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覆手天下为红颜:独宠皇后

【卷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024 圆房

  密闭的房间里,再一次红烛高照,这个晚上,晏双飞比洞房那晚还要紧张。

  刚刚为段祁沨脱去衣袍的那一刻,她用力地闭上了眼睛,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的邪念,毕竟,皇宫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那个人,才是她应该珍惜的真命天子。

  段祁沨这次沐浴的时间特别短,好似只是进去了一会儿,身体刚刚泡了水,便出了浴桶。晏双飞瞧着窗外那个黑影还是没有离开,只好又硬着头皮为段祁沨披上了睡袍。

  睁眼的那一刹那,晏双飞刚好仰起脸,碰上了段祁沨闪着光芒的目光。那种光芒稍纵即逝,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再仔细瞧他时,已然是平时那副冷淡的神情。

  “夫人,今晚可有不适?”段祁沨冷淡地问出声。答应了她做好这场戏,他本想言辞温柔一些,可是平常习惯了冷淡,这么快也转换不过来。

  晏双飞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手臂已然挽上了段祁沨的胳膊。“飞儿已经痊愈了,夫君无须担心。”

  “那,今夜可否还为夫一个‘洞房花烛夜’?”段祁沨说这句话的时候,红烛印得他的脸微微泛红。他不安地眨了眨眼,呼吸不知为何变得沉重起来。

  晏双飞娇羞地将头埋进段祁沨的怀里,段祁沨会意地将她横抱而起,在红烛的照印下走进大红色的喜帐之内,将怀里的她轻轻置于柔软的被榻上。

  晏双飞怔怔地看着段祁沨的身子压了下来,紧贴着自己,两张脸之间隔着不到三厘米的距离,四目相对,一股电流猛地从身子里经过,还好一瞬间消逝无踪。

  帐子被段祁沨轻轻放了下来,罗纱帐的大红喜色颜色较深,外边的人应该是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晏双飞这样想着,便果断地将眼睛闭上,深怕再与身上的人对视下去,自己就会被“美色”所迷惑。

  两人僵在那里,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说好的一起做戏,可真真到了这一刻,谁都不好意思。

  晏双飞灵机一动,故意加大了声音的音量,道:“夫君,等等,飞儿觉着有点冷,你看看窗户关好了没有。”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休息休息了,只要明早她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局,便是皆大欢喜。

  段祁沨稍稍一怔,随即会意地离开了床榻。他站起身来的那一刹那,眼角的余光明显地扫到了窗外的那个黑影。黑影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立刻静悄悄地闪开了。段祁沨仔细地听着,发现那黑影走路的声音虽然细微,却不像是练武之人的飘逸轻盈,倒像是小女孩蹑手蹑脚走路的声音。突然,段祁沨的耳边似乎有风轻啸而过,一回神却已经没了声音。

  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偷听?而且,是一个刚刚连他都瞒过去的高手。

  段祁沨确认屋子外边平静了之后,索性将屋内的红烛尽数熄灭,借着微弱的月光,在床边坐了下来。

  “怎么样?”晏双飞放低声音,轻轻地问道。

  “都走了。”段祁沨也沉着声音回答道。

  “都走了?!”晏双飞不解地看向他,月光透过窗户纸射入房内,一片朦胧,她只能隐约分辨出他的轮廓。“什么意思?”

  “没什么,睡吧。”段祁沨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晏双飞拽住。

  “拿刀来。”晏双飞唤道。

  “什么?”

  “你拿刀来,我要……割手指,以此来证明我们……”晏双飞的声音越来越弱,虽然她是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少女,但是说到这个话题上,还是不免有些局促和尴尬。

  段祁沨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离开了床榻,从书房取出了自己并不常用的一把匕首,再一次来到了内室。

  他静静地在床边坐下,将晏双飞的身子往里推了推,猛地掀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将匕首横上去一划。

  “你……”晏双飞轻启朱唇,一把抓住了他握住匕首的手,制止他继续往下割。鲜血在暗淡的光线下看不清楚颜色,却也能让人想象到赤红色的触目惊心。

  丝丝心疼涌上心间,晏双飞握紧了段祁沨的手,轻声道:“沨哥,谢谢你。”

  “没事。”段祁沨淡淡地应了一声,忍着些微的疼痛将流出来的血尽数抹在被单上。

  晏双飞忙忙找出一些金创药和一条丝带,给他包扎,突然又意识到没有给他清洗伤口,又想要拆开来重新清洗。

  段祁沨按住晏双飞的手,示意她不要再麻烦,直接打结,晏双飞还想再说话,却被段祁沨给堵了回去。“我在战场上受过的伤可是这的几千几万倍,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话虽如此,毕竟还是一刀啊。晏双飞不免有些心酸。她本想自己割破手指制造一个“落红”的假象的,岂料段祁沨这样果决,丝毫没给她拿刀的机会。

  “早些休息吧。”段祁沨动了动被包扎好的手臂,觉着无碍,便走下了床。

  “沨哥——”晏双飞唤住他欲要离开的脚步。

  段祁沨的背影僵在那里,洒满了淡淡浅浅的月光,印入了晏双飞的眼中。

  “若你娶的不是我这样一个蛮不讲理和你订立条约的人,你是否会同她平淡且幸福地过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帮助我而演戏?”

  背对着晏双飞的段祁沨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苦笑,神情在月光下略显悲哀,只是晏双飞却察觉不到。

  他的身边,是不可能有那样一个人的。她有她所谓的“命格”,他又何尝不是。

  段祁沨没有回答晏双飞,默默地走出了内室。

  东苑又恢复了平静,静得出奇,静得晏双飞合不上眼睛,只得瞧着天边蔓延的月色,第一次在古代失眠。

  小巷深处,已是三更天了,一抹黑色的身影飞身穿过寂寥无人的街道,停在了小巷尽头的锦衣男子身边。

  “主子。”她轻身跪了下去,简洁地汇报她所知晓的情况。“白日段老夫人去了东苑,将军和夫人依旧很是恩爱,而且……他们今夜圆房了。”

  听到“圆房”二字,心里似乎起了什么涟漪,却稍纵即逝。“为何今夜才圆房?不是说关系很好么。”

  “夫人称前几日身体不适,今日才恢复过来。”黑衣女子思忖了片刻,又补充道,“将军和夫人的恩爱,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样便好。”男子勾唇一笑,在月光下略显诡异。“继续盯着。”

  “是。”黑衣女子轻声应道,转瞬便消失在忙忙夜色之中。

  幽深的小巷,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再一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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