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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体内暗蛊

  然而回到宅邸以后,那种令人恶心的感觉并没有丝毫减轻,反而

  “呕!”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干呕了,难受的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姑娘,你还好吧?”

  惊羽急得面色大红,此刻看着我难受的样子却只能跺着脚干着急。

  “这桃心也真是的,怎么请个医士能去那么久?还有那二皇子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被别的女人一叫他就去了,真是太可气了!也不知道那女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才是!”

  惊羽完牢骚以后,粉嫩的面容上露出了恶魔般的表情。

  我却无暇顾及,只知道嗓子眼里似乎有什么快溢出来了,不禁难受的头一偏

  “呕!”

  可这一声以后才知道又是一次干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真是快被逼疯了!

  惊羽看着我虚汗淋漓的样子,连忙上前,扶着我的后背,心疼看着我道,“姑娘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啊!”

  我苦笑。

  引得惊羽眼圈一红,擦了擦我额头上的冷汗以后。

  开始满脸焦急的绕着我转圈,嘴里一并念叨着,“医士怎么这么慢啊!”

  我被她绕的直犯头晕。

  随即扶额哭笑不得道,“你能不能别转了,转得我看着更难受了。”

  听我说完,惊羽才坐到了我身边。

  忧心忡忡看着我道,“这外边的天都黑透了,也不知道惊云有没有回来。”

  “哪有那么快?我让她和赵舟将姜杳”说到这,我苦笑摇摇头,“我让她和赵舟将唐映怜送到州县官的府上,这一去一回的,少说也得半个时辰以后才能回来。”

  “哎!”

  惊羽重重的叹了口气,“姑娘,你说那姓唐的女人为什么处处要和你作对啊?还有你明明知道她和州县官似有不寻常的关系,你还将她送到州县府上,岂不是放虎归山?”

  “你就放心吧!”

  是时,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稍稍平定了些许。

  望着惊羽不解的表情,我才勉强笑道,“你可知如今这州县官的官位是全靠他妻子娘家的势力才得来的?为了能长久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所以在西北青平郡他是出了名的怕妻子,今日我让惊云和赵舟二人将唐映怜送到州县府上,再略施以威胁,他便是为了瞒住自己和唐映怜的丑事不被妻子知晓,也会严加看管唐映怜。而唐映怜那边自恃高傲,纵落魄也万般不会料想到自己昔日侍奉的情郎州县大人会在此时弃她与不顾,如此我们一来手里有了州县的把柄,二来亦控制住唐映怜。”

  听我说完,惊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然后又作愤愤不平的样子道,“姑娘,你瞧那州县官,虽是为权但好歹也知道顾忌自己正妻的感受不是,你再瞧二皇子你这还身子还不适呢,他就领着别的女人”

  惊羽欲言又止,随后暗自叹息,“若是大夫还在的话就好了!”

  说到这个

  我才突然回想起来街市上那个和公孙子都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遂捉紧了惊羽的手,兴奋道,“惊羽,说不定公孙他真的还活着!”

  “哈?”

  惊羽只当我是劳思过头了,连忙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最后满脸悲悯道,“姑娘,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我也和你一样,希望当日在灵泉寺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但姑娘,大夫他真的已经不在了!”

  惊羽的声音出奇的低沉而平静,看着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仿佛在无声的说着“你醒醒吧!”

  我不知道怎么去和她解释。

  心里亦开始怀疑,我在街市上昏迷的前一秒,看见的那张脸到底是不是真的?又或那其实不过就是我的一个幻想而已。

  毕竟我是眼睁睁的看着公孙子都眸瞳中的光芒一点点涣散的。

  但越是这样一想,仅仅存在心底的这点希望之火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掐灭了一般,令我浑身感到了寒意。

  有谁能比我更希望他是真实的活着呢?

  惊羽见我不说话,默默地握住了我的手。

  是时,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先生,你可得快些,我家主子正难受着呢!”

  是桃心的声音。

  只是她这般催促,引得医士倒有些不高兴了,“你这个小丫头,大半夜的硬拽老夫出门不说,如今这不是就在眼前了吗?你还慌个什么劲?”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个老医者。

  我连忙让惊羽扶我坐端正。

  却没等他们跨进门,又听桃心惊讶的低呼了声,“殿下?你在门外做什么呢?怎么不进去?”

  她说完,屋外的门边立时响起了一声不自然的干咳,“咳我正要进去!”

  随即,屋门被推开。

  一身墨色深衣的殷临浠,脸上挂着极不自然的表情进来了。

  “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这算是…问候?

  我抬起眼皮,略瞧了瞧他,随后扯扯嘴角,“还行,什么我没受过?何况是这一点小毛病?二皇子殿下不必担心,尽管去忙你的,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酸溜溜的说完之后,殷临浠的眼眸中似汹涌起了什么情绪,深深的看着我,低沉的唤了一声。

  “素儿…”

  “公主!”

  正欲说话的殷临浠被桃心打断,俊美的眉目间有丝尴尬。

  而在他的身后,桃心正连拖带拽的提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进来了

  呃没错,就是提着。

  因为那个老头的身高实在

  尤其是桃心将他放下来以后,他和殷临浠站在一起,只勉强到殷临浠的腰间?

  小老头吗?

  见了他那身高和下颚上挂着的几根花白色的胡须,以及被桃心提在手里时那满脸的不高兴。

  我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倒不是嘲笑,只是他那副样子实在有些逗。

  那小老头看我笑了的样子,振了振衣袖,满脸不悦的看着我,“你笑什么笑?没礼貌!”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

  惊羽这丫头倒是嘴毒的先开了口,对桃心道,“你不是去找医士去了吗?怎么找来这样一个孩子?还假扮老头?”

  说罢,惊羽皱眉上下打量起这个看起来有些怪异的小老头。

  惹得小老头气的跳脚,“我是真老头好不好!”

  对于他的呼吁,桃心和惊羽却充耳不闻。

  只听桃心道,“实在对不住了公主,这夜深了,西北这块地界又歇得早,医馆早关门了,就这样一个还是我硬拖来的!”

  “嗯,我看出来了!”我强忍住笑,点点头,“只要有医术就成!”

  “你这要求也太侮辱人了,我不干了!”

  小老头气的吹吹胡子,转身就走。

  可还不等他走远,就被桃心一把提起,将其原地转了个圈放到我面前。

  一并“阴森森”的威胁道,“快看诊,否则你今天晚上可别想出这个门了!”

  迫于桃心的淫威,小老头敢怒不敢言的小声嘀咕了句,“看就看!”

  随后嘟着嘴,为我诊起了脉。

  可才片刻,小老头的脸色竟变得无比沉重了起来。

  我的心底亦咯噔一声。

  难道是什么大问题?

  “怎么样?医士,她没事吧?”殷临浠担忧的上前一步。

  小老头却猛地抬手作了个“挡”的动作。

  待殷临浠的步子僵在原地,小老头才摸着胡须,表情严肃的看着我道,“你是巫教人?”

  此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震惊了。

  “医士也知道巫教?”我将信将疑的问。

  小老头却满脸不满道,“什么叫我也知道巫教?我就是滇族人,怎会不知晓巫教?”

  “你是滇族人?”屋内所有人再次震惊。

  小老头装模作样的摸摸胡须,却并不回答这句。

  倒是瞪着我道,“你这个小丫头,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究竟是不是巫教人?”

  我略摇摇头。

  引得其满腹狐疑,“这就怪了,你体内明明有暗蛊啊!”

  “你说什么?”殷临浠一听这话,紧张的连忙上前揪住小老头的衣襟,使得其双脚离地,“你再说一次,她体内有什么?”

  小老头也不怕他,只是目光直直的盯着殷临浠,一字一句道,“我说她体内有暗蛊。”

  “那是什么?”

  我暗暗扯了扯殷临浠的衣角。

  待他将小老头放下来以后,才对小老头赔笑道,“先生莫怪,他就是这么个容易冲动的脾气。”

  “哼!”小老头从鼻孔里出了气。

  末了才向我解释道,“这所谓的暗蛊其实就是一种药蛊,它虽能救性命垂危的人,但亦可使人失去知觉。”

  “真的!”惊羽和桃心异口同声,纷纷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小老头。

  我面上微有些尴尬,随即问道,“那此蛊可有破解之法?”

  小老头瞥了我一眼,神秘兮兮的一笑,“旁人定是没有,不过老夫祖上世代豢养药蛊,自然是有这蛊的破解办法的。”

  “那太好了!”

  我正高兴,小老头又话锋一转,“不过老夫这不是普通的破解办法,你得受得住才行!还有你得告诉我,给你服下这暗蛊的是巫教人吗?”

  说到这个,我才猛地记起,“对了,老先生,你确定我体内的是暗蛊吗?”

  “废话,老夫行医三十多年,岂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可我分明是吃下了一种叫做血丹的丹药才失去知觉的,而且给我那丹药的人也并非巫教人。”

  “那便是暗蛊,”小老头不咸不淡的说着话,起身打了个呵欠,“行了,今日天也晚了,老夫明日带上东西再来给你驱蛊。”

  “哎?”

  小老头只留下这一句以后,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引得惊羽越不满,“这老头搞什么?该不会是骗子吧?”

  我苦笑,与眸瞳写满忧心的殷临浠对视一眼。

  现在即便是遇上骗子,我也得试一试。

  只是那个小老头刚刚说,要带上东西再来驱蛊?

  加上之前他说,那不普通的驱蛊办法还得我受得住才行?

  我的心里隐隐约约的起了丝不好的预感。

  不过那个夜里,我却还是没能问问殷临浠,关于那个清秀女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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