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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乔三爷的心思

家巴雀儿 岳小黑 7222 2022-10-15 17:26

  张胜利终于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情,要寻几个人喝上几杯,痛快的发泄一下,要把自己这两个多月的阴郁一扫而光,姜二自然是首选,接着又联系田国栋和刘云水,几人约好晚上的时候,永和市食府小聚。

  终于熬到了晚上,张胜利穿着便装,给家里打过了不回家吃饭的电话,提前赶到了永和食府,定好了靠角落的位子,人还没来之时拿过了菜谱,点了几样经济实惠的凉热菜,告诉服务员,人来齐了就上菜。

  没一会刘云水和姜二相跟着来了,紧接着田国栋自己溜达着也过来了,四个人坐下时,没一会功夫菜就上齐了,张胜利喜笑颜开的给众人满上了酒,敬与着众人吃菜喝酒。

  刘云水喝了酒,对张胜利说道:“行啦行啦,把你脸上的笑褶子收收,能夹死个苍蝇了,吃了啥喜屁,快点说说。”

  张胜利听了直了直腰,略微显得严肃一点,和众人说道:“好事好事,你们看这是个啥?”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两个手指长的肩章放在桌子上,众人都拿了起来观赏,这是两个黑色的肩章,肩章上有一个银白小箭头,和两颗四瓣叶形状的星星。姜二觉得稀罕,观赏了一番,前不久刚去过一趟部队,也打听了这肩章的学问,说道:“这是肩章吧?一杠两星,中尉咧?”

  张胜利听了,又笑迷脸的,把肩章夺了回去,嘴了说道:“啥中尉,一群文盲,这是二级警监警衔肩章,嘿嘿,中央还没正式宣布讷,人代会结束了,我就能带着这个上街了,先给你们瞧瞧稀罕。”

  刘云水撇了撇嘴,调侃道:“就这也值得炫耀啊?感情局里就你一个人有似的,还是啥事快点说。”张胜利收回了警衔又对众人说道:“我这个副局长眼下是无忧了,这都不算事,关键是王长海那孙子,太他妈的解气了,被撸了不说,现在还被双规了,嘻嘻免不了蹲大院咯。”幸灾乐祸的模样一点也不掩饰。

  这个消息众人听了都很意外,王长海被撸有准备,被双轨了,而且可能还有牢狱之灾,这个确实意外,因为众人都知道,王长海上边有某部长罩着,众人都感兴趣,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胜利又正了正身子,板了板腰,对刘云水说道:“老刘,知道中央下来的那个耿厅吗?”刘云水点了点头,说道:“上个星期市里的大会见过,记得你也在,看着就是厉害的主,听说六亲不认。”

  张胜利听了,嘴里“嘿嘿”了一声,接着自豪的说道:“耿厅,我认识,前几日一起讨论过王部……王长江和王长海这档子事,嘿嘿,我就这么牛,服气不?”

  姜二不知道张胜利到底说了点啥,但是瞧着田国栋和刘云水目瞪口呆的模样,明白这个“耿厅”一定是个厉害的主,刘云水愣瞪了一下,说道:“拉倒吧,老张,你就吹牛吧?人家天上的人,能和你认识?”接着田国栋也表示了不相信。

  张胜利瞧了瞧身边没有其他人,紧接着悄声的说道:“这跟你们有什么吹的,我敢拿耿厅和你们开玩笑?就这么说吧,咱云燕的人事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动刀子,耿厅就要先从内部下手,打掉某些势力的保护伞,接着才是换人事的血,下一步动作嘿嘿,不能说,你们就瞧好吧,云燕要翻天……”

  田国栋和刘云水听了,倒吸一口冷气,琢磨着张胜利不会开这样大的玩笑,不由的想到自己的部门,不久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动作,而对于姜二来说,却听出了另一翻味道。

  张胜利、刘云水和田国栋都是公家的人,聊谈起来后姜二一时插不上话,没一会姜二借故去厕所,寻到了吧台,借了座机给乔三爷拨去了电话:“喂三爷,是讷二兴,……恩,讷在外边吃饭,有个事和三爷说……三爷,抓紧了,让其他爷把手底下的人都收回来,……恩恩,明天务必全都收回来,该散就散了。……好嘞讷说话不方便,明儿个和您详谈。”

  姜二回来后又陪着张胜利喝了几杯,张胜利今儿个高兴,众人都不扫张胜利的兴,陪着一直喝,直到张胜利自己言语着散了,几个人才起身,互道了平安各自回了家。

  姜二认识乔三爷三年之多,却从来不知乔三爷的家在哪里,只有一次送英子时,停留过一个小区,也只是路过而已,这次乔三爷却主动邀请姜二来家里坐,让姜二措不及防,姜二知道乔三爷家中还有耄耋老母(màodié八十多岁的老人),按着二秀的辈分算,自己的叫声奶奶,此次拜访自然要隆重一点,先邀上了二秀,接着各种高档的营养品买了一堆,来到了上次送英子姐去过的小区,两个人下了车,走进了小区,往里没走多远就瞧着了一处花坛边的乔三爷,乔三爷只是招手没有喊话,姜二和二秀急匆匆赶了几步,撵了上去。

  这是乔三爷才指着两人提的东西说道:“都是自家人,还带这些个累赘干嘛?以后可不能这样。”

  姜二连忙说

  道:“只是来看三爷,讷俩就不买东西了,这不是还有奶奶吗?第一次见奶奶,空着手不好看。”

  乔三爷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头前带路,边走边说道:“知道爷家的人不多,现如今除了三个儿子,就只有你两口了,二秀之前也没来过吧?”

  二秀连忙回答道:“么有,么有,这是头一遭。”乔三爷接着说道:“做爷这个行当,来的人都容易闹腾,爷怕惊扰了娘,所以知道的越少越好,老常在的时候,家里还有个串门的,哎老常没了后,你们算是第一波串门的人咧。”

  姜二听出了乔三爷口里的消寂,只是说道:“要是奶奶喜欢有人走动,以后让二秀常来就是了。”乔三爷听了,乐呵呵的说道:“那感情好,你们不知道,老人耳朵边,但是嘴却碎的很,英子白天又不在,只有爷陪着聊天,爷心烦的不行了哈哈哈。”

  几人边走边聊,没一会就到了一栋楼前,乔三爷酒坐在一楼方便的很,乔三爷开了门迎姜二进了屋,大卧室门口,此时正立着一位老人拄着拐棍,盯着门口,见乔三爷进来了,就问道:“春儿,是谁来咧?”乔三爷提高了嗓门回答道:“娘,给您带回个孙女儿和女婿。”接着悄声对姜二和二秀说道:“说话大声点,老人儿耳背的很。”

  姜二连忙侧身,先让过了二秀,像这些个聊天的事,还是二秀来处理的好,二秀直接走到了老人儿跟前,扶住了老人儿说道:“奶奶,讷是你孙女,来眊你咧。”接着姜二也喊了一声“奶奶”老人仔细端详了二秀和姜二一下,又看了看乔三春,说道:“春儿,这不是英子,变样咧。”

  二秀连忙失笑的说道:“奶奶,讷不是英子姐,讷是你二孙女,讷叫秀秀,奶奶叫讷二秀就行。”这时老人才嘴里“哦哦”着说道:“二孙女,秀秀,挺好挺好,秀秀喜人咧。”接着被二秀扶回了卧室。

  乔三爷把姜二引到了客厅,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张根雕茶案,让姜二不由的想到拍卖会上,那张香樟木的茶案,眼前的这副虽然也美观的很,比起那副差的不是分毫。接着乔三爷从厨房领着一个砂锅大小,不知什么材料的茶壶走了过来,寻了两小一大三个紫褐色的茶碗,接着把两个小碗放入了大碗里,又摆在了茶案上,用手中的茶壶倒了一股茶水进了大碗了,烫起了两个小茶碗,没一会只见三个茶碗都变成了血红色,姜二瞧着稀罕。

  乔三爷这时对姜二说道:“二兴啊,今儿你算是认识爷的家门了,你也明白了,爷是拿你当贴心人咧,以后要是遇见了啥过不去的事,你就和爷言语一声,爷还算有几分能耐,能帮就帮你了。”

  姜二连忙说道:“三爷,讷会的。”乔三爷坐到了姜二对面,把两个小茶碗取了出来,放稳了之后,浅浅的倒了两碗茶,递给了姜二一碗说道:“说说吧,昨儿晚你电话里的事,是有了啥进展?”

  姜二“嗯”了一声,接着说道:“爷把那些个放出去的人,都收回来了吗?”乔三爷点了点头说道:“昨儿你通知了爷,爷就安顿下去了,今早天刚通了电话都收揽住了。”

  姜二点了点头说道:“恩最好最好,咱玩的是借刀杀人,别完了自己捅自己一刀,不划算,三爷,讷估计着不出一个月,这事就有个了解。”

  乔三爷听了心情大好,三年多都等过了,不差这一个月,这时姜二又说道:“三爷,还有件事,讷不知该不该说。”乔三爷高兴,说道:“说说说,有啥不能说的。”

  姜二看似为难的说道“三爷,讷觉得您眼下,把手里的那些老荣和油子们都遣散了吧,咱手里还有啥不光彩的营生都停了吧。”

  乔三爷停下了喝茶的碗,看着姜二,没露出姜二想象中不悦的面色,轻声的问姜二:“二兴啊,你觉得爷手里的哪些营生不光彩?”

  姜二不由的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三爷,讷可能是说错了话,但是三爷您是老江湖,又是绿林门的把子爷,手里百八十号子人手……。”

  乔三爷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姜二不用说了,接着起了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没一会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摞打印好的材料,走到了姜二跟前说道:“二兴啊,你还是不了解爷,八三年严打之后,爷就开始寻正当营生了,爷的那些个老弟兄也一样,尤其是二龙进去后,爷连放车(过路费)的营生都丢了不要,爷想的透彻了,世道变了,有些个规矩必须的丢了。“

  姜二一边听,一边翻看乔三爷递过来的资料,果然,那些资料上记载着乔三爷名下的产业,东西城门外各个铺面的明细,还有门市所收的租金,顾大雷的典当行,南城的茶社和凉粉店,翟三虎名下还有个长途站的物流公司,光从这份资料上,确实瞧不出一点的灰色产业。

  姜二有点疑惑的,询问乔三爷:“三爷,那您和薛胖子的梁子?”

  乔三爷“唉”的叹了口气,说道:“跟江湖上的传言差不多,但是也有点纰漏,爷点着偏门灯,自然要结交“合字上的朋友”(道上的朋友),薛胖子来云山之前,已经在其他县,和爷的那些老兄弟们结下了梁子,爷总的意思意思,多少给他寻点晦气,这个不为过吧?正逢安徽梅花帮(乞丐帮)打漂过云山县,中间这么一搅合,爷当时有点上头,但是没过半个月,爷就收揽了手下的人,不想再搅这趟浑水。没成想薛胖子却反过来,仗着廖志宏撑腰,把火器顶在了爷的脑门上,爷不惧那些个火器,怕的是牵连了家人。”

  姜二听了乔三爷的解释,还有点不信服,“哦”了一声,又询问道:“三爷,那些荣子(小偷)的营生也不光彩啊。”乔三爷听了,呵呵的乐了起来,说道:“二兴啊,云山荣子爷可管不了,别说云山了,云燕两地的荣子只听一个人的话,只是那人发了话,份子钱要交到爷手里,爷也为难的很。”

  姜二疑惑的看着乔三爷,乔三爷接着说道:“老疤子,疤爷,你瞧见过,那是荣子的祖师爷,爷还为了荣子的事,和老疤子结过梁子,这些以后你会明白的,爷估摸着,老公家也不会因为荣子的事,来寻爷的麻烦,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

  姜二听了点了点头,可是心里还是膈应的很,尤其是二龙的接风宴上,那一堆堆刺青满身的愣头青,绝对是社会的祸害,于是对乔三爷说道:“三爷,讷今儿个话有点多,您别受制,讷只是觉得老公家最近可能要有大动作,所以担心着您,尤其是那些个油子们,太招摇了。”

  乔三爷咋又不明白姜二的想法,要不然早就下了逐客令了,“唉”了一声道:“二兴,那些个油子,眼下爷必须的收留着,有了爷的收揽,他们还能规矩一点,爷给他们寻个吃饭的营生,他们安稳着过日子,假如爷真的不管了,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放了出去,那些个歪瓜裂枣的货,指不定捅下多大的篓子。”

  乔三爷说的这番话倒是触动了姜二,原来乔三爷还有如此宽厚的心思,并不是表面上的霸凌,姜二不由得心中对乔三爷尊敬了起来。这爷俩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聊的甚欢,姜二又给乔三爷透漏了自己小道打听的消息,叮嘱着乔三爷眼下的局势,那些个油子们必须看的紧些,这时姚秀秀和四女子也聊得的没了话题,不止一次的出来看着姜二,想让姜二过去解围,有快些离开的想法。

  乔三爷也瞧了出来,心里明白自己的娘,嘴碎碎念的厉害,中午也不做招留姜二的打算,寒暄了几句之后,姜二提出了回家后,乔三爷把姜二两人送出门之后回去了。

  二秀挽着姜二的胳膊,撅着嘴说道:“你和三爷聊了些甚?还没完没了的了,你可没瞧见那老太太,嘴碎的厉害,嚼的讷头都疼咧。”

  姜二虽然不知道老太太和二秀说了些什么,但是能让二秀这么好脾气的人,感到厌烦,那一定是碎碎念到了一个程度,不由的“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行行行,你记着今天这番情形,等你老了,你要是对讷碎碎念,讷就提今天这茬子事。”气的二秀又在姜二腰眼上狠狠的拧了几下……。

  两周之后,由耿俊彦和龚国胜组建的云燕两地区纪检小组,开始了两地内部的专项整治,一大批涉嫌贪污腐败,以权谋私,乱纲乱纪,营私舞弊的官员政要被双规,某些涉黑的保护伞,诸如王长江和邢立祥也纷纷下马,免不了牢狱之灾。

  又过几天,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务委员会第二十六次会议审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警衔条例》,正式建立了人民警察警衔制度。

  紧接着在龚国胜的组建下,成立一支专门打击涉黑的警察队伍,仅用时不到一周的时间,一举剿灭了以廖志宏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火器营”,又过了一周,薛志刚以使用暴力手段破坏市场环境,使用威胁恐吓手段谋取暴利,还涉嫌重大伤人,破坏社会安宁等一系列的罪名,被政府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没收了所有财产。薛志刚再想反身,是没有可能的了。薛志刚一案虽然是在,社会整顿的大背景下治理的,但是其中不乏乔三春的推波助澜,乔三春和几个县区的把子爷,在薛霸市的队伍里,安插了不少故意惹祸的主,早已惹起了民愤,即使此次没有廖志宏的牵连,云宜县被打的耿俊彦也不会放过,薛霸市这棵为祸商界的毒苗。

  《左传》曾有郑庄公的典故,“多行不义必自毙”,要想让一个人灭亡,就故意让他娇纵,无限放大它的专横,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

  在这次涉黑的项向斗争中,乔三爷也不止一次被进行了调查与询问,所幸没有群众举报,即便有举报都是不实和年头久远,已经被进行处理过结案的案件,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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