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而著名的缩写КГБ(克格勃是此三个俄文字母的音译即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
苏联出鞘的利剑克格勃总部。
“您是我国著名的收藏家,收藏了许多珍贵文物,可我敢断定,”索尔先生正色到:“如果您到那里面看看,会更加明白收藏的价值,不是吗?”
“我,亲爱的的老朋友,求求您,”
“为了您的荣誉,请继续走!古得托夫公民。”
克格勃少校命令到。
“面带微笑,身子笔直,脚步有力,嗯,这样挺好。”
可怜的古得托夫,就像个训练有素的战士,按照索尔先生的命令,挺胸昂首,咧着嘴巴,迈开了步子。近了近了,收藏家只觉得那巨大的九层楼房,慢腾腾而凶狠狠的朝着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劈头盖脸砸下来……
“请往这边走!”
恍惚惊惧之中。
古得托夫只觉得索尔先生拉着自己胳膊,朝右面推推。
便身不由己的跟着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索尔先生的声音,仿佛是从天外传来:“行啦,大师,坐下吧。”古得托夫就僵硬的坐下,噢我的上帝,怎么了?我怎么会坐在这儿?
墙头上一行龙飞凤舞的俄文。
莫斯科警察局第三分局。
一位有些秃顶的中年警官。
正慢腾腾的端着杯了喝水。
然后轻轻放下,有些烦躁的拿钢笔,敲敲记录本:“我很忙,说吧,老头儿,您在电车上为什么抵人家姑娘?这是公开的耍流氓。”
古得托夫茫然四顾。
“索尔先生,”
“我叫彼得,就是彼得大帝的彼得,不叫索尔,让您的索尔先生见鬼去吧。”
“这儿,不是卢比扬卡?”
古得托夫仍然茫然不知所措:“索尔先生,”砰!分局长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桌面上的钢笔,讯审记录,手铐,警棍什么的,飞了起来。
“姓名?年龄?性别?党派……”
第二天上午。
古得托夫头昏脑涨的醒来。
分局长还有索尔先生,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公民,您承认对您的一切指控吗?”着装整齐的分局长,威风凛凛,居高临下。
“承认吗?”
收藏家只得无力的点点头。
平生与拘留所无缘的收藏大师。
早被潮湿发霉,爬着各种虫子的拘留室,吓破了胆。
可是,索尔先生说话了:“办案公正,是我们苏维埃警察的基本素质和要求。我觉得,古得托夫先生不应该受到如此待遇。”
收藏家惊讶的抬起了头。
可不,索尔先生怒气冲冲,正对着分局长训斥。
“我昨天亲自送古得托夫先生到分局,是指望局长先生您能秉公执法,还大师一个清白。可您却让我失望。古得托夫大师是苏联著名的收藏家,一向洁身自好,爱党爱国。我以我的荣誉保证,昨天的事,只不过是个误会。可您?”
分局长吓白了脸孔。
“索尔先生,对不起,我不该越权关他禁闭,我向你和古得托夫大师赔礼道歉。”
戏剧般的变化,让绝望中的收藏家热泪盈眶,一下捂住脸,嚎陶大哭起来……
半点钟后,索尔先生领着古得托夫走出了警察局。阳光灿烂,徐徐飘下的轻雪,一片片在光线中飞翔,宛若无数个载满秘密的小精灵。
这种唯俄罗斯才有难得的雪景。
让重获自由的收藏家,激动万分。
一把拉住了老朋友的双手。
“谢谢!索尔先生,真是患难见真情!”
索尔先生则轻轻拍拍他:“大师,消除误会,恢复名誉是好事儿。有我,您就放心吧。老朋友啦,我不帮,谁帮?”古得托夫感概地深深点头。
“谢谢!为了您,请把那枚纪念银币还给我。”
“哦?不是刚好差第四的枚吗?”
索尔先生楞楞。
一时还真不明白眼前这老夫子是什么意思?
“是的,可那是假的,你对我这么好,我得把真的给你才是,请原谅我。”“好的,下午我就回拜贵府,换回真银币。”
索尔先生暗暗吃惊。
其实他全无收藏嗜好。
却有几个嗜藏如命的上司,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贪。
为了仕途,索尔少校把自己能勒索到的藏品,分别送给上司们。这枚假银币,正是瞅准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差那么一枚,而厚着脸皮向古得托夫索要的。
“昨天才好好的,今天就下雪啦。”
古得托夫自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而是像所有关了许久的拘留犯一样。
重获自由后虔诚的伸出双手,捧着雪花喃喃自语。
克格勃少校鄙夷的斜瞅着他,继续到:“大师,侧面这楼房您知道吗?”古得托夫怔怔,扭头瞧瞧,余悸未了的低声回答:“这是卢比扬卡,整个苏联人都知道呢。”
“我们进去参观参观如何?”
克格勃少校意外提议到。
“保持一颗新奇渴望的心,对收藏家是必要的。”
看着对方逼人的眼光,古得托夫只得点头,浑身像掉进了冰窟窿。
索尔少校径直把古得托夫带进了刑讯室,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可怜的收藏家紧紧闭上了双眼。索尔先生的声音,却让他又重新睁开。
“大师,这个犯人您一定认识,瞧,多年轻呵!”
古得托夫定眼瞧去。
心,不禁一抖。
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
眼前竟然是那个年轻的女流浪汉,自称是布尔伯爵的重外孙女儿。看来,女流浪汉受过严刑拷打,仰面捆扎在条凳上,身上血渍斑斑,衣服绽烂,可以看到那雪白的肌肤上,一道道明显的皮鞭印……
“苏维埃爱自己的人民,可对敌人和社会拉圾,却毫不留情。”
克格勃少校冷冷到。
一脸狰狞,残忍无情。
“这个女流浪汉,就是莫斯科流浪汉们的头儿,他们划地段,抢地盘,行凶作恶,逼良为丐;她的祖上,就是俄国历史上那个有名的布尔伯爵,她本人还与皇室党有联系……”
索尔先生还说了些什么?
古得托夫实在记不得了。
因为他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人也几乎昏厥过去……
好容易出了卢比扬卡,古得托夫感到自己像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当他再次从昏厥中醒来,守在面前的是迷惑不解的秘书姑娘和老朋友杰克。
而那个忠诚的看门人。
却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是您们?您们怎么来啦?”
古得托夫低低的呻吟着,想坐起来。二人一齐搀扶着他坐好,秘书姑娘又往他腰间塞进个大枕头,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问:“古得托夫大师,您怎么啦?我从昨下午就来到您书房,可您?”
杰克也一头雾水。
“接到电话,我昨晚上就赶到了,一直守在您的书房,可您?”
“电话?谁打的电话?”
“您的看门人,说是您外出未归,怕有什么意外发生,要我们马上赶来。”
二人异口同声,相互瞧瞧,又不约而同宽慰到:“人回来就好,伟大列宁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说得真好!”古得托夫苦笑笑,感动地扭头看看地上的看门人,真是亏了他啊!
可恻耳听听。
脸色悻悻然。
看门人哭叫着。
清清楚楚。
“主人怎么回来啦?上帝,让他死在卢比扬卡多好。我准备结婚啦,新娘十八岁,是伊凡大帝的私生女儿,我真喜欢她呀,噢噢噢,拿刀来,我要杀了她。”
秘书姑娘。
混血儿杰克。
听得哭笑不得。
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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