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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董小宛身世成谜 夏侯水涉水追棺

墓邪:盗墓救世界 公子沐邪 8309 2022-06-12 11:37

  夏侯水真可谓是见了棺材还不落泪的典型代表,眼见着孝陵的规制如此恢弘,皇帝的棺椁更是游移于山川河流间,却还要旧事重提,非说顺治并没有葬于陵内,实在是不可理喻。正衡只当他食古不化,却又不得不申明他自己的看法,只略微想了下就道:

  “如果棺材里的真是个女人,那整个孝陵的风水格局就完全不同了……”

  “此话怎讲?”夏侯水仍旧不依不饶。

  正衡心想夏侯水如此刨根问底,难不成是想考考自己?正衡的风水之学全部师承于干爹夏侯古,可夏侯水却自小就对之嗤之以鼻,说这些都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糟粕,之所以流传于世,只不过是被人当成赚钱的工具加以利用罢了,论起使用价值,比起西方的科学来不知落后了多少。夏侯古一生对这个独生子最是溺爱,知他对摸金之术不感兴趣,也就从来没有强迫他对此加以研习,好在他还有正衡这个义子,不但对此道很感兴趣,比起夏侯水来更加天资聪颖,这才会将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他。

  中国人凡事都爱讲风水,修建埋骨之所这么重大的事情更是如此,因此,古往今来,风水之术都是摸金倒斗的手艺人索要必须具备的技能。夏侯水既然对此道既不熟稔,更加是从来都不笃信,却偏偏要在此时打破沙锅问到底,在正衡看来,大概是怀揣着借机考他一考的目的,想看干爹和他所倍加推崇的风水学说,到底有什么实用的价值吧。

  想到这里,正衡自知若是在此时露怯,丢掉的就不仅仅是自己的面子,还会顺带着连累干爹的一世英名,所以对于夏侯水的问题不但要耐心回答,更加要小心应对,说的对错倒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要煞有介事,让夏侯水从中挑不出半点瑕疵来加以反驳,就算是功成圆满了,好在正衡一向巧言辞令,加之夏侯水只是菜鸟一个,糊弄起他来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嘛!

  “正所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天为阳,地为阴,人间正道是沧桑,所以结合卦象来看,帝陵的地面建筑都可以被当成为八卦中的‘巽’卦;而位于地面建筑之下的地宫,上下皆为地阴,帝王葬于其间是为阳,亦即八卦中的‘坎’卦。由此,上巽下坎,是为六十四卦中的‘涣’卦了……

  “此卦是易经六十四卦第五十九卦,风水涣拯救涣散之意,异卦相叠,风在水上行,推波助澜,四方流溢。涣,水流流散之意。象征组织和人心涣散,必用积极的手段和方法克服,战胜弊端,挽救涣散,转危为安,顺畅亨通。贤明的君主去祠庙祭祀神灵以祈求保佑,利于渡过大川河流,利于坚守中正之道。此种帝陵的布局,十分准确的描绘出清朝刚刚定鼎中原时,所面对的诸多困难的情况,同时也表露了满人势要据揽大川河流,坚守中正之道的决心,可谓是古代陵墓里,规规矩矩却又不失暗藏雄心的布局……”

  夏侯水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问:“按照你的说法,那岂不是明清两朝的帝陵都是相同的‘涣’卦布局,孝陵的情况,怎能成为放之四海皆准的统一标准?”

  正衡打了个突,心想夏侯水虽然不懂卦数,却也不失精明,竟然这么快就捕捉到自己这番理论的瑕疵,看来要想糊弄过关,并不十分容易,非要使出全身的本事才行:

  “你懂什么,帝陵建筑的配置与组合,均以风水学中的形势理论为指导,其大小、高低、远近、疏密皆以‘百尺为形、千尺为势’的尺度加以控制,并将山川形胜纳于景框之中,作为建筑的对景、底景和衬景,以此实现‘驻远势以环形,聚巧形而展势’的目的,所谓的‘上巽下坎’的涣卦卦象,可不仅仅是从孝陵整体布局上就能做出的判断,还要取决于很多被人故意设计和制造的细节。一座山是山,一条河是河,可山水合二为一,才是为风水,而它们按照结合的方式不同,又能构成千万种彼此各不同的格局。要知道卦有界而法无边,不然你难道真以为区区六十四道卦象,就能囊括天下万物、宇宙众生于其中?”

  见夏侯水一直点头称是,正衡暗中舒了口气,心想到底还是被自己蒙混过关了,可却不料夏侯水紧接着又追问道:“那如果棺材里的是个女人又会怎样?”

  “女人属阴,所以此卦是为‘上巽下坤’的‘观’卦。巽为体,谋事可成,坤为体有灾,为风吹拂于地上而遍及万物之表象,象征瞻仰。物大然后可观,故受之以观。所谓‘观’者,是说要将道义展示于众人之前,众人必然也对自己瞻仰的道理……”

  夏侯水一头雾水,问正衡道:“这卦听上去也还好啊,没感觉与前面的‘涣’卦有何不同。”

  正衡摇摇头道:“卦无好坏之分,只有上下之别。再者说了,清帝陵大多都是帝后合葬,所以存有‘观’卦本也并不奇怪,只不过按照规制来说,必定只有由皇帝来巡幸山河,后妃的棺椁则只能被静置安放在角落,所以我前面才说,如果真如你所言,那口棺材里的是个女人的话,那就将整座帝陵的风水格局完全颠覆,甚至还会祸延子孙了——对了,你到底想到什么,怎么几次三番地非说棺材里的是女人?”

  夏侯水似懂非懂的“哦”了声,可却不急于回答正衡,而是又反问他道:“你听说过董小宛吗?”

  正衡一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问题,当下身处在凶险的墓室里,夏侯水怎么还有兴致提起个毫不相关的女人?

  “你说董小宛?”正衡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在得到夏侯水点头确认后这才说:“明朝末年‘秦淮八艳’之一,据说她聪明灵秀、神姿艳发、窈窕婵娟,为秦淮旧院第一流的人物,后来嫁给江南著名的才子冒辟疆,只要读过些书的人,这段历史又有谁人不知?”

  “对,我说的正是那个国色天香般的女子……”夏侯水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衡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董小宛自从嫁入冒家后,专心操持家业,夫妻恩爱婆媳睦和,只不过时值明亡清兴,冒家多行反清之举,逐渐家道中落,以至于后来更是被迫居家四处飘泊,终至董小宛身染重病,在只有二十八岁的年纪时,便香消玉殒了……”

  正衡听了半天,也没从夏侯水的话里寻到半点自己先前并不知道的故事,以至于有些不耐烦了,可夏侯水却并没有收声的打算,顾自地继续讲道:

  “不过,坊间也有传闻,说是董小宛并未英年早逝,而是在秦溪被清兵掳,不久被辗转送到经略江浙军务的洪承畴处。洪承畴老谋深算,决计把小宛送往紫禁城内,一来自己可以加官晋爵,二来想用汉人的儒家文化来影响满清的王公大臣特别是皇帝,让小宛充当王昭君、文成公主那样的角色,自己也好青史留名。董小宛将计就计,也想进京为汉人复辟,于是凭着洪承畴与内大臣鄂硕的莫逆之交,小宛进了鄂府被鄂硕收为义女,取名董鄂氏,汉名仍称小宛。等到三年后,她的的穿戴打扮、言谈举止早就活脱脱地出落成一位满族格格,乘着顺治皇帝选妃的机会,小宛凭借天生丽质和出众才艺顺利入宫,并且立刻就博得顺治的宠爱,先是封为贤妃,后又加封为皇贵妃。两年后她生了一个龙子,不料3个月后就夭折,顺治还破例追封其为和硕荣亲王,但小宛再也承受不了失夫丧子的悲痛,加之东窗事发,当年入宫前留给冒辟疆的绝命书被庄太后发现,于是小宛坦然饮鸩而去,死后备及哀荣,被谥为‘孝献端敬皇后’,据说顺治郁郁寡欢,不久就跑到五台山削发为僧,正是为了缅怀这个女人……”

  正衡见夏侯水叽里呱啦了一通,无非是想说曾经的“秦淮八艳”董小宛,就是后来独揽宠幸的董贵妃嘛,这本也不是什么新鲜的说法,只不过无从稽考,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尚可,若是非要较真地追根溯源,恐怕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道的明的了。夏侯水一口气说到这里,正衡都替他累得慌,只觉得他把精力都花费在了研究这些野史上面,真到了需要的时候,找不出有半点用处。

  夏侯水显然并不赞同正衡的说法,悻悻地申辩道:

  “龙游深潭,鼠行小道,我这点本事在你看来或许并不入流,可在倒腾古董的行当里,可是个不是谁人都能具备的才能。别的不说,就算你像咱家老爷子一样,能从最隐秘的陵墓中摸出古董来,可我说它值一百就是一百,我说值一万还就是一万。这么大的区别从哪里来?可不能仅凭嘴皮子碰碰就算,得要道出你能够让人信服的理由来,说到底什么古董不古董的,无非是些破瓶烂罐而已,既不能吃又不能穿,值得几个钱?真正值钱的是在它们身上发生过的那些故事,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黑的说成白的,那也算是天大的本事,将来找个时间,哥哥我好好教教你,这些可都是价值千金的生财之道,你总不能一辈子干这摸金倒斗的勾当,将来娶妻生子,总要有养家糊口的能力才行——咳咳,扯远了,要是想看看我猜的对与不对,咱们干脆过河去看看,那口棺材里躺着的,到底是男还是女……”

  夏侯水说了一堆的废话,听得正衡的耳朵都快要生出老茧来了,直到最后听他说要涉水而过,去查验那口棺材里的人是男是女,这才来了精神,同时心中不禁暗想,依着夏侯水的性格,这次竟然能够如此主动,看来是在心中憋了口气,一定要向自己证明他之前并不是信口胡说的了。

  不过这个建议也正中正衡的下怀——原本他进入孝陵的目的,只是想看看墓室当中的琉璃瓦是否完整,可没料到这里竟然根本就没有这一设置,更与与先前他所进入过的那几间墓室无论在陈设还是布局上都大大的不同。正衡隐约觉得,在这种表面的差异下必定隐含着某种事关重大的秘密,只不过一时间他还无法从中总结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出来,因此,夏侯水的提议,不失为一个探寻答案的方法。当然,在见到真凭实据钱,他才不会轻易相信那口棺材里装殓不是顺治皇帝,而是董鄂妃——或者按照夏侯水的说法,说是董小宛呢……

  墓室虽大,可被河流分割成若干彼此并不相连的区域,要想追上棺椁,只是沿河而上肯定不行,必须要涉水而过。河道宽约三米有余,凭着正衡的功夫,只需一跃就可以跳到对岸,夏侯水却显然并不具备他的身手,虽说刚才信誓旦旦地说要一起去看个究竟,不过正衡私下揣测,等下他八成还是要找个借口留在原地,不如还是帮他下定决心好了。

  想到这里,正衡故意走到河沿边上,低头向着水里望去,夏侯水不明所以,还当正衡有了什么新的发现,也凑上来俯身张望。正衡心中窃笑,伸手就在夏侯水的背后猛然一推。夏侯水正全神贯注地观察河水,被人从后这么一推,全然没有准备,双臂在空中胡乱摆动了几下,可最后还是没能保持住平衡,只好退而求其次,一咬牙,借着向前的惯性向对岸拼命地跳了过去……

  夏侯水虽然和正衡的年龄相仿,都刚二十岁出头而已,可因为锦衣玉食惯了,身材本就有些发福,再加之毫无武术功底,这一跳纵使使出了全身的气力,也顶多就是向前跃出了两米而已,“噗通”一声掉落在河水里。

  正衡尾随其后,纵身一跃稳稳地站立在了对面的河岸上,然后向着河中的夏侯水伸出援手,想要拉他上岸。夏侯水自小在南方长大,水性自然不差,自河中冒出头来,狠狠地瞪了争衡一眼,自顾自地扑腾了几下,爬上了河岸,摸了几把脸上的水,就气愤不平地冲着争衡嚷道:

  “你个扑街的衰仔,推我干什么?”

  正衡笑嘻嘻地说:“反正都要下水,我推与不推有啥区别,难道你能像我一样跳过来,又或者根本就没想去查看棺材?”

  “这个——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不用你推,我自己就能游过来,事先也不打招呼,万一害我淹死了,你个衰仔就高兴了是吧?”

  正衡连忙假意赔了几个不是,心想夏侯水这下总归不好意思再游回去,既然没了退路也就死心塌地了,便在他的肩膀山拍了拍,示意他跟着自己朝向上游进发。

  说是上游,其实刚才正衡在通过观察,已经知道河水几乎处于静止的状态,据此他推测棺椁之所以能够移动,大概是在其上装有某种机械动力。因此,它才会在被卡住后,前进不成就转而掉了个头,朝向来时的方向折返回去。正衡先前对夏侯氏讲的那些风水之说,大半都是源自于他的杜撰,仅供糊弄夏侯水之用,不过他私底下暗暗觉得,孝陵既然被设计成了聚险天下的格局,棺椁却不能畅行无阻,的确有违建造的者的初衷,只是在看到详情前一时还不好判断,这对陵内的风水到底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因为所有山川都是用堆土做出的小丘模样,最高的也不过七八米、占地数丈见方。正衡开始还当它们是按照五岳和关内其它著名的大山排列建造而成,取“河山”之意,可接连绕过几座后,还是没能将这些山丘和任何一座大山在位置上对应在一起,这点倒是颇为古怪,他不禁心中纳闷,难道这些山丘都是被胡乱排列而成,并不具备任何指代的作用?

  虽然路途不远,可接连“跋山涉水”令得夏侯水很快就气喘吁吁,叫苦不迭起来,几次招呼着正衡放慢脚步等他,正衡无奈,只好伸出一条手臂架在他的腋下,让他能够借些自己的力气。夏侯水占了便宜,气息上刚刚缓过劲来,嘴上就开始絮叨起来,开始还向正衡不厌其烦地解释,说并非是他身体羸弱,而是连日来劳心劳力,体力不支而已。说着说着,话锋忽然一转,竟问正衡是否有了心上人了?

  正衡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继而又感慨于夏侯水的思维太具有跳跃性了,随便敷衍地道了句“没有”,刚想岔开话题,却不想夏侯水先于他又道:

  “不是我说啊衡弟,你也老大不小了,婚姻大事要一早考虑,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不成家,如何立业?就算你要这么一辈子在江湖上漂着,也总归要先找好一个落脚的所在,生上几个儿子,将来就可以老有所养、老有所终了……”

  正衡脸色一沉道:“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明天就要死了一样,放心好了,就算以后我真没儿子,也不会让你帮我养老送终……”

  夏侯水没有听出正衡话语里讽刺的意味,仍旧认真地说:“你们正家都有晚育的传统,当年你家老爷子就是老来得子,如果你继续这么不上心的话,说不定将来我都抱孙子了,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这样吧,等把这边的事混过去了,时局一旦趋稳,你就跟我去香港,哥哥我别的没有,钞票美女要多少有多少。当年两个老爷子指腹为婚,没想到生出来的都是带把的爷们,以后咱兄弟俩尽量凑合凑合,要是能结为儿女亲家,也算是了却了上一辈的心愿了……”

  夏侯水越扯越远,反倒让正衡警觉起来,忍不住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夏侯水被正衡这么一问,立时就红了脸,像小姑娘一般忸怩着答道:“哥哥我算是已经走到你的前面了,如果没有盗陵这事,说不定早就完婚,正在家里跟老婆如胶似漆呢!”

  正衡的后槽牙都被夏侯水酸掉了,不过仍旧替他这个义兄感到高兴,可转念一想又觉似有不妥,忙问道:“你把嫂子一个人扔下,就不怕她会有危险?”

  夏侯水明白正衡的意思,若无其事地挥挥手道:“这个我早有安排,已经暂时把她安置到苏州老家了,再说你嫂子家里有些背景,一般的小脚色不敢把她怎么样。原本我和老爷子商量好了,一旦离开北平就先去苏州跟她汇合,哎,现在老爷子变成这样,看来媳妇茶是喝不上了……”

  正衡见夏侯水黯然神伤,也不禁为之动容,先前他还当这个义兄太过薄情,置干爹的生死于不顾,只想着自己逃出生天,其实静下心来想想,事已至此,早就不是人力能够挽救。正衡先前都几经尝试,最后仍旧没有得道太好的结果,更何况夏侯水现在也有了妻室需要顾及,没人有资格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其妄加评判。

  经历此事,正衡颇多感慨,这些年他在江湖上四处漂泊,也算是尝尽了人情的冷暖,所以难免在遇事时,总会先用不好的想法揣度他人。算下来,这些年能够给他家人感觉的,也就是有夏侯父子,只是想想也觉得着实可怜……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刚才棺材停在其后的那座山丘,只需越过它,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棺材了。虽然已经靠得足够近,可视线大多时候总被遮挡,所以直到现在,还没看清上面的细节。

  正衡虽然一直都在跟夏侯水闲扯,可也没有放松对于棺椁的关注,一方面是为了看清它的走向,以便据此选取最为便捷的道路紧追其后,另一方面,因为有了先前在其它墓室里遭遇行尸的经历,所以这次他也分外警觉,虽然没有武器在手,不过万一棺材出现什么异象,完全可以借助周边复杂的地形加以转圜。

  两个人刚要绕过山丘,继而准备向着石棺的方向继续前行时,却猛然发现,那口棺材再次调转了行驶的方向,朝向它们所在的方向来了,并且还比上次的速度快了许多。好在正衡一早就有准备,拖着夏侯氏就往山丘上爬去,依着他的计划,就算棺材里真的蹦出什么怪物,短时间内也无法追上他们,墓室如此之大,可供选择的退路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事出突然,可正衡并未感到太过紧迫,他和夏侯水爬到山丘顶上,正想看看那口棺材的动向,却先被脚下的情景惊得够呛。只见山丘另外一面的河流正当中,叉着腿站立着一个长发女人面对着棺材的方向,看那架势,似乎正准备着一旦棺材到了近前,她就要将其拦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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