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各自的准备
死或生的选择之前，我选择了生。如今来看，那就是预兆。——铁血骑士·赤雷之炫
……
天灾要塞，地下。
这是不为人知的位置，即使是建筑这座要塞的工程师也不可能找到的位置，没有通道，由厚重的隔绝感知的杀气石作为外墙，就算是空间传送也无法抵达的地下区域。
唯一能进入的办法就是走正门，而正门的位置……从天灾要塞是绝对无法抵达的。
这里面只有一个人，或者说不人不鬼的家伙，准备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之事。
被禁名者披着布满精致刻印的长袍，肩膀上披着古老时期的圣骸裹布，其符文的意思是“封绝”。
兜帽之下是滚动的黑雾和猩红的双目，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如同虚无，飘飘荡荡，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又似不容于世界的异物时刻承受排斥。
犹在城头焦头烂额地布置超大范围的防护阵的老教授百忙之中抽出些许精力激活早有准备的心灵投影，目含忧虑：“首席……”
幽灵一样的存在的兜帽前檐缓慢晃动了三下，似乎在说不要在意。祂将大袖展开，纯黑的布料上几条闪亮的能量纹路扭曲组成一句问候，和一个问题。
与上一次碰面相比，被禁名者的状态似乎更为诡异更为虚弱。上一次在高塔上好歹可以说说话，好歹实体的感觉比较足，但如今，没有长袍和圣骸裹布的包裹，祂立刻就会死去。长袍才是祂的本体！
老教授的脸色说不上好坏，这里的信号很差，他的投影只有模糊的人影，是不是还会扭曲一下，黑灰风暴对一切能量转化的影响都极为巨大。不过无所谓，至少声音的传达不会有误。
“好消息不如坏消息多。”
老教授逐条分析了一下情况：“好消息是对方暂时停下了步伐，我们有了准备的时间，希望在最后之前能完成一次成功的实验。”
“坏消息……首先，外面刮起了黑灰，是的，就是你想的那种，糟糕透了。”
“别的坏消息……那只巫妖没有现身过；翡翠森林里面的出手了；世界上多了不少半神和超越者；第六席用了锁环和圣枪，大概就是这样。”
被禁名者：“……”
空洞的长袍僵硬了几秒，纹丝不动，仿佛石化。就像老教授所说，坏消息真是比好消息多，祂得想一想……
“……”
老教授扫了一眼，直接应下：“好，我这就出发。”
“……”
“我会小心的。”
“不是敌人？什么意思？呃，法术效果结束了，等我们下次见面再说。”
……
城头上，黑灰飞扬，能量紊乱，大部分法师都手脚抽搐着软倒下去，被自己得追随者和随军医师抬了下去，只有传奇施法者才能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维持相对较好的战斗力。
老教授将法阵的控制权交给冰雪女王，自己绷着脸飘下去，远远迎接炫：“什么情况？”
他对此有所猜测，但还是希望得到确认。
炫沉默了一下，将自己的决策说了出来，末了补了一句：“我……撑不住祂们的围攻。不死性很强，但我不相信对方没有破除的办法。停战似乎是有效，至少现在我还没死。”
老教授的表情放松了一点，和第六席携手返回：“我要去旧都一趟，你和黄金王女守好这里。”
“那个王女？她……我不信任她。”
“不要紧。”
老教授目视前方，但心中却对着第六席叹了口气，我不放心的是你啊……安卓
不过他却永远不能说出来这句话，他终究是正派角色：“你还活着，就不用把麦给叫过来了。学徒之城也不安生，隐修会的那群人在向南侵入，说不准会不会顺路攻击一下学徒之城，风雨飘摇啊。”
炫耸耸肩，刚准备调侃一句，却突然捂住胸腔，痛苦喘息起来，牙关紧咬从缝隙中挤出几个单词：“停战……失败……”
祂的状态急剧衰弱，精壮的身躯如同泄了气一般变得干瘦，几秒之间就从意气风发的铁血骑士变成形容枯槁的老头子。
老教授终究是把这口气叹了出来，单手拖着炫走回城内，强行掰下深深刺入祂颈部血管的锁环，兴致不高简略解释道：“是时间透支……铁血骑士的格，能够撑住……这是代价。”
“不出所料，锁环的神力还剩下两次……这是在提醒我这东西的本质比铁血骑士还要高么？”
“哈哈，哈哈……”
干枯老头炫又咳嗽了几声，吐出漆黑的血液，说着祂一向不擅长说的活跃气氛的话：“喂喂，你可别疯了，首席还需要你。”
但老教授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
黄金王女听了老教授接下来的安排，无可无不可地耸了下肩：“都好。”
“实话说，我本就不认为我们能在这里挡下亡灵。”
“至少拖延了十天，至少在黑灰落尽之前不用担心……”
十天，老教授诊断出来的，在对方的辅助之下，这些黑灰全部归于大地的时间。他有考虑过要不要刻意掀起黑灰，最终放弃了。
对世界的伤害太大了！
他们的目的终归是保护自己的世界，人类的世界，对人类本身，只要不死绝，总能发展回来。北地陷落与否与监督者关系不大……真不大，知识借机做一些平时不方便做的事情而已。
另外，七神教会在此次时间上几乎毫无作为，这点很棒，真的很不错。
老教授说完就传送回到暂时的联盟的核心，也就是北地曾经的统一帝国的都市，俗称旧都。
铁血骑士炫对着王女点了点头，自顾自走到一边盘腿坐下，亲手开始改造甲胄以适应自己现在的情况，雷霆和血气融合化为血色雷霆，太麻烦了，干脆简称赤雷就好了。借助圣枪，祂还可以做到释放、赐予纷争之神的神术，如果用的好相比能拉出一支强大的神职者军队……
祂没有在乎剑姬冰冷的注视，死皮赖脸地坐到这里，一点也没有高位者的气节。
欧娜按了按菲的手，一如既往微笑道：“无妨。老教授走后，祂需要看着点我。”
“毕竟我总管着所有的人，投敌的话所有人会顷刻间崩塌呢。”
菲略有激动：“怎么可能，王女您可是……”
“欸，留点悬念么。”
欧娜笑着制止了菲，让她将自己推到窗台上，欣赏起远方飞扬的灰色雪花，审美观独特。
……
厉皇帝木乃伊打开魂灵迷雾的顶端，挽留道：“二位，不考虑多留一会儿？”
第七翼狩六片翅膀收敛，神色倦怠，四十消耗颇大：“不必了，我对注定的结局没什么兴趣……我会留在星巫的双月镇，停一会儿，之后……再说吧。”
祂，和星罪、翡翠等等已经完成了的化身一样，虽然已经突破、明悟、选择，但依旧压制自己的力量留在这里，并非是为了帮助兄弟们，只不过是等着最后的美餐罢了。
人偶小姐双目放空，干脆没搭理木乃伊。一个毫无价值的傀儡，本人偶不屑于与之交谈……今晚给大人做什么晚餐好呢……人偶小姐难得出来一次，要不要找一些外界的食物？
木乃伊激活世界级传送阵，干巴巴地送走帮手：“猎手去双月镇，人偶去大陆东部自己找路返回森林，再见。”
人偶小姐：？？？
“别这么看我，德鲁伊这么说的，旅行愉快。”
木乃伊僵硬的脸显得无比镇定，眼眶中的灵魂之火憋着笑意，哈哈哈，亡灵背信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