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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三中:热血复苏 第一百七十章 每个父亲交给儿子的,似乎都很多

热血之青春无悔 血色彼岸花 7123 2022-06-05 16:48

  那时候的感觉,简直特么就是刚从湖里鳄鱼的追赶下麻溜滑上岸,结果一上岸,特么就看到一只大猩猩在你眼前头吃香蕉…

  没错,就是这样!

  眼前站着的人是我最亲的一辈子里谁都无法代替最重要最重要的人!好几个月没见了我想么?当然想!但我现在想见么??

  打死也不想见啊!!

  “爸…”

  我不由自主唤了一声,也在下意识里悄悄的把左手藏进被褥里,露着心虚的笑,说你咋来了?今天不出摊么?

  “哦…天气预报说有大雨,不摆了。”

  我爸木讷的应了一声就搬个板凳坐到我床头,他就是这样,动作很伶俐,但看眼神好像一直都很浑浊很迟钝像随时都在想事情。人也比较沉默。好像很少有人能看穿他到底在想什么,也许这一秒还在跟你嘻嘻哈哈,下一秒你回过头递烟,就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是个我行我素的怪人。

  但那时候的我,清楚的知道他心情很不好。只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的眼睛才不会去盯着别人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直都是这样。

  坐那他又好像不知道干嘛,双手交叉两个拇指缠绕着打圈,我难堪的干咳两声他才像刚发现凯子和老六的存在一样,不温不热的打个招呼。他们俩看到我爸则有点紧张。

  这也难免毕竟第一次见,而且我爸脖子粗,架子骨大,个子快跟高强比齐了,加上脸上的疤和一领口黑漆漆卷曲的胸毛…

  的确是吓坏幼儿园小朋友的典型啊…不过所有认识的人都知道他是脾气很温和的一个人。

  懵了半天,我想打破尴尬的氛围就问他他咋知道我住院了?我爸还是没看我的眼,说是我们班主任打电话给他的。

  换以前我在心里已经咒骂开了,但这一次,我知道她是关心我才给我爸打的电话,换张老师也一样。这是她的责任。

  我问完没再言语,我爸沉默半天还是问出让我心里紧绷的话,就是问我上次电话里跟说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那会心就像被一根线悬挂起来一样,晃晃荡荡的。但看着我爸的眼我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瞒不下去了,就垂头跟他讲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其实也就是讲给吴叔叔的证词,什么帮助破案,半途发生意外被抓住,正当防卫刺到他之类的。总之都是意外。

  我不知道他信没信,但他终究没再问第二遍。拇指打圈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是继续问我,那为什么要帮警c破案?

  就这样我一答,他一问的,把所有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全部从我嘴里面套了出去。最后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去招惹班上那些坏学生?我的回答,只是我想好好念书,但他们不让!我没办法我只能站起来跟他们对着干!

  “是吗…是…”

  我爸听完后,连说了三声是,依旧是那样的面无表情好像根本不意外他儿子在学校遭遇了这么多的变故一样。最后却像想起了什么从塑料袋取双筷子给我,然后把饭盒打开,里边是他的拿手菜——香气扑鼻地地道道的新疆大盘鸡。

  “饿了吧?那就乘热吃,你王叔家养的吃谷子长大的鸡,很补呢。”

  简直是出乎我预料之外的顺利啊!!我原本以为这些事情老爸知道了要么被那些欺负我的气个半死,要么被我惹出的这些货气得暴跳如雷狠揍我一顿教育教育,结果却是现在这种啥事都没发生一样的平静。

  呼,还好…

  下意识跟凯子和老六挤眉弄眼的嬉笑一声,我攥住筷子就去夹里面的肉吃,结果…

  就“啪~”的一声,我爸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

  那时候的我当场就木了!两眼呆滞藏着的手却不敢去捂已经发红的脸,只是错愕的看着他,叫了声,爸?

  他还是像啥事都没发生,淡淡的说赶紧吃,要凉了。

  我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但我不敢忤逆爸的话,僵硬着手,又缓缓伸进饭盒…

  “啪~“

  又是一巴掌,打得很用力扇的我差点头一歪睡倒在床上。我彻底被打懵掉,凯子和老六则绿着脸赶紧说别打了别打了叔。我爸却像没听见,还是那句话——吃,乘热吃!

  哆嗦的手,再一次哆嗦的抓住筷子,再一次伸向饭盒,得来的结果,依旧是一巴掌。

  啊啊啊啊!!!

  那时候我再也忍不了了!眼泪从眼眶子里直流而下!我一把把筷子扔到地上,又憋屈又不解的大声喊了一声,爸??你干什么呢!?我哪招惹你了!??

  我爸淡淡的弯腰把筷子捡起来,抵到我手里,眼睛终于看向了我,那么无神浑浊,又好像透着股凌厉的坚定。问我,想吃吗?

  我当时就委屈的想说不想吃了!但我知道我爸要的回答不是这个,所以我说,想!

  “想,就吃!只要你能拣到嘴里,你就能吃得下去。”

  我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这种不明白、和遗传他的那股子倔强劲儿,让我狠狠的把筷子从他手里夺过来,瞪着他、咬着嘴唇流着泪,不甘愿又无比倔强的把筷子重新伸过去。

  “啪~”

  又是一巴掌,我手哆嗦了下却再也没回去,只是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流着眼泪颤抖着手继续往饭盒里拣肉。

  “啪!”

  “啪!”

  “啪!!”

  巴掌,一下就没停的往脸上扇,凯子俩都吓坏了以为我爸有啥病,赶紧拉我爸的手腕,结果却发现不管他俩怎么用劲我爸那手就像起重机一样根本不动啊。就只能紧张的在一边不断让我爸别打我了。

  而我已经泪流满面鼻涕都差点控制不住流出来,但那股子委屈、不解滋生出对我爸赌气般的倔强,却还是让我手一下都没后缩一停一停往前挪。

  最后在巴掌声里就使劲拣到一块肉,然后放进嘴里,狠狠的咀嚼!

  巴掌,也在那时候停了下来。

  我爸把饭盒放在桌上,看着我蓄满泪水的眼问我,香吗?

  香!——我咬牙切齿狠狠的说。

  “那,懂了吗??”

  懂了吗…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才突然醒悟到,我爸并不是为了责怪我扇这巴掌,而是想告诉我什么…

  呆滞的双眼凝固在我爸沧桑的脸上的时候,我的泪水,再一次决堤。我使劲把还没嚼碎的肉块咽下去,哆嗦着手说爸,我懂,我错了爸,我懂55555~~

  我怎么会不懂呢…

  因为不知道七年前还是六年前爸爸第一次从新疆把我带到宝鸡的时候,就在青海西宁火车站下车的时候,在他身上,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那时候社会还很乱,而每个地方的火车站又似乎是最乱的地方。我清楚记得我们一下车就被人抢了包。我爸反应快那人还没跑就被他抓住,然后两个人就扭打了起来。

  打了没几分钟警察还没来呢,就有七八个同伙硬把我和我爸拖进了小巷子里去围殴——当然没打我,那会我就屁大点踹两脚都成脑残了!

  却打了我爸…

  小巷子里他们把我爸狠狠的打狠狠的踢!嬉笑叫骂着要走的时候、已经满脸鼻血的爸却抓住他们头头的脚踝。跟刚才说“香”的我一样,无比坚定的说钱包可以拿走,什么都可以拿走!但把包留下。我们啥都没有了,我儿子需要包里的衣服过冬!

  几件破衣服对他们根本就是垃圾啊,但有很多坏人就像当初的马岳,张勇,张绍峰等等一样都最喜欢在欺负弱小身上找快感!那时候那个头头跟我爸现在对我一样,一边让七八个人对我爸拳打脚踹,一边把包扔在十几米远的地方。

  说去拿啊,拿到了,那就是你的东西,谁都抢不走。

  那时候我爸就趴着…趴着在地上硬挨着七八个人的拳打脚踢!到最后拼着脑袋都被打破的前提,把那包紧紧攥在了手里…

  他们骂着白痴、走了,我爸就把包解开。划破夹层取出里面几千块钱摆在已经吓得满脸鼻涕泪水的我眼前、无比得意的笑着说。

  “小千,你记住!”

  “这个社会形形色色,有很多不同的人!有的人,有选择的权利,那么多结果摆在眼前任他们挑选所以他们享受的要的就是过程!就像刚才那些痞子笑着、愤怒着他都可以抢走我们的东西。所以会以殴打,欺辱这种让他们最快乐的方式去拿他们想要的结果!”

  “而有的人就像爸和你,我们没有或者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所以我们的眼里就不该有过程!我们的眼里就只能也必须只有那个结果!”【请牢记我们的网址,精彩一网打尽!】

  “是怎样得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得到那个想要的结果!越王卧薪尝胆得天下,像我们这种没选择的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忍!”

  “一个没选择的男人之所以能成功,往往就是他能抛开那所谓的面子跪着趴着咬着牙流着血也要走完自己选择的那条路!在别人的嘲笑践踏里爬到自己想到达的那个终点!笑到最后才是笑,所以永远记住啊小千…”

  “在你没结果可选的情况下,结果才重要,怎样屈辱怎样难受的得到,并不重要…”

  那时候的话那会爸爸的笑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晰,因为就是因为那几千块钱爸才能带着我回到宝鸡,购买器械租摊位,让我们能在宝鸡立下根得到现在也许并不好却已经属于我们的生活;

  爸扇我的这几个耳光…

  也无非就是让我想起后来他又重复过很多遍的这些话。因为他相信我,相信我捅出这么多事情要的那个结果无非就是我刚才说的、想好好念书而已。而我要和当初的爸一样一直避让着忍着,这些事情,还真的就不会发生——马岳打我总归有一天会打厌的,做一个忍让着像透明人一样没关注点的人也许我真会安安生生念完书,然后顺顺利利的高中毕业上大学,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但那会虽然口上在认错,我心里却充满了浓浓的愧疚。因为我骗了他,我爸。

  鲤鱼梁超的事情没发生之前我想要的结果还真就只是安安生生的念书而已!但这事情发生以后,我心里最渴望也必须到的东西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力量,能够保护我这些兄弟乃至保护我爸爸不受到任何人伤害欺负的力量!

  所以对不起你,爸…错,我认了;但回到学校,我还是会混,因为我选择跪着趴着也要走完的,就是这条路啊…

  我爸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看到我“痛心疾首”的悔恨之泪他像很满意,那张可怕的脸也终于是漏出了温蔼的笑容。笑着让凯子和老六也尝尝他的手艺,自己则坐在一边一边嘀咕现在学校怎么这么乱啊、等爸攒够钱给你转笑啊云云的、一边给我削苹果吃。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常态下,和所有普普通通做父亲的男人一样的普通。

  看着老爸恢复常态我心里舒服了好多,把眼泪擦干边笑着说没事边给老六流口水的嘴里夹肉吃,也在那个时候。

  门砰~的一声,就被人给一脚踹开了。

  “陈千呢??麻了隔壁的!叫陈千的小杂种是不是就住在这,是哪个??”

  当时我手一哆嗦,肉块就掉到地上去了。

  我和凯子苍白着脸看向门口,只看到三个熊腰虎背的中年人,和王双就站在病房门口。一个没眉毛的光头手里还攥着解下来的皮带,脸都气得涨红了。

  王双也在那会挤了进来,扫视一眼,就直勾勾的指向了我。

  “是他!!就是那个小鳖孙!妈的,就是他把四哥打了!”

  。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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