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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突遭弹劾

种田之流放边塞 四月流春 10232 2022-04-30 10:41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天昏地暗。

  “驾!”廖小蝶硬着头皮,手忙脚乱地赶车,生怕被关进庵堂受苦。

  龚益鹏率领三个郭家下人,踩着泥泞道路,冒雨追赶,边跑边喊:“停下!”

  “小蝶,给我停下咳、咳咳咳。”雨水扑入口鼻,呛得龚益鹏咳嗽,无奈喝道:

  “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老实赎罪吧!”

  廖小蝶满腹怨气,怒火滔天,沙哑大喊:“我没错,赎什么罪?要赎你自己去赎个够,我绝不阻拦!”

  其实,此前,她根本没赶过车,只是恐惧之下勇气陡增,一挣脱捆绑便冲动抓起鞭子抽马,急欲逃避惩罚。

  人才两条腿,断断跑不过两匹马的八条腿,一转眼,她就逃远了。

  龚益鹏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下意识竭力追赶。

  “唉哟!”一名仆妇不慎踏进一水坑,扑通摔倒,疼得龇牙咧嘴,其同伴忙搀扶她。

  龚益鹏和车夫继续追赶,车夫经验老到,笃定指出:“她根本不会赶车,胡抽乱打,迟早得栽沟里去!”

  果然,远处,两匹马拉着空车,歪歪斜斜地跑,时快时慢。

  雨势迅猛,狂风扑面。

  莫说人,马也难受。两匹马被雷电所惊,原本不肯跑了,却廖小蝶狂抽狠打,哀鸣着奔跑。

  “驾!驾!”

  “畜生,跑快点儿!”廖小蝶心如擂鼓,浑身血往头顶涌,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必须逃。

  马车颠簸得厉害,她贴靠门框,鞭子越抽越狠。

  下一瞬,天空亮起一道闪电,雪亮白光划过昏暗天空,十分刺眼,几乎同时响起雷声,震耳欲聋。

  “咴咴~”两匹马受惊,止步,高高扬起前蹄,重重跺地,随即不再听从驱赶,焦躁嘶鸣,一匹往北,另一匹往南,拽得空车左摇右摆。

  “啊——”廖小蝶猝不及防,险些摔下车,仓促扶住门框坐稳。她胆战心惊,扭头一看:

  龚益鹏带领车夫,紧追不舍,越靠越近。

  绝不能被抓!休弃就休弃吧,当丧夫了,我还年轻,容貌算出众,改嫁不愁找不到好男人。廖小蝶慌乱中作出决定,咬紧牙关,重新抓起鞭子,使劲抽打马匹,“驾!走,走啊!”

  “畜生,快跑!”

  结果,两匹马发怒了!它们挣扎,狂躁嘶鸣,横冲直撞,忽快忽慢,蓦地一阵疾冲,冲出道路,奔向农田。

  廖小蝶害怕了,拼命稳住身体,勒缰并大叫:“吁!吁!”

  然而,两匹马压根不听指挥,埋头奔跑,敏捷跨越一条水沟。但马车不会跳,右轮陷入深沟,歪斜摇晃。

  电光石火间,廖小蝶没坐稳,被甩下车,掉进水沟,左脸颊被枯枝划破。

  旋即,两匹怒马继续拽,“咣当~”巨响,大半辆车陷入水沟,彻底卡住了。

  ——空车陷入沟渠的瞬间,廖小蝶躲避不及,双腿被压,霎时剧痛,恐惧惨叫。

  当龚益鹏和车夫气喘吁吁赶到时,定睛一看:

  空车卡沟里了,两匹马挣不脱,逐渐安静。而廖小蝶,仰躺泥泞里,两条腿被车厢压住了,脸部划伤皮开肉绽,血淋淋,正痛苦求助:

  “鹏哥,救命,救命啊!”

  “我的腿,腿!”语毕,她抬手摸了摸脸,摸到一手血,顿时尖叫:“啊!我、我的脸,是怎么了?”

  “镜子,有没有镜子?拿镜子来!”

  车夫惊呆了,不知所措。毕竟夫妻一场,龚益鹏不由得落泪,毫不犹豫地跳进水沟,急切催促:“愣着干什么?快救人!”

  “哦,是,是。”车夫回神,招呼稍慢的两名仆妇,合力施救。

  深夜·郭府

  “什么?”

  病中的王氏靠坐床头,惊讶问:“两条腿都断了?”

  姜玉姝坐在榻前,点点头,“不仅腿断了,脸上还有一道深划伤,十有八/九留疤,毁容了。”

  “姓廖的咎由自取!”郭弘轩比划着告知:“听说,她抢车逃跑,却不会赶车,马车栽进沟里时,把她甩下车了,双腿被压断,脸则是被树枝划伤的。”

  郭弘磊也坐在榻前,“所以,世兄留在郊外了,一边照顾她,一边挑选庵堂。”

  “唉。”王氏心力交瘁,懊悔且自责,内疚表示:“益鹏厚道大度、重情义,小蝶太不懂得惜福,完全辜负了我的期望,早知如此,当年我绝不保媒!可怜益鹏,被我害了。”

  事已至此,郭弘磊只能宽慰道:“无需自责,世兄从未埋怨您老人家。”

  姜玉姝接腔,“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发之前,谁也不知道她竟是那种人。”

  “哼,要怪就怪姓廖的,蛇蝎心肠,恩将仇报,简直害人精!”郭弘轩鄙夷恼怒。

  姜玉姝庆幸道:“幸亏查出来了,否则,任由她待在咱们家,今后不知还会出什么乱子!”

  “苍天有眼,菩萨保佑。”王氏亦庆幸,“她已经遭报应了。”

  郭弘磊告知:“至于陈细金和钱老六,我已派人押去府衙,由裴兄亲自审判,安排妥当了的,家里不必操心。”

  “好,好。”王氏如释重负。

  姜玉姝顺势问:“另外,表姐的那两个丫鬟,萍儿和小梅,以及她们供出的几个人,并未犯下不可饶恕的罪,主要错在于挑唆、协助捣乱、知情不报等等。老夫人认为应该怎么处置她们?”

  “你是个有主见的人,看着办吧。”王氏病得心烦气闷,没精力理家。

  姜玉姝早有打算,叹道:“不安分的人,不敢用。但直接撵走的话,她们必定怨恨,把不光彩的丑事宣扬出去,甚至造谣诋毁郭家,不如打发她们去刘庄,种地牧羊,平日有管事管着,应该会老实的。”

  “对,就这么办,权当行善积德了。”王氏心不在焉,沉思片刻,严肃说:

  “这个宅子,风水不好。”

  “才住了多久?接二连三地出事,人心惶惶。当初,你们请的先生,究竟有没有仔细测算过?”王氏环顾四周,忍不住开始疑神疑鬼。

  “这……”几个小辈讶异对视。

  郭弘磊愣了愣,坦率答:“当时烨儿刚出生,您又带领家人从长平赶来赫钦,全家团聚,急需住所,无暇精挑细选,买这个宅子时,确实仓促了些。”

  “唉。”王氏忧心忡忡,忌惮说:“这个地方,住不得了。”

  姜玉姝稍一思索,提议道:“因为玉姗的事儿,我父亲深感内疚,回都城之后,特地寄来三千两银子,说是给外孙压惊。我想,买地盖房太慢,索性买个宅子、认真翻修一遍,希望新宅能有新气象,令郭家平安兴旺。”

  郭弘哲难得插话,“更重要的是,让母亲安心。”

  “对,图个安心!”王氏赞同颔首。

  郭弘磊并无异议,叮嘱道:“我明天必须启程回营了,三弟和四弟在家,辛苦辛苦,看过年前能否把这件大事办妥。”

  “谈什么‘辛苦’?我们应该做的。”郭弘哲和郭弘轩郑重答应。

  翌日·清晨

  郭弘磊跪别母亲,其余人送他出门。

  府门口,一小队随从牵马等候。郭烨见了,霎时眼睛一亮,兴奋挣扎,朝父亲说:“马!骑马!”

  姜玉姝忙抱稳,“别乱动,小心摔!”

  郭弘磊捏捏儿子脸颊,“今天没空带你玩儿,下次吧。”

  “啊?”郭烨懵懵懂懂,姜玉姝耐心解释:“娘不是告诉你了吗?你爹爹要回营了,有很多事情要忙,下次有空才能回家,到时再学骑马吧。”

  王巧珍在世时,郭煜自然跟随母亲,自从母亲去世后,他除了黏着祖母,便下意识黏着二婶。此刻,他站在姜玉姝身边,变瘦了,也不爱说笑了,闷闷不乐,仰脸问:“那,二叔什么时候才有空?”

  郭弘磊揉了揉侄子脑袋,弯腰答:“说不准,但一有空我就会回来。”

  “哦。”郭煜想了想,眼巴巴的,试探问:“前两天得的那套木质兵器,我很喜欢,如果下次您回家、我的功课又有进益的话,能不能奖励一匹马?唉,我向祖母一提,她立刻拒绝了,说是太危险。”

  郭弘磊挑眉问:“你害怕危险吗?”

  “不怕!”郭煜胸膛一挺。

  “好!”

  “西北男儿,少有不会骑马的。”郭弘磊威严承诺,“你用功读书,等下次我回来,考考你的学问,果真有进益的话,奖励一匹马驹!不过,此事得瞒着老夫人,悄悄儿地把马驹养大,悄悄儿地学习骑术,明白吗?”

  “明白!”郭煜点头如捣蒜,满怀期待,莫名斗志昂扬。

  姜玉姝等人忍笑旁观,末了,催促道:“早点启程吧,一路小心。”

  “二哥,多保重!”

  “唔。”郭弘磊叮嘱一番,又捏了捏儿子脸颊,上马扬鞭,率领随从远去。

  数日后·再度送别

  厅内,王氏高坐上首。

  “爹爹,”龚宝珠扁扁嘴,泪花闪烁,啜泣问:“娘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能不能不走?”

  龚益鹏抱着女儿,依依不舍,强忍离愁与伤感,哄道:“你娘出远门探亲去了,耐心等一等,将来,还、还会有娘的。”

  女童听不懂弦外之音,乖巧答:“嗯,珠儿听话。”

  “乖孩子!”

  龚益鹏把女儿交给奶妈,朝王氏下跪,磕头道:“多谢伯母宽宏谅解!烦请诸位,再关照宝珠一阵子,我会尽快安家立业的。”

  “急什么?有些事,急不得。”

  王氏虑及自己错保媒,怕龚家埋怨,和蔼说:“起来,快起来。你之前想把女儿带去庸州,我不赞成,到时谁照顾孩子呢?横竖宝珠已经住习惯了,三个孩子十分要好,就让她留下吧。除非你不放心。”

  “哪里?您千万别这样说,小侄惶恐,只是怕给您添麻烦而已。”龚益鹏被郭弘哲搀起,他年轻力壮,却被一连串打击逼得冒白发。

  姜玉姝暗感同情,尚未开腔,却听龚益鹏恳切道:“阿哲、轩弟,那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但我即将远赴庸州,还望二位贤弟留意庵堂动静,如果出了事,请及时写信相告。”

  “我们会留意的。”兄弟俩谨慎应答。

  自此以后,王巧珍逝世,其心腹侍女被调去刘庄,廖小蝶被幽禁庵堂,府里冷清多了,下人背地里议论纷纭。

  幸而,郭家迅速张罗买宅一事,姜玉姝责无旁贷,带领管事和两个小叔子,休沐时跑遍全县城,白天挑选,晚上拿着图与王氏商议,忙碌且热闹,慢慢冲淡了阴郁之气。

  一晃眼,入冬了。

  十月中旬,西北开始下雪,到冬至时,已是冰天雪地,边塞一片白茫茫。

  赫钦郊外山中·庵堂

  “嘶,好冷!”

  “这阵子,阿廖终于不再哭喊咒骂,总算睡了几晚安稳觉。”

  两名中年尼姑,一高一矮,穿着洗得发白的棉袄,抄手拢袖,瑟瑟发抖,边走边议论。

  她们口中的“阿廖”,便是廖小蝶。

  庵堂清苦,毫无乐趣,尼姑们并非都甘愿修行,其中不乏来混口饭吃的。高者问:“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矮者答:“一时疯癫一时清醒,刚进来就那样了,动辄发怒,怨气冲天,泼辣得很。想必是犯了大错,才会被休弃。”

  “唉,一个毁容的瘸子,脾气又坏,老想逃跑,逼得师父把她关起来。难怪被男人抛弃。”

  高者唏嘘说:“她几乎天天写信,师父吩咐,统统帮她寄出去,起初常有回信,后来渐渐少了。前阵子,你猜她收到了什么回信?从那以后,她才老实认命了的。”

  “什么?少卖关子,快说来听听!”

  高者透露道:“昨天轮到我送饭,阿廖又发疯了,念念叨叨‘负心汉、抛弃结发妻子、不得好死、转眼就再娶’什么的。”

  “哦?”矮者恍然大悟,清脆一拍掌,“莫非、她男人再娶了?”

  “多半是。不奇怪,听说她有个女儿,男人总得娶妻,打理家务、照顾孩子。”

  她们边走边聊,快步走向厨房,喜滋滋说:“哈哈,今天是冬至,有饺子吃!”

  “可惜是素馅的。”

  “嘘,小心被师父听见,撵你走,下山喝西北风去吧。”

  两人有说有笑,渐渐走远。

  半个时辰后

  另外一个尼姑拎着食盒,走近一间上锁的屋子。

  她掏钥匙,开锁,推门便说:

  “阿廖,今天是冬至,有饺子吃喽!”尼姑一抬头,竟看见两只鞋,呆呆顺着鞋往上看:

  廖小蝶几次逃脱未果,被幽禁得发疯,半夜悬梁自缢,尸体早已经冰冷。

  尼姑笑脸一僵,手一松,食盒落地,趔趄后退,惊恐大叫:“啊——来人,快、快来人呐!”

  “阿廖上吊自杀了!”

  与此同时·县城

  一所三进的宅子,翻修一新,挂上了“郭府”匾额。

  冬至祭灶,爆竹“噼里啪啦~”脆响,热热闹闹,喜气洋洋。

  暖阁内,三个孩子身穿单薄衣服,追逐玩闹:郭煜提着一把短木剑,自封为“将军”,威风凛凛,率领堂弟和表妹两个小兵,追捕由丫鬟扮成的“匪徒”。

  王氏歪在矮榻上,靠着引枕,含笑旁观,愉快说:“新家好,宽敞,特地建了个暖阁,供孩子玩耍。瞧,三个猴儿,玩得多高兴!”

  “可不是嘛!”几个仆妇乐呵呵,附和说:“比起以前,宽敞多了。”

  “有个花园,两位小公子都喜欢去逛。”

  “池子里种些荷花、养养鱼,观鱼赏花。”

  王氏感慨道:“虽然远远比不上侯府,但在当地,算不错的了。”

  “新宅新气象,可以给三爷、四爷张罗亲事了,早日给您添孙子,给两位小公子添玩伴。”老仆机灵,专挑王氏感兴趣的话说。

  王氏果然兴致勃勃,“我何尝不着急呢?老三、老四年纪不小了,至今未定亲,我着急,但尚未发现合适的姑娘家。”

  “唉,绝不能草率啊。”王氏忽然叹息,笑容淡去,“娶妻不贤,祸害三代。”

  众仆面面相觑,连忙打岔,唯恐勾得王氏伤心。

  而此时,姜玉姝仍在衙门。

  县令刘桐,西平仓副使魏旭,神色凝重。

  魏旭同情告知:“据可靠消息,你被弹劾了。”

  “什么?”

  姜玉姝大吃一惊,忐忑不安,忙问:“谁弹劾的?我、我做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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