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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88 在我还能护你之前

暴君的纨绔呆萌后 乱鸦 4500 2022-06-06 01:25

  朝歌小小的身体有些颤抖:“为什么我们要伤害他们,是谁将人变成了猎物?”

  朝歌是真的不明白了,他们都告诉她这个世界远比她所知道的要残酷,可这么残酷的世界,她为什么要知道呢?人们都想要权力,是不是就是因为有了权力,就可以不被杀掉,而肆意杀掉别人呢?如果她不是父亲母亲的孩儿,如果她不是国师府的三小姐,是不是她就会像那个男孩一样要死呢?

  “权力是美好的。”卫衍的声音仿佛是地狱间而来的深深的蛊惑,撩拨着人性最脆弱的,他缓缓向朝歌靠近了一步,而这个刚刚才苏醒的孩子,显然还不习惯世间真正的样子,他是最有耐心的老师,循循善诱:“而你能肆意从我这儿饶了一个又一个,不就恰恰在使用你的特权?”

  使用权力的滋味如何?既然是美妙的,何苦又要恐惧它。

  “若是梁人呢,你也会和北越人对待西秦人一样对待梁人吗?”朝歌的心底受到了莫大的震撼,卫衍为什么要她面对这一切呢,是在提醒她什么,还是在警告她什么?朝歌不懂……

  “这是个乱世,歌儿。”卫衍每靠近一步,朝歌便如同见到恶魔一般恐惧的往后退一步,直到朝歌的脚后跟绊到了那男孩的脚,朝歌退无可退,一个踉跄,跌坐了下来,卫衍低头看着她,嘴角是极其冷淡的笑意,但那笑意丝毫不曾进入眼底。

  “这不是个乱世……”朝歌甚至还不太懂,乱世是什么。

  乱世即天下不定,祸心四起,坚不可摧的城池随时可能会被推倒,而贫瘠的土壤之上随时可能会造就新的英雄,站得越高,能庇护她的人将越少,世间华美虚伪的外衣将慢慢被剥开,露出血淋淋的真相,而踏过这鲜血和皑皑白骨的人,将主世间沉浮,缔造新的大厦。

  “倘若旧梁之人谋反,就如同如今的西秦人的下场一样。”卫衍嘴里轻飘飘的说着,似在说一件再微不足道的事,这不过是在回应朝歌方才的问题,见她跌坐在地上,卫衍方才又好气又好笑地轻叹了口气,俯下身来,抬起一只手,若无其事地将朝歌凌乱地粘在脸颊上的碎发别到了耳后:“歌儿,你的善良是可贵的,但若失去了庇护,唯有像方才那样,才能自保。自保并不可耻,为了所庇护的子民牺牲更多的人也不可耻,任人宰割才可耻。”

  就像那个奴隶,明知道是以卵击石,仍是发了狠地扑过来。

  卫衍的话像是戳中了朝歌最羞耻的心事,从头到尾,卫衍都不曾逼迫她做任何事,甚至那男孩都是死在她的之下的……尽管,尽管她是在荒乱之下……

  可是当时的她害怕极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向卫衍求助了,可卫衍并没有回应她……

  朝歌的脑中很乱,似有两个小人在争论着,朝歌只觉得头都要炸开了,她忽然崩溃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尖叫出声:“啊!是歌儿,是歌儿的错!”

  “歌儿。”卫衍微微皱眉。

  朝歌不断用小手敲打自己的脑袋,似要把脑袋里争吵得让她头疼炸裂的声音全部赶出脑海,她的面色仓惶无神,仿佛根本听不到除了大脑深处以外的声音:“啊!是歌儿错了,是歌儿的错,歌儿杀了人,歌儿才是坏人!”

  卫衍知道朝歌的情绪有些失控,触目惊心的红色刺激了她,血腥的味道令她不安和暴躁,失去庇护会怎样,她无邪无忧的世界是假象吗,怀之哥哥曾说过,你看到的美好和向往,或许撕掉面皮便是血淋淋的腐朽骨肉,你看到的残酷和罪恶,或许恰恰保全了这浮屠世间。怀之哥哥不是真正的怀之哥哥,那现在的朝歌,是真正的朝歌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皮,温润淡泊的怀之,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曾厌恶特权的墨耽,也是尝到了权力的美好,才甘愿为卫衍效力吗?卫衍呢,他们说他暴政无道,荒淫奢侈,可卫衍真正要的,又是什么呢……歌儿呢,若歌儿变得不再是从前的歌儿,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朝歌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好痛,好痛,连心口的位置都好痛,好像会有一个恶魔从心口钻出来,把无邪的朝歌带走,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因为脆弱而死去的人并不可悲,你要适应鲜血,适应杀戮,因为结束这一切的方式,唯有推倒它,在废墟之上,重建一个世界。

  一只大手忽然绕过她的后背,将她弱小的肩膀搂住,朝歌猛然一惊,极度的恐慌和不安之下,她本能地迅速重拾就在手边的,用力地往前一挥,似害怕任何人的靠近。

  面前的手臂突然被锋利的划开了衣袖,随之划开的是衣袖之下的一层血肉,那一条线在皮肉之伤慢慢地变红,渗出了血来,因为距离近,刀刃锋利,尖锐的一端微斜挥开,因而刀锋入肉,划得很深,卫衍几乎眼也未眨,似根本不曾察觉到丝毫疼痛一般,只用修长的手臂将恐慌无措的朝歌搂进了怀中,受伤的那只手抬起,落在朝歌的后脑勺,轻轻地抚摸她的脑袋,他的声音呢喃,既像魔鬼可以撩拨别人的心智,也像神邸可以镇定她的心神:“好孩子,学会自保,并没有那么困难,你做得很好,不是吗。”

  朝歌愣了一愣,呼吸间是卫衍身上熟悉的气息,卫衍优雅低沉的声音似一阵风吹散了她脑海中的嘈杂躁乱,后脑上轻抚的大手似要抚平她焦躁不安的心情,朝歌睁开眼睛,便看到卫衍受伤的手臂就在眼前,衣袖绽开,那淌血的伤口似瞬间让她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朝歌安静了下来,松开了手中的,呼吸渐渐的由躁动不安,变得平稳,好半晌,她的身子才微微的颤抖,发出了蚊吟般小声的声音:“卫衍……”

  他似给她上了一课,但这课程太残酷,她也不知道,他所期待的朝歌,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既怨卫衍对她太过严厉太过残酷,可此时此刻,她又只能依靠他,因为只有他才能让她安静下来,朝歌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她的脑袋靠在了卫衍的身上,声音虚弱:“卫衍,歌儿好困顿。”

  “休息一会,好孩子。”卫衍的声音极其温柔,这样的温柔,朝歌似从未见过,又好像,一直都在。

  朝歌的眼皮也忽然有些沉重,刚才遭遇的一切,仿佛已经掏光了她所有的精力,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的耳边听到了卫衍温柔的声音,朝歌微微偏过了脸,将小脸埋进了卫衍的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夹杂着血腥味的气息,声音依旧细小和娇憨:“可你受伤了,是歌儿伤了你……一定很疼吧?歌儿怕……”

  朝歌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直至消失,她的呼吸已经变得极轻,受了惊吓憔悴的小脸埋在卫衍的衣襟中,身子也失去了力气,小小的柔软的全数倚靠在卫衍身上,是睡着了。

  夜色暗了下来,马儿在溪流边饮水,朝歌疲惫得睡得极沉,沉到似乎今夜就算狂风暴雨,也无法唤醒她。

  卫衍用披风将朝歌裹了起来,火堆噼里啪啦的时不时向上蹿起火星子,朝歌睡得不算安稳,却疲惫得连撑开眼皮的力气也没有,迷迷糊糊之中,似有极轻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缓缓地靠近。

  夜风变得轻柔,就连火星子蹿起偶尔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也轻得几乎让人将它忽视,隐约之间,有声音传来,远远的,轻轻地,飘飘的,让朝歌也辩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真的。

  “陛下……您的头疾又患了?”不可思议,又带着沉沉忧虑的声音。

  似有些熟悉的声音,明下月吗?他在和谁说话?卫衍呢,他为什么不回答?

  “云小姐她……”还是那声音,依旧带着些许的忧虑和深思,似有些迟疑,却恭敬无比,生怕惊动了这夜色。

  “受了些惊吓。”疲倦的声音响起,朝歌似从未听过,可却又那样的熟悉,末了,那声音只轻飘飘地响起,补充了一句:“第一次面对杀戮,在所难免。”

  明下月没敢多嘴,她被保护得太好,自然是经不住吓,可从来就生活在血腥和杀戮中的人,他甚至都想不起,陛下第一次面对杀戮时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呢?

  良久,这温柔的夜风之中,才复又有了动静,那恭敬的声音有些迟疑,轻得生怕惊动了那疲惫睡去的小人儿:“陛下,是不是太急了些。”

  “发现了吗,风雨欲来。”低低的轻叹响起,略带倦意,却又有着无法言喻的严厉和威严:“她需要快些长大,在寡人……还能护着她之前……”

  什么意思呢?朝歌听不明白,这是卫衍的声音吧,这样的卫衍,她似熟悉,又似从未见过,陌生得很。风雨欲来,在他还能护着她之前,她需要长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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