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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若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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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呢?”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就看这画纸和墨迹的岁月沉淀,也知少说一千数百年,那时他还是孩童,焉能有这笔力?不但言语庸俗,更无学识,墨千寒看上她什么了?见女孩儿一脸赞赏,也没做解释,直接递过去:“带着累赘,你若喜欢,给你了。”

  “当真?”某女欣喜接过,开始细细端详,指尖抚摸上画中少女,这功底了不得,可与相机媲美了,而且少女一颦一笑还有举手投足更是像极了儿时的她,天真烂漫,悠闲无虑,只管肆意挥洒美好童真,太传神了,不过……凑近脸纳闷暗道,好眼熟,这脸盘,似曾相似呢。

  不光古代,连现代认识过的人都回想了遍,貌似并不认识这么一个小女孩儿,梦里见过?

  管他的,就冲这巧夺天工的画技,值得珍藏,豪气地拍拍男人胸膛:“你总算做了件好事,画我收下了,全当这三日的利息!”不能白给他解毒是吧?

  纳兰流川笑而不语,待女孩儿欢天喜地下床发愁挂在何处时,偏开头,一边嘴角冷冷上翘。

  若祝思云有看到,恐怕打死也不会想着将画卷据为己有,更没想过这东西堪比催命符,一幅画而已,能带来什么影响?

  照常易容,并将纳兰流川送走后,祝思云再次来到大凉殿,老远就听到涟依的抱怨,也没半点愧疚,笑着进院,望向石碓内,惊呼:“乖乖,你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女汉子,够了够了,这样足矣!”尼玛,才多久?这家伙居然把那么多麻皮给捣得稀巴烂,还不见疲惫,内力真是个好东西。

  穆涟依不满的扔掉木槌,叉腰指着质问:“你骂谁是汉子呢?”

  稍作愣神,明白过来后,某女赶紧解释:“不不不,我不是骂你是汉子,女汉子呢,某种意义上是褒义词,意思是巾帼不让须眉,精明能干,堪比女中男儿,为女汉子,我夸你呢。”哎,崩溃了,在古代好些时候都在鸡同鸭讲。

  是吗?某穆见其一脸崇拜,干咳一下灿笑着摆摆手:“也没你说的那么好,一般一般吧,你也不错,比以前见解独到了!”啧啧啧,别看这白月湘满脑稻草,说起话来甚是中听,有眼光!

  旁边珂珂瞅着二人相互恭维,整张脸都开始抽筋了,穆夫人不会真给当补药吃了吧?女儿家家的,舞刀弄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哪里好了?娘娘也真是的,不加以训斥,反倒助长歪风邪气,这俩人,臭味相投。

  “接下来还要受点累,过来,把这些浆料倒纱布里清洗,就剩最后几道工序了。”

  都忙到这一步了,二人虽然还是没看出‘白纸’的影子,但也想试上一试,都很用心跟着忙活,穆涟依没亲手参与过造纸过程,可都到洗料这一步了,那纸浆也未凝白如雪,问:“你确定这样出来的是白纸?”

  “到不了雪白的地步,毕竟泡制的关键环节我没参与,胡斐拿来就是泡好的成品,不过你不觉得已经开始泛白了吗?只要清洗干净,再烈日下晒上一晒,相信我,不白我叫你奶奶,而且不但白,还比咱们寻常用的草纸更细密平滑,可用作书写。”自得意满地浇水冲洗,口若悬河。

  穆涟依白了她一眼,鬼才信发黄的东西被烈日晒晒就能转白,白月湘啥时候变得这么爱浮想联翩了?要真能那样,她穆涟依也能跟着成为伟人,无所谓,她爱折腾就随她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连珂珂都一脸狐疑,因为她真没见过娘娘把草纸变白过。

  知道她们不信,祝思云懒得再继续解说,目前最重要的一环是将纸浆晒白,最少要两个月呢,她可不想等那么久,半个多月吧,所以不会太白皙。

  冷宫这厢,程雪歌坐在秋千上指使着一群宫奴摆弄花草,一手香茶,一手甜点,小日子很是恣意,若冷清院落中再百花齐放,其实与以往没多大区别,但哪有人受得了一生被关在笼子里?还是在渴望着早日出去与姐妹们团聚,自由,她如今最向往的东西。

  “主子!”埋头花坛的沫儿忽见云三齐在门外站着,犹豫了下,偏头提醒程雪歌。

  一如既往的,程雪歌淡淡瞟了一眼,就不再多看,既只是内疚,又何必天天亲自过来?又不进院,真不明白是怎么想的,那些被欺凌的气也早消了,如果他愿意道歉,哄哄她,不计较她曾嫁于墨千寒……

  呵呵,真可笑,到了这个地步她竟还想着与他有点什么,忘掉一个人真的好难,沉默片刻,起身走出。

  云三齐立即要弯腰行礼,却被制止,只能傻站着不知如何开口,以前是他太愚钝,没瞧出她那份情意,如今日日过来探望,她总是不给好脸色,几个意思他很清楚,事情来得太突然,毫无准备,他也不知自己对程雪歌是什么心思,只想她不再受苦,希望她安好。

  见少年动作拘束,雪歌直接开门见山:“小三子,咱也不要别别扭扭的,今天把话说开,是,我喜欢你,从那日你不顾安危将我自树上救下开始,我便开始注意你,渐渐发现你这人挺不错,虽然出身不济,却从不自轻自践,更有主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积极去实现,做事稳重,让人觉得踏实,那日听闻有人欺负你,要将你宫刑,我想你总用仇恨眼光待我,许是那天你恰好看到我出现。”

  往事重提,云三齐眸子黯然了下,虽然最后毫发无伤,但即将被阉割的阴影至今还心有余悸,那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是程雪歌厌恶他,所以派人那么做的。

  “其实不是我指使的,是内务府总管,若非我过去,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完好站在这里么?”最近太过清闲,脑子里想的事自然也就多了,云三齐之所以那么痛恨她,除了这个,那些平日的辱没真不至于,她想,他一定是误会了。

  果然,少年眸子倏然眯起,知道对方没说谎的理由,因为他不可能再伤害她,思及此,单膝跪地:“是奴才不识好歹,您惩罚奴才吧。”

  程雪歌苦笑,如今她在这帝宫,哪还有惩戒他人的资格?被墨千寒休离,并一生囚禁冷宫,不再是程帝妃,更不再是程家的大小姐,她只是个普通百姓,弯腰蹲下,甜甜一笑:“你知道吗?我自小娇生惯养,被惯坏了,时常瞧不起出身卑微的下人,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其实大家都一样,出身好坏罢了,不论男女,若胸怀大志,有胆识,有谋略,英雄便不论出处,我坚信你有一天会站得更高,走得更远,因为你是云三齐!”

  一个长相并没多出众,一个名字都如此平凡的男子。

  特别是漫漫跟她讲过对方是怎样把月月拐去玄凌殿后,更加钦佩,她果然没看错人,墨千寒都办不到的事,他就能在大伙不知不觉中做到,若此人并非那种出身,早在朝堂有一番做为了。

  被一个丞相千金这样赞誉,云三齐顿时面红耳赤:“您谬赞了,奴才……没您想的那么好。”

  “呵呵,不必自谦,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还有就是,我依旧想抛弃一切身外荣华,与你在一起,哪怕你将来落魄了,我也无怨无悔,只要咱们两个能相互依偎,再冷都是暖的,你若愿意接受,并且保证一生不计较我曾婚配过,三齐,我程雪歌发誓,此生都不离不弃,也知道这条路走起来多艰难,毕竟帝君绝不会同意,可事在人为,若你不愿,那么以后就别再来了,这只会让我更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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