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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话留余地

  温以恒早在提及证据时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如果圣上为了保护云慕林不与那些夷人牵扯,私下把我们上呈的证据给毁了,于云慕林那便是喜事,但对我们就是损失了。”

  苏九冬似有所悟,问道:“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些证据?莫非圣意一日未定,我们就一日不交?这样会不会使我们自己处于被动之中,受圣上牵制?”

  温以恒强调道:“并非不交,而是要选择在合适的时机与合适的场所交出来,才能达到最理想的效果……比如,在朝会时呈出的效果,就比私底下交于圣上来得震撼。”

  温以恒怕苏九冬理解得不甚全面,便耐心为她讲解道:“若我们私底下将证据上呈与圣上,圣上很有可能存在暗中销毁证据、为云慕林遮掩。”

  “然如果我在早朝当场向云慕林提出质询,只需要将证据展示出来,届时圣上无法对证据做手脚,云慕林碍于满朝舆论,肯定避无可避,从而必须对我的质询做出回应。”

  苏九冬当即领悟:“只要他一回应,我们就可以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讲,如今我们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无异于处在主动而不败的高地,即便云慕林是太子,要不过是刀俎下的鱼肉。”

  温以恒脸上写满了对苏九冬分析的赞同:“不错,届时就不再是我们受圣上牵制,而是将主动权握在手里了,所以在此之前,我会将证据收好,静待时机成熟。”

  目前情况尚未明晰,许多事情无法一蹴而就,所以“静待时机”四字,也成了温以恒与苏九冬二人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从皇城到东市还有一段距离,苏九冬索性也跟着温以恒一起在马车里惬意放松的躺着,二人继续边躺边聊。

  苏九冬最先开口打破沉默:“今日圣上还肯将你叫入麟德殿内商量政事,可见你的尚书令宰相之位还是保住了吧。”

  否发天铎帝也不会在刘德丰汇报时,得知温以恒还在麟德殿外等候,就立刻让刘德丰将温以恒传召入内,三人一起商讨夷人之事。

  “你向来会察言观色,细致入微。”温以恒爽快的承认道:“宰相之位确实是保住了,圣上甚至在亲手书写的圣旨里给我增加了许多处理政务的权力,这不由得令我内心惴惴不安。”

  “圣上肯将许多权力付诸于你难道不好?这可是许多人盼也盼不来的荣宠……”苏九冬轻笑道:“你莫不是在变相的向我炫耀如今你十分‘得宠’?”

  温以恒敲敲苏九冬的小脑袋,“非也……我刚才还想夸你事事总能猜对,现在你就给我猜错了,实在是打我的脸。”

  苏九冬装模作样的开玩笑道:“既然小女猜错了,那还请温相大人指教一番。”

  温以恒望着头顶的锦绣顶棚,目光越发幽深严肃,声音也深沉起来:

  “旁人将到手的权力看做恒正敛财、党同伐异的工具,权力越多,则势力越大,而在我看来,以当前的朝堂局势,过多的权力无异于烫手的山芋,危险而棘手。”

  苏九冬眨眨眼,一双翦水秋瞳里写满了对朝政不熟悉的天真与单纯:“也许是我肤浅,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直白的认为,手中的权力越多越好,毕竟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嘛。”

  温以恒摆出夫子的姿态,装腔作势的捋了捋压根不存在的长须,笑道:“既然你自认肤浅,那本夫子今日就教一教你这位肤浅的大龄学生罢。”

  “咳咳,往日你泰半的时间都在读书,《战国策》可曾看过?”

  苏九冬老老实实的点头,配合道:“粗略看过。”

  温以恒略显“严肃”的批评道:“许多书籍并不是粗略的扫一眼就能算作看过,你那只能算是翻过书,连翻看过书都算不上。”

  “往后你这个调皮的学生念书时定要细读精读,方可充分理解书中含义,甚至能达到对每本书籍都是常看常新的效果。”

  温以恒趁势“教育”苏九冬完毕,才开始说起正事来:“既然你大略看过《战国策》,那一定会知道一珩君的名头。”

  苏九冬当即答道:“我当然知晓一珩君,随之一起的还有长琉君,一珩君是战国时期赫赫有名的政臣,与另外一位长琉君一同辅佐朝政。”

  “某日有幕僚对一珩君说,尔即便坐的位置再高,左不过是以美色侍君,而与你身处同一职位的长琉君则以智慧见长,能为天子出谋划策、为君分忧,也更能得天子的器重。”我爱搜读网

  温以恒面对苏九冬记得并理解《战国策》内容的苏九冬露喜色,循循善诱道:

  “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弛。圣上对尔的喜爱终有消退之日,然智慧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增多,圣上对长琉君则会越发看重……尔终究抵不过长琉君也。”

  “然一珩君对此道理领悟不足,只会发问该如何应对……现在我也问问你,是否还记得那幕僚的回答?”

  苏九冬知道后面的回答,随即抢答道:“应对之法很简单,无非是举例说明而已,那幕僚以马匹赛跑举例,若两匹马并驾齐驱,跑不出五里地便会产生疲乏之感。”

  “若是有人骑马驾驭其上,骏马感到受用,便会气力上涌而不觉劳累,甚至还能跑得更快更远,用于人身上的能者多劳,也可用于印证此道理。”

  温以恒感叹道:“然而,能者多劳,这也是我最担忧的,圣上如今将诸多权力加诸我身,更多权力带来的是更多公务与更大的压力。若我为忙政务而疲于奔命,也许……”

  苏九冬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圣上是这样的意思吗?想使用幕僚建议一珩君用来对付长琉君的办法来对付你?”

  温以恒点点头,继续将一珩君的故事说完,从而牵出蕴藏其中的深意。

  “幕僚以此实情启发一珩君,劝一珩君使计将诸多事务压在长琉君身上,疲于奔命而无暇与天子交谈,则一珩君便有更多的时间与天子相处,潜移默化影响天子对长琉君的态度。”

  “最后事情的结果果然是长琉君被众多政务压得喘不过气,疲于奔命而不堪重负,最终败走。一珩君以长琉君能力出色的理由,将诸多事务加诸他身,将陷害隐藏在赞扬之中。”

  苏九冬随即说出了自己的领悟:“以美色侍君,终有色衰爱弛之日,我当然知晓这是千百年来最浅显的道理,犹如弥子色衰爱弛,得罪于君,就是印证的诸多例子之一。”

  “唯有以智慧‘武装’自身,才不惧圣上的器重会随着年岁的流逝而消失,方有用武之地。”

  温以恒毫不吝啬自己对苏九冬的夸赞:“如果当年一珩君有你这样的觉悟,兴许还能更上一层楼、更进一步。”

  夸赞之后,温以恒也流露了忧虑的神色:“如今圣上将诸多权力加诸我身,焉知其中没有将我推出作为惹眼遭嫉的存在,以此转移朝臣对云慕林的不满情绪。”

  苏九冬当即对天铎帝的所作所为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你并非以色事人者,乃真正有用之才。若是遭到朝臣嫉妒也就算了,如今竟连圣上也忌惮于你、千方百计将你困住、为云慕林铺路,这样的王朝,迟早要完……”

  苏九冬的言论已经是狂悖之言,让人听了去向天铎帝汇报,便会被扣上妄图颠覆朝政、图谋不轨的罪名,最终落得个杀头甚至夷三族的下场。

  温以恒当即将苏九冬的小嘴捂住,嘘以噤声:“往后莫在外边说这样的话,恐孔隔墙有耳!如今不是在自家之中,你我二人还是得谨言慎行,慎之又慎。”

  苏九冬只得压低声音,不满道:“圣上就对云慕林如此看重,竟不惜对你这样的能臣出手压制……云慕林如此不堪,为何他就不愿意换另一人做太子呢?”

  “我看三皇子的能力就比云慕林出色,人品也比他贵重。”苏九冬嘟囔道:“即便不是三皇子,连你这样不是天家的外姓人做天子,也比云慕林强百倍。”

  苏九冬又忍不住说出了狂悖之言,但她内心就是如此认为,所以即便不能诉之于口,那就在索性心里说个痛快、骂个痛快。

  苏九冬的话说出了温以恒内心深处的想法。然而此时他们身在马车之中,温以恒不能对这样的言论有所表态,所以就没有说出口,而是以赞同的目光鼓励苏九冬。

  “圣上不肯废云慕林,除了他的嫡子身份之外,也有现任皇后的原因,圣上深爱现任皇后傅问萍,早年间对她荣宠更甚于元皇后,自然爱屋及乌,对她的儿子云慕林另眼看待。”

  “据说现任皇后并非圣上的元配皇后?”苏九冬大喇喇的骂了出来:“那他云慕林算个屁的嫡子!元皇后生的大皇子那才是真正的嫡子!真龙血脉!”

  苏九冬索性爽快骂出了脏话,直觉得一个“屁”字替她将内心身处对云慕林的厌恶骂了出来。

  提及元皇后,温以恒面露忧色,缓缓道:“即便如此,元皇后已仙逝,而大皇子也……不知所踪,所以太子之位也只能落于云慕林这种宵小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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