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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除夕敌袭

种田之流放边塞 四月流春 6501 2022-04-30 10:41

  长辈发话,姜玉姝诧异止步,提议道:“外面风大,父亲进厅里坐下谈。”

  姜世森依言踱进厅堂,“唔。”

  “什么事?您问吧。”此行仓促,并无丫鬟同行,仆妇们忙于张罗除夕宴席,姜玉姝垂首,利索沏茶。

  姜世森捻动胡须,若有所思,首先问:“文沣呢?又带人外出搜找杜姑娘了吗?”

  姜玉姝摇摇头,“这次倒不是,而是当地县令热情,非要设宴接风,再三再四地邀请,表哥被缠得没辙,赴宴去了。”

  “县令哪里是热情?趁机巴结而已。”姜世森神色淡淡,“北上途中,为父经常被地方官‘再三再四’地邀请,因为不方便赴宴,总有推辞的借口。文沣本无必要赴当地县令的宴席。”

  姜玉姝奉茶,试探问:“您是担忧孙知县既巴结表哥、又通过表哥攀附您吗?”

  “官场上,‘巴结’、‘攀附’等等皆不足为奇,应酬是不可避免的。”姜世森接过茶,解释道:“但眼下,为父是钦差,言行举止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人言可畏,不得不谨慎,故一直不敢草率赴宴。”

  “文沣文采出众,为人勤奋上进,是可造之材。不足之处在于,他书生气尚未褪尽,脸皮薄,往往外人一苦苦哀求,便心软妥协了。长此以往,迟早得吃亏。”姜世森忧心忡忡。

  姜玉姝心平气静,落座说:“人无完人嘛,况且表哥还年轻,等他多历练几年,想必就沉稳了。”

  “年轻?”姜世森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弘磊比他小三四岁,却稳重有决断多了。如果换成弘磊,肯定不会容忍无理取闹的刁民!哼,杜家那伙刁民,分明摸透了你表哥性子软,纠缠不休。”

  姜玉姝一怔,想了想,公正评价道:“文官武将,职责不同。弘磊戍守边疆,面对敌兵时绝不能心慈手软,必须强硬,杀伐决断。而表哥负责巡捕缉盗,平日面对的是平民百姓,即使审问嫌犯,也得遵守相应法规。杜姑娘失踪,她兄长报官,表哥安排人手搜查,无可非议。”

  “话虽如此,可是——算了。”姜世森叹了口气,“弘磊年少当家,饱经磨砺者,果然比寻常人稳重,与之相比,文沣缺少磨练,莽撞了点儿。”

  姜玉姝温和说:“所以,没必要比较的。”

  “唉,失踪案一事,文沣做法欠妥。”姜世森替小辈犯愁,扼腕道:“他已经和纪知府的千金定了亲,成亲之前,突然冒出个什么‘杜姑娘’,纪家会怎么想?为父劝过的,叫他把案子交给下属,他却执意自己查。”

  “玉姝,你说句实话,文沣与杜姑娘之间,究竟有没有私情?”姜世森目不转睛,严肃审视长女,“你们都长大了,切莫像小时候那样,互相帮着打马虎眼、蒙骗长辈。”

  “什么‘蒙骗’?”

  姜玉姝登时哭笑不得,坚决否认:“岂敢呢?万万不敢的!”

  “坦白说,我与杜姑娘实在不熟,不了解,无法评价。但表哥并非好色之徒,年轻有为的朝廷命官,岂会自毁名誉?根据当初观察,杜姑娘开始是一厢情愿,咳,至于后来的事儿,我就不清楚了。”

  “当然是一厢情愿了!”

  姜世森一贯注重体统,十分嫌恶没规没矩的女子,“她胆敢纠缠男人,明显不知羞耻,妄想嫁给文沣,简直做梦!即使有私情,也是她主动勾引,唉,听说,她居然趁文沣喝醉时、偷偷亲近——”他停顿,清了清嗓子,“总而言之,你绝不能结交那种人,有损身份的。”

  父女之间,有些话不方便细聊。姜玉姝会意,尴尬答:“知道了。”

  “哼,那种不安分的女人,寡廉鲜耻,失踪是自作自受,还找什么找?根本不值得文沣亲自查。”小辈不听劝,姜世森气恼且担忧,生怕其被女色迷/昏头脑。

  一个大活人失踪了,亲属怎么可能不焦急寻找?姜玉姝欲言又止,转念一想,干脆沉默,除夕前夕,她不愿与父亲争辩。

  姜世森喝了口茶,改而谈起公务,“对了,你起草的章程,为父仔细看了几遍,批注了一番,待会儿你拿回去,修改修改,改完再给我瞧瞧。”

  近日,父亲成了先生,倾囊相授,恨不能把自己的河道经验一瞬间悉数传授给长女。

  姜玉姝下意识坐直,“好!多谢父亲指点,幸亏您来了,否则,我真不知如何应付孙知县和宋将军,他们总以为我也懂一些河工水利,事实上,隔行如隔山,我一窍不通。”

  “应付?”姜世森无奈一笑,叮嘱道:“傻孩子,立功的机会来了,你要抓紧。”

  姜玉姝顿了顿,“如果润河成功引进图宁,功劳全是卫所和县衙的,我、我凭什么和他们争功劳?”

  “凭什么?凭你也出了一份力啊!”姜世森理直气壮。

  “我只是动动嘴皮子、摇摇笔杆子,过完年就回西苍了,实际的一大摊子活儿,将由卫所和县衙合力完成。仔细一想,我不算有功劳。”

  姜世森急了,再度恨铁不成钢,“谁说不算有功劳?当了官,若想升迁,单靠埋头做事是远远不够的,你必须学会应酬打点、学会邀功请赏,河道一挖成,你便有名正言顺的露脸机会——”他打住话头,端详女儿,惋惜说:

  “罢了。女人不方便抛头露面,应酬打点就别学了,专心做事,回头我会教你邀功请赏。”

  姜玉姝并非害怕抛头露面,而是厌烦应酬,为了耳根清净,作从善如流状,“多谢父亲教导,但凡事不宜强求,您千万别勉强。对我而言,‘安稳’二字,比功名利禄重要多了。”

  “这是自然。”

  “唉,玉姝,假如你是儿子,该多好!”姜世森有感而发,由衷慨叹:“假如你是长子,已经成家立业的长子,为父的忧愁,就大大减少了。”

  姜玉姝沉默须臾,“弟弟们从小孝顺,也肯用功读书,父亲何必如此忧愁?明诚已经长大,可以给他张罗亲事了,先成家后立业。”

  “成亲倒不难,难在于举业。”姜世森两鬓斑白,苦恼捻须,凝重告知:“你弟弟虽然孝顺,但才华平平,想通过科举入仕,恐怕难呐。”

  姜玉姝稍一思索,“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的话,您帮他们捐个前程吧。”

  “唯有如此。一切得趁为父在位时办妥,否则,他们依靠谁去?”

  姜世森心烦气闷,长吁短叹,“我出自寒门,且父母早亡,想当年,寒窗苦读近二十载,苦尽甘来金榜题名,供妻儿过上富足体面的日子。你弟弟们自幼无忧无虑,专心致志地读书,结果,不仅未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甚至还远不如我了?”

  “唉,奇怪,这是什么道理!”

  名义上的父女,实际上毫无关系……姜玉姝内心复杂难言,耐着性子,宽慰道:“您别太着急了,耐心点儿,厚积薄发,假以时日,相信弟弟会有出息的。”

  “但愿如此。”姜世森絮絮叨叨,推心置腹,不把长女当女儿,而是当儿子对待。

  父女俩商谈半日才散,裴文沣午后返回,立马被姑父叫去,挨了苦口婆心的一顿训导。

  翌日·除夕

  一年一度辞旧迎新的节日,普天同庆,各卫所也不例外。

  除了例行巡守之外,今天无需操练,晚餐比平日丰盛许多。

  将领们聚在帅帐里,以茶代酒,桌上摆满糕果,热闹闲聊,欢声笑语阵阵。

  宋继昆作为指挥使,高坐上首,慢悠悠品茶,扫视全厅,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问:“佟京和弘磊呢?”

  亲信忙凑近,小声答:“各自慰问手下去了。”

  “别人都忙完了,他俩怎么慢吞吞的?”

  亲信摇摇头,“要不、属下去催一催?”

  “啧,该不会又起争执了吧?”宋继昆颇为头疼,起身说:“哎哟,坐了半天,我出去走走,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语毕,他抬手阻止:

  “你们不用跟着,继续乐吧。”

  众将领依言落座,继续吃喝闲聊,“是!”

  此前两刻·校场

  冤家路窄,郭弘磊和佟京又恰巧碰上了。

  双方各带了几名亲兵,均看对方不顺眼。

  “哟?”佟京暗中握紧拳头,皮笑肉不笑,惊奇问:“你妻儿就在城里,为什么不告假?尊夫人不辞辛苦,特地赶来图宁探望,你居然不陪她吃年夜饭?唉呀,未免太过分了。”

  北风如刀,刮得郭弘磊袍角翻飞。他按着刀柄,微笑答:“团圆饭早已吃过了,拙荆通情达理,从来只会劝我以公务为重。”

  “哈哈,尊夫人真是深明大义,佩服佩服!”佟京干笑,吃进几片雪花,“呸呸”吐了。

  郭弘磊神色如常,抬手说:“今晚将军设宴,我等不宜迟到,佟千户,请。”

  “急什么?”那天比武,佟京连输三场,颜面扫地,视之为奇耻大辱,立誓要一雪前耻。他开始扭动手腕,“今天忒冷,冻得浑身发麻,不如咱们比划比划?”

  郭弘磊叹道:“今天是除夕,改天再——”

  “除夕怎么了?军中多是粗人,不拘小节,啧,郭公子,少瞎讲究!”佟京武艺高强,作战勇猛,脾气暴躁,出了名的横,挑衅问:“莫非你不敢比?”

  郭弘磊不由得皱眉,正琢磨拒绝措辞时,不远处突然响起高亢凌厉的号角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糟糕!”

  “敌兵又来偷袭了?”

  “畜生玩意儿,专挑节庆之日来送死。”

  郭弘磊精神一凛,立刻飞奔向帅帐,“快,去见将军,请命杀敌——”

  “郭弘磊!”佟京大喝一声,趁对方下意识放慢脚步时,疾冲超越,恶狠狠地嚷:“这次别跟老子抢!”

  郭弘磊毕竟年轻,气极反笑,昂然不屑,反讥问:“奇了,战场上各凭本事,拼命的地方,瞎讲究什么‘谦让’?”不消片刻,他追上了,渐渐超越。

  “站住!”

  佟京忌惮对方,唯恐立功机会又被抢走,紧追不舍。

  下一瞬,两拨人同时冲过拐角,风雪中,猛地撞向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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