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香看顾乘风，眼中已经有了怒意，顾乘风用口形告诉她，不许打人。
孙鑫气得脸发黑，来之前顾乘风告诉他，要笑，要胸有成竹的笑，要俯瞰众生的笑，要笑得自然，笑得大气。
笑？孙鑫现在能克制住，没有张口骂人就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孙鑫站了起来，按顾乘风教的说道：“既然是这样儿，李先生，费用我不要了，你的事我也不管了，告辞。”
顾乘风和楚凝香跟着起身。
“哎？”李先生赶紧站起来挡住孙鑫，一万块钱，白捡的一样，不要了？说道：“孙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鑫说道：“李先生，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想得是多交朋友多铺路，所以才答应先做事后收钱，实际上我已经坏了行儿里的规矩。您随便去打听，看风水没有先做事后收钱的，都是先收钱后做事。您要是觉着用一万块钱就能拿住我，那您可是有点儿太看不起我了。”
李先生脸色尴尬，打着哈哈说道：“孙大师不要生气嘛，您刚才鬼呀怪的，说得有点儿太玄乎了，来，坐，好商量嘛。”
孙鑫冷冷地说道：“没什么好商量的，李先生既然不信鬼神之说，那咱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是福是祸，你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先生皱眉，却挡着不让孙鑫走，琢磨了一会儿问道：“真有鬼？”
孙鑫答道：“您别问我，问您自己。”
李先生嗤笑了一声，说道：“孙大师，何必这样呐，我现在就付钱给您总可以吧？”
顾乘风突然说道：“驱鬼五万。”
顾乘风太了解李先生这种人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说先付钱，却不说付什么钱，这钱一旦交到孙鑫手上，姓李的又会有话说，孙鑫太笨，虽然话是按他教的在说，但无论是气势还是主控权都不在自己这边。
李先生厌恶地瞪了顾乘风一眼，转而笑着对孙鑫说道：“孙大师请坐，我这就给你拿钱去。”
经过顾乘风的提醒，孙鑫也明白过来，说道：“李先生，如果要驱鬼的话，要五万块，加上之前看风水的一万，一共是六万。”
李先生脸色开始不好看，说道：“孙大师，咱们之前就谈好价钱了，解决我的事一万块，现在我的事儿没解决，您怎么能随意涨价呐？虽然物价局管不了您这行儿，可我要是把这事儿说出去，对您的声誉也有影响吧？您刚才也说了，您是初来乍到……”
“李先生。”顾乘风打断了他，不明白孙鑫怎么这么有闲心听这个姓李的说废话：“李先生，您一开始说的是看风水，所以孙大师报价一万，如果您一开始就说是撞鬼，那肯定不会是这个报价。”
李先生嚷道：“什么撞鬼啊？鬼在哪儿呐？你一个学徒的，跟着起什么哄？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孙鑫斥道：“李先生，请你说话注意点儿，我们是来给你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当小催巴使的，我告诉你，别说是一万，就是十万我也不放在眼里，你再牛逼一个试试，我大嘴巴抽你！”
李先生一愣，顾乘风却露出笑意，他教孙鑫是按自己的方式教的，不过实践证明，孙鑫不适合他的方式，反倒是这种混不吝的匪气更有说服力。
李先生愣了一会儿才说道：“孙大师，这么说吧，有鬼没鬼的我也看不见，其实都是您说了算，您总得先让我相信有鬼吧？”
孙鑫冷哼一声：“我没那个义务，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伸手一拨拉，将李先生拨拉开，向大门走去，顾乘风和楚凝香跟着离开。
出了单元门，孙鑫说道：“谢谢顾先生。小师姐，我回尹大师那儿了。”
楚凝香说道：“别住人家那儿了，自己先租个房子，要是钱不凑手就跟我说，我这儿有。”
孙鑫点头，答道：“我是想自己租房子，正在找。”
楚凝香说道：“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给你打点儿钱先用着。”
孙鑫说道：“不用了，我钱还够用，要是没钱了，我肯定找你借。”
楚凝香点头，孙鑫说道：“我走了，拜拜。”
看着孙鑫离开，楚凝香跟着顾乘风上了车，车子开动后，顾乘风有点儿心虚地问道：“我不说让他来会馆住，你不会怪我吧？”
楚凝香看着他说道：“为什么要怪你？你又没有义务照顾他，他又没有本事给你帮忙儿，你不管他是应该的。这次费用多少，我打给你。”
顾乘风失笑，说道：“只是咨询，没有真正办事儿，等等再说。”
“哦。”楚凝香答应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其实她是想让孙鑫到会馆来住，但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乘风是对她好，可她不能利用他的‘好’，孙鑫是自己的师弟，跟乘风没关系，而且乘风好像不怎么喜欢孙鑫。
回到会馆，上到二楼，张群说道：“老板，有个预约，明天下午一点半，姓李，咨询费已经通过微信支付了。”
“姓李？”顾乘风重复了一句。
张群答道：“是啊，木子李，有问题吗？”
“没事儿。”顾乘风答了一句，接着上楼，楚凝香问道：“不会是刚才那位李先生吧？”
顾乘风笑着摇头：“不知道。”
楚凝香追着问道：“什么咨询费？”
顾乘风给她解释，客户分两种，一种客户是商圈儿里的人，各大集团的首脑、高管，朋友介绍的朋友，这种客户一般都是打个电话把事儿一说，然后约时间上门儿解决问题，钱先给后给都无所谓。
楚凝香从来到会馆到现在，处理的都是这种客户的事情，实际上大部分都是这种客户的事情。
另一种客户就是所谓的散客，在网上查到的，像姜小楠那种，直接找上门儿或是打电话预约见面时间。这种客户一般都没什么钱，通常遇到的事儿也不大，所以要收咨询费，而且是先付。
楚凝香问他：“咨询费多少钱？”
顾乘风答道：“按时计费，每半小时五千块，一般先收五千，超时补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