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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铿锵玫瑰

种田之流放边塞 四月流春 7650 2022-04-30 10:41

  “姜玉姝!”

  李启恭突然被捕,越想越清醒,越清醒就越愤怒,咬牙切齿,戴着枷锁猛地朝公案扑,嗓子都劈裂了,破口大骂:

  “毒妇,你暗中一定、一定早就开始调查我们了,毒妇,你够狠的,表面重用我姐夫,原来竟是笑里藏——”

  黄一淳厉声喝止:“放肆,住口!快,堵住他的嘴。”

  “是!”几个衙役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按人地按人,堵嘴地堵嘴,飞快制服了狂躁的李启恭。

  “毒唔、唔唔放开老子!毒妇——”手铐脚镣叮当响,尖锐刺耳,李启恭竭力挣扎,脸庞扭曲,眼睛始终恶狠狠瞪视知县,嘴被堵住了,仍含糊不清地咒骂。

  混乱中,闻希面如土色,瘫软跪坐,呆呆盯着疯狂挣扎的小舅子,一动不动,不敢吭声。

  堂外

  人群交头接耳,或兴致勃勃,或解气解恨,渐起议论声。

  嫂子挨骂,郭弘轩忿忿不平,鄙夷说:“呵,一个作恶多端的犯人,死到临头了,还敢辱骂知县?真是猖狂!”

  “您息怒,姓李的土霸王休想有好下场,十有八/九死定了。”小杂役幸灾乐祸。

  堂内

  公案上,摆着签筒,签筒内盛放不同颜色的令签。

  当犯人意识到难逃严惩时,要么绝望瘫软哭泣,要么愤恨辱骂官员,鲜少能冷静。姜玉姝习以为常,镇定自若,从签筒里抽出两支红令签,一甩,扔到地上,发出“啪嗒”清脆声,喝令:“犯人李启恭,无礼猖狂,当堂辱骂本官,该罚。”

  “来人,把他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是!”负责行刑的衙役们领命,合力架起李启恭,硬往外拖,拖到紧挨着公堂的空地上,按稳,然后两人一队,抡起板子,你一下我一下,卖力动刑。

  旁边,有专人记数,认真喊:“一、二、三……”

  李启恭戴着枷锁,被堵着嘴,不断挣扎,嘴里不停地“唔唔”咒骂,扭头望向堂内,青筋暴凸,眼睛充血,死死望着姜玉姝。

  堂外

  “哟?动刑啦!”

  人群拥挤激动,仿佛看戏一般兴奋,感慨道:“哎哟,从前只见他打人板子,没想到,今天他也挨打了。”

  “从前是典史,现在是罪犯,待遇当然不一样。”

  “哼,他当典史期间,没少仗势欺人,色鬼土霸王,活该挨打!”

  “哈哈哈,你们看闻胖子,害怕得直发抖,再也不能神气活现了。”

  ……

  郭弘轩握拳,“好,打得好!”

  姜玉姝被嘈杂议论声吵得皱眉,往外瞥了一眼,下属会意,急忙吩咐衙役前去阻止,水火棍横起,作势欲推,连劝带诫,议论声逐渐消失。

  “闻希,”她的脸消瘦许多,眸光明亮坚毅,端庄中透着威严感,缓缓道:“你与李启恭,恶行累累,衙门调查已久,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因此,无论你承不承认,结果都一样,死罪无疑。不过,你最好痛快招认、老实签字画押,以免像李启恭,遭受皮肉之苦。”

  闻希冷汗涔涔,汗如雨下,束手无策,见失败已成定局,为了免受刑讯之苦,最终选择招供,磕头求饶:“我招认,我全都招!求大人开恩,不要动刑,您想问的事儿,只要我知道,一定会坦白!”

  姜玉姝吩咐:“先把荆教谕之死详细招来,然后说一说你和李启恭是如何利用公职谋财的,譬如倒卖纺织作坊批令,明示暗示商人送礼孝敬等等。”

  “我说,我招。”闻希被行刑的动静吓得瑟瑟发抖,一边抹泪,一边招供。

  公案下方,负责记录供词的三个小吏忙碌不堪,频频蘸墨,伏案疾书。

  半晌,二十大板打完了,衙役请示后,把犯人拖回公堂继续受审。李启恭挨了打,嘴被堵住,眼神仍狠戾,直勾勾瞪视知县,直到被衙役硬摁得低头。

  姜玉姝垂首,翻了翻手上的案卷,严肃问:“李昌,你是否曾经被李启恭滥用职权、私刑毒打过?”

  “是,是的!”李昌应声上前,忆起往事,仍感觉愤懑恐惧。

  姜玉姝吩咐:“你说一说来龙去脉。”

  李昌恨恨剜了李启恭一眼,仔细禀告:“那是庸州失陷前的事了。当年,草民的妹妹被李启恭的堂弟糟蹋了,草民一家气不过,报官想讨个公道,谁知,还没开堂审理就兵荒马乱了,当时的知县和县丞忙着应对敌兵,案子落到李启恭手中,他下令监禁草民,半个月时间内,他不仅亲自毒打草民,还指使狱卒动手,草民差点儿被活活打死,靠装死才逃过一劫。”

  “当年的狱卒,你认识吗?现在何方?”

  “认识,他俩化成灰,草民也认得!”李昌后怕不已,恨之入骨,“他们一个叫赵川,另一个是老卢,都没当狱卒了,正在家种地。”

  堂外

  围观百姓全神贯注,唏嘘叹气,不少人流露同情之色。

  郭弘轩再度感慨,“啧,你们图宁,真挺乱的。”

  “山高皇帝远嘛。”小杂役见多不怪,“李典史当了好些年的土霸王,他干的伤天害理勾当,没上公堂的,不知道有多少呢。”

  “那种人,真该死。”

  “该死!”对于土霸王,平民百姓敢怒不敢言,深恶痛绝。

  案情复杂,姜玉姝有条不紊地审理,黄一淳从旁协助,小吏们忙前忙后。

  良久,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争执动静,郭弘轩循声扭头,尚未看清楚,便被形容狼狈的两拨人挤到角落里,动弹不得。

  “大人!”死者的家属和学生们赶到,十分激动,其中,荆远山的老伴跪在堂外,哀痛欲绝,“我家老头子,果然是被害死的,原来是、是被闻希和李启恭联手害死的,求大人严惩凶手,远山才能安息。”

  “求大人,为荆先生做主,千万别轻饶凶手。”

  “我们先生死得太冤了!”

  ……

  同时,凶手家属也赶到了。

  闻希和李启恭的父母妻儿,纷纷下跪,磕头求情,七嘴八舌地嚷:“我儿只是一时糊涂,求大人念在他平日恭敬勤恳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上有老,下有小,启恭一死,孤儿寡母没法过了,求您开恩,开恩呐。”

  “我们愿意赔偿,砸锅卖铁都行,只求您网开一面,宽恕一回。”

  ……

  死者家属一听,火冒三丈,或呵斥,或推搡,“谁稀罕赔偿?告诉你,我们不稀罕!”

  “人命关天,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们不要一文钱的赔偿,只求知县严惩凶手,父亲才能安息。”

  “对,一定要严惩凶手!”

  凶手家属理亏,抱头躲避,尖声呼救:“救命,救命啊!”

  “知县大人,您快看看,刚才在路上遇见时,他们就动手了,现在又动手。”

  “欺负女人和孩子,算什么本事?”

  ……

  “啪!”

  “啪啪啪!”

  惊堂木震响,连拍四下。

  姜玉姝沉下脸,严厉喝止:“住手,立刻住手!再大吵大闹,一律视为扰乱公堂,统统该罚。谁想挨板子?马上站出来,领罚!”

  一听“挨板子”,双方亲友胆怯了,停止争吵,均淌眼抹泪。

  黄一淳连声催促,衙役们飞奔靠近人群,分别告诫了一番。

  转眼,无人闹腾,姜玉姝才一挥手,吩咐闻希:“继续!你说,买凶杀人是李启恭的主意,有何证据?”

  “启恭聪明,很多事情,我都是听他的指挥。”事已至此,闻希恐惧懊丧,无意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战战兢兢坦白。

  此时此刻·后衙

  府衙官吏昨天巡察了农田和桑山,今日休息。

  庭园内,纪学琏身穿便服,摘了一片桑树叶细看,慢条斯理问:“听说,前堂正在审那个大案,你怎么不去瞧瞧?”

  裴文沣正在旁边赏花,闻言捶了捶后腰,解释答:“昨天连续爬了几座桑山,腰酸背痛,累,多睡了一会儿,没赶上开堂的时辰,索性不去看了。若有需要,县衙会提的,到时再说吧。”

  “姜知县,她……”纪学琏皱皱眉,笑了笑,颇好奇地问:“姜侍郎是把女儿当儿子培养的,对吧?”

  “岳父何出此言?”

  纪学琏反问:“寻常千金闺秀,有像她那样敢折腾的吗?性格简直不像女人。”

  裴文沣顿时深深叹气,心疼且惆怅,无奈告知:“不,她小时候十分柔弱怯生,非常天真,完全不是现在这副模样,皆因嫁错——”他停顿,平静道:“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玉姝嫁给了郭弘磊,吃尽苦头,原本娇滴滴的侍郎千金,被迫自强,逐渐变成了男人口中‘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官。”

  “唔。”纪学琏由衷赞叹:“果然‘玉不琢,不成器’,苦难磨练人呐!倘若靖阳侯府没出事,她压根不需要抛头露面。”

  “正是。”

  裴文沣随手摘了朵花,感慨道:“她的容貌没变,但性格彻底变了,坦白说,如今冷不防一看见她,我竟觉得陌生了。明明,我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却居然感觉陌生?真是、真是……唉,世事难测。”

  同为男人,纪学琏满意于女婿能坦荡面对旧情,戏谑问:“表妹变成表弟了?”

  “您老快别说笑了!”裴文沣苦笑,内心永远乐意关照姝妹妹,“玉姝再能干也是女子,到底比不上男人,表妹永远是表妹,不可能变成表弟。”

  “哈哈哈~”纪学琏话锋一转,“我倒觉得,可以把她当男人使,能者多劳嘛。”

  裴文沣心里反驳:不妥,那太为难她了。

  与此同时·北犰草原

  双方正在交战,人吼马嘶,兵器碰撞时,发出刺耳锐响。

  “杀啊——”

  郭弘磊戎装染血,连脸部都被溅了血,目光沉着冷硬,奋勇突围。他咬紧牙关,胸腔内憋着一口气,斗志昂扬。

  “小贼,你他娘的,也配跟爷爷动手?受死吧!”佟京在不远处,习惯边杀边骂,气势十足。

  打着打着,两个将领逐渐靠近。

  “嗳,”佟京趁机问:“援军呢?怎么还没到?”

  郭弘磊正忙着杀敌,头也不回地答:“不清楚!”

  “算起来,应该到了啊,为什么还没出现?该不会迷路了吧?或者被截下了?”

  “不无可能。”

  烈日炎炎,佟京汗流浃背,气喘如牛,渴极了,却不敢分神喝水,焦躁道:“那咱们该怎么办?娘的,敌众我寡,打起来有些吃力啊。”

  身处敌国,屡次后援不继,孤军作战。郭弘磊心里也急,面色却格外沉稳,“沉住气,边打边撤,原路返回,引这伙敌兵去别族地盘,到时要么甩掉追兵,要么看他们内斗。”

  “万一,两个部落联手,围剿咱们呢?”佟京虽焦躁,长刀却依旧虎虎生威,震慑得敌兵不敢靠近。

  除了全力以赴,还能怎么办?郭弘磊暗自叹息,冷静答:“尽人事,听天命。”战死沙场,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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