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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魂者》正文 第56章 糊涂鬼

盗魂者 天工匠人 5798 2022-06-04 13:34

  “这里是你家吗?”

  “不是我家,难道还是你家啊?”爆炸头双臂抱怀气势汹汹的来到跟前。

  白晓雨咬咬嘴唇,把烟盒往茶几上一顿,来到跟前,指着我的鼻子说:“这房子是我的,不是公家的!为了案子我才不得不听师父的安排,但是你给我听好,在这里住就得老实点儿,什么都得听我的!除了你自己,这里所有的东西你都不准动!”

  我倚在门上,转动眼珠看看她,再看看她身旁的爆炸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爆炸头嘴里仍叼着那根细卷儿,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茶几上的那包女士香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白晓雨怒气冲冲的训了我一顿,转身从茶几上拿了那盒烟进了房间,狠狠的摔上了房门。

  爆炸头似乎感觉不到白晓雨的存在,见我对她的话置之不理,有些来气,向前逼了一步,瞪眼道:“还不出去?找茬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表姐是女警,等她回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问:“你多久没见过你表姐了?”

  “多久?”爆炸头垂头想了想,恍然道:“我也想不起来了,她好像很久都没回家了,我想打电话给她,可我的手机找不着了。我想去警队找她,可我不认识去警队的路。”

  我越听越觉得奇怪,本来以为这个自称张若梅的爆炸头是个喜欢抽烟的普通女鬼,可那次在医院,江南明明看见她问我要烟抽,却没把她带走。

  真是鬼的话,即便白晓雨看不见她,但她应该能看见白晓雨啊。

  我怎么觉得这家伙的情况有点儿特殊,而且感觉她糊里糊涂的。

  我朝白晓雨紧闭的房门看了看,从兜里摸出烟盒冲爆炸头晃了晃,抽出一根就想点着。

  “别别,表姐最烦我在房间里抽烟了,我们去阳台上抽。”爆炸头拉着我就往阳台上走。

  我大吃一惊,她居然能碰触到我!

  能够碰到人的鬼已经具有了高深的鬼法,难道她……

  可想到一半,我看着她没起子的样儿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她真要是有法力,怎么会连抽根烟都要这么费力。

  来到阳台,爆炸头把嘴里的细卷儿往地上一甩,双手抱怀瞅着我笑,明显是在等我发烟给她。

  我点着一根红河放在水泥砌成的围栏上,她迫不及待的夹起烟卷儿抽了起来。

  我本来想用烟稳住她,然后进去找白晓雨问问有关她的事,结果爆炸头一抽烟,似乎就把我‘擅闯民宅’这回事儿给忘了,打开话匣子跟我侃了起来。

  而且这个货侃大山的本事绝对和麻子不相伯仲,虽然有些话题稍嫌幼稚,但总是扣子一环接一环,听的我一愣一愣的。

  她说那么多,就是想让我多发根烟给她,对此我毫不吝啬。

  估计光是她一个人‘演讲’,而且还得尽量拣我这个大叔感兴趣的话题,过了一阵,她就显得有些黔驴技穷。

  “大叔,我跟你说说我表姐这个人吧。”爆炸头从围栏上夹起我刚点着的一根烟,抽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说:“其实我觉得她对我,比我亲爹妈对我都好。我爹妈把我送来这里上高中,说是大城市教育水平高,考上大学的机会大。我表姐人好,把我给收了,可他们总得给我打生活费吧?结果呢,头半年还行,三两个月就给我打一回钱,可从后半年开始,就只管替我交学费,再没给我打过一分钱,吃喝拉撒全让我表姐一个人承担,到第二年,干脆连学费都是我表姐出的,我他妈成后娘养的了。”

  “你没打电话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儿?”

  “不接我电话。”爆炸头显得很气愤,“老家就我爹有个诺基亚,能打通,可就是不接。我一生气就跟我表姐说,他们不要我了是不是?那我干脆也不回去了,我这么大个人,还养活不了我自己?”

  我问:“你表姐怎么说?”

  “她没说什么,就说让我好好上学,其它都别管。”

  我看了看她那一脑袋‘拉开的弹簧’,怎么也不能把她跟一个高中生联系在一起。

  爆炸头将烟卷儿的手摆了摆,很是世故的说:“算了算了,不提那些窝心事儿了,我知道你不爱听。我一开始想说什么来着,对对,她是一女警,别看她整天板着个脸,其实她也是个女人,也有的时候,我就偷看过她把一条旧的警裙裁短了,穿在身上对着大衣柜的镜子扭啊扭的,那叫一个啊……嘿嘿,大叔,心动不?”

  我见她一边儿促狭的说,一边儿斜眼看我放在围栏上的烟盒,不禁啼笑皆非。既奇怪这个货的烟瘾为什么会这么大,又觉得她像个女阿飞多过像女学生。

  为了多抽根烟,连制服都出来了,这家伙也是真够拼的。

  我正想再多发根烟给她,屋里突然传来了开门声。

  我拉开玻璃门往里一看,见白晓雨正抱着一床被子往这边瞅。

  我忙说:“我抽根烟。”

  “抽什么烟,赶紧进来,我还有话跟你说!”

  我转过头,却发现爆炸头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围栏上摆着一溜燃尽的烟头。

  “什么事儿啊?”我进屋问道。

  白晓雨把手里的被子往沙发上一放,犹豫了一下,皱着眉说:“不是说我有空房间不让你睡,而是……我一直认为这个房间的主人总有一天还会回来住,我不想让你碰她的东西。”

  想到刚才莫名消失的爆炸头,我不由自主的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红河咬在嘴里。

  “你不是刚在外面抽过吗?”白晓雨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想了想,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房间里有烟味儿,但是我有件事想问你,你能破个例让我点着烟再说吗?”我刚才一根烟都没抽上,全都让那个爆炸头女烟鬼给抽了。

  白晓雨找出个一次性杯子,倒了点儿水顿在茶几上。

  我点着烟,靠在沙发里抽了两口,回想着刚才爆炸头说的话。

  “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别故弄玄虚。”

  “噗……咳咳咳……”

  白晓雨话音没落,我笑出了声,然后被烟呛得连连咳嗽。

  “你拿我寻开心是不是?”白晓雨一拍桌子。

  我连连摇头,随手把烟丢进一次性杯子里,“没没……咳……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儿,才没忍住笑。”

  白晓雨一脸无奈的看了我一会儿,说:“我说你是个神棍,真是一点儿都没错。动不动就发呆发愣、在墓园门口梦游、做梦还打人……你这样的神经病能娶着媳妇儿吗?”

  我说天底下的寂寞女多如牛毛,我真不愁找不着媳妇儿。

  她说我鬼扯。

  我先是把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水杯全拿到一边儿,然后拿了俩抱枕挡在身前,才盯着她说:“我跟你说,我认识一个女警,她把自己以前的旧警服裙子剪成超短裙儿,套上之后躲在屋里对着镜子扭……”

  “我大爷!”

  我确信说这番话之前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收起了一切我认为具有攻击力的‘武器’。

  然而,我低估了一个女人恼羞成怒时产生的爆发力。

  当整张茶几拍在我身上的时候,痛楚才使我觉悟……

  我应该感谢第一个提倡简约居家的设计师,板材做的茶几只造成了几处皮肤组织挫伤,要是换成以前的实木家具,甚至是玻璃台面,估计明年的今天就得是我的忌日。

  我把已经开裂的茶几放在地上,抚着伤处看着呆立在那儿的白晓雨。

  过了许久,她才红着脸瞪着我,且带着一脸的疑惑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说你刚才要是把我一茶几给拍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指望有答案。

  她又瞪了我一眼,从屋里找出一瓶药油扔给我,“自己揉揉!”

  我摇摇头,觉得玩笑开的差不多了,这女警欠缺幽默感,再说些有的没的,估计我这‘纯阳男’等不到女就得先让她给送了终。

  “我知道另外一个房间原来住的是你表妹,她叫张若梅,喜欢抽烟,烫着个爆炸头……”

  没等我说完,白晓雨就扑过来了。

  我下意识的抱住头,她却坐在沙发上一把了我的手臂,“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能用嘴的话,咱尽量别动手行吗?”我有点儿怵她。

  真跟她干,她赢了我受伤,我赢了算。

  我站起来,示意她跟我一起来到阳台,指了指围栏上那一溜烟,“我要是说,这些都是你表妹抽的,你信吗?还有,你改超短裙儿那件事也是她跟我说的,还有,你的都是最潮……”

  “闭嘴!”白晓雨一把揪住了我的领子。

  我借机朝她领子里瞄了一眼,发现我最后乱盖的半句话还真蒙对了,何止是最潮的,而且还是的黑色……

  夜晚,十二楼的阳台上,女警揪着神棍的领子,两人都是满心疑惑的对视了许久。

  最后还是白晓雨的手机铃声激活了这静止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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