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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美色惑人

种田之流放边塞 四月流春 8795 2022-04-30 10:41

  “轩弟的孩子啊?”

  “咳,且让我想一想,数一数。”

  姜玉姝略一沉吟,认真掰着手指头数,告诉丈夫:“首先,四弟媳妇,慧娘生了两个儿子,三年抱两,想想就辛苦。”

  “然后,那个花魁外室,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并且,四弟有个叫莲儿的通房丫鬟,去年生了个女儿。”

  “至于前阵子摆满月酒的,是四弟妾侍,林氏生了个儿子。这个消息是弘轩来图宁采买药材的时候告诉我的,毕竟……庶子,小小庆祝一番而已,老夫人不允许铺张。”

  她总结道:“所以,目前能确定的,四弟一共有六个孩子。”

  “六个?”

  “咳。”姜玉姝清清嗓子,忍不住透露:“而且,丫鬟听小厮们闲聊时得知,轩弟似乎不止养了一个外室,外头好像还有私生子。”

  “什么?”

  “胡闹,简直胡闹!”

  “冷静点儿,记得保密。”她转眼间后悔了,正色嘱咐:“你可千万别告诉母亲!她注重家族名誉,一向反对轩弟养外室,如果听见这种传闻,必定生气,万一气坏长辈,就糟糕了。”

  “放心,我明白。”

  郭弘磊脸色沉沉,剑眉拧起,头疼怒道:“大哥只留下一个煜儿、咱们有三个孩子、阿哲一个女儿,暂时共有五个孩子。老四一人的孩子,居然比三位兄长加起来还多?显而易见,他外出经商期间,远离长辈,无人管束,便肆无忌惮,沉迷女色,实在不成体统!”

  “四弟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消消气吧。”

  “他那般做法,迟早会被酒色掏空身体!”

  姜玉姝叹道:“轩弟正年轻,照此推算,过几年,他可能会有更多的孩子。”

  “……极有可能。”

  郭弘磊深吸口气,已无心修改文稿,稍微缓了缓神,迅速抽出一张信笺,拿起玉石镇纸“嘭~”一压,提笔蘸墨。

  “哎,你做什么?”姜玉姝被吓一跳。

  “给老四写信。”郭弘磊无法不管弟弟,“他太不像话了,先写信提醒,等下次见面,我再与他详谈。”

  姜玉姝点点头,旋即摇摇头,随口说:“兄弟之间,可以劝说,也可以详谈,但估计他改不了。其一,禀性难移,其二,商人往往应酬众多,逢场作戏,酒酣耳热时,美人在怀,男人能把持住吗?世上有几个男人不好美色呢?”

  “哦?”郭弘磊抬头,慢吞吞蘸墨,挑眉看着妻子,不说话。

  四目对视,姜玉姝刹那间会意,立刻描补:“当然,你跟四弟是不一样的!我相信,你肯定不会被狐狸精勾引走。”

  “哼。”

  “真的,我相信你。”久坐腰酸,姜玉姝起身活动筋骨,喝茶时,顺手帮他添了半杯,笑盈盈,“将军是典型以仕途和家庭为重的人,一贯嫌弃花天酒地者,觉得沉迷美色浪费时间,对吧?”

  “不对。”郭弘磊搁笔,板着脸喝了口茶,“不全对。”

  “啊?”

  姜玉姝一愣,“不全对,是什么意思?”

  郭弘磊严肃答:“告子曰‘食、色,性也’,我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虽然不喜欢花天酒地,但喜欢美色。”

  “你——”

  郭弘磊打断妻子,坦率直言:“其实,我比四弟还沉迷美色。”

  “你、你在说些什么呀?”

  她愕然,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心往下沉,彻底把“小叔子的女人和孩子”抛到脑后,不由自主,瞬间胡思乱想:莫非……他瞒着我,也偷偷养外室?近墨者黑,被弟弟带坏了?岂有此理,轩弟竟敢破坏我的家庭,岂有此理!等下次见面,我非把混账小叔子揍一顿不可!

  郭弘磊放下茶杯,拉她入怀,右手捏住其下巴,定睛端详,“难道夫人认为自己长得不美吗?”

  “嗯?”

  “这样的不叫‘美貌’,叫什么?”他目光深邃,低声说:“年少时,我自认不是沉迷美色的人,谁知遇见了你,莫名一沉迷,就稀里糊涂了,至今没清醒,总觉得别的女人是庸脂俗粉,既不如你好看,也不如你聪慧,统统无趣得很。”

  “我想,我八成是被美色/诱惑住了,无法自拔。”他虎着脸,眼里却流露笑意,隐带戏谑,“夫人方才提起‘狐狸精’,你该不会是——”

  “我才不是!”

  “你少胡说。”

  姜玉姝屏住呼吸,听着听着,松了口气,心里悄悄绽放一朵愉悦的花,高兴拧他一下,佯怒嗔道:“尽胡说!我还以为你被轩弟带坏了,学着他偷偷养外室呢。”

  “岂敢?”

  “如今亲戚朋友,谁不知道我娶了个杀伐决断的母老虎?夫人威名远扬,尽管放心罢,别的狐狸精都怕你,根本不敢接近我。”

  “你还胡说?”她不服,连续拧他几下,“谁是母老虎?总之我不是!”

  “你还拧?”新婚燕尔时,郭弘磊往往让着妻子,任由她拧,但现在不同了,他十有八/九还手,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掐还掐,以拧还拧。

  由于体格相差悬殊,不消片刻,胜负立分。

  “哎你——别闹!”姜玉姝惨败,挣扎半晌无果,被逗弄得喘不上气,不得不认输求饶,“停!我认输,我输了,我错了,嗳你的信还没写完,赶紧写信吧。”

  郭弘磊莞尔,依言松开她。

  随后,他把写了一半的信揉成一团,丢了,重新铺纸。

  姜玉姝心情好,又帮他倒满茶,诧异问:“为什么不接着写?”

  “刚才生气,不太冷静,得重新写,改用温和些的措辞,以免老四又嘀咕我‘过于严厉’。”兄长倍感无奈,“其实,我压根不想严厉责备弟弟,只是你也清楚,有的时候,老四任性妄为,能气得人火冒三丈。”

  姜玉姝同情拍拍他肩膀,“或许再过几年,他就成熟稳重了。”

  “但愿如此。”

  “我也得写两封信。”她返回自己的书桌,麻利铺纸磨墨,“满月酒嘛,咱俩没空回去喝,等七月里给母亲做寿的时候,我再探望慧娘和小侄子也不迟。”

  “唔,你告诉家里一声即可。”

  与此同时·赫钦郭府

  夏夜闷热,热得人烦躁。

  王氏年事已高,身体一年比一年衰弱,精力不济,夜间习惯早早就寝。

  但近年,她虽然躺下了,却经常睡不着觉,烦恼絮叨。

  “唉,我命苦。”

  “侯爷死得早,弘耀又跟着他父亲去了,把其余孩子扔给我,个个不让人省心!庶女不提也罢,亲生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聊兰儿了,一想起她,我就伤心失望。”

  两名心腹丫鬟睡在大床旁边的矮榻上,习以为常,宽慰道:“其实,咱们姑娘生性孝顺,一切都怪姑爷家不好,势利眼。”

  “姑娘是有苦衷的——”

  “够了,不准提她!”

  丫鬟畏缩,“是。”

  王氏长吁短叹,满腹忧愁,“女儿彻底成了别人家的,儿子又不听话。譬如弘磊,固执,惧内,我几次劝他纳妾、多生两个儿子,他推三阻四,生怕妻子不高兴。至于阿哲,体弱多病,倒是勉强不得,他已经有一个丫头,再生个儿子继承血脉即可。”

  “最不让人省心的,是轩儿。”

  “那个孽障,非要从商,趁机在外头花天酒地,心里没个成算,专爱与狐媚子厮混,一会儿冒出一个孩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郭家的种?”

  “这……”昏暗中,两个丫鬟咬唇忍笑,“事关重大,想来,四爷不可能不小心核查吧?”

  “想必是明确无误的,老夫人请放心。”

  王氏辗转难眠,愁得不行,“那个混账东西,瞎胡闹,弄出私生子,惹人笑话我教导无方,丢脸,丢脸呐。等七月里,弘磊回家的时候,我一定要叫他严加管束弟弟!”

  两个丫鬟接腔说:“好主意,二爷应该能管住弟弟。”

  “夜深了,老夫人,您快睡吧,免得缺觉头疼。”

  王氏唉声叹气,絮叨了半个时辰,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仍放心不下小儿子,生怕他被狐媚子骗得抚养野种。

  一晃眼,七月了。

  烈日炎炎,酷暑难耐。

  王氏寿辰在即,郭府上下忙碌,忙于筹备寿宴。

  夏夜,一家人团聚闲聊,桌上摆着几样糕点,另有冰镇葡萄和井里湃过的甜瓜,用以解暑。

  “这葡萄是儿子托朋友买的,挺甜。”郭弘轩惯常一副乐呵呵模样,端着小碟子,亲手侍奉长辈,“母亲尝尝?”

  王氏吃了一颗,赞道:“嗯,不错,跟从前宫里赐给侯府的差不了多少。”

  “母亲喜欢就好。冰窖里还有几十斤,明儿给您弄一壶葡萄汁,更甜!”

  王氏嘴上常骂小儿子“孽障、混账”,但幼子回家一献殷勤,她便气消大半,和蔼说:“太甜了不好,齁嗓子。”

  “嘿嘿嘿,倒也是。”郭弘轩坐不住,端起果碟,颠颠儿走向妻子,“慧娘,你也尝尝?”

  刘慧娘的小儿子刚满百天,月子里调养得宜,气色红润,身体丰腴,温婉拿了一颗。丈夫虽然十分风流,拈花惹草处处留情,但在家时,从不冷落苛待妻子,总是尊重体贴,令她哀怨不起来。

  “二哥、二嫂、三嫂,你们也尝尝?”

  “谢谢。”姜玉姝摘了几颗,仔细剥皮,喂孩子们吃。郭弘磊则举了举茶杯,示意自己喝茶。

  妯娌有丈夫陪伴,纪映茹却没有,因为郭弘哲远在都城翰林院学习。她摇摇头,歉意说:“多谢。果子很好,可惜我吃不得冰。”

  “无妨,明儿拿两串出来晾着,等融了冰,嫂子再吃。”

  纪映茹不好不领情,点了点头。

  最后,郭弘轩把果碟往侄子侄女面前一放,拍拍手,“孩子们,当心果核!”

  王氏歪靠矮榻,看着小儿子忙前忙后,一个劲跟丫鬟抢活,失笑说:“行啦,你坐下歇会儿吧,忙得一头汗,不热吗?”

  “嘿嘿,儿子不怕热。”郭弘轩擦擦汗,挨着母亲的矮榻坐下,开始聊起自己经商时的趣闻,绘声绘色,滔滔不绝,逗得老人不时发笑。

  姜玉姝打量开朗健谈的小叔子,随后,悄瞥安静品茶的丈夫,不禁暗忖:听说,弘磊幼时,很晚才开口说话,沉默寡言,夹在嘴甜大哥与活泼弟弟之间,不懂得讨长辈欢心,甚至被母亲嫌弃“木讷木头人”……真不知道,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正当她出神好奇间,袖子忽然被扯了一下,忙垂首,意外看见了一颗剥得坑坑洼洼的葡萄。

  郭炅踮脚仰头,大眼睛黑白分明,举着自己剥好的葡萄,递给母亲。

  姜玉姝霎时心里一暖,柔声问:“你剥的?”

  男童点头。

  “给娘吃?”

  男童再度点头。

  “好孩子,真乖!”姜玉姝愉快吃下葡萄,搂着孩子亲了一口,母子俩的衣服被葡萄汁染红,也不在意。

  郭弘磊发现了,刚张嘴想说话,却听上首母亲发问:

  “玉姝啊,朝廷叫你连任,一定要任满三年吗?”

  姜玉姝抬头,对上婆婆的眼神,顿感不妙,不动声色答:“是啊,规矩如此。”

  “忙了三年,仍是知县,难道要当六年知县?”每当次媳回家,王氏便忍不住,必定提一遭,“弘磊经常说你‘辛苦’,唉,瞧你瘦的,依我看,干脆辞官算了,回家休养身体。如何?”

  如何?

  不行。

  另外,听婆婆的语气,嫌我品级低?事实上,莫说我,即使皇亲国戚,也无权想升官就升。

  姜玉姝飞快思考措辞,暗中打起精神,为难表示:“多谢老夫人关心。我倒是想休息,但如果因为没升官就辞官的话,岂不是显得功利心忒重?那样做,恐怕会影响朝廷对郭家的看法。”

  “这……”涉及郭家,王氏不得不谨慎考虑。

  婆婆不赞同二媳妇当官,在场大人皆知,或担忧,或观望,唯有几个孩子仍嬉戏玩耍。

  王氏心里不痛快,叹了口气,淡淡说:“看来,你还是不想辞官。”

  姜玉姝眸光不闪不避,恳切说:“官职真的不能随便辞,请老夫人体谅。”

  “但——”王氏正欲继续劝,却听次子朗声说:

  “对了,有件大事,差点儿忘了告诉母亲。”

  王氏下意识扭头,“什么事?”

  郭弘磊不紧不慢答:“煜儿年满十六,是时候该给他张罗亲事了,上个月有位朋友提起一户人家的姑娘,听起来似乎不错,所以想和母亲商量商量。”

  正在吃甜瓜的郭煜呆了呆,倏然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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