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天以后,我自己独自一人荡到了一处凋敝的宫殿前,此处人来人往,不远处就是宫人的住处,但走过的人都是脚步匆匆的,并没有多少人在此停留。
宫人们见了我纷纷向我行礼,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出不少诧异,大抵在诧异我怎么会独自走来这里。
我来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为的就是那个房太妃。
我跨过没有宫人看守的大门后,也没有侍女出来接应我,莫不是,除了那天给我送“茶水”的侍女,这里就没有其他侍女了?
我从别处了解到,这个房太妃入宫晚,她入宫时的年纪也有二十好几了,她为人低调,鲜少在人前露面。
此时,我听见一串细碎的脚步声向我这边靠近。
那屋内很暗很空,那名曾经向我递上一盏“茶”的侍女自暗处向我走近之际,我心里已设防。我不知道,她还有那个房太妃与万里外的他有何关系。
“夫人,太妃已恭候多时。”侍女盈盈一礼。
我随着她往里走,方发现这屋子除了一道狭小的门,别无其他可让光透进来的窗户。一个妇人掌着灯出来,然后点亮了厅内的灯。
明明灭灭的灯火中,我看清了这妇人的面容,妇人身着浅色粗布衣,身上别无多余的装饰,正如她素净得可显露出几分病态的脸庞,没有一丝丝的颜色和生气,而又因为岁月的无情,她面上的老态很明显。
这么一个阴沉沉的人,便是我要找的房太妃。
房太妃缓缓向我走近,我留意到她的右脚有点瘸,不知是因为天生的残疾还是因为清苦的生活给她留下了病根。
“月门主说得不错,夫人您国色天姿,而且性子甚是倔。自香蒲给您献上‘翠玉梗儿’起,已时逾一月,您一直忍到现在才来向老身一问究竟。”
夫人?
月夺城告诉她们,我是门主夫人?
我以退为进,想要引出她的目的,“如今我还是耐不住心中的煎熬,寻到了太妃这里,可如果我一直忍着,就是不来此地叨扰太妃,那他交给你们的任务还有何意义?他何来的自信?”
我已确定这个房太妃还有那个名为“香蒲”的侍女必定是月夺城的人。
“月门主告诉老身,老身一定会等到夫人的。因为,您是夫人,您心中有月门主。”
我听了,心里甚是不快,为何那么多人都一副自以为很了解我的模样?
我问:“上次月夺城在姜无琛的手下抽身离开北戚,是太妃安排的吗?”
“是老身。”
她一介深宫妇人,也有自己的手段和人手,与她相比,我实在逊色许多。这么一想,我愈发觉得自己急缺可用之人。
“月夺城让太妃引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月门主让我告诉夫人一句话——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我心头一恸,好像有一把利剑扎入了我的心口,可痛过以后,我又觉得这个人可笑至极!难道他只会利用我对他仅有的愧疚之情了吗?这人怎么这么自以为是,真以为自己是我的夫君,我是他的夫人?
“夫人的忍耐性远远超过老身所想,在这一个月里,夫人是不知这北戚内内外外发生了多少的事吧?”
她戳到我的痛处了。这些时日,我确实就像是被锁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里,不知外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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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因为心中气恼净鹄而没有去问他。
“请太妃告知,近来都发生了何事。”
房太妃让我落座,然后她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香蒲这时端来了茶壶,我嗅到了“翠玉梗儿”的气味,又是它!
“月夺城究竟想要干嘛?”我挥手打翻香蒲手上的茶壶,我不顾手心被滚烫的茶壶烫伤,直接质问她们二人,“月夺城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他这样有意思吗?”
香蒲默默地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残渣,房太妃却阻止了她,“莫捡。下去。”
“是。”香蒲又像鬼魅一般飘远了。
这个邪里邪气的屋子让我很是不快,这个房太妃看我的眼神也让我心头产生了无形的压力。
“夫人,您可知道,北戚和玺天就要开战了?”
我大惊!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如今的北戚如何招架得住军事力量异常庞大的玺天?这玺天不是正和嘉牧国纠缠不清吗?怎么,他们的狼虎之心放到了一团乱的北戚上了?
“夫人,您这一个月真的错过了很多很多。您本来是有得选择的——”
“什么选择?”
房太妃微微一笑,“回到玺天,躲避即将开始、即将燃遍整个北戚的战争。”
可笑至极!
即便我名不正言不顺,我也是北戚的王后,我怎么可能跟着月夺城回到玺天去,背负妖后的千古骂名?
可最让我难过的是,为什么净鹄一直瞒着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这些事情?他究竟是有多不信任我?
我鼻子瞬间就酸了,这些天我有意不去找他,可有哪一天我不是心心念着他能够主动来寻我,在我的耳边说些温柔的话,然后给我解释近来的政事动态的?
失望,太失望了。我当着房太妃的面失了态。
我随手一抹眼角的温热,说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我的感觉告诉我,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难道月夺城参与了这场即将开始的战争?
“月门主就要来了。”
她乌亮的眼眸和森白的齿排在灯火的映衬下,尤为可怖。
“夫人,玺天皇帝以授军于月门主……”
“荒谬!”我异常地失态,“绝对不可能!苍迹门和玺天朝廷是什么关系我会不清楚吗?你一个远在万里外的深宫妇人不要造谣生事!”
相比我,房太妃淡定多了,她道:“夫人来北戚才多久?不也从一个江湖人变成了北戚最尊贵的女人了吗?苍迹门和玺天朝廷联盟,又有何不可?”
“夫人,老身……”
“够了!”我一声厉喝,喝住了她的话语,我依然无法接受,一点都不能,我在害怕,连紧攥的手都发抖了。
“夫人,老身还想多言几个字。”她拨高了声音,“夫人是否还记得紫申令?”
紫申令?
“夫人,老身这番话不是以苍迹门门人说出口的,而是以吃了近三十年北戚粮水的房太妃的身份说出口的。”
我怔怔地看着她,明明灭灭间,我寻不到她眸深处究竟是何情绪,我自己也忽然间没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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