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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自为风月马前卒

与君何相思 羽殇离歌 5846 2022-09-11 14:42

  煮茶听书,世事几壶且入腹。抛于沉浮?历一场风物。妙笔剧目?,世人自苦常温故。点检比宏图,鱼目混珍珠?。

  白头鸿儒老,声名掩入,荒草黄土。后人偶怀古,闲愁和酒舒。混雅俗,分荣辱,争赢输,算尽皆糊涂。谈好恶,论正误,全凭脸谱瞎盲目。

  高门朱户,三人成虎,只为功名与福禄。到头破费青蚨买命处。早知,便不如,心随鸥飞鹭。将身与风月为卒,南渡。

  ——题记

  “秋江夜露。临川唤渡,来去皆江湖何处驻?别离作诗赋?,寻山水闲住。细雪深行路,探身点灯烛。

  命途未卜,自有缘故。又何须旁人刻骨?于己也无甚在乎,若可得?一人托付,当不负。”

  他唱着最新的歌谣《风月记》,停下棺船下了禁制。然后敖广独自一个人上了岸。

  他要去的地方,是他在人间的住处,紧临山阴公主的住宅。

  他的住处,典雅富丽。镂空雕花窗桕,木制梳妆台上,妆奁斜放着一架番纹缠枝葡萄铜镜。雕花黄梨木床,绣着兰花的鲛绡帐幔。

  一路走,他一路想。当年山阴公主对君曾言道:

  “妾与陛下男女虽殊,俱为先帝所生,陛下六宫万数,妾只驸马一人,太不公平,还请陛下体恤!”(我和陛下,虽然有男女之别,却都是先皇的骨血,说起来都是一样的。

  可是你却有三宫六院?,佳丽上万人,而我却只能守着一个驸马过日子。世界上的事情,竟有不公平到了这种地步的!)

  “妾与陛下,虽男女有殊,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万数,而妾唯驸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至此!”

  这话听起来倒也很有道理,公主和皇帝,都是一个爹生的儿女。凭什么皇帝后宫美女嫔妃上万人,公主却只能有一个驸马?

  帝刘子业闻之说:“这有何难?”便选了面首三十人,服侍公主。

  敖广当时在场,看到公主神采奕奕的模样心下莞尔。如今红颜枯骨,百年如霜。尘土起扬,故人已覆。

  不过,这也不是他该想的问题。他只是路过一下,来找个人。那人是涂山青凤。

  所谓涂山的由来,大概在古书有不少记载。

  《淮南子》中记载:“禹治洪水,凿轘辕开,谓与涂与氏曰:‘欲饷,闻鼓声乃去。’

  禹跳石,误中鼓,涂山氏往,见禹化为熊,惭而去。至嵩山脚下化为石,禹曰:‘归我子!’石破北方而启生。”

  《姓氏族谱笺释》中记载:“系出涂山氏;晋新吴侯涂钦渡江南至豫,为东南涂氏之祖。”

  《吕氏春秋——音初篇》中涂山氏之女在等待大名鼎鼎的治水英雄禹时唱的《候人兮猗》是至今为止发现的中国第一首情诗。

  传说夏禹治水经过涂山,听到有白狐(涂山九尾)歌唱: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家成室,我造彼昌。”于是在涂山成亲,并果然在九尾的帮助下建立了夏。

  涂山氏的祖先是涂山颢(男哥哥)与涂山灵(女妹妹),他们两个是天地俱生的灵兽。

  当年,女娲娘娘为了守护人间,寻找十方神兽并纳为入室弟子,最终选择了善良的涂山灵并赐名为白灵儿。

  涂山颢便成为了涂山国的王。千百年来,居民们安居乐业,可有一日,外族进犯,涂山国遭到了灭顶之灾。

  无奈之下,涂山颢只好寻求女娲娘娘的帮助,女娲娘娘派遣灵儿重回人间,重振涂山国。

  因为地界原因,被迫迁国到青丘,有涂山氏,还有有苏氏、彤鱼氏、血盟氏、防风氏几个氏族。

  后期涂山氏都是住在青丘国,而《山海经》中记载的青丘九尾狐正是涂山氏。

  苏家则是在涂山氏遭遇变故时候搬到青丘山,中间分散开许多家族。

  苏家女性居多,而且很多都会修炼媚术,但是其中只有度过情劫者方可得集大成,比如苏妲己。

  涂山青凤也只是其中一个,她和夫君不住在青丘。

  “喂,你咋来了。好久不见了啊,龙王哥哥。”敖广正百无聊赖时,突然听到一个少女声音喊道。

  敖广回过头,看到一个女子倚在他院里的月桂树下,盈盈浅笑。这月桂还是他一时兴起,从炎热的某处山市中刨了过来。

  “我咋就不能来了?很久没见,过来看看你。”敖广看到涂山青凤,也笑了笑。涂山青凤却撇撇嘴,似是十分不信。

  “龙王哥哥,你可别唬我。”

  涂山青凤十分不满的扁着嘴,“我们都二百八十年不见了,你也没想到过我。这次,你肯定不是为了看我。”

  敖广苦笑无语,只得坦然承认道。“是,这次是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路过顺便看看你。”他要不说实话,真怕涂山青凤真不理他了。

  “嗯,感谢。”涂山青凤没有什么诚意的谢了谢。敖广抿了抿唇,却没办法反驳什么。其实原本就是如此。

  “没诚意,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涂山青凤摊了摊手,一副“我就知道你是有事儿求我”的模样。

  “额,我能找你有什么事情。”敖广继续苦笑不得,他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求的。涂山青凤勉强算是相信了他。

  “那,你是有什么事情?”涂山青凤好奇的问道。敖广却摇头,语调依旧温和:“我要为她,定魂。”

  她?涂山青凤好奇,敖广位尊众龙王之首,以东为大。可是他却是克己复礼之人,虽然龙王和王妃是真正夫妻。

  可是,涂山青凤却知道敖广一向是自持而客气的。“到底是谁啊?我真的很好奇,会是怎么样的女子呢?”

  她啊,敖广想起了之前的禾菱歌,然后想了很久才对涂山青凤说道:“她,是个纠结而温暖的人。她,是个十分执着的人。”

  纠结?温暖?执着?涂山青凤十分不解:“这样的女子,天下之大也多的是啊,怎么就这么一个?”

  敖广仰头看了看,蓝天如海,苍穹倒垂。“可是,她也不仅只有这些。她最让人觉得心动的,是纯粹而痴心。”

  情所何其,一往而深。情深可翻覆生死。“这就是她,也许你们觉得没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很特别的。”

  敖广的话语十分温柔,温柔的让涂山青凤一时间不能适应。这……这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敖广吗?

  他知道,涂山青凤生平所敬之人唯有白帝高少昊(金天擎)。她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勾唇轻笑,水灵流转:“我怎么是不懂得?你没看过人间聊斋么?”

  “当然看过,是我说错了。”敖广赔笑脸,却换来涂山青凤一声冷哼。

  此时,夜凉如水。

  某处华丽而冰冷的寝殿内,男子从梦中惊醒,静坐半晌赤足下榻,推开窗子抬头望月。

  一室静谧,只能听见更漏的水声,滴答,滴答,一声一声,幽静而绵长。

  男子侧耳听了一会儿更漏声,默默站在冰冷的砖地上,阖了眸子,轻轻叹息。

  几百年前,那锐啸的剑气,婉转的琴音,交错的人影,淋漓的鲜血,萧索的战场,累累的白骨……

  都宛如昨日,却百年过去。“夫与妻,就是彼此一生一世的唯一。”“一生约一世,一心一双人。”

  那时候,他们互相牵手,唱这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笑,眼中映着她,牵着新娘一板一眼的遵照繁缛的礼节的身影,眸中深处却满是安稳与甜蜜。

  他唇边笑意愈发浓深,一双冰雪般冷峻的眼睛盯住远方,似乎是要把天幕看透一般。

  一诺出,托生死。当年的人,如今却都去了哪里?那时候,乖顺的趴在他肩头,闭眼小憩的女子,十足的小女孩神态。

  那时候,他心很容易软的一塌糊涂,一开口,声音就像漫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糖:“你呀,总是爱撒娇。”如兄如父却不如情郎。

  如今,他昼夜疾驰,去了那大荒落的旧地。只闻,风依旧,桃花翻飞,仿佛诉说着那亘古不变的深情。

  可是再也看不到桃林深处的素裳身影,抚遍每一棵桃树,口中呢喃着别人永远听不懂的情愫——

  她,如今正沉睡在永珈塔。

  他却救不得她。他早就想好了,他还做回最初的鲜于林逸。而她,只是自由的禾菱歌。

  如果忘记一切,风月初择。那么,她一定会真的幸福。

  鲜于林逸想了很久,直到敖广护送禾菱歌的棺船一路渡海,离开后才觉得似乎想明白了。心神激荡,只觉得没什么可遗恨的。

  但是敖广或者云中君都不是适合禾菱歌重新开始选择的人。她寿命长,也不适合找个凡人。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去比较好。挑选合适的,或者可以选择已经成神的,比如嵇康。

  不然还有文曲星君,或者是轩辕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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