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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妙解诗眼

  只见秦掌柜下意识的望了温以恒一眼,才讪笑着回答道:

  “俊俏男子亦可读书习字,所以能来我布衣馆以文会友也不见怪……况且,观二位客官的神态气度,应该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是否也是要参加明日的斗诗会?”

  其实秦掌柜眼睛尖,经营布衣馆许多年,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自打苏九冬踏入布衣馆起,他就看出苏九冬是女扮男装,而身旁的男子俊朗伟岸,气度不凡,想来应该一对璧人。

  但凡女扮男装都有原因,自然不愿意让人看透戳穿,是以秦掌柜也没有将事情说破。

  苏九冬这才意识到自己听到,能写得一手字、作得一首好诗的人,竟是位比俶州境内所有男子还俊秀的帅哥后,才有此失态的一问……她本来还以为会是某位高深莫测的白胡子先生。

  温以恒便替苏九冬回答道:“我二人亦是进京途中路过此地,听闻近期有斗诗盛会,所以便想来观战一番,若能有机会参与其中,那便是万分有幸了。”

  秦掌柜不乏遗憾的回答道:“那你们今日还是来得晚了,昨日预告的诗眼是‘长风’,所以今天的斗诗会举办时间在早上,可惜二位客官错过了……”

  苏九冬对秦掌柜执手行礼,虚心请教:“敢问掌柜,今日斗诗会预告的诗眼什么?”

  秦掌柜双手背负在身后,缓缓道:“今日预告的诗眼非常好解,正是‘移舟’二字。”

  说完,秦掌柜便盯向苏九冬与温以恒,想看看这两位要参加斗诗会的人如何解诗眼,试探他们是否有实力参加明日的斗诗会。

  斗诗会并非每个人都能参与,其诗眼犹如“邀请函”一般,能解得出诗眼的人,将自己的所解诗眼的诗句写在纸上,在入场时将纸张交给布衣馆掌柜,才可获得参加斗诗会的资格。

  每场斗诗会结束前,由官差宣布诗眼,倒数第二日的诗眼则由长史出面宣布。

  诗眼通常以两个字的词语居多,偶尔会出现三、四字的情况。诗眼既为预告明日斗诗会的时间段,也可以借此观察参加斗诗会的人会如何解诗眼,不求解得对,但求解得好。

  所以“解诗眼”,亦是最后一日评选出此番斗诗会上斗诗解诗的评判标准之一。

  当秦掌柜嘴里蹦出“移舟”二字时,苏九冬脑子里,便下意识的冒出了在语文课本上出现过的、唐代诗人孟浩然的代表作之一《宿建德/江》。

  “移舟…移舟泊烟渚,日暮百客愁新。”

  并非苏九冬文思泉涌,全因课本上这首需要背诵,而且五言绝句朗朗上口,也难怪时隔多年,苏九冬仍能记得分毫不差,脱口而出。

  “诗星孟浩然的诗句质韵朴素,但独有其韵味,铅华天成,确实有其特色……公子能选得此诗来解诗眼,能力不差,想来明日定能参加斗诗会了。”

  秦掌柜对苏九冬露出了赞赏欣慰的眼神,转而又向目光投向旁边的温以恒:“这位公子,您是否也要尝试解一解诗眼呢?”

  温以恒微微一笑,从容不迫的开口:“今日预告的诗眼是‘移舟’,想必明日的斗诗会举办时间就在晚上,恒认为有一诗可解,即为王昌龄的《太湖秋夕》可解。”

  “月明移舟去,夜静魂梦归。”

  秦掌柜并不着急评论,反而问温以恒:“敢问公子,为何会想到以此诗做解?”

  温以恒脸上仍挂着明耀照人的笑容:“理由很简单,皆因此地举办斗诗会,全为纪念我大胤朝百年前、前往北狄进行和亲的妙嵘郡主。”

  “妙嵘郡主乃我大胤朝宗室女,不远万里奔赴北疆,与北狄异族和亲,以至大胤朝与北狄部落自此结为秦晋之好。”

  “在往后的七十年里,大胤朝与北狄边塞得到暂时平定,直到如今圣上登基之时。”

  “而王昌龄作为著名的边塞诗人,在后代以边塞诗称世,天才有志向,妙句流传广。”

  温以恒再一指院子里门厅悬挂的五展灯笼:“王昌龄其诗有古肃严朴之的五言绝句,七绝更是大有风采,所以恒便选了这首《太湖秋夕》做解。”

  苏九冬顺着温以恒所指方向看去,见门厅上悬挂的五个灯笼上都写着“七”,不由得想到温以恒所解的五言绝句与七言绝句,才恍然大悟,喃喃道|:

  “古诗大多以五绝、七绝作为体裁,阿恒能如此观察入微,在解诗眼的时候同时解了灯笼里的门道……我的水平还是与他差得太远。”

  秦掌柜并没有注意苏九冬的自言自语,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温以恒,待听完温以恒的回答,才流露出非常赞赏的目光,对温以恒执手行礼,表示尊敬。

  “公子观察入微,聪慧过人,你所说的这首诗词,正是长史选中‘移舟’作为诗眼的出处……看来公子明日亦可参加明日的斗诗会了。”唯一中文网

  秦掌柜找招来店伙计,正打算问温以恒与苏九冬的名号,才好将二人的名字记入明日参加斗诗会的名单之中。

  温以恒轻轻推手,以示拒绝:“恒水平有限,明日只欲观战,不欲参与其中……秦掌柜只记下这位山秀公子的名号即可。”

  之前苏九冬为糊弄西受降城内的戎狄富户隐次归,曾想过自己该以什么名号去诓人。

  温以恒早已替苏九冬从千万句古诗中选中“山秀”二字作为名号,皆因诗句藏头的“九冬山秀”。

  这次温以恒直接为苏九冬报了“山秀公子”的名号,也省了苏九冬再次“胡编乱造”名号的麻烦。

  秦掌柜在册子上写下山秀公子的名号,复向温以恒再次确认道:“公子您真的不欲参加明日的斗诗会?”

  温以恒依旧摇头拒绝:“斗诗会乃以文会友,即使不参与其中,只在一旁观战,也可见识众位文客的风采。”

  “敢问秦掌柜,目前通过诗眼,我们只知明日斗诗会举办的时间在晚上,敢问具体的时辰是几何?”

  “明日寅时中,斗诗会正式开始,还请山秀公子能准时到达我布衣馆参与斗诗会,还望……”秦掌柜望向温以恒。

  温以恒依旧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失礼了,方才恒沉于解诗眼,竟忘了向掌柜您进行自我介绍,在下子初。”

  秦掌柜欣喜点头:“啊!还望子初公子也能赏光,准时过来观战。”

  温以恒与苏九冬拜别了秦掌柜,回到馆驿中用餐,与温以恒的淡然不同,苏九冬在吃饭时全程面露忧色。

  温以恒将肉汁拌入苏九冬饭中,问道:“吃饭是雅事好事,你怎么还吃得愁容满面了?”

  苏九冬微微噘嘴,缓缓答道:“我不是愁吃饭这事,是在为明日的斗诗会发愁。”

  温以恒放松一笑,继续为苏九冬拌饭:“今日秦掌柜不是已经在名册上写下你的名号了?明日只管直接去参加,有什么可发愁的?”

  “我不是愁入场,我是愁我这一手猫爬字,怕到时候写在墙上丢人现眼……”

  苏九冬更加愁了,眉间蹙起,目露幽光:“全怪我觉得斗诗会好玩,一时冲动就报名参加,却忘了斗诗会都是题壁诗,要在墙上留字。”

  温以恒闻言哈哈一笑:“我还当是什么愁事,原是为了你的字……你的字迹有自己的风韵,远没有差到猫爬字的地步,你不必妄自菲薄。”

  其实苏九冬的书法并不算差,从现代穿越过来每日翻阅医书古籍提笔写药材,早已适应了毛笔的悬腕书写方式。

  再加上进京后有温以恒的培训与监督,书法长进许多,比之京城第一闺秀凤瀛瀛的书法也不差,断不会丢人现眼。

  所谓的“猫爬字”,也不过苏九冬的自谦而已。

  见苏九冬还是兴致缺缺,温以恒又安慰道:

  “到时候你若有灵感,可直接上去题字,不必为自己的书法发愁,再说了,今日去布衣馆一看,书法稍差的人也不是没有,他们不还是有勇气在墙上留字了?”

  “我不要与下比,要往上比。”温以恒这么一安慰,苏九冬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今天你也不是没看到那位顾公子的书法,我这水平与他一比,犹如云泥之别。”

  苏九冬心中实在对那位顾公子的书法崇拜,今日看到顾公子的书法留字时,恨不能将那书法拓下来带回馆驿里学习。

  温以恒眼神里熄了火光,微微不满道:“你的书法是我教出来的,水平能与凤瀛瀛比肩,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将自己的书法贬得一文不值……难道那位顾公子的书法就比我写得还好?”

  苏九冬听出了温以恒话里似乎有微微醋意,便收起愁容,无奈又好笑的开始安慰起温以恒来:“你的书法乃京城第一,那位顾公子的书法在京城里可能都不够看,更加远不及你。”

  温以恒的书法已然臻于炉火纯青,畅快恣肆,不受书写形式的拘束,更从中摸索出专属他自己的一套运笔方法,确实可称为京城第一好字,乃至天下第一好字。

  然而苏九冬终究还是从硬笔开始学习起步的现代人,虽然已经适应了毛笔的书写方式,但仍旧学不来温以恒的一手好字。

  所以才会对笔法更为内敛沉静的、与顾公子类同的书法青睐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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