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神医娘亲:拐个相公养萌宝

第二百六十七章 讨价还价

  蔡掌柜当即呵斥当铺里的伙计:“你们这些没眼力见的,还不快给山秀道长换上今年的雨前龙井?”

  见伙计诚惶诚恐的换了茶水,蔡掌柜才面容带笑问苏九冬:“不知山秀道长您想用这方砚台当多少银两?您说个心目中的数目,某也好有个估量。”

  苏九冬将那方端砚按下,又从包裹里拿出了另一样东西,漫不经心道:“蔡掌柜,可先不着急估价,贫道还有一样东西,蔡掌柜不妨再掌量看看。看过之后可一并给贫道估个总价。”

  这次苏九冬拿出来的是一匹普通的棉布,就是普通的黑色棉布,边缘泛白,显而易见是被人经常用过的布匹,不见有何特别之处。

  既然苏九冬请蔡掌柜掌量,蔡掌柜也不好推拒,当即上手抚摸,只觉触手异常粗糙干燥,不似平常棉布自带的稍稍温软,实在算不得多好的东西。

  蔡掌柜不露声色:“这两样东西就是山秀道长要典当的东西么?不知道长心中想当多少银子?”

  “贫道平日里也不缺银子,只因近日城中大旱,贫道把银子全数捐了出去,囊中羞涩,所以想将这两样东西忍痛出让,一解燃眉之急。”

  苏九冬故作心疼的摸了摸那方端砚,开口道:“是以估价为八千两,当期十日。”

  “八千两!”

  苏九冬报出的估价让当铺里的伙计以及当铺外围观的百姓惊呼出声。

  那路人小哥再次感叹道:“这小小一方端砚和普通棉布居然能当那么高的价格?这算狮子大开口,还是我孤陋寡闻了?”

  蔡掌柜并不着急回复苏九冬的报价,只将那换了的茶水奉到苏九冬面前:“刚才山秀道长不是不喜欢那茶水么?如今换了今年的雨前龙井,道长可先尝尝味道润润喉。”

  观眼前的端砚品质,其实苏九冬喊的八千两银子不算多,蔡掌柜甚至在心中认为八千两都算给少了。

  但是当铺是什么地方?从来是压价坑人赚钱的地方,断没有任由来客漫天要价就答应的道理。

  所以蔡掌柜没有及时回复,只等当铺伙计把老板隐次归叫来,让隐次归亲自估价。

  苏九冬看出了蔡掌柜不敢轻易回复,估计他可能是要等隐次归的答案,所以也没催促估价,怡然自得的品着茶水吃着点心,好不自在。

  二人等了将近一刻钟,隐次归才姗姗来迟,一进门先于苏九冬打招呼,然后眼睛就盯住了桌上的一方端砚。不过隐次归也只盯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面对传说中一毛不拔又擅好压榨的戎狄富户隐次归,苏九冬依旧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

  “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隐老板了。还请隐老板为贫道掌量一番,给这方端砚以及棉布估个价吧。”

  隐次归只粗略的瞥了那端砚以及黑棉布一眼,也没有上手掌量,便不以为意道:

  “隐某在典当行里混迹多年,看过无数珍宝。今日观山秀道长您的两样东西,最多也就值二百两而已,远远不及您报的八千两那么多。”

  隐次归开出的价格实在太低,低得惊呆了民众的心中开的最低价。不过在场的人,也只有另外两人没有被隐次归开出的低价惊到。

  其中一人是蔡掌柜。皆因近段时间西受降城遭遇了旱灾,万隐当铺的生意顿“火爆”起来,有许多灾民前来典当东西。

  隐次归便趁此机会拼命压价,而前来典当的灾民们着急用钱,只能忍气吞声的以低价典当了物品换银钱用。

  皆因最近当铺里压价压得是在太狠,所以哪怕隐次归开出再低的价格也不会让蔡掌柜惊讶。

  另一位没有被隐次归开的低价吓退的人就是苏九冬。她在来之前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知道隐次归肯定会往狠了压价,所以并不会为隐次归报出的低价出乎意料。

  不过苏九冬虽然没有为隐次归所惊,但还是装出了惊讶发模样,瞠目结舌,急道:“二百两?!这可是上好的端砚,端州的,断不止这么低的价格。”

  苏九冬这一着急举动,让隐次归吃准了这位山秀道长急于出手,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压低价:

  “到当铺里典当东西,谁人不说自己的东西好呢…其实这两样东西估个一百两都算多,只因看山秀道长是道门中人,又为旱情捐了银子,所以隐某才给您开了二百两的‘高价’呢。”存书吧

  苏九冬熟练的装出了焦急又微怒的模样:“二百两断不可行,仅一百两更是万万不可了。”

  与苏九冬的着急忙慌不同,明明是当铺话事人的隐次归却面露难色,仿佛受委屈吃亏的人是他一样,愁道:

  “这样吧,道长能把端砚拿出来典当,想必是非常着急用银子了。如果道长您愿意将此端砚死当,隐某可以将价格升到四百两。再加这一匹棉布,一共可以当四百二十两。”

  苏九冬一听到“死当”二字,立即把脑袋摇得如拨浪鼓一般:“不可。这端砚与棉布是家师传于贫道的珍宝。而且这端砚及棉布与一般的端砚、棉布不同,各有特点。”

  隐次归顿时笑开了:“隐某虽不是你们中原人的文人雅士,但还是对这一方端砚还是能掌量的,这明明就是平常的端砚而已,棉布更是手感粗糙干燥,哪里有奇特价值呢?”

  隐次归对于贬低仍不足够,更讽刺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也不知你们道门中人是不是也不能打诳语。山秀道长,您断不可为了几百两银子就胡乱说谎,坏了你道门的风气呀。”

  苏九冬收起着急的模样,深呼吸后平复了情绪,强迫自己镇静道:“贫道虽然着急用银子,但也不至于为了银两而撒谎。这端砚与棉布,确有奇特之处。”

  隐次归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里的不耐烦已经显现:“那还请山秀道长您详细说一说,这两样东西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苏九冬小心翼翼拿起端砚展示,沉声道:“这方端砚,名为‘铭绿砚’,砚台底部刻有铭文‘圆若用智,静则生明。我心不可转,惟持其平’。”

  苏九冬将砚台底部翻过来,果然见有铭文,确是书法大家欧阳询的楷书字迹。

  欧阳询是初唐楷书四大家之一,书法名满天下,更曾任银青光禄大夫,不择纸笔,皆能如意,官家子弟皆以能得他一书法为荣。如今这方端砚底部有欧阳询的笔迹,价格顿时增值。

  待蔡掌柜与围观众人惊叹过后,苏九冬轻捻长须,继续说道:“奇特之处仍不止于此,用此砚台磨墨写出的字,泡在水中不会褪色发散。隐老板若不信,可让贫道您演示一番!”

  “也好。”隐次归被苏九冬的一番话勾得来了兴趣,便让蔡掌柜搬来书桌,准备好了纸笔。原先在当铺门外的几名官家子弟也自发走进当铺里,凑上前图个近景看。

  苏九冬轻车熟路将黑色棉布往书桌上摊开半部,把宣纸放在棉布之上,开始用那方端砚磨墨。

  不一会儿,研好了墨,舔饱了笔,苏九冬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在纸上写下诗圣杜甫的诗句“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头尽醉归”。

  现代人苏九冬平时写的字迹都接近楷书,所以穿越过来后常常翻书练笔,所以自学的也是楷书。

  虽然苏九冬的毛笔书法不及出名的书法家,但也可远胜许多京城闺秀,曾得温以恒发自内心的一句评价:“外柔内刚,笔致圆融冲和,尚可一观”。

  温以恒的书法被天铎帝评为京城书法第一,所以能得他一句“尚可一观”的评价,足见苏九冬的书法水平不低。

  写完后,苏九冬解释道:“用这‘铭绿砚’磨出来的墨写字,一定要在纸下面垫上这匹经过特殊处理的棉布,以便吸收墨中的水分。”

  “原先这匹棉布并不是黑色,而是亚麻原色。皆早先的各位名家常写常用,才使得这棉布吸墨过多,变成了如今的黑色。等墨迹干后,才能使得纸张泡在水中而墨迹不褪不散。”

  隐次归双眼微眯,沉声问道:“你这墨迹待干所需多久?”

  “不超过半个时辰。”苏九冬镇定道。

  “好,那隐某就陪道长等半个时辰。”隐次归傲慢的坐回圈椅上静待,旁边的官家子弟就围上前来欣赏苏九冬的字迹。

  苏九冬束手静立一旁,鼻尖却传来淡淡的笔墨泛香,却是苏九冬几日前才闻过的熟悉的徽墨香气。

  苏九冬目光在众人中逡巡,陡然在最靠近自己的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此人正是几日前温以恒为旱情开坛祈雨时,在高台下帮她让隐次归的手下、络腮胡大汉严虎磕头道歉的白衣男子。

  苏九冬这时才得以看清白衣男子的模样。模样清秀俊俏,自带一股书卷气,俨然是京城贵秀最爱的世家公子模样,与温以恒算是不相上下。

  二人双目对上,苏九冬甚至能清楚的从白字男子眼中,看到倒映出一身道袍装扮、黑发长须的自己。

  白衣男子先是审视了苏九冬一遍,又盯着苏九冬的双眼看,最后以唇形无声的问了一句:“是你?”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