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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纨绔呆萌后 乱鸦 4533 2022-06-06 01:25

  盛宴之下,朝歌不免有些疲倦,酒肉正酣,便是卫衍今日的国宾和臣子的劝酒皆来者不拒,他只手仍把玩着酒杯,一只手懒洋洋地支着头,神情慵懒,似也染了几分醉意,但那嘴角的笑意微醺却似不曾进入眼底,那狭长凤眸似醉未醉,殿上歌舞升平,钟鼓齐鸣,热闹得很,朝歌在卫衍身边低语了几句,卫衍旁若无人地空出一只手,从明下月那儿取来朝歌的披风,亲自为朝歌披上,又嘱咐了几句才放朝歌离去。

  朝歌是从偏殿走的,那大殿之上的歌舞升平与酒肉之欢并没有因此而停歇,挽珠也悄然跟上,身后还有些卫衍和太皇太后指的大宫女毕恭毕敬地随行着。

  “娘娘,咱们可是回琼殿?”因为朝歌如今已经正式册封了,挽珠又是朝歌的亲信,年纪虽小,但那腰牌之上的纹饰却已然换了,位同女官,宫中年纪大的小的宫女太监,见到了挽珠,也会恭恭敬敬地唤她一声姑姑,有了这一层身份,挽珠行事也稳重了许多,以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琼殿富丽堂皇,一应礼制本就遵循皇后的体面,朝歌以往住在那,如今册封为后了,那琼殿自然正式成为皇后的宫殿,只是琼殿离得陛下的寝宫极远,今日怎么说也是帝后行礼的日子,挽珠瞧着朝歌的方向是要往琼殿去的,琼殿与陛下的宫殿南辕北辙,可挽珠又不好明着提醒朝歌走错了方向,这才旁敲侧击地问她。

  朝歌果然愣了一愣,想起方才卫衍交待的话,面上一红,一时有些无措。

  因为离得正在宴中的太和殿不远,恰好遇到正要回宴的北越三皇子妃云流儿,云流儿身后跟着两名侍女,其中一人怀中抱着大约一周岁的男孩,那是三皇子闻人叹与皇妃的嫡子,那孩子睡得正熟,倒是看不出性子,只是光看模样,却和他的父亲生得极像,虽是男儿,却可用“美”字来形容,若再仔细一看,唇形则与他的母亲极像。

  朝歌与三皇子妃在六年前曾有过照面,时隔多年再见到她,朝歌心中仍是不免有些不自在,即便面前之人的容貌不尽然与已故的樊稚姐姐全然相同,气质更是截然不同,但如今再见到她,朝歌仍是有一瞬的恍惚,仿佛又见到了当年的樊稚……

  樊稚性情八面玲珑,却难免骨子里自尊极强,就像一柄未开刃的剑,而眼前的云流儿,气质温婉如水,尤其是有了嫡子之后,其人更如其名,流水一般清雅温柔,朝歌未开口,云流儿便已领着侍女微微向朝歌行了个半礼:“皇后娘娘。”

  朝歌回过神来,几年前见面,她还尚且是个稚子,如今的身量竟要与云流儿比肩,云流儿看着她微笑,亲昵不减当年,朝歌也忙用手虚扶了她一把,笑着看了眼她身侧睡得正熟的男孩:“方才在宴上瞧不见姐姐,我猜是哄孩子去了,孩子倒是喂饱了,怕是你自己饿着肚子,不如我让……”

  “朝歌妹妹不必忙了。”云流儿见朝歌称呼她亲切,便也亲昵地如当年那般唤了朝歌一声妹妹,笑道:“这一趟远行,叹本不愿让我母子奔波,可凭我与朝歌妹妹往日一见如故的交情,妹妹大婚,我说什么也要亲自来一趟,只是孩儿还小,打出月子起便是我亲力亲为带着,离不开人,只好带着他一道来了,叹拿我们母子没办法,便也随了我。只可惜方才在宴上,孩子哭闹得厉害,我怕扰了大家的兴致,带下去好哄歹哄才给哄睡了,还怕赶不回来见你,如今在这遇上了可好。”

  “孩子的模样真好。”朝歌抬手轻轻地在那孩子细嫩的小脸上摸了摸,那孩子虽在睡梦中,可也觉察得到朝歌动作的温柔,小脸微微动了动,竟也在梦中笑了出来,朝歌的心肠更是软化,欣喜道:“姐姐瞧见了没,他笑了!”

  云流儿有片刻没有回答,朝歌的目光看去,只见云流儿的目光也正落在被自己逗弄的小家伙身上,那目光柔软疼惜,神情恬静温婉,可那垂眸之间,竟有几分悲戚与不舍,朝歌看得心中一愣,云流儿已觉察到自己失态,回过神来笑了,哪里还有分毫异样的情绪:“今日北周臣子之间,怎么不见那位名声大振的南北大将军?听闻那位大将军,少年时受过妹妹恩惠,是妹妹慧眼识人。”

  “墨耽数月前北上,北方仍有动荡,不曾来得及赶回来。”朝歌如实答道。

  “赶不回来也好。”云流儿颇为意味深长地呢喃了一句,似有些同理心:“亲眼看着你成婚,对他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姐姐?”朝歌微微蹙眉,要知道,云流儿一向温婉得体,而她方才的那番话虽是无心低喃,却早已置朝歌与墨耽二人的情谊与不顾。

  今日再见到云流儿,朝歌只觉得她古怪得很。

  云流儿倒是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言,她看起来依旧温柔如水,可说话的语态,却有几分朝歌从未见过的悲戚:“朝歌妹妹,你可相信命?”

  朝歌一时回答不上来,更觉得云流儿的情绪不对劲,而她尚在哺育孩儿,更不可能饮酒,不像是醉酒……

  云流儿却自顾自温温婉婉字字句句如同自言自语道:“我本也不信的,可有些人,一早就命中注定了,任凭多努力,多么想逆天抗争,也是逃脱不了这宿命。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朝歌妹妹。你我都是棋,但有的人是那冲锋陷阵注定被人牺牲的兵士,有的人却是万人簇拥的将帅。”

  那一声朝歌妹妹,熟悉得很。

  “姐姐?”朝歌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只觉得那一瞬间,她听到的不是悲戚之声,而是已死之人从地狱发出的哀鸣。

  ……

  大婚之夜,卫衍并未归来,朝歌却在天未明之时猛然惊醒,恰在此时,收到消息的挽珠也急急忙忙来报:“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朝歌在梦中惊醒,冷汗涔涔,早已湿了里衣,此时挽珠从外奔入,夹带了外头的寒意,她还未开口说事情,朝歌便已感到了彻骨的冷。

  是出事了,若非出事,好歹是大婚之夜,卫衍不可能不归来。

  “娘娘,冉魏太子……国宾馆,在国宾馆,纵酒伤人,对北越三皇子妃行,行不轨,还失手害死了皇子妃与,与那刚满周岁的嫡子!”挽珠匆匆将所得到的消息禀报给朝歌,冉魏太子在北周的国都,行凶害死了北越的皇室,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且三国皆为大国……

  朝歌的面色果然骤然一变,良久没有开口说话,挽珠急道:“大公子让人传话给奴婢,娘娘莫急,眼下国师大人和大公子都已连夜进宫,和大臣在陛下那儿商议此事。”

  昨夜宴散后,三皇子闻人叹方才得到消息,妻儿在国宾馆中受那冉魏太子所辱丧命,那冉魏太子本就是个粗莽的草包,在国宴之前就已酩酊大醉,连北周帝后大宴这样的重要场合也没能参与,三皇子妃昨夜早早就回了国宾馆,国宾馆中由各国使臣的兵士各自守卫,按理说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但那冉魏太子本就武力过人,醉酒未醒凶狠莽撞得很,竟对北越守卫大动干戈,血染国宾馆,更借酒胆对三皇子妃行不轨,兽性大发杀害了三皇子妃母子二人与一干守卫侍女。

  冉魏太子行凶杀人,酒醒大半,亦是惊慌失措,趁夜便带着通关文书连夜离开邺康,留下一众冉魏使臣此刻被滞留于邺康城中不知所措。

  “三皇子妃她怎么会……”朝歌似不曾听到挽珠后头的话,只愣愣地回想起昨夜本与她谈笑却又极为反常的云流儿,分明昨夜还好好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还是在邺康城中的国宾馆遇害的,纵然那冉魏太子醉酒之后有多么的兽性大发,可这毕竟是北周的国都,容不得他这般撒野……

  不对,不对!云流儿绝不可能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了!她昨夜所说的字字句句,悲戚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哀鸣!就仿佛……就仿佛她是知道的,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

  棋子……是了,棋子!

  是她愚钝,昨夜云流儿早已说了,她是棋,连同那无辜的孩子也是棋!那么下棋之人是谁……一股巨大的寒意像满天铺来的网将朝歌覆在重压之下,刺骨的寒意让她的手脚顷刻间变得冰冷僵直,冉魏太子动了闻人叹的软肋,还是以血溅的方式,闻人叹不可能善罢干休,那么最终获益的会是谁呢……

  她猛然想起昨夜赵公陵与她说的话,希望卫衍能一直护得住她,朝歌意识到这变故似乎早就在赵公陵的意料之中,他们都知道云流儿是棋,是埋在闻人叹身边多年的棋,可这棋是谁埋的,如何埋的,又为何要用在这时候……燕归楼!是了,燕归楼,燕归楼是赵公陵的谋士,北越与冉魏若生嫌隙,对夹缝中的西梁而言是一个重要的契机,赵公陵并不善用这样残酷的计谋,唯有燕归楼会这样罔顾人命。

  而燕归楼……是卫衍的人。

  朝歌的面色苍白:“陛下在何处议政?”

  挽珠连忙劝她:“娘娘别急,陛下说了……不让娘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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