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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心碎瞬间

种田之流放边塞 四月流春 6982 2022-04-30 10:41

  "四哥你能不能别老是拽人家辫子"辫子被揪住,杜飞燕头皮生疼,却仍抱着树干不撒手。

  "不想被我拽辫子,就听话点儿。"杜老四揪着胞妹辫子,也不撒手,恼怒质问"你走不走再胡闹,小心我叫人拿绳子来捆"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杜飞燕是父母的老来女,杜家四子一女,她自幼娇生惯养,气呼呼威胁道"哼,等着瞧,我一定会告诉爹娘,四哥欺负做妹妹的"

  杜老四险些被气个倒仰,"不知羞的丫头,还有脸向爹娘告状好,你告,我也告看看你最近做的好事,简直丢光了杜家的脸面"

  兄长接连指责"丢人现眼"、"不知羞"、"丢脸"等等,杜飞燕毕竟是二八少女,听得又羞又气,委屈反驳"我究竟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哥哥如此咄咄逼人,未免太过分了"

  "我咄咄逼人妹妹要是安分守己,谁有闲工夫管你最近为了隆顺分局,我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还得抽空管教你,烦得很。"

  杜飞燕始终抱着树干,生怕被拖走。她深吸几口气,服软表示"四哥,消消气,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斤斤计较嘛。咳,我真的有正事,忙完马上就回去,你不用担心。"

  "你能有什么正事少废话,走,立刻回去"

  杜老四见胞妹不听劝,无奈之下,钳着胳膊武力把人拖走,推向不远处停着的马车。

  "哎,哎你干什么松手,放开我"杜飞燕双手一疼,被兄长硬生生掰离树干,踉跄后退。

  杜老四责无旁贷,苦口婆心,边走边"咱们家虽然不像高门大户那样规矩繁多,但也不是没规矩,家有家规,人人必须遵从,否则当心挨家法惩罚"

  "少拿家法吓唬人,我究竟做错什么了"杜飞燕理直气壮,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妹妹虽然没犯下伤天害理的罪,但姑娘家本应该矜持。矜持,你到底懂不懂十六岁,不是小女孩了,整天不着家,瞎溜达,还总是故意支开下人,像什么话"

  杜飞燕一阵阵心虚,却嘴硬答"我不过闲得无聊逛逛街,又没杀人放火"

  "别装傻充愣,我知道,你一直没死心,千方百计地想接近裴知州。"

  杜飞燕霎时羞红脸,"不许胡说"

  杜老四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强硬把人推到马车旁,喝道"上去"

  "我不"

  兄妹俩平日常常拌嘴,心腹随从见多不怪,打圆场的一套话翻来覆去,在旁劝说"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大街上呢,别给外人看笑话。"

  "姑娘息怒,四爷也是为你好,担心你在外头碰见毛贼。"

  杜飞燕天生倔脾气,吃软不吃硬,跺跺脚,摊开被树干木刺划出浅痕的手掌,抱怨说"叫你别拽还硬拽,看,流血了"

  杜老四低头一看,脸色缓和,余怒未消地说"活该谁让你不听劝得了得了,区区一道浅口子,自个儿擦药,不会留疤的。快上车,镖局里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处理。"

  此处距离衙门颇远,杜飞燕余光频频瞥视,却看不清楚。她眼珠子一转,趁机提条件,"四哥,你瞧,那个是郭千户咦他们正在干什么"她一惊,眯着眼睛说"那些,是尸体吗血糊糊的,真吓人"

  "天呐,郭夫人该不会出事了吧"

  "那个戴着帷帽的,是不是郭夫人对面有好几个是杜家的恩人,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四哥,我害怕尸体,你快去打听打听,问问郭夫人她们好不好。"

  杜老四及其手下扭头遥望

  衙门里涌出一大群衙役,七手八脚,有的搬运尸体,有的把俘虏押往监牢。

  其中一辆宽敞马车旁,郭弘磊及其亲兵正搀扶伤员,把伤员一一安置在板架上,抬进衙门。

  由于人多拥挤,从外看不详细。

  杜老四愣了愣,皱起眉,"怎么回事"

  "啧,将近二十具尸体"

  "官府是去剿匪了吗"

  "难道与边军联手剿匪"随从你一言我一语,疑惑猜测。

  杜飞燕急得咬唇,使劲推兄长,"哥,快去打探消息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了啊。"

  "站住"

  "你,上车里待着,不准乱走一步。"杜老四没好气地吩咐。他稍一思索,抬脚走向衙门口到底是欠了几份大恩,漠不关心,他于心有愧。

  下一瞬,原本在会客厅议事的一行人奔了出来。

  姜玉姝一口气跑了半晌,喘吁吁,定睛扫视,第一眼看见了戎装染血的郭弘磊她错愕呆住,失声叫道

  "弘磊"

  "你怎么、怎么"她瞬间无法思考,疾步迈下台阶,心惊胆战,连声问"你不是在图宁吗怎么突然来了一身血,都哪儿受伤了严不严重"

  翠梅和邹贵也惊呆了,茫然不解,急忙靠近,"公子,你没事吧"

  魏旭及其小厮亦一头雾水,左看看,右问问。

  郭弘磊见妻子吓白了脸,意欲抬手搀她,却见自己两手沾了血迹,只得垂下,忙安抚道"放心,别慌,我没受伤,这些血不是我的。"

  "究竟出了什么事怎的如此狼狈"姜玉姝确定丈夫平安,才放下心,开始询问来龙去脉。

  此前见面的同一时刻,庸州知府纪学琏站在阶上,他上了年纪,跑得不住喘息,汗淋漓,刚露面,便见阶下一男孩飞奔并激动大喊"爹"

  "小默,别跑,仔细摔一跤。"纪妻跟随幼子,并招呼道"小月,来。"

  头戴帷帽的少女名叫纪映月,一边搀扶崴了脚的母亲,一边余光忍不住飘向旁边众衙役正抬起板架,小心翼翼,稳步把伤员抬进衙门。她担忧蹙眉,暗暗叹气,回神说"您慢些,待会儿请个大夫看看脚伤。"

  纪妻领着女儿走向老伴,开腔便忍不住哽咽,"一家人险些不能相见了"

  "女儿给父亲请安。"大难不死,亲人相聚,纪映月百感交集,端端正正福了福身。

  "爹,我们差点儿被杀了,那些劫匪,统统杀人不眨眼,可怕极了。"男孩大名纪知默,紧紧搂住父亲胳膊,抽噎仰脸,哭诉惊险遭遇。

  纪学琏一声长叹,左手搂着幼子,右手虚扶女儿,对发妻说"苦了你们了。万幸,有惊无险,性命无虞。"他为官半生,饱经磨难,关切询问几句,便迅速镇定,叮嘱道"当务之急是救治伤员,待空闲了,一家人再细聊知道你们要来,屋子早已打扫干净了,小月,好生照顾你母亲和弟弟。"

  "哎,您尽管放心去忙公务,那边的裴那边好几个人伤势不轻,急需救治。"纪映月叹道。

  纪学琏一挥手,便有家里带来的老仆夫妇上前,"立刻带她们去歇息"

  "是。"老仆夫妇躬身,忙碌搬起行李,恭请纪妻母子仨去住处休息。

  衙门口人来人往,十分拥挤,耳畔一片嘈杂。

  其实,裴文沣一被搀下马车,就疼得清醒了,忍痛躺在板架上,板架晃悠悠,被衙役抬向衙门。他侧头,半睁着眼睛,目不转睛,望着表妹奔出门口、奔下台阶、径直奔向郭弘磊,忧切问长问短,生怕郭弘磊受了伤。

  关键时刻,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全是郭弘磊,无暇顾及躺在板架上的表哥。

  姝妹妹从旁边跑过去,竟然没发现我

  明明我才是身受重伤。

  她真的变了。

  瞬间,心仿佛"咯啦"一声,碎了。

  这几年,裴文沣一直无法接受事实,近乎欺骗自己,日夜扑在公务上,利用"忙"蒙蔽自己的情志。

  但此时此刻,他实在无法自欺欺人了,凤目幽深,沮丧乃至颓丧,比得知表妹有孕时更为伤心。

  事实上,郭弘磊是站着的,高大挺拔,人群中一向显眼;而裴文沣躺在板架上,与几个伤员一起,场面乱哄哄当然,他们一同出现,情况不明时,姜玉姝本能地更关心丈夫,此乃人之常情。

  几个眨眼间,夫妻俩匆匆挤到伤员旁边,姜玉姝弯腰,端详血湿官袍的表兄,大吃一惊,无措问"天呐,怎么伤得这么重快,快送他进去,哎慢点儿稳住稳住,尽量别颠簸,以免伤口裂开。"

  "表哥表哥"

  裴文沣昏昏沉沉,虽然听见了,却闭目不语,心里一片空茫。

  郭弘磊搭了把手,稳住板架,迈进门槛,扭头皱眉问"大夫呢可有派人去请大夫"

  "衙门里有大夫,本府也已经打发人去请城中名医了。"纪学琏主持大局,忙前忙后,高声说"郭校尉,烦请你照看着伤员,待本府尽速开堂审问,避免残匪继续杀害无辜,一定会为文沣讨回公道的"

  郭弘磊朗声答"行"

  "哼,岂有此理,逃犯竟敢劫杀朝廷命官,公然藐视官府,反了,简直反了"纪学琏脸色铁青,胡须颤抖,怒不可遏,恨不能立刻把匪徒一网打尽、判其凌迟。

  姜玉姝刚跑出来,又一路送伤员进去,胡乱擦汗,扼腕说"真是祸从天降万万没料到,逃犯竟丧心病狂至此,若非你们及时赶到,表哥恐怕难逃一劫。唉,家中长辈如果知道,要心疼坏了。"

  裴文沣一听,下意识睁开眼睛,虚弱嘱咐"别告诉家里。"

  "嗯"姜玉姝听不清也猜中了,忙弯腰答"放心,我暂时不会告诉长辈的,等你痊愈了,你自己拿主意"

  裴文沣微微颔首,半昏半醒,躺在板架上凝视表妹,不得不承认,她早已不是从前天真柔弱、胆怯爱哭的小姑娘。

  "咳咳。"上台阶时有些颠簸,裴文沣胸腹被踹伤,闷咳。

  糟糕,内伤吗姜玉姝见状,暗暗不安,反复宽慰"表哥放心,大夫已经在等着了,踏实休养一阵子,你很快就会康复的。"

  郭弘磊附和安慰了几句,几十人涌向后衙,火速救治伤员。

  与此同时衙门外

  "什么"

  "裴大人遇见劫匪了"

  "他、他身受重伤"杜飞燕不敢置信,瞠目结舌。

  杜老四点点头,叹道"我向魏大人打听的,他只说了个大概,就急匆匆进去忙了。唉,好些捕快惨死,幸亏郭千户碰巧路过,才救下了几个命大的。"

  杜飞燕脑子里只有裴文沣。她揪揪辫子,重重一跺脚,急切问"裴大人伤势有多重他、他"她语塞,皱着整张脸。

  "放心,他还活着,应该能保住性命。"杜老四会意地告知。

  杜飞燕咬唇,唇泛白,冲动脱口说"我真想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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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表哥不得不直面事实,开始放下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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