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娘娘诏曰:帝君你已失宠

第一百八十三章 纳兰司许哭了

  外面珂珂三个丫头徒步跟随,都不愿上马车享福,再不走走,身子都要散架了。

  入夜时,大部队停靠在一处山脚下安营扎寨,漫天飞雪,前路不宜夜行,柳芯蝶见纳兰流川独自一人走向后山,踌躇一番,还是跟了上去。

  ‘哗啦啦!’

  丛林中,纳兰司许抖掉枯木上的积雪,刚要徒手拦腰砍断,耳朵动动,寻声一看,竟是他的阿秀,这么晚了,天寒地冻,她要去哪里?正准备悄悄尾随,忽地怔住。

  柳芯蝶似乎怕跟丢,干脆运用轻功急速飞跃。

  这一幕,让纳兰司许忘记了呼吸,阿秀她……会轻功?他怎么不知道?明明没有内力的,难道只学了轻功?什么时候学的?还是从小就会,只不过那两年因痴傻而忘记如何运用?还是这种连他都望尘莫及的闪速方式。

  毫不迟疑的加快步伐,待到了一处隐蔽松林中时,才谨小慎微的藏身树后,寒着脸探出半只眼,垂于身侧的双手立即紧握成拳。

  瞳孔也在逐渐放大,怎么会这样?阿秀居然和纳兰流川私下会面,这不可能,阿秀怎么可能认识纳兰流川?绝对不可能。

  柳芯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站在男人身后,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放,脸蛋红扑扑的,望着对方的眼神也充满了眷恋,可她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单膝跪地:“参见陛下!”

  纳兰流川淡淡向后撇了一眼,寒声问:“你还真有脸来见吾?”

  “属下无能!”男人冰冷的态度让柳芯蝶哀伤不已,而且她想不通,既然希望她试图挑起乌阳国和云蟒之间的矛盾,那他为啥又对白月湘处处留情?

  “哼,说起来也怪不得你,别说墨千寒情潮未到,就是到了,他也不会宠幸落玉娇,因为那是他的亲妹妹。”纳兰流川转过身,略微抬抬指尖:“起来吧,地上凉!”

  这等关心的话,柳芯蝶却已自动忽略,边起身边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这怎么可能?”

  男人邪魅勾唇:“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寒非寒,玉非玉,寒出阳,玉出郎,墨千寒乃乌阳国先王血脉,至于落玉书,不过是青楼楚馆遍地的郎城无名氏,你觉得他会宠幸自己的亲妹妹吗?”

  纳兰司许同样失去了思考能力,差点不慎闹出动静,屏住呼吸苦思冥想,墨千寒他……乌阳国,天,那云蟒国大王子去哪里了?这太夸张了,难以置信,很快回过神来,这些与他似乎也并没太大关系,只感叹于墨千寒的隐藏功底,不简单,真能瞒天过海数千年。

  “那真正的墨千寒在哪里?”柳芯蝶呆若木鸡,帝君居然不是云蟒国人,却能坐稳云蟒帝君之位三百年,至今满朝文人无一人知晓。

  “这你不必管。”

  女孩儿漠然,要真是这样,她还真注定一败涂地,白月湘喜欢墨千寒,毋庸置疑的事,而落玉娇对墨千寒似乎也有情谊,若能设计墨千寒初潮时宠信了落玉娇,那么这俩人的姐妹之情便不攻自破,再从中作梗,迟早相互仇视,待时机成熟,逼得白月湘杀了落玉娇,那云蟒与乌阳的联盟,恐怕再也无法维持。

  这些她都计划得很好,哪知会有这些变故,是啊,墨千寒怎会去宠幸自己的亲妹妹?小声问:“那属下还需要留在他们身边吗?”

  “嗯,以防不时之需!”纳兰流川双手叉腰面向远方,停顿片刻又道:“小蝶,不论你今后是否能再立功,待回到红鹰教时,教主之位都将属于你。”

  柳芯蝶暗自苦笑,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名或利,做为一个恋慕他的女人,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正在随着白月湘转动?就是闻香,他也没用过那么温柔的眼神,深吸口气,应允道:“不管任何任务,属下都定当全力以赴,不便久留,避免他们起疑,属下告退!”语毕,‘嗽’的一声化作白影消失人前。

  紧接着纳兰流川也返了回去,徒留树后纳兰司许一人抱着头慢慢蹲坐雪地中,散乱刘海下,泪早打湿了那张刚毅面庞,茂密胡须中,唇瓣正瑟瑟颤抖,白牙越咬越紧,呼吸粗重,仿佛受到了极大打击,那模样,随时都会崩溃一样。

  老天爷啊,我纳兰司许究竟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来惩罚我?

  红鹰教,哈哈,他的阿秀居然是红鹰教的人,不敢想象若哪日她得知自己的教派曾亲手将她的孩儿乱刀砍死会如何,一定比他更痛苦吧?纳兰流川,你这个畜牲,你怎么可以是红鹰教幕后掌权人?

  你杀了我的孩子,你杀了你的亲侄儿,我从未想过与你争夺过什么,从来没有,你为何要这般待我?为何?

  阿秀,阿秀……你不能是红鹰教的人,舔舔唇瓣,仰头无力望天,还是说那日血洗寨子的人里,也有你?

  不能这样,老天爷,您老不能这么残忍,不能……

  “人呢?不会迷路了吧?这个家伙平时不爱吭声,丢了都没人发现。”

  松林外,祝思云循着两行浅薄脚印一路追到此处,还是没看到纳兰司许,又不敢直接喊名字,纳兰流川对纳兰司许这个兄弟是怎么个意思她还不知晓,万一跟墨千寒一样势必排除异己,岂不是害了那小子?大熊?好吧,她实在唤不出口,纳兰司许还没壮硕到那个地步。

  于是只能按着那些脚印找人。

  终于借着月光,她还是在一棵茂盛松树下看到了他,奇怪,他不是在捡柴火帮她热饭吗?

  故意放轻脚步,一丈距离时,忽地冲刺过去,抓着男人双肩吓唬:“哈!”

  咦?他……是在哭吗?当初被折磨成那样都没见他掉泪,故作不知的蹲下身笑问:“小许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都找你半天了。”

  纳兰司许并没因打搅而不满,更未曾掩饰,就那么无表情淌着泪无言望月,记得和阿秀成亲那天,月亮也是这么皎洁,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它还是如此清明,人世间永恒不变的东西很多,例如满天繁星,春夏秋冬,唯有人的命运,千变万化,捉摸不定。

  “那个……你没事吧?”祝思云大概察觉到就在不久前,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见他还无反应,就也挨着他坐在了雪地上,垂头感叹:“人生在世,十有**难以如意,哪怕随便街上拉一个人来,都有着拼命想抹去的不堪往事,也有着他们无法摆脱的某种噩运,比如我好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活得挺开心的?”

  刺骨寒风呼呼扫过,男人额前细碎黏湿刘海赫然成冰,却由不自知。

  某女搓搓脸颊,好冷啊,身边来自纳兰司许的哀伤太浓郁,冻得人心慌,可她不想就此离开,因为她知道,这个人恐怕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当初救下他,就无数次想过他随时都可能自杀,好在人的生命比较顽强,他始终活着,虽然一直行尸走肉,但最起码他给了时间一个机会,让它来慢慢抚平他心中的伤痛。

  说真的,看着他情绪一天比一天好转,挺欣慰的,也很自豪,因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段日子还主动去求她帮忙,调查柳芯蝶的过往,得知那女人有过失忆可能,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生气,还会和珂珂偶尔进行交流,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可今天,不知怎么了,所有希望都在他脑海里崩塌,不知道还能否再撑下去?

  认识那么久,她很少跟他说话,数一数,一个巴掌都嫌多,然而这个人却是从她穿越来后,一直都陪伴身边,替她处理紫宸宫所有粗重累活,任劳任怨,勤奋刻苦,发工资也不要,呵呵,这么好的员工打着灯笼都难找,不过他每月的工钱她都有帮他存着,待他走出柳芯蝶的阴影,有意娶媳妇儿时,她会都给他。

  “其实我也有着许多烦恼,许多许多,多得快喘不过气来,你听过天阴女的命运吗?花无叶说,我就是天阴女,他是天阳男,我俩是命定夫妻,一旦我和别人结合,可能将会一生噩运缠身,而他也是,我有十分之九是相信的,但我不喜欢他,不可能和他成为夫妻。”

  捡起一根松枝咔嚓咔嚓掰断,苦笑:“知道我为什么相信吗?因为在前世得到过验证,很奇怪是不是?没错,我记得我的前世,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类,就因为没和花无叶生在同一个世界,我受尽命运折磨,父母和最爱我的表弟同时出车祸死亡,我最好的姐妹被人玷污,所有和我亲近的人,基本都没好下场,几次试图求死,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纳兰司许木讷的表情有了些微松动。

  “等父母都去了后,我不想死了,不就是孤独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人活着,又不是没有情感寄托就活不下去,我还有眼睛,还有健全的身体,还有目标,活得不比别人差,偏偏在我最得意时,上天又和我开了个玩笑,变成了白月湘,呵呵,也无所谓,能活着就好,这不,我现在又拥有了许多割舍不下的东西,姐妹,亲人。”

  “但那天阴女的诅咒还在,我从不去想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一个男人,与他结婚生子,会不会又要与前世一样,家破人亡,亲近的人挨个倒霉,因此我很害怕,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吧,小许子,背负着这么多东西我都能照样笑对人生,你又为什么不行呢?”贱贱地歪头戳戳男人脸颊:“好了,别哭了,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嫌丢人,来,笑一个,笑完咱继续去追赶朝阳。”

  “你是在逃避!”

  总算是开口了,祝思云大方承认:“没错,可除了逃避,我还能怎么办?上天的诅咒啊,我可没本事和它斗,过一天算一天吧。”除了这些,还有个更郁闷的事一直困扰着她呢,那就像一个自己编织出来的美梦。

  如今梦醒了,真的醒了,墨千寒,不管你对我是真是假,能不能做到一心一意,我们都不可能了,这一秒,我决定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一生孤家寡人,对,做一个孤家寡人吧,不想再跟你去赌那十分之一的可能了,顺承天意!

  纳兰司许搓搓脸,哑声呢喃:“为什么你要救我?”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救我?如今还拿自己的痛苦来开解我,白月湘,你可知若非你当时救下我,那么这一切恶心的事都与我相隔万里,至死不得知。

  “嘿!”某女怒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合着我救你还救成仇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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