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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夫妻探亲

种田之流放边塞 四月流春 7276 2022-04-30 10:41

  这桩奸/污/案,半年间,县衙审了好几次,去年年底第一次判决,案卷尚未移交府衙时,突然大赦天下了,只能重审。

  今天,此案将重新判决。

  县衙大门敞开,公堂外站着众多闻讯赶来看热闹的老百姓,议论纷纭,热闹非凡。一群衙役手握水火棍,分站两排,负责阻拦往前凑的闲杂人等。

  “明镜高悬”匾额下,姜玉姝官袍齐整,端坐公案后,神色肃穆,审视原告和被告,半晌,拿起惊堂木“啪”一拍,喝道:“肃静!”

  李启恭侍立边上,浑身一抖,忙站直,倍感煎熬。他本欲避开,却因害怕显得心虚、害怕堂弟嚷出自己曾经徇私枉法……他顾虑重重,硬着头皮到场,旁观审判。

  原告满脸络腮胡子,身板健壮,跪立,紧张且期待;被告则刚从牢里被提上公堂受审,蓬头垢面,战战兢兢,瘫软跪坐,频频瞥视堂兄。

  众衙役横起水火棍,把拥挤的老百姓往外推,吆喝道:“安静,肃静了!”

  “统统往后退,大人没传见你们,不准踏进一步。”

  “闭嘴闭嘴,否则撵出去了啊。”

  ……

  嘈杂的人群后退,渐渐停止议论,但仍争相踮脚探头,好奇张望。

  全场,仅知县和县丞有座,黄一淳坐在姜玉姝下手,隔着公案,两人耳语商议。

  须臾,姜玉姝定定神,略扬声,清亮嗓音回响在宽敞空旷的公堂内,不疾不徐道:“原告李昌,状告李启帆奸/污/其妹妹李小圆一案,于承广六十三年报官,当年因战乱突发,官府忙于抗击外敌,无暇细查。被告趁战乱越/狱,潜逃至去年十月,被原告抓获,扭送衙门,再度受审。”

  “去年年底,官府彻底查清了案子,证据确凿,本官依照《大乾律》,做主判李启帆死罪。但不料,恰赶上了大赦天下,故必须重新审判。”

  她拿起两本家谱,严肃问:“李氏族长、几位老伯,你们务必如实说来,李启帆,究竟是不是李小圆的表哥?”

  几个须发灰白的老人无法否认,迫不得已作证,上前答:“回大人的话:李启帆和李小圆,确实是表兄妹。”

  “虽然极少走动,但的确是亲戚。”

  “唉,家族庞大,小辈之间,一代比一代疏远了。从前,祖辈们是十分要好的。”

  ……

  姜玉姝颔首,放下家谱,拿起盖着府衙大印的公文,稍晃了晃,“人证物证俱全,乡里乡亲,亲戚关系是假不了的。因此,县衙、府衙、刑部同时判定:李启帆属于奸/污/亲戚,触犯了‘十恶’中的‘内乱’罪,按律,不得享受朝廷大赦天下的恩惠。”

  她补充道:“而且,李启帆胆敢越/狱,罪加一等,更不能赦免了。”

  “大人!大人饶命,开恩呐。”被告瑟瑟发抖,面如死灰,拼命磕头,“饶命,求大人饶命,我知错了,求您宽恕,我、我愿意娶小圆为妻——”

  “呸!”原告狠狠吐了口唾沫,深恶痛绝,“我妹妹即使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被告戴着枷锁,猛地一扑,语无伦次,恐惧哀求:“李昌、表哥!表哥,求求你,原谅小弟一回,我、我是真心喜欢小圆的,我愿意娶她为妻,余生只爱她一个。”

  “谁是你——哼!”

  原告曾遭严刑毒打,差点儿死在李启恭堂兄弟手中,恨之入骨,险些脱口说“谁是你表哥”,回神后隐忍,咬牙道:“大人,您请听,这畜生刚才叫草民‘表哥’,他亲口承认了,我们两家确实、确实是亲戚。”

  李启帆惊恐万状,嚎哭问:“既是亲戚,你们为什么如此狠心?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小圆不肯嫁的话,赔偿也行,银子不是问题,要多少?你说个数,砸锅卖铁凑给你!”

  “呵,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哪怕拿一百万两来,老子也不原谅!”原告大难不死,铁了心,发誓要为妹妹和自己讨回公道。

  李启帆意欲继续哀求,却听惊堂木“啪~”锐响!

  “肃静!”

  姜玉姝摁着惊堂木,“公堂之上,休得喧哗!”

  众多百姓兴奋围观,越挤越前,几番被衙役们驱赶,仍不冷静。

  李启恭万分煎熬,连日没睡好,眼袋青黑,既担忧自己的前程,又怜悯堂弟,干焦急,束手无策地杵着。

  姜玉姝与黄一淳又小声商议几句,斟酌定了,威严宣判:“李启帆奸/污/案,证据确凿,本县维持去年年底的判决,不予赦免,仍判死罪。并且,此案已经经府衙呈交刑部过目、批复,故无需等待秋后,斩立决。”

  “明天午时三刻行刑,以正法纪,以儆效尤!”

  宣判毕,她最后一拍惊堂木,“退堂。”说完便起身,离开公堂。

  霎时,被告的亲友冲进公堂,抱着李启帆,哭成一团,绝望哀嚎:“儿啊,我苦命的儿!”

  “你还不到三十岁,哪怕判充军一辈子也行,怎、怎么就斩立决了呢?”

  “前阵子明明说赦免,现在却改判斩立决?”

  “大人,姜大人,求求您,开开恩,饶我儿一命!”

  ……

  与此同时,原告的亲友也冲进公堂,簇拥李昌,狂喜,激动嚷:“八年,八年了!”

  “八年前发生的事儿,直到今天,才终于讨回公道。”

  “爹、娘,你们的在天之灵,可看见了?儿子总算告倒了李启帆这畜牲,为妹妹讨回了公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李昌喜极而泣,仰望“明镜高悬”匾额,感激涕零,恭敬磕头道谢,“多谢,多谢姜大人主持公道,您的大恩大德,草民一家永生难忘!”

  众衙役忙前忙后,横起水火棍,连推带骂,迅速把闲杂人等赶出公堂,硬架起瘫软的李启帆,将其押回监牢,明日再押去法场受刑。

  堂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意犹未尽,或鄙夷,或唏嘘,交头接耳,久久未散。

  晌午·后衙

  姜玉姝脱下官袍,丫鬟弯腰取下乌纱帽,小心搁在架上。

  她面对铜镜,盯着自己,轻声说:“我判了李启帆死刑,斩立决。”

  翠梅带领两个小丫鬟,忙碌打点行李,评判道:“他罪有应得!”

  “其实,他多活了七八年,占大便宜了。”

  “假如案发当年就判决,他休想潜逃至今。”

  “听说,当年战乱时,一切混乱不堪,整个庸州,无数犯人越/狱,朝廷事后追究,估计难以抓得完。”

  “抓一个,判一个,免得祸害无辜!”

  ……

  姜玉姝对镜端坐,审视自己,沉默不语。

  下一刻,丫鬟翻出一个礼匣,顺势问:“夫人,裴夫人送的玉镯,您戴回府吗?”

  姜玉姝回神,摇摇头,“不了,收起来吧。我平日不适合梳妆打扮,现有的几对镯子,还没怎么戴过呢。”

  “是。”丫鬟便把礼匣塞进柜底。

  翠梅麻利叠衣裳,“裴夫人倒挺有心,年年都给您送生辰礼。她的生辰在七月,咱们可别忘了,以免显得失礼。”

  姜玉姝打起精神,“我恐怕记不住,你写下来,时不时翻一翻,就不会忘记了。”

  “哎!您放心,奴婢早就写了。”翠梅行至梳妆台旁,开始收拾首饰匣,没多想,随口提道:“表公子的生辰是下个月,四月初九,咱们——”她仓促停顿,懊悔掩嘴,小心翼翼观察女官神色。

  姜玉姝一怔,轻声说:“将心比心,我不能给表嫂添堵,更不想节外生枝。”她早有打算,“生辰礼就不送了,表嫂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等表侄出生,我会送一份大礼,给表哥贺喜!”

  “对。”翠梅回神,双手合十说:“是应该送一份大礼,但愿表公子先得几个儿子,然后生一个女儿,那样最好不过了。”

  姜玉姝由衷盼望表哥能够幸福美满,“是啊。”

  下一瞬,门口响起一声:“是什么?”

  郭弘磊风尘仆仆,昂首阔步迈进房门。

  往事,尤其旧情,最好少提。姜玉姝起身,若无其事,“没什么。”她笑盈盈问:“宋将军准了你几天假?”

  “我说‘弟弟成亲,我作为兄长,不回家不行’,将军说‘顶多半个月,将领不可离营太久’。而且,批了四月的,估计七月的就不准了,母亲寿辰,该怎么办?”

  姜玉姝安慰答:“愁什么?我会尽量抽空祝寿的。”

  “唔……到时再看!”

  郭弘磊扫视一圈,好笑问:“探亲而已,用得着带这么多行李吗?家里又不是没有衣服,你们也不嫌麻烦。”

  “这些大多是礼物,不是夫人的衣裳。”翠梅解释道。

  郭弘磊恍然颔首,关切问:“管大夫,他收拾好了没有?后天启程,等回到赫钦,歇一歇,顺便请他喝阿哲的喜酒,然后我再安排人手护送他回都城。”

  “管老归心似箭,早就收拾好啦。”姜玉姝倒了杯茶递给他。

  片刻后,郭弘磊低声问:“你真考虑好了?决定把嫣儿送回家去?”

  姜玉姝垂眸,沉思片刻,郑重点头,无奈答:“她在这儿,我、我总不太放心,总觉得图宁还不够太平。索性学黄县丞,把孩子送回老家!”

  战火,谁也不知道何时会重燃。

  郭弘磊十分舍不得,叹道:“虽然我很想经常逗逗孩子,但……罢了,依你,图个安心。母亲信上问了几次,她思念孙女,那咱们就带晓嫣回家吧。”

  “嗯。”姜玉姝不舍地叹息。

  数日后·夜间

  闻府小厅内,郎舅对饮。

  闻希醉醺醺,拍拍小舅子肩膀,劝解道:“行啦,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节哀节哀!”

  李启恭脸色阴沉沉,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一言不发。

  “咱们特地请了高僧做法事,兴许,这会子,小帆已经投胎了,他来世嗝——”闻希打了个酒嗝,“他来世一定能投个好胎,长寿富贵!”

  李启恭缓缓道:“我已经查清楚了,‘内乱’,是荆远山教给李昌的。”

  “我就说嘛!”闻希一拍桌,“李昌目不识丁,‘十恶不赦’是哪‘十恶’,他懂个屁?必定是有人指点的。原来,又是荆远山那个老不死的,老酸儒,一向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李启恭耳语问:“姜玉姝回西苍探亲去了,机会难得……你敢不敢一起干?”

  闻希呷了口酒,红光满面,“老子有何不敢?”

  “好!”李启恭与姐夫碰杯,仰脖,一饮而尽,眼神狠戾,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安排妥了,这一次,姓荆的休想活命。”

  “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有他在,捞油水都束手束脚。他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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