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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狂魔 星野苍 6058 2022-08-12 00:02

  就在这时,打假山底部的暗道口中又闪出一人,俯身抓起地上的一柄长剑,弹身而起,蹑空腾掠,凌空发剑,人似天马行空,剑若破云雷电,直袭占尽上风的点苍剑士。

  身负重伤,方才还在为自已有心无力干着急的彭笑雪,此时则惊喜万分地一捅身边的丈夫道:“俊鸣你看,那不是救你的那个年轻人吗?怎么也从暗道里出来,莫不是恩虎兄弟的朋友吧?”

  “不会吧,我可从未听恩虎说过。”徐俊鸣摇着头答道。

  来的正是毕士英,他在洞中休息了一会儿,眼见恩人处境险恶,怎肯袖手,不顾那二人善意的拦阻,冲出洞口,来援王恩虎。他以刚刚恢复了八成的内力发出这一招“太乙寒丹”,乃是劈风剑客郑隐近几年新研创的两记绝招之一,时才由于乱了方寸也忘了使用,如今旁观者清,施展出来威力竟是不小,更重要的是,丛向希未曾见过此招,急遽间,想不出破解之法,只得挺而走险,见招拆招,硬接硬架。但听得叮叮当当四声脆响,火星飞窜,剑气纵横。毕士英的奇招虽然无功,却令强敌顾此失彼。王恩虎把握良机,猝然出剑。

  丛向希左肋中剑,衣裂血出。乘其骇愕之际,毕士英再凝内力,重施辣手,两大绝招的第二式“四象环电”攻出,只见人影幻分,四道环状剑芒如电劈至。丛向希仓惶封避,漏洞频出,左臂连中两剑,惊悸中振喉狂吼,蓝焰暴涨,点苍剑士激发了十二成的潜力,剑罡凌厉无俦。

  铮、铮两声,毕士英的剑尖断去三寸,王恩虎急忙撤剑凝视,见自己的宝剑剑锋之上;出现了一处二分深的小豁口,心中痛惜不已。

  丛向希则乘机腾身而走,转眼遁逸无踪。王、毕二人虽然剑器受损损,但能合力退敌,仍然欣喜万分,二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各执断剑残锋扑向刚刚用打穴叉击倒苗心残的鹿中平。

  这位东厂副千户瞥见大舅子带伤而逃,心里也没了底,害怕给那两个年轻人缠上脱不了身,不待他二人靠近,便以鹿角钢叉震退应洪恩,暴发一把钢珠,抽身而走。

  他所出的这把钢珠,有黄豆粒大小,二三十颗一同出手,破空之声锐利刺耳,来势甚猛。王恩虎和毕士英不敢大意,各自收脚挥剑拨打,钢珠撞在剑上四处迸射,铮铮有声,足见发射之人的内力深厚,手劲超人。也难怪在凉亭上发打银月飞刀的那位西门百户,被其击中要害,动弹不得,给毕士英的剑鞘撞下亭来,稀里糊涂地做了冤死鬼。

  逃往前院的鹿中平顺手牵羊,运叉击倒了正与蓝衣人苦战的抡杵大汉。王恩虎、毕士英如影随形追至,见状也如法炮制,转瞬间已有两名蓝衣人做了剑底游魂。余下几个惊心悼胆,一哄而散。鹿中平原以为可借这些人的力量再斗一场,不想这些人如此不济,目睹两个年轻人神勇非常,愈加不敢冒险以一敌二,无奈继续前奔,王、毕二人衔尾急追不放。

  庄门外,端木典瞅见神色慌张的鹿中平,气不打一处来,话中夹尖带刺地问道:“鹿副千户,你跑到前面来干嘛?丛向希和我师兄呢?里边的教匪都逮住了吗?”

  鹿中平沮丧道:“咳,甭提了,太倒霉了,本来已经大功告成了,偏偏杀出几个硬点子,你那位宝贝师兄一个照面就大败而逃,我和丛兄寡不敌众,有什么法子?”他的话里话外,将失手的罪责全都推到了拂云子的身上。

  端木典没好气地抢白道:“哼,我看你老兄是瞪着眼睛说瞎话,硬点子?硬点子都在我这边,我就不信闻香教还有什么能人?”

  鹿中平也戗上了火,气恼道:“我可是实话实说,信不信由你,等交过手你就知到了,你看,他们来啦,就是他俩!”

  接踵而来的王恩虎和毕士英双剑齐出,分敌二魔。酆九叙缓了口气,顾不上擦汗裹伤,急切地问道:“小虎子,俊鸣他们怎么样啦?这位小兄弟是谁呀?好俊的身手哇!”

  王恩虎手上不停,口中简短地答道:“徐教主和夫人都没事,这位兄弟可是咱们的好朋友,帮了咱们的大忙。”说话间,在庄中恶战残存的五名蓝衣人以及应洪因、霍行客、狄猛等人先后赶到,分头去帮自已方面的人。

  双方力量相当,各自亮出了看家本领,一决生死。恶战中,利刃如浪,血水飞沥。战场上已没有了开始时的吆喝、吼叫,众人都将所剩无多的力气用在了拳脚和兵刃上,须臾间,又有数人身负重伤不支倒地。再斗片刻,已到了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这当口,无论是哪一方,要是添上三五个帮手,另一方则必遭灭顶之灾。

  突然,山庄里面响起了狂猛的呐喊声,当真是入耳惊心,鏖战中的双方不约而同的停了手,数十道目光穿过敞开的庄门朝里边望去。只见三四十人,手挥各式兵器,大声呐喊着,从打二进院里冲出来,直奔庄门口杀来。庄外双方的几十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希望和恐惧在人们的心头交织。

  猛听得酆老爷子一声大喝:“是咱们的人!孩子们给我杀,别让一个鹰爪子们溜喽!”

  其实,酆九叙也未曾看得如何真切,但这一招先声夺人,着实厉害。闻香教群雄闻言欢呼跳跃,斗志大增,东厂群魔则惊心裂胆,仓惶四散,目不交睫之际,已逃得一个不剩。

  奇怪的是,庄内往外冲的那群人,一见敌人退走,顿时刹住脚步,接二连三地身倒了一大半,还站着的几个,也是相互搀扶,状极疲惫。刚才还十分响亮的呐喊声,此时却换成了呻吟和喘息。只有两个人手脚麻利地来回奔走照料着众人。

  酆九叙、王恩虎心里纳闷,快步赶至近前,这才看清强撑着的是徐俊鸣和彭笑雪,其余的人俱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两人的眼中登时噙满了泪花,感动莫明,他们知道若不是徐氏夫妇虚张声势,惊退东厂群魔,再打下去,弄不好将是玉石俱焚。

  这也是徐俊鸣的高明之处,他先派人探明了前面交战的情况后,决定采取冒险行动,以救出酆九叙、王恩虎等一干教中栋梁。当即聚集还能动的三十几名教徒,一路狂呼大喊,以壮声势。这群人中,只有王恩虎留下看守暗道口的那两个人,算得上是生力军,但以他们的武功,无疑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而这一招心理战术,令强悍的端木典、鹿中平铩羽而归。

  晨曦洒在残破不堪的天香山庄,教徒们七手八脚地忙着救死扶伤,激战了大半夜,众人均是饥饿难捺。仅有的两名生力军,四下里寻找食物,生火已是不及,但凡是可以充饥的东西,都被人们一古脑填进肚子。

  酆九叙、徐氏夫妇、王恩虎等人围住毕士英,问长问短,热络非常。副教主徐俊鸣握住毕士英的手郑重道:“贤弟此番仗剑援手,义薄云天,诚为我教大功臣、大福星,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教的特命护法。”

  见毕士英要出言谦辞,连忙摆手道:“请贤弟千万不要有什么负担,此一役,若没有你出手,我们这些人的处境将不堪设想,这个头衔贤弟你当之无愧。”说着话目光环视酆、王诸人,见他们都由衷地点头赞同,便从腰间摘下一块碧绿色的玉牌,递到毕士英的面前:“此牌愚兄常佩身边,请贤弟收好,要是有事就到王屋山下的小镇找飘香茶楼,那里的本教中人,见此牌如见愚兄,定以贵宾之礼相待,有求必应,尽心竭力。”

  一片挚诚,却之不恭,毕士英心里感动,口中称谢,双手接过。低头看了看这块三寸长、二寸宽的玉牌,见上面刻着两行隶书:“无生老母至上,我佛弥勒重生。”他还有所不知,凡是正式加入闻香教的人,都有一块这样的腰牌,其形状、字迹毫无二致,只不过是樟、榆等木材所制。八大分舵的正副舵主及总坛四大护法,乃至王恩虎、彭笑雪所持的亦不过是纯银打铸,只有教主王恩慰、徐俊鸣和总护法酆老爷子持的是这种岫山玉牌。徐俊鸣以此牌相赠,足见其对毕士英的感激和看重。

  王恩虎一拍毕士英的肩头慨然道:“好兄弟,你我联剑击败点苍剑魔,正应了那句话: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此情此义,真是镂骨铭心,终生难忘。”舒了口气,语调变得有些伤感:“士英老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聚首,别无所赠,权且把这柄残剑送给你,以兹留念吧。”

  王英的佩剑被丛向希的青灵宝剑削断,能得到王恩虎这柄上乘宝剑,焉有不喜之理,只是不忍夺人所爱,激动道:“恩虎兄,你也离不了剑,小弟怎好要你的剑。”

  王恩虎爽朗一笑道:“老弟多虑了,当年先父在结纳各方江湖豪杰时,曾用重金购得了十几口宝剑,其中三口最好的,乃以天、地、人命名。我师父挑了地字剑,这天字剑就归了我,人字剑在我哥那里。三年前,我师父封剑归隐,将他的地字剑给了我,他早就说过我这口剑性太刚,不宜施展太极门的剑法,让我改用他的剑。只是我用惯了这柄,延迟至今,师父给我的剑还挂在墙上,原封未动。老弟的劈风剑法路子刚猛,用这口天字剑再合适不过,只可惜我的内力不及丛向希,被他的青剑击伤一处剑锋,还望士英老弟勿嫌其残破,收下它!”

  王英连连点头,动情道:“恩虎兄如此说,小弟就不拂兄长美意,敬谢不敏了。”说着伸出双手,郑重地接过了天字剑。

  “孩子,好样的,真是后生可畏呀,小小年纪,竟有这么好的身手,我想不服老也不行啊。”酆九叙笑呵呵地赞许道。“早就听说过尊师郑大侠单剑闯京师,大闹东厂,杀得那些鹰爪子们屁滚尿流,只可惜未能谋面,想不到遇上了他的弟子传人,神勇不啻乃师,实为我教的福星,日后如有空暇,一定要到我教总堂坐客,到时候也好让我们王教主见见你这位特命护法。”

  王英被老人夸得红了脸,有些难为情道:“前辈过奖了,一有机会,晚辈一定去拜访贵教。”

  只有心细如发的徐夫人,察觉到笑脸对酬的年青人,眉宇间隐含着重重地忧虑和不钱。凑上前道:“士英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和我们可不要见外,尽管说出来,就算帮不了你,也能替你出出主意嘛。”

  面对闻香教群雄关切的目光,不善遮掩的毕士英只好以实相告。

  “原来是刀王的千金,怎么会凭白失了踪?莫非让厂卫抓走了?不会呀,这么多人一定有谁看得到。再者说看他们逃跑时的狼狈相,哪还有心思能带着个与我们闻香教没什么关系的小姑娘呢?”彭笑雪的判断,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酆九叙捻须道:“士英啊,除了厂卫之外,你和刀王的闺女还得罪了什么人没有?”

  王英略一沉吟道;“嗯,当然有,半个月前,我们在香江县圣人庄,杀了几个三垣宫的人,在兴县,又有不少血手会的人追杀过我们,后来就是东海派的崔图,他要捉竹妹替他的外甥抵命。”

  众人相视蹙眉苦笑,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是三垣宫、血手会,还是东海派都是极难对付的门派。酆九叙道:“哎呀,你们这两个娃娃,胆子可真不小哩,专挑硬茬口惹,行,有种!不管他是什么宫、什么派,只要他们真的与我们的特命护法过不去,我们闻得教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俊鸣、恩虎,你们说是也不是呀?”

  “对,必要之时,我教会倾全教之力把他们荡平!”徐俊鸣接口道。“士英贤弟,那你自已打算怎么办呢?”

  “嗯,我们俩原打算去榆林的杨大侠那里,说不定竹妹她找不到我,独自去了那里等我,反正只差一天的路程,我就先去榆林看看,若是没有,就折回圣人庄,然后去凤阳的崔图家找。”

  “如此也好,贤弟尽管放心,我们一回到总舵,马上就派人通知各处分舵,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有綦毋姑娘下落的。一有确切的消息,我就让人去圣人庄通知你。”

  “多谢徐教主、酆前辈、彭大姐、恩虎兄,士英就此告辞,祝你们一路平钱返回总舵。”毕士英冲众人一一拱手道别。

  “士英老弟,你有要紧事,我们就不留你啦,路上多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王恩虎语气凝重地道出了大家的心声。

  王英怀着闻香教群雄的真挚情意,走出了山香山庄,辨了辨方向,踏上了寻觅爱侣的艰难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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