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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势如雷霆,身死谁手

皇极御剑 皇极御剑 6212 2023-03-11 10:35

  夫子断不会信那公差敷衍之言,自去见那几个渔夫家中木柱上铁剑痕迹,端那剑法就不是平常江匪所为。

  数人剑法的起招都是一样,定是良师统一教授而成。

  而那院石墙瓦片,亦是雄厚内劲震荡所致。

  不知二人妇人小儿生死,苦恼不已,三日内银丝又添无数。今夜听闻那人蹦出此言,心中怨恼少了许多。

  顶盖华帐之中,帐内炉火分外妖娆,炙烤的那牛羊肉串金黄嫩香,撒上孜然,顿时香气四溢,与一旁新做的马奶酒香,充满在这帐中。

  帐内八位悍将依次坐下,具是久征沙场的铁骑悍将。

  面上除了凶狠之外,亦是鹰目熠熠,似草原部落的雄鹰,傲视苍穹。

  众人皆静坐在此,等的却是阶上首座之人。沉重的脚步声慢慢踱来,似乎脚上带着玄铁脚枷,魁梧的肩膀上兽头黑金暗铠,更显得身姿魁梧雄壮。

  身上所着却是银鹰金饰的劲铠,那人生得豹脸虎腰,双眼像时刻都盯着猎物一般。

  正是此次侵入龙云之地,更剑指都城的异族首领呼屠吾斯

  呼屠吾斯坐定下来,宽大的身形将那座椅压住,几乎也看不到椅背。

  一手细细抚着那兽头扶手,沉默不言。良久方才开口:“吾等剑锋所指,铁骑踏至,所陷之城十数座,所折兵马不过万余。

  这云州平原野地,又是一座孤城,不过一日攻夺,竟然折损两万余军马。吾便是夺了天下,狼骑劲旅恐也不复存。”

  “大王多虑了,今日攻城之际,我便策马到那高地之上,看那城中百姓具已上城而战。城中兵马不过数千,数日前袭破围城解围的正是此军,不过仗的突袭。”

  “现下硬碰硬的一日,估计也不过剩下千人。明日我部愿为先锋,马踏此城。”那人脸上布着一刀疤,獠牙大口恶狠狠说道。

  “何须将军铁骑,明日我必斩了那敌将献给大王。”却是一狼首细目之人,眯着眼睛,面容惨白,一副狡猾的样子。

  这帐内病狼恶虎相怒而视,却是剑拔弩张之景。

  首座之人眼神微皱抽出一银匕首,把上宝石镶嵌,匕首通体暗花叶纹。掷了下来,插在地上。

  低声言:“谁人得下此州,这龙云之地便给谁封王。”

  语毕举起大碗满饮,八部将开怀畅饮。明日但下此城,那富庶繁华就近在指边。

  塞外之城的冬夜,寒冷异常,将士晚上不敢着盔甲,怕的是铁衣冻体,明日清晨便是一个冰人。

  夜晚除了御寒披风,所着具是棉甲。两层棉布之间是铁甲,内外用铜钉固定,将那险要之地护起来。

  今日来四处征战,食用的具是风干的牛羊肉。

  今日得到这个喘息之机,吃到新鲜宰杀的牛羊肉甚是香嫩,喝上新酿好的羊奶酒。

  今日死了这么多人,不知明日如何,也管不得许多,只顾吃吃喝喝,临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天知道明日流矢飞箭,死的是不是自己。

  而这塞外苦寒之地,却有数百人衔枚,马裹足,摸着这夜色慢慢而去。

  将士一路前行,却又一路细细的布置着。

  这数百人摸黑夜行,约莫两个时辰左右,寅时初刻,那几路人马汇成一起,约莫千余人。

  一个少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物,大晚上起来像往常一样,寅时便要起来喂马,为的是每日清晨兵马突袭,马儿既不饿又不太饱。

  阿布拉提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自己十来岁就没了父母,随军而行纯粹为了活命,为了吃口饭,每日起来喂马。

  要是再大个几岁,便可上马打仗。

  这一夜,不过像寻常,一匹匹的马儿嘶鸣此起彼伏,他早已习惯,喂的累了,坐在草堆之上。

  看着群马,要是自己哪日驰马杀敌,又是怎样的威风!一阵刺耳的破音划过寂静的夜空,绽放出的烟花分外好看。

  阿布拉提以为自己在做梦呢,看到这般美景,却是漫天的箭雨飞过来。

  飕飕之声,箭头裹上红油布包,火箭四射,将自己堆放的大草堆都点燃了,马儿显然是被这火箭吓到了,嘶鸣不断。

  自己的破布衣服都险些被点燃,赶紧扑灭。

  远处有人影摸进羊群之中,把那羊群中的羊点燃,吓得牛羊马群冲破围栏而来。

  本来四散逃开的牛羊,却被人用火把驱赶只往一个方向跑了。

  原来黑夜之下细心布置的两条线路,具都是行军草料佐以火引,此刻点燃却是一人字火圈,将那牛羊群包裹在中。

  畜生向来怕火,此时夜晚北风劲吹,冬季百草干枯,被这火势一引将那牛羊马匹吓得向南直去。

  二十里,骏马奔驰不过须臾之间,冲击敌寇主营,随后便是那牛羊之物。

  牛羊不似骏马,分不清人帐。只顾冲突逃命,将异族士兵撞死的撞死,踩踏的踩踏。

  许多人还在睡梦之中,就被踩伤踩死。火势愈来愈大,数万人马只顾自己逃命,慌作一团。

  华帐之中,魁梧之人搂着爱妃宠妾赤身裸体。

  一个时辰的翻云覆雨,将他身子掏的差不多了。两位妙龄少女睡在左右,脸上红晕悠长,显是满足至极沉睡过去。

  从外出冲来两人急报:“大王,北边粮草起火,现下烧了过来,只有数里之遥。”

  刀疤饿虎和那白面病狼站在帐内。

  那魁梧汉子吓得惊醒,跳起来怒视。听到外面人马之声不绝于耳,那二妾醒过来坐在床上,任然一副酒醉浑然不知的蠢样。

  抽出那虎将阔刀,回手用力一挥,将那二骚妇头颅砍下。

  错愕无比的俏丽头颅飞到床上。

  身子脖颈处的鲜血喷出,在魁梧之人的垂发裸身溅出来朵朵血花。

  左右二将急忙将呼屠吾斯衣物盔甲给他穿上,叫上马来,带着一堆人马飞撤出营外。

  一路但有阻拦,都杀过去,哪怕是自己人,勉强躲避过那火势,未被牛羊吞没。

  城内司空御见到那火势之猛,烧的敌寇人仰马翻。

  回顾众人:“敌营突遭大火,此乃上天所谴。荼毒百姓,遭此恶报。余现在率众冲突,务必斩杀敌首,以敬上天!”

  九百轻骑出城,迅如闪电,直插敌军中心腹地。

  数万人本来是惊弓之鸟,迎面只见劲甲神兵,纷纷四散开来,毫无斗志可言。

  数百人劲骑如一把巨剑拨开人影直冲而来。

  呼屠吾斯领着二员大将只顾逃命,却不料被这神兵所当,贴身卫营数千与这千人撕斗起来,本想一口吞没,逃入城内,久战不克,后方火势甚急。

  将军苦战亦不能近,人数慢慢被吞没,却见左右火光突起,参将长史各自领着一千兵马赶着火势而来,亦是直突中心腹地,冲着敌将而来。

  火光冲天亮如白昼,赫然瞥见那兽肩鹰铠甲,将军一路长枪搠倒甲士百余位,直扑那敌首。

  蓦然,银光刺眼,来人狼首细腰,挥以双刀而至。

  银枪回身硬挡刀锋,连接数十刀。一剑锋自二人中破出,刺伤那人手背,掉了一刀。

  遭受此创,后越开来数十步,细眯竖眼,单刀横卧静候时机。司空御仗着长枪而去,留下二人对峙,那用剑之人正是廉无悔。

  将军长枪在手,挺枪而搠,正将突入那魁梧鹰铠,长枪却被一手抓住,只是堪堪刺到铁片。

  来人手掌巨大,天生一副巨大蛮力,握住长枪将司空御摔飞开来,巨掌拍拍身上,像恶虎的巨掌给自己挠痒痒。跑将过来,冲着司空御挥拳砸落。

  却有一人飞出来,对着那巨臂关节推出一掌,那重拳改换方向砸落在地。

  “南人小儿,岂敢戏我!”一声怒喝,另一拳砸过来,却被那人单掌接住,气的不得。

  这拦下巨拳之人正是参将廉无情,廉无悔之胞兄。

  司空御跳起来,持长枪飞突过去,直扑那鹰甲。那人方才差点遭到暗招,此刻回首鹰视,血眼怒睁。

  数十年苦心经营,成此霸业,不料此刻竟然毁于一旦。

  这中年汉子的数千劲骑,毁了自己的千秋伟业。一把握住长枪,举着人枪,单刀砍断枪身。

  司空御见枪身被断,当下放开长枪,身形飞落,左脚踢在那人面门,鼻骨断裂。

  那人怒火冲天,单刀要划开司空御左脚,被司空御右脚踢飞刀刃。握住枪头红缨横扫,重重的挥砸在司空御左腰上,将他打倒在地。

  司空御爬了起来,木质枪杆虽然疼痛却不过在皮肉,所幸筋骨无碍,对峙站立。

  呼屠吾斯显然余怒未消,拖着半截枪身而来,势要将司空御穿成人形烤串炙烤。

  枪风寒光即至,司空御跃起踩着枪身而来,一脚踢在鹰铠之上,那鹰头凹陷,不似往日凶光。那人挺枪再刺,被司空御用双腿夹住枪势。

  双掌运劲拍在那人耳边,顿时那人口鼻留血,脑袋嗡嗡作响。

  司空御下地双脚运力,叠影前行,数十掌推陷在那人胸口。

  铠甲应掌而碎将呼屠吾斯心肺震碎而亡,魁梧身影退后数尺倒了下去,尘土飞扬。

  那狼首被儒服长史挑断手脉,巨拳被那铁掌震断指骨,余者望风而逃。一营人马经此一战,余者十一。

  辰时将至,这塞北苦寒之地终于看到暖阳,凛冽北风换成了暖意南风,这塞外孤城又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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