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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冥校当校长》正文 第一章 算命先生

我在冥校当校长 长门恋歌 3169 2022-05-22 20:59

  我在二十岁那一年,娶了我的妻子阴丽华。我们俩同岁,两个人有很多相似之外,我一米七八的个头,长得一表人才。她一米六五的个头,皮肤白里透红,留着一头令人羡慕的长头发,她通常将头发梳成两根大辫子,很掻人。她是她家唯一的孩子,那时候不实行计划生育,可她母亲却只生了她一个。

  我家里兄妹七人,我排行老二。

  当年有位算命先生走村串户给人算命,刚好我与我大哥坐在院中晒太阳,是冬天。算命先生非要给我们算命,家里没钱,久病在床的父亲连抓药的钱都没有,那还有钱给我们算命。我们死活不肯算,可是躺在上屋土炕上奄奄一息的父亲却坚持让我们算,说不要不相信这些懂得奇门异术的人,这些人其实也是文化人。

  母亲便问算命的没有钱给算不?算命的说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人,象你们这样懂行的人不给钱也行,也不过是费几口唾沫的事。母亲便报了我和大哥的生辰八字,那算命先生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看样子已经用了很多年。他在纸上画了又画,然后对我母亲说:“大姐可真是大喜啊,你这两个儿子非富既贵,可不是一般人。”

  母亲问:“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算命先生说:“你这大儿子,印堂宽广,目露雄光,将来是个当县长的料。”

  他又指了指我:“这个儿子也不一般,是个端公家饭碗的人。”

  他说话的声音特别大,明显地要把信息传递给上房里的父亲听到。

  母亲从灶房里拿出一个红薯馒头递给他,又让我大姐给他端了开水。那先生很高兴地吃,吃地很香,吃地也有些急,母亲叮嘱他吃慢些,如果不够,家里还有。其实家里的日子非常难过,仅有的几个馒头是给生病的父亲增加营养的,我们兄妹几个都只能吃小半个。

  算命先生吃饱喝足,看到我们家门上的白色对联,问母亲:“大姐家里办过丧事?”

  母亲听了,便不由得掉了眼泪:“是啊,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儿得了脑膜炎不在了。”

  “现在的医学挺发达,而且都这么大了,怎么不送医院?”

  ‘还不是没钱,家里孩子多,他大又常年有病,我女子得了这病,没钱送医院,竟然耽搁了,没了。”

  算命先生叹息道:“不容易啊,不过也真是可惜了,这么大的孩子,要不了几年就要嫁人了。’

  “谁说不是呢?他大本来就有病,女儿不在了,这一生气,气上加病,反而严重了。”

  父亲在屋子听母亲和算命先生唠家常,可能是不高兴吧,在屋子里大喝一声“唠什么唠,没完了,我要喝水。”母亲一向对父亲敬重有加,知他是不乐意了,立即站起身来,对算命先生说:“先生走好。”

  那算命先生站起身来,四处望望,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张黄色的纸,上面空无一字,递给我母亲说:“大姐一家都是好人,不过这宅地阴气比较重,将这张字符贴在正屋的大门上,可能会好一些。”

  母亲急着要进屋照顾父亲,将字符递与我大姐金花说:“去,弄些浆糊,按先生吩咐的贴了。”

  大姐和二姐去灶房烧火去做浆糊,我和哥哥便打起趣来:“哥,未来的县长,当了县长可别忘了我。”

  大哥新喜长得细皮嫩肉,从小就承担起养家的义务,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又患有严重的肺结核。哥哥笑道:“算命先生的话能信吗?既然他那么会算,为什么自己不去当县长,反而要走街串村的挣两个饭钱?”

  大姐很快就弄好了浆糊,用碗盛了,拿给我们,笑道:“你们将来可不得了,一个是县长,一个是端公家饭碗的,看来我们还要好好巴结你们。”

  我和大哥按算命先生吩咐的将那张黄色的无字符贴到上屋门上,那天晚上,父亲睡得特别安顿,困挠了他好多年的咳嗽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就从商店里买来香表,在院子里祭拜神灵,还让我们兄妹七个一起硊着磕头。

  尽管是冬天,但太阳好的时候还是很温暖,太阳暖暖地照在院内的大树下,父亲破天荒地下了床在院中晒了一中午太阳,农村人将晒太阳叫“晒暖暖”。

  父亲病情突然好转让家里一下子有了生气。父亲虽是个农民,却也读过很多书,他总是把自己当成读书人。家里再穷,他还是坚持让我们上学认字。大哥多半都是在地里劳作挣工分,但也坚持着了上了好几年学,认得几个字。只有大姐,是个笨人,不爱学习,上到了二年级就不念了。

  三弟新平在兄弟中排行老三,却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只会读书,农活一样不会干。

  父亲的身体渐渐复元。大家都把这归功于那位算命先生,都说说不定是观音菩萨显灵,来帮我们的。可是突然有一天,三弟新平放学回来,脸上淋了雨,要想找东西擦一时找不着,就撕下贴在门上的那张黄纸用来擦脸上的雨水。母亲大惊,当时她正在院中收拾柴草,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当天晚上,父亲病情加重,咳嗽得十分厉害,母亲怨恨地骂三弟是父亲的催命鬼。父亲不让骂,说:“这是我的期限已到,怪不得他。想那诸葛孔明先生知道自己将死之时,他向天祈祷延长寿命,点长明灯七七四十九天,然而魏延不慎碰到主灯,导致延命失败。人总得走的,活得这样痛苦,走了也好,只是这一大子家人,你可要受罪了。”

  三弟躲在院中不敢进屋,几个姐妹哭得象泪人一样。父亲将我们三个叫到跟前交代后事,又说了一些之乎者也之类的话,说我们是男人,要担当起养家的责任。母亲却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屋子弥漫着悲哀诡异的气息。

  这是我生命中经历的第二次人去世事件,第一件就是我那十六岁有病无钱看的姐姐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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