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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52章

祸世妖妃 辰分 7596 2022-05-12 11:32

  “贱人!你不说是么?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哼!你当本王不知,你在等他来救你是不是?”久涧阴沉的哈哈大笑:“本王也在等——等他来自投罗网!看他能撑到几时!”

  清释刚摸到‘冷烟’,便被他一把揪住了头发——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气,仍佯装镇定:“您是未来的君主,东陵久渊已是大逆不道的孽子……何惧之有?”

  “这话说得好!”久涧手劲略松,哼笑一声:“只不过,你和他一事……朝野可无人知晓呢!那畜生,如今还没到人人唾弃的下场——本王甚至还要替你们遮掩!好妹妹,你说怎么办呢?本王很为难哪!”

  清释一边企图将匕首纳入袖中,一边要设法和他周旋——忍着被他揪住头发的痛,身子遮挡枕头,喘息道:“你为难什么?既是王朝的君主,还有让……让你为难的事?”

  “哦?妹妹何时,如此看得起本王了?”久涧满脸阴霾道:“我煜嬃王朝今时今日再不济,还是这天下的共主国!而你们,偏偏闹出丑事——那畜生毁则毁矣,可我这浩浩王朝呢?之事,一旦落得天下皆知,势必会受到亡国诅咒……你说你是否该死?你说本王是否该为难?”

  久涧怒火迸发,一手揪住她的发,一手捏住她的脸——狠狠的肆虐折磨!

  直到清释痛不堪负,他才甚是解气的哼笑:“他一日不死,你便一日不得安宁!除非——你告诉本王兵符下落!否则,就算没有亡国诅咒,本王也要将你日日折磨,致死方休!”

  兵符,又提兵符!?诅咒——可是在指自己的胎记?为何他又说什么亡国诅咒?清释强忍痛楚,虚与委蛇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何谓亡国诅咒?”

  “不懂?你自然不懂!”久涧面上的阴霾越深,声音有着诡异的痛恨:“本王告诉你又有何妨?你可知,母后求过我——她求我放过你!”

  “求你?”

  “很惊奇吧?”久涧哈哈一笑:“你可知,本王手中的传国玉玺何来?是她,是她告诉本王的!她又为何会告诉本王玉玺所在?”

  清释不解他因何疯狂,只得忍着疼痛道:“你是煜嬃王朝名正言顺的皇子……玉玺迟早是你的!”

  久涧得意哼笑:“话虽如此说!她却是为了你!父皇驾崩后,她便企图用传国玉玺换你自由!真是可笑啊!父皇不应允的事,你说我怎么可能去做呢?母后啊母后,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可是,你在她面前还是佯装答应了……不是吗?”清释心中慢慢有了答案。

  “何以见得,本王有答应她?”久涧墨眉一挑,痞痞一笑!

  清释微垂眼眸,以略带惊恐和柔软的声音道:“因为你顺利拿到了传国玉玺,还因为……”

  但听她拖长了话音,手腕一转,袖子下微微露出了刀尖,寒光一闪——

  久涧因为太过小看她,终是来不及躲闪!一把幽沉的匕首,以最快的速度横在他的喉间!只是瞬间,他的脖颈便有一道血痕隐现,不一刻,血珠整齐而缓慢地延着他的脖子垂落——

  久涧大张满含惊怒的眸子,瞪视着清释!

  “还因为——你东陵久涧,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清释边说,边握紧了横在他颈间的匕首,缓缓在床榻跪直!为了掩饰紧张,她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将他推倒在榻——

  东陵久涧因为颈上破皮的血痕,心中确实有所震慑——更不好呼喊外面的心腹们!由于颈上直逼的寒气,他已经感觉到颈上的利器非同一般!唯有小心翼翼,生怕清释不知轻重一刀捅下来!

  “你……你,你别乱来!”他刻意往后仰,惊急道。

  可他身形往后仰一些,清释便进一步!清释极少使用‘冷烟’,哪里知道被它架在脖子上的滋味?这简直是一股寒气,赤/裸裸直逼人颈项!偏偏清释生怕被他逃走,一点都没放松!

  “我可不能保证!”清释冷冷俯视他,也一把揪住他的发髻——“东陵久涧,我接下去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给我听着!”

  刀架在脖子上,久涧岂敢不应!不过,他心中顾忌也不少——“……你我毕竟是兄妹,有事好好说……”

  “谁和你是兄妹?”

  “好!你说不是就不是……”看着她的冷怒,久涧尽量放低声音——

  然而清释却似没想好要说什么?就在她目光有那么一刻游离的时候——

  寒光一闪,毫无杂音!

  只见东陵久涧刚昂起胸膛,便整个人颓倒回去——他看着自己的一缕发丝,缓缓飘落在身上,脸色瞬间惨白!

  清释面露恼色:“你还敢动?”

  久涧哪里想到,她的速度如此之快?应该说,是这把匕首锋利过头——

  他刚才只是企图挣脱,身形动了一下而已——连发丝都没碰到她的匕首,竟会风势过而让发断?

  “东陵久涧,我忘了告诉你!这匕首可是枫国候爷的爱物——削铁如泥!它的威力,你应该有所印象才是!”清释话落,便樱唇紧抿——

  久涧这才想起,那夜的久渊,就是以这匕首连断三根木柱——他思绪未落,胸口忽然一震!

  竟是清释以膝头跪在他身上!久涧没想到她看上去羸弱的身子,也能有这般力道——当下闷哼一声:“你想怎样?”

  清释佯装强势,明眸潋潋生寒的看他——心中却在暗忖:只怪自己不懂点穴,若能如东陵久渊那般……

  她心跳瞬间一乱,随即摇头——这时刻,还想这些无用的了!自己的武功和力气都远不如东陵久涧,若如此拖延下去,定生变故……怎么办才好呢?

  出宫?光靠一把匕首挟持他——这不是引来更多人吗?怕也逃不了多远!

  让他保证?哼!东陵久渊也能出尔反尔,眼前这小人的话若能信——日夜都要颠倒了!

  久涧见她忽而蹙眉,忽而眸光微凝——却始终死死盯着自己!碍于她手中的利器,早已威风消敛,甚至隐隐的有一丝胆怯!

  忽然,他看到清释的双眸潋潋生辉——无来由的寒意,自久涧心中升起!

  只见清释一手照旧横在他颈间,一手自怀中掏出一个玉色小瓶——那瓶中之物叮咚作响!

  “张嘴!”清释冷冷道!

  “是什么?”久涧本能的拒绝!

  “你想死?”清释秀眉微蹙——轻轻咬开了瓶塞,手腕一转,便将瓶中之物往他口中倒去!

  在‘冷烟’的胁迫下,清释根本不给他作弊的机会,在他胸口猛的一锤,便让他噎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久涧干呕一下,许是觉得颜面全无,一时面色赤红,恼羞成怒的喊道!

  清释仔细看了他两眼,见他又能说话,丹药也不见吐出来——方确定他已吞了下去!这才故作冷笑道:“我劝你客气些!”

  “你!”久涧胸膛起伏,面色很是不好:“你到底给本王吃了什么?”

  清释微微蹙眉,冰冷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说什么?你给我吃下的东西……你不知道?”久涧面色大惊,满是不信!

  清释理所当然的点头——心中却暗忖:空自浪费了大哥的‘幻血凝脂’!却不知这外敷的药,给他吃下去会怎样?无妨!只要不是即时就死便好!当务之急,该想个恶毒的名字才算好——

  “你可听说过鬼魑教?”清释冷冷道!

  久涧面色一凛:“鬼魑教?和鬼魑教有何关联?”

  清释见他面色不自然,心知这鬼魑教的恶毒名声假不了!其实她对这世间的事,知之甚少!也就在菡山时,听眉鸢和芙蕖谈论过……听起来,那定不是什么好人家!

  “自然有关,这可是鬼魑教主人——亲自研制出来的毒药!”清释基本没骗过人,此刻发现,自己妄言竟是不脸红的!

  可见东陵久渊的眼光不错,自己真是块演戏的好料子!她瞬间愕然——不禁自嘲:真正是作践,屡次三番想起那无耻野兽!

  久涧面色已是大变:“你竟有鬼魑教的药物?你识得鬼魑教教主?”

  清释不知他这话是惊,还是疑?但看着他的脸色,心下倒甚是解气,越发镇定道:“我自然不认识他!不过我大哥——认识些西域之人,又怎了?我看这解药,除了鬼魑教主,便只有我大哥才有了!”

  清释故意在言语间,流露出得意模样!她如今是孤注一掷的瞒骗,可不敢掉以轻心!所以连手上的匕首,也始终未离他的脖颈!

  果然,久涧顺着话头道:“你大哥?你大哥是谁?”

  “我大哥的名声,你该听过才是!”清释睨看他,难掩骄傲道:“清涯公子——卫风!”

  “清涯公子是你大哥?”久涧有些惊愕,随即是意识到:卫风,确实是馥洛族门下的!

  清释冷冷道:“我大哥若知晓你这般折磨我,定会毁了解药!你若想解体内的毒,除非远至西域去求鬼魑教!只不过可惜的很——”

  “可惜什么?”此刻的东陵久涧,已是骑虎难下:一来,颈上匕首还架着;二来,不知吞下了什么‘毒药’!他虽看不起江湖人,但不敢小觑江湖人‘下三滥’的手段——尤其是恶名昭著的鬼魑教!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陵久涧按捺着怒气,咬牙切齿道!

  见他一再追问,清释心知效果已经达到!抬起手臂,匕首在他面前一阵晃荡,吓得久涧面色又是大变!

  清释心中嗤嘲一笑,这才发现自己还在床上?而刚才一直紧张,背脊隐隐有细汗沁出——她翻身下床,横着匕首对尚在床上的久涧道:“有本事,自己去问鬼魑教去!不想死,那就听我的话——你若是听话,九月二十之前,我自会将解药给你!”

  此刻的清释,心中早已转了好几圈,她权衡过——若是远离了宫廷,卫风就无法找到她!这个世间对她来说太陌生,真让她孤身出宫去,她还真是迷茫了!

  清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卫风竟成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而对于馥洛族,她竟没有一丝念想——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那里给她的亲情太少……

  清释压抑心中的落寞,面对眼前的处境道:“东陵久涧,你们总说我是东陵皇族的女儿,就算念在这一点——我也不会真害你!不过你给我听着,宫廷的御医,是不可能给你解除的!你若不信,兴许一个不慎,毒没解反而毒发身亡……那就怪不得我了!”

  久涧早已经坐起身来,但碍于她手持匕首挡在床前,也只是面色极差的瞪视她!

  清释为了涨涨自己的威风,灭灭他的气势,又重声道:“我为何给你下毒,你该心知肚明才是!只要你对我客客气气的,我自会给你解药,当然解药在我大哥身上!你放心,这毒发作的很慢,还有一个月期限……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想让我放你离开——去找卫风?”久涧瞳眸闪动着怒气,满脸不信:“我放你走了,你还会回来么?”

  听到久涧这么说,清释一愣!随即又一转,他不会要给我下毒吧?若是他也这么做,那我真是作茧自缚了!我给他是假的,他给我下的倒会是真的了!

  这么一想,她忙赶在久涧有想法以前道:“你放心,我没你那么小人!我便在这王庭里等着!我写一封信,你找人给我大哥送去,他见了,自当会给你解药!”

  久涧眉宇紧蹙,觉得她这话也不像有诈!“这毒真不会发?”

  “当然会发!一个月期限罢了!”清释忙道,说出后又觉得自己过于紧张——暗想怎的如此失控,毕竟是诡计罢!

  她轻咳一声,装作很得意道:“我说的,你可记住了?”

  久涧见她轻悠悠的晃荡着匕首,只得暂时按捺住怒火和狼狈——看到她离开了榻沿,他才下了床,却是拂袖冷哼一声!

  清释心中一惊!正觉得不妙时,却见东陵久涧一脸恼怒的朝宫门外走去——

  直到宫门被侍卫们严加看守,她才松下心来——

  她眸光清凛,看着久涧离去的方向轻喃:“还以为你看透我的伎俩了,却也不过如此!东陵久涧,此刻,你该去宣召太医了罢?”

  清释毫不担心他见过太医的结果,她见得世面虽不多,但真算是个聪慧之人!或许该说她,是个擅于揣摩人心的女子——这一切的根基,说是天赋也好,说是她自小在起卦解卦中的历练也好!

  反正此时的清释坚信:以东陵久涧的多疑和善猜忌的性子,就算太医说没毒——他暂时也不会放心的!<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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