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嚣张弃妃:别惹废材三小姐

章节目录 第420章

  待发觉身后站了个本应该死了的妖精时,她吓得一个哆嗦,站了起来。.pbx.m

  槿萱的脸色晦暗不清。

  “我亲手杀了你,你,你怎的活了过来?”

  “是。”槿萱道,“可我没那么容易死。”

  张静姝吓得一步步朝后退,不小心撞翻了椅子上的针线簸箩,针头线脑洒了一地。

  槿萱弯下腰,拾起簸箩,捡了剪刀,还有针线。

  张静姝没想到这个一会儿死一会儿活的妖孽居然还会在意这个,心下也放松了些。

  槿萱将东西收拾好,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小和尚要死了。”

  “谁是小和尚?”张静姝挑眉,不知道哪里来了气焰,张嘴道,“我可不是你,明明是一个妖狐,却非要勾搭人家和尚,瞧着人家长得帅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不是?”

  “你别急,且听我说完。”槿萱一摆手,“小和尚的转世是睦亲王,睦亲王现在要死了,只有狐心能救他。你上次杀的那个我,是我在凡间化的凡胎,自然是人心。真正的心在我这个腔子里。”

  张静姝蓦然明白了:“可是,如果有分身的化,分身的心是可用的。”

  “我所有的分身只你一个,还没化全。所以,只有我的狐心血了。”槿萱点了点自己的胸腔。

  张静姝上前走了一步,面色苍白,眸子里闪过希冀的光。

  “我知道你不大会说谎可是我也知道,你是非救他不可的。”槿萱垂着头,勉强一笑,“毕竟,你大约,也有一部分我的神识吧?”

  张静姝不置可否。

  “所以我也知道你要和老道士对我除之而后快。”槿萱弹着裙摆上的灰尘,“谁叫我是你的主神格呢?很多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而你的事情,我更是清楚,你只是个不完整的作品罢了。很多事情我不计较,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呢。”

  张静姝脸一阵惨白,她是寻过那老道士,想要联手老道士,真真正正除了槿萱,为自己,为家族。

  “恪守本心。”槿萱眸子里一片清净,“你需得记住这几个字。那老道士依我看来,是定不会和你联手的。”

  张静姝忍不住脱口问道:“你怎知?”

  “你还是太不了解那些自诩正派的臭道士了。他们把正邪分得太清楚了,眼里容不得一点砂子,又怎么会和一个脏污的女子合作?”

  张静姝脸色一阵苍白:“我脏污么?”

  槿萱不置可否。

  槿萱回了自己的破庙里,想起来张府的金屋玉屋,都觉得睡得不踏实,还是自己的这个破庙好,再怎么破旧,到底是自个儿的。菩提树下的旧石盘,上面经纬线上还落着几颗陈旧的子儿。

  胸口还有一道很深的伤。

  每天一碗狐心血,养那活死人一样的睦亲王,槿萱到底还是伤了元气。

  伏在佛陀怀里,一的昏沉下去。

  兰若寺东头的那片乱葬岗早被张玉之清干净了。如今据说搬进来了一片土匪头头,那土匪头头带了一帮子土匪,依着兰若寺四周的山势,安营扎寨。.pbx.m

  槿萱以清水度日,张静姝每隔一月上山一次,看着槿萱一次比一次虚弱。

  “我这样子,下次你来的时候估摸我就化成了原型了吧?”

  “别骗我了,你道行深不可测,怎么会那么容易化原型。”看着草榻上的狐狸精,张静姝一脸不屑。

  “是啊,我就是骗你,说不定你就会对我下手了。取了狐心,刚好救你的情郎,你还可以同他说,你就是我。他饮了我的血,有了的我的记忆,知道了前世今生,想必会待你很好的。”

  张静姝听了,顿觉此法可行,可是看着狐狸那幽幽的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想这妖精诡计多端,终是不敢下手。

  “张静轩也不知来寻我,哪真的死了,他也不来见我一面?”有时,她也会这样念叨给张静姝听,期望着张静姝传两句话给她。

  槿萱自觉自个儿真是坏透了,当日明明是自己不辞而别的,此时却盼着他在她临死时候来见一面。

  槿萱目送张静姝走了,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外面,坐在了一千七百年前小和尚死的地方。

  她感觉到了身体里孱弱的气息,觉得自己好像当初握在和尚手心的朵一般,轻轻一折,就断了。

  她自然是不会死的,自盘古开天辟地后,她自天地间蕴育出来,就注定了不死。只是会非常非常虚弱,然后飘散掉而已。天地守恒,过上万八千年,天地间自会重新化出另外一个她来,补了她的缺,只不过,不再有着她这许多年的记忆而已罢了。

  槿萱笑了起来,她死了,将会有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她,不知道没有背负那么多的自己,还会不会管这些乌七八糟的凡人了。

  说到底,还是她欠了那和尚。

  想当初,就任由了他的性子,傻了吧唧修了神仙多好,非要让他吃东西做什么。

  转眼间夏天过去了,风里带了些萧瑟的寒意。

  隔壁的土匪山寨规模做的越来越大了。张静姝来取了血后也去那土匪寨子坐坐。槿萱还亲眼瞧见她同那山寨里的土匪在说话,模样十分亲密。

  可是她实在太虚弱了,偶尔出来外面晒晒太阳都觉得自个儿好像要被晒死了一样,根本没有功夫去理会张静姝。

  也不知那睦亲王如今怎样了。

  许是被她念叨久了。这天她在兰若寺的佛像怀里正躺着挺尸,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门外。

  她慌忙使了个隐身诀。

  睦亲王的身形修长,逆着光,清姿卓越,他渐渐走近,槿萱支起了身子,看到了那张梦里熟悉的脸,她慌忙垂下眼,心里一片难过。

  这时候她心里忽然冒出了很悲凉的一句话。

  我喜欢他。

  她挺想点点头对他说声你回来了,可是疲乏地根本动不了,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身后还跟着许多仆侍婢子,跟前跟后的忙碌着,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玉袍,走到佛像跟前,眼睛落在了槿萱的草窝上。

  隔着狐狸,望过去。

  狐狸笑了笑,就当做是他在看自个儿吧。

  “这佛像太陈旧了,是该重新塑个金身了。”一旁跟在睦亲王旁边管事儿模样的人这么说着,又顺手指了指槿萱睡得那个草窝,“真的太脏了,小的这就找人清理去。”

  睦亲王却说:“别动这佛像,其他地方都可以动,这佛像别动。”

  睦亲王向皇上递了折子,皇上允了工部将这兰若寺改为了睦亲王的行宫,主体仍然沿用着佛寺的部分,其中屋舍的用途却全更改了,只槿萱所在的那处佛殿还是清净得狠。

  槿萱眯着狐狸眼,笑啊笑,小和尚,见到你真好。

  寺庙里里外外被收拾了干净,拔去了所有的杂草,重新栽种了木,所有禅房重新粉刷布置,熏了香,挂了崭新的帐幔。槿萱住的这个佛殿也换了成套的酸梨木摆设,窗棂也糊了新纸。

  睡饱了抬头看看,以前像个破庙,现在……有点像是富贵堂。

  睦亲王还亲手将一整套淞江三棱布做的铺盖放在了她原来放草窝的地方,在那铺盖旁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放了个缠丝玛瑙的碟子,上面还堆了好些个晶莹剔透的葡萄。

  是小和尚的习惯,她若不是身子骨太虚弱,真的恨不得爬起来,问上他一句:“小和尚,你见过爱吃素的狐狸么?”

  睦亲王每日也不回亲王府,直接住在了槿萱的隔壁。

  夜晚他睡觉沉,槿萱却失眠了,卧在铺盖上,闻着据说价值千金的苏合香,看着面前摆着果盘,小干鱼盘子,白斩鸡盘子,心里百感交集。

  第一次有人对她这样体贴入微的好。

  小木匠吧,一直都是她强行着来的,小木匠对她,总是有些木讷,受着委屈,后来她走了,他也毫不犹豫的娶了别人,吃自己想吃的,做自己想做的,还生了好几个孩子,也从来没有问过她死活,只是他死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年轻时候还遇到过自个儿。

  张静轩吧,一开始就骗着她,那心思大约就是该怎么占便宜就怎么占便宜,不过他同她挺默契的,也很聊得来,那感觉就好像是故识好友,为了她也能两肋插刀,但是,总是不是那一个情字。纵然他一时激动说了些奇怪的话,也总归是少年一时心气,不是长久的。

  只有兰若。

  她幻了人形,躺在佛像的软榻上,拈了条小鱼干,放进嘴巴里,轻轻含着,她没力气吃了。

  昏昏沉沉睡着后,再度醒来,是被热粥的香味儿了的。抬眼,看到一张清俊的面。

  又再度闭上了眼睛,唔,睡得久了,眼了。

  “别睡了,你是饿坏了,来吃点东西。”声音慢慢的,不急不缓,听着人心里很熨帖。

  她眼睛里不知何时蓄了点泪珠。

  “你若是没力气,就只张张口。”

  她顺从地张了张嘴巴,一勺子暖暖的肉粥就送到了嘴巴里。

  胃里有了些许慰藉,她感觉舒服了好多。

  “本来就失了血,还不好好吃东西。”口气里多了几分怨责。

  又是一口粥。槿萱缓缓地咂咂唇片。

  “槿萱,你饿么?”他喊出了槿萱的名字,一如前世。

  槿萱用力点点头,眼泪在低下头的瞬间一颗颗掉了下来。

  好像这一千年的委屈都凝在了那眼泪里了。

  暖暖的大手,抚摸了下她的满是泪痕的脸颊:“不哭了,我会陪着你。”

  她从睦亲王口中知道,一月一碗心头血,弄得她身子亏损太重了,需要好生保养。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死,可是哪里那么容易。那正常的年轻女子一月失了一次血,也不见真死了的。

  这好生保养的意思,就是要能吃能睡。

  她本身对于医理并不怎么懂得,听他这么说,心里高兴自个儿不会死,又欢喜睦亲王来照顾她,精神头倒是好了很多。

  人是好了,也有力气寻思事情了。

  心里不是没有疑惑。她不知道那张静姝用了什么法子,能够接近睦亲王,顺利喂他喝了狐血。

  而睦亲王隔了一世啊,怎么可能轻易破了那孟婆汤的功效,想起来她是谁。

  张静轩又怎么可以放弃了她。

  如果他是刚开始以为她离弃了她,那么现在,兰若寺大兴土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能耐得住性子不来找她?

  张家依然杳无音信。张玉之不是接了皇上旨意,捉不了九尾狐,就要灭族么?

  太古怪了。

  皇室,打得什么主意?

  风清日暖中,睦亲王端着汤药从扶疏木中走出来,她坐在菩提树下,看着他来,她又一次发起了愁。

  兰若前世,可从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如果真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多智近妖。

  那只有着朵胎记的手伸过来,抚摸着她的脸。轻柔的,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裹挟着千载年前的阳光和香。

  “槿萱?”

  “你可知道如何能解得皇室血咒?”槿萱不理。

  端着手的碗依然很平稳,他只是呼吸略微窒了下。

  槿萱一身破旧的素衣,半躺在青石板,瞧着他。跟了他那么多年,前世的他她可是了若指掌。

  “我不知道。”

  “饮了我的狐血,你可要守住自个儿,不要迷失了。”槿萱支撑着坐起来,“不过,这并不比你前世苦修难多少,我信若是你,定能坚守本心。”

  他的眼神温温的。

  “其实,那血咒,并不是我下的,是始帝。他迎娶我时,发誓若负了我,生子,年不过四十……”槿萱咬了咬唇,“后来,其实他也不算负了我。我只是个乡野丫头,既不能给他带来朝中大臣的支持,也不能帮他巩固国土,有的也不过只是一无是处的美貌罢了。幸,最后是我先遗弃了他。”

  槿萱抬眼:“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从一而终的女子。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图个一时新鲜有趣罢了,可是我有个恶习,就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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