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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人心可怖

矜华策 州媴 4788 2022-06-06 15:43

  第九十七章:人心可怖

  蹊园中。

  月夺城的双眸好似刀锋,携着冷意划在后挽玉的脸上。

  后挽玉则是坦然地对上了他的目光,仿佛,千语窟中欲将我置于死地的人不是她。

  “月门主要杀要剐,后挽玉悉听尊便。”她勾出一抹深长笑意,倾城的双眸凝视着月夺城。

  后挽玉又自信地一笑,“但是,你不会。”

  她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我身上,丝丝嘲讽之意显露,“无论是为当今被玉阁掺了一足的政局,还是为月门主苦寻十载的……”

  后挽玉没有将话说完,她适时收了话锋,静观月夺城的面色变化。见此,我疑惑月夺城苦寻十载的是什么东西之余,心中还暗恼此回又让后挽玉得了逞,而我又是徒吃一亏。

  却见月夺城移步靠近正噙着冰冷笑意的后挽玉,睨着她的双眸,语气寒得骇人:“我的徒弟,由得你伤她半分?”

  此时,涉崖进了屋内,单膝跪地待命。

  “传令下去,凡是玉阁与白沙门的斗争,苍迹门门人一律不得干涉,违者,抛尸九章河”

  当着后挽玉的面,月夺城下此死令,亦是彻底回绝玉阁在白沙门一事上对苍迹门的拉拢。

  后挽玉面色虽变,却非大变。也许,她是认为,自己此行并未满盘皆输罢。

  我缓缓垂下眼帘,掩去了眼中神色,然后抬起柔荑,将唇边的笑意轻轻抚平。

  待到无人时,后挽玉对我笑称道:“告诉我你害怕周围轰响的人,正是华漓。”

  我握紧了拳,关节发出“咯嗒”的声响,但很快地,我又松开了,我迎上后挽玉的那双看似清澈见底,实则深邃莫测的眼眸,她正定定地看着我,展露动人的倾城笑颜。

  我还之以一声讥讽十足的笑,并以充斥着浓浓挑衅意味的眸光紧逼向她的双目,一字一句清晰吐露道:“这又有何关系?你不也没有得逞么?真是可笑,还可怜得要紧!”

  我的话甫落,她面上无可挑剔的笑容立即出现了裂痕。

  我继续嗤笑着道:“世人所传的北地美人后挽玉,也不过如此,论容貌、论才情、论能力,也只是个泛泛之辈,这等为人处世的风度,这等险恶的心肠,更是叫人恶心至极。”

  一阵掌风迎面而来,而我早有准备,虽然只是堪堪躲过,有失仪态,但也比挨她一掌强。

  “你苍迹门的弟子还有资格论他人的善恶?”她轻抿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你以为你配论‘善恶’吗?”我掏出她先前给我用来装蛊王的瓷盒,置于她面前,我直勾勾地看着她的一双美目,“北地美人?你告诉我,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在我覆手之间,瓷盒在地上瓦解作数瓣,我冷哼,语气凛冽道:“你为了一己私利而策划饲养梼杌蛊王,谋害人命,最后却能置身事外,真是叫我佩服得紧”

  我接着道:“孕育和滋养梼杌蛊王需要风兽血,而风家谷内有天下仅存的风兽血脉。梼杌蛊王饮尽风兽血后便会朝南边灵气重的地方去,而放眼望整座风家谷,蛊王只有千语窟一个地方可去。”

  我用脚尖将地上的碎片一扫,碎片顺着地面滑了出去,顺着步阶一路滚落,我的声音也如它所发出的声响一般铮铮然,“千语窟是风家谷的禁地,二百多年来从不允许外人入内,谷中人还使用了奇门异术在窟外设下了阵法。然而,风兽血脉若亡,阵亦亡。于是,你就借苍迹门之手来利用蛊毒杀害风家谷二百四十七条人命,得到了风兽血,养活了梼杌蛊王,破了千语窟的阵法,真可谓的一举多得”

  我缓步走向她,如藏身于幽暗处的鬼魅般地森然笑了,我轻启朱唇,露出森白的齿,溢出一句话来:“二百四十七条人命,还不够吗?”

  我倏地扬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一掌下去后,她也怵了一瞬,而我趁机点了她的穴位,抑其行动。

  见她行动迟缓,还无法还击时,我道:“你让我进入千语窟,不就是妄图用我的躯体来护蛊,借我的躯体将它带出来,然后看我深中蛊毒不治而亡吗,真可惜,你不仅除不掉我,梼杌蛊王还进入了我师父的体内。以我师父的能耐,蛊王必然已毙命,你还要去问他要吗?”

  “贱人”后挽玉朝我露出深恶痛绝的眼神,好一张倾城容颜,霎时间就铺开了无边恨意与绝望。

  我伸手去扼住她的玉颈,途中被她一掌挥开,我也不恼,我掌上的痛已告知我她脸颊上到底有多痛,我敛起面上最后一丝笑颜,沉着脸亦沉着声警告道:“我师父能毁你的琼楼,就能毁你的后挽琼,你费尽心思为他所欠下的命债,就算不报在你身上,也会由他来偿还”

  话落,我生生接下她已失力道的一掌,我亦不觉得痛,只是渐退渐后,任由百千道青丝扬在身前,舞乱了眸光,剪碎了人影。

  “后挽玉,你也配论‘善恶’——”

  天大的笑话。

  回到卧房后,我露出了手臂,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用其最尖锐的地方刺向手臂处有移动迹象的凸处,血肉相离之时,天下再无梼杌蛊。

  虫有千百足,蛊有千百种,怎及人心可怖?

  “苏月。”

  本在翻阅佛经的我略略抬首,疑惑地看着他。

  月夺城广袖一拂,落座于我身旁,带落一阵奇异的衣香。

  “看着为师做什么?”他一双魅眼注视着我,勾唇轻笑。

  我忙垂下眸子,暗自纳闷他近来略显怪异的行为。

  “苏月以为师父寻苏月是有事吩咐。”

  月夺城见我这些日子终日捧着佛经不释手,终于出声道:“读佛经可以收敛心性、驱散浮躁,使人释然,但沉溺于此则会使人失去了心性。”

  书房中的炭火不足了,有些冷,我呵了一口雾气,诧异问:“师父也读佛经?”

  他道:“不曾。”

  “师父觉得苏月不该读吗?”

  月夺城自我手中取过佛经,随手翻着,道:“你喜欢便好,只是失了心性,便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物了。”

  闻此话,我自然而然想到的是净鹄。我也拿捏不准,他究竟是心性淡泊,还是失了心性,如此顽石脾性,谁可化之?

  “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月夺城的目光暼向我的手臂。

  我抚上手臂,点头:“师父的药很管用。”

  他略显无奈,道:“总是弄伤自己,你何时才能长长心?”

  我一下一下地抚着手臂,尴尬地笑笑,道:“这不是有师父吗?”

  之前我骗他说,我不小心划了自己一刀,他便给了我一瓶药,此药消炎生肌,药效甚好。

  怎知,他道:“天冷,伤口愈合慢,更加不能因怕冷而不上药。”

  我笑了:“我又不是不知轻重的孩子。”

  “你若是知道轻重,为师就不会多说这些了。”

  我手上的动作一滞,面上薄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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