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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 帐内急议

顾长生 耳宣 4835 2022-05-01 20:40

  军中无日月,哪怕是无战事,将士们也只待在军营中操练,娱乐方式很稀缺,最多是告假回家省亲。

  林守肆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省亲了,自从那年战乱,家中早就已经死光了,后来便跟着南宫将军四处征战,再然后自己也当了将军,封了爵位,也就在京都购置了一处房子,结了亲。

  对方是南宫将军的外侄女,端的是温文尔雅,贤良淑德,家里的一切有她照顾到不用多费心思,只是原本要接她来边城生活的,但仔细一想,这边城除了自己和他叔父变没有什么亲人,索性也就没让她来。上封书信还是两个月以前写的,细细算来,自己也有个大半年没回去了,等这次殿下大胜归来便一同回去看看。

  想着想着不由的入了神,自己的一儿一女也不知回去之后认不认得自己这个父亲。

  “报!林二求见!”

  帐外的通报员打断了林守肆的思索,放下手中的笔,便传令让他进来。

  林二得了将军的传令,带着顾长生一同进了帐中,林二对顾长生是越发的喜爱,这次回来禀报也有提拔这小子的意思。

  “将军!”林二摆了个军姿,顾长生跟在林二身后,林守肆瞥了一眼顾长生心下已有计较,毕竟林二跟了自己很多年了,他想什么做什么都能猜到几分。

  “怎么了,不好好的操练你的新军,怎么有空来我这溜达,让我猜猜...”

  林二分的清轻重,而且自己与将军的关系自然不用客气什么,便直接打断林守肆的玩闹说道:

  “将军,北燕飓风左军的一千重骑在十日前赶往了雁荡平原!”

  林守肆并没有因为林二的打断而生气,不过却是猛的站了起来,林二会意,立马上前铺开北境的地图。林二并不知道殿下的计划,不过看将军的样子,怕是这只重骑确是奔着殿下而来的。

  “这个地图不够详细,随我去边帐!”林守肆和林二匆匆忙忙的样子,顾长生只觉得事情大条了,但是他们没有吩咐自己是出去还是跟上,不过心念一转就跟了上去。

  军中的营帐普遍都是简约质朴,除了案牍便是作战沙盘和地图,其它多余的东西一个都没。林守肆见顾长生也跟进来了,望了一眼林二,也就默认了。

  正如林守肆心中所想,林二是有心提拔顾长生,林守肆信得过林二,自然信的过顾长生。

  “殿下早在一月以前便率领镇北军前往雁门山,虽说有我虎贲军的掩护,但何时走漏了风声依然不重要了,现在春末,殿下判断,进来北境将迎来五年来最大一次春汛!沿着这条路秘密而上,聚流蓄水,等洪流一聚,便能水淹安邑!到时候他们的粮草一断,呵,六十万,管他多少万大军都得后撤整顿,没有个三年五载怕是不能缓过来。”林守肆深知此行的危险,那雁荡山好上不好下,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人包了饺子,何况殿下的万金之躯。

  “将军当时怎么不劝劝殿下,换个人不一样可以?”林二第一次听这个完整的计划,所以也不由的担忧道。

  “废话,若有人知道如何断水,何时断水,还要殿下亲自前往吗?!”林守肆毫不顾忌的呵斥,林二也不生气。也只有林守肆自己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有人开始站队了。

  殿下十三岁从军,如今三十三岁,不知积累了多少军中声望,竟还未册封太子,也不知道皇上是如何想的,现在其他几个皇子日渐长成,朝中已然被瓜分的一干二净,殿下回京两月不到便被赶了回来,回来后这些个人竟然开始学起朝中腐臣来。

  难道就不怕陛下治他们个党派之争之罪吗?!

  林守肆越想越气,这一千重骑明显是奔着殿下而来。而飓风军全军至少有五千重骑,传言这只为了匈奴而建的军队,只一万就将匈奴的清一色八万骑兵打的抱头鼠窜。可惜的是也正是那一场战争,一万重骑吃掉了北燕十年来的国家积蓄,如若不然北燕也不会同意与我大魏议和。

  雁门山他重骑是上不去了,但从雁门山回北境的路,一片坦途,毫无阻挡。殿下的后路直接被他们所切断,虽然虎贲军无惧他们重骑,但是在这平坦的地势上一点都不占优,哪怕再无敌的步兵恐也难以抵挡这一千铁骑。

  而且对方还不仅仅有这一只军队。

  林守肆连忙传令亲兵,令其告知南宫将军,立马召集将士商议。一旁的顾长生看着这地图入神,小时候玩的最多的出了与父亲对弈便是玩着沙盘,他也曾幻想过自己征战沙场好不威风。虽然爹爹把什么都交给了自己,但是对自己最大的心愿却写在名字里。

  顾长生的长生。

  顾长生的父亲好歹是病死的,而且也有顾长生给他送终,算得上是有始有终,所以顾长生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也没有悲伤到多严重的地步。

  “不对呀。”

  “什么不对?”林二听到顾长生的嘀咕,扭头便问,重骑的消失也是这小子发现的,可还没等顾长生说下去,南宫将军到了。

  林守肆等人右手握拳摆放在胸前,以示敬意,南宫长军点了点头便直接问道此时情况,林守肆把林二带来的情报和自己的猜想与南宫长军一说,四下的将士无不沉默不语。

  本来双方实力依然悬殊,殿下成功还好,若不成功,北燕大军直接压境,到时候怕是一场生灵涂炭了。

  “将军,我认为应当先下手为强,为殿下吸引足够的火力,保证殿下的计划完成。”其中一位白面将士说道,当这人一说完,另一个位虬髯将士立马厉声反驳道:

  “这么说来,战场直接拉到我北境面前,那殿下如何得归?”

  “这就要看殿下的福分了,殿下自由上天护佑,自当无事,只待事成,我大魏便又有五年的时间!”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怕不是已经想好投靠谁了吧!”虬髯将士想也没想便喝道。

  南宫长军突然一掌拍向案牍,吵声骤然停止。

  “你两跟了我多久了?”

  “二十年。”

  “二十年。”

  “何事该说,何事不该说,何事何时说,何事何时说不得,吾是没教过尔等吗?!”面对发怒的南宫长军,两人面带愧色,单膝跪地。

  这时候林守肆插科打诨道:

  “将军,他们二位都是为了我大魏好,秦萧然您又不是不知道,莽夫一个,说话本就不过大脑,贺莽山为人谨慎,用军从来只看利弊,卑职觉得他们说的都各有道理。”

  南宫长军也是因为心系殿下安慰,便一时怒火攻心,随即冷哼一声,便让两人起来。

  殿下在军中的威望出了几位大将军之外,无人能及,这次兵行险着,可没想到北燕反应的是如此迅速,至于是他们的探子还是大魏的叛徒现在都无关紧要了,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当日殿下侃侃而谈自己的计划,末了又与大将军密谈了一会,所以有一人问道:

  “将军,殿下是否还有后手?”

  “没有,殿下此行只论胜不论败,若是败了...”南宫长军想到当日殿下与自己的密谈。

  “若按照殿下的估算,却是可行,如若他北燕反应快,直接横截与雁荡平原呢?殿下可有想过如何撤军?”南宫长军只是试探的问了一句,按照殿下化整为零的计划,再辅以其他军队的掩护,当是无虞,这后路不当着众人说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没想到,等来的答案竟然是:

  “大将军,此战只许胜!”

  大皇子紧紧的抓着南宫长军的手,双目死死地盯着南宫长军的眼,那时候南宫长军看出了大皇子的决心和...一丝丝不明所以的死意。

  现在想来,原来殿下早就料到了,朝中的斗争竟然已经变质成了这样!如若不然,那铁骑早在一个月前就该横立在雁荡平原了,半个月,那些人是给殿下半个月的时间活命吗?!开什么玩笑!

  南宫长军虎目死定这沙盘,浑身散发的气息让跟随多年的将士亲军都为之一震,不由得都聚精会神的思索对策。

  可是有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惊呼打断了整个氛围。

  “这就是你最终的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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