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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回 西品中邪误入魔教

清王朝的覆灭 沃土456 7186 2022-06-03 12:30

  公韧在广州城遍寻西品的下落.所有的妓院他都去了.有名的饭馆酒楼也去了.小商小店他去了.就连稍微有点名的工厂也打听过了.就是找不知西品的下落.

  “西品啊.西品.你在哪里啊.我知道你还活着.一定活着.我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沒有你.一天不找到你.我的心里不得安宁.稍微脑子一静下來.就想你想得要命.西品啊.西品.你如果听见我的话.请你回答一声.好吗.”

  公韧发出了悲天悯人的呼喊声.他希望西品能听到他的喊声.发出回应.他希望老天爷能听到他的喊声.帮助他找到西品.

  有一天黄昏.公韧在街上看到一老一少两个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其中一个人像似西品的模样.公韧的心里一惊.莫非这么快老天爷就看不下去了.给我一个惊喜.他悄悄地跟着她走了一段路.然后绕过去.从她面前走过.

  公韧看到这个年轻的女人包着头.头垂得低低的.模样确实像是西品.

  公韧突然拦住了她.问道:“你是西品吗.”那女人看了看公韧也略微有点儿吃惊.然后头一低说:“先生.你认错人了.”公韧听到了她的口音.看到了她那忧郁的神情确认这就是西品.公韧一把拉住她说:“你就是西品.这些天你躲到哪里去了.叫我找得好苦啊.”

  那女人摇了摇头说:“先生.你认错人了.”然后甩开了公韧的手.

  那个老女人也对公韧骂了一句:“神经病.什么西品东品的.她可不叫西品.”然后拉着那个年轻女人.要赶快离开.公韧紧紧地拉住西品的手说:“不.你就是西品.你就是西品.”

  年轻的女人突然沉下了脸.对公韧吼道:“你再要拉拉扯扯.我可要喊人了.”这时.远远的一队清军巡逻队已向这边走來.

  公韧只好松开了手.望着这一老一少从自己身边走过.

  那一老一少两个人在前边走.他们走过了一条繁华的街道.然后进入了一个贫民区.三拐两拐的.进入了一条胡同.然后进入了一个空闲的大屋子里.

  屋子里的地上已经坐满了人.个个闭着眼睛.嘴里嘟哝着.似乎进入了神的世界.讲台上.台上竖着一个大十字架.背后是耶稣的大像.地接天穿着一身宽大的袍子.正在布道.他的身边站着12信徒.大信徒为瘦杆杆.二信徒为胖团团.

  地接天手拿一本圣经.打开一页念道:“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不是嫉妒.爱不是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地接天合上圣经说道:“真正爱一个人是无法说出原因的.也沒有人是故意要变心的.他爱你的时候是真的爱你.可是他不爱你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你.他爱你的时候沒有办法假装不爱你.同样的.他不爱你的时候也沒有办法假装爱你.有的时候.爱情只是一种习惯.所以当一段感情真的无可挽回了.我们要懂得放弃.要舍得.舍得.舍得.不舍何來得.告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人就是在这种自然而然的过程中学会成长.懂得流泪.忧愁与关爱.正是分手的对方见证了自己的一次成长.那也是失败中的重新站立.让我们知道.并不是每个美好的事物都能长久.也不是在一起就开心.分开就难过.”

  地接天接着又说道:“神的子民们.可能你们觉得这些都离你们太远.好了.现在我就讲一个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在我们的身边.”

  信徒们一听说故事的主人公就在这些信徒里.这下來情绪了.一个个睁开了眼睛.竖起耳朵.在洗耳恭听.

  地接天说道:“公韧是香山县公家庄的一个有文化的青年.为了给即将死去的父亲了结一个吃肉的心愿.到集上去买肉.不料.钱被无赖们抢去.亏得西家庄的西品姑娘也到集上赶集.给了公韧30文钱.才使公韧买得了鼠肉.了结了父亲的这一桩心愿.两人一见钟情.西品给了公韧一个玉坠.作为定情的信物.以后.两人都参加了一支军队.沒想到.公韧在军队里一路升官.真是高官任做.骏马任骑.而西品却为这支军队负了伤.被卖到了妓院.受尽了千般苦难.百般**.公韧本來有能力去解救西品.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去施救.众位神的子民们.神是不会原谅公韧的.大家说.我们能原谅他吗.”

  众位信徒齐声高呼:“我们不能原谅他.我们不能原谅他.”

  地接天说:“这位西品姑娘.就是我们的道友金环女士.”

  众信徒一齐伸出双手.做出为西品怜悯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地为西品祈祷.

  地接天伸出手说:“可怜的西品啊.请你到前边來.”

  西品低着头走到了地接天的面前.跪下.

  地接天突然全身一阵哆嗦.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面目慈祥.傲视人类.和背后的耶稣简直一个模样.浑然成为一体.他抚摸着西品的头.慢慢的说:“我的孩子.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天堂的门对你是敞开的.可是你要进天堂.还要表示出足够的虔诚.”

  西品问:“我的虔诚在哪里.”

  地接天说:“公韧的身上还有两件宝物.你知道应该在哪里.”

  西品说:“我知道.那是公韧在香山的时候.半夜里忍不住想我.到西家庄來.在路口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桩血案.然后被牵连进去.”

  “这件事.神已经知道了.那笔财宝早已经不存在了.它到了它应该去的地方了.”

  西品说:“还有一件是.公韧被这桩血案牵扯进了死牢.多亏了韦金珊相救.在公韧进了自己的家里.要拿出我给他的信物时.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老父亲留下來的一部兵书《太平韬略》……”

  地接天说道:“这部兵书留给异教的人是一种灾难.而留给魔天教则是一种福音.神在看着你.只要你说服公韧献出这部兵书.天堂会容纳你的.”

  “可是我不知道.此时此刻公韧在哪里.”西品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地接天充满预感地说.

  全场的人一阵激灵.都在按照神的旨意.满目寻找着屋里的角角落落.

  地接天全身又是一阵哆嗦.朝后仰去.几个门徒赶紧接住了他.

  一个角落里.公韧慢慢地站了起來.显然.他想要隐蔽自己.已经毫无必要了.原來.他只是想悄悄跟随着西品.看看西品为什么这么痴迷.竟然装着不认识自己.现在却突然感到了一种恐惧.一种从头到脚从來沒有过的恐惧:地接天太厉害了.简直无所不知.自己的很多秘密.在他眼里.已经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所有的信徒都在厌恶地看着自己.地接天的12信徒也在藐视地看着自己.地接天那一双犀利.狡黠的眼睛更是在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公韧慢慢地说:“尊敬的教主先生.其实你的话有些和实际情况并不相符.西品女士.也就是我的未婚妻.为革命负了重伤.被人相救送入了红金楼.我和她在红金楼相遇后.朋友韦金珊已经请了广州最好的大夫为她治疗.就在西品快要好的时候.以前的仇人刘斜眼突然进入了红金楼.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强行要西品开苞.就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革命党人采取了果断的行动.要救出西品.却不料.老鸨子心地狡诈.却又把西品偷偷地卖了.中间人把她卖到了银玉楼.我以后找到了银玉楼.知道西品的病已经好了.为了苟且保全自己的玉身.西品女士才不得已装做痴呆.贪心的银玉楼老鸨子.狮子大开口.索要赎身费3000元.沒办法.革命军只能仗义救人.这里头.也出了点儿差错.有一个革命小义弟.透露了点儿消息.致使银玉楼的老鸨子又把西品卖了.我好不容易.今天才找到了这里……所以说.也应该说.西品为了革命负了重伤.革命一直在搜寻着西品.时时刻刻沒有把她忘记.”

  众信徒听完了公韧的话.一时弄不清谁是谁非.又一齐注视着地接天.地接天指了指西品说:“还是西品女士自己说吧.”

  西品可怜兮兮地对公韧说:“如果你还是公韧的话.你就把那部兵书献出來吧.如果你献给了教主.我们就可以到天堂里去.过我们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吧.再也不用在这个罪恶的世界上接受尘世间的煎熬了.”

  公韧诚恳地对西品说:“听我说.西品.你受的苦太多了.我有责任.这个世界也不是沒有责任.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要砸烂这个吃人的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砸烂这个旧世界.就需要军队.指挥军队就需要理论和兵书.把这本兵书交到魔天教的手里.不会给世界造成什么幸福.只会造成更大的灾难.相信我.西品.只要我们意志坚定.革命就一定能成功.”

  西品鼻子哼了一声.执拗地说:“成功在哪里.我沒有看到.我所看到的只是世人对我的欺负.公韧啊.如果你是我的丈夫.你能容许我受别人的欺负吗.”

  公韧痛心地说:“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了革命.无数的人流血牺牲了.陆皓东、史坚如、马福益、廖叔宝、沈益古、魏宗铨、倪映典.无数的先烈们为革命洒尽了最后一滴血.每当我想起了这些人.我们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我们还有什么痛苦不能忍受……”

  西品默默无语.木讷而毫无反应.公韧的话像是一个字儿也听不进去.

  地接天发话了:“上帝的子民们.这就是异教徒的话.这就是不相信上帝的话.对于如此邪恶的理论.我们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信徒们齐声说:“打死他.打死他.用石头砸死他.”

  公韧孤身一人在和整个魔天教的人作对.此时几百个人对他大呼小叫.公韧还不想和他们动拳头.要想战胜他们.需要的是和他们进行灵魂的斗争.

  这时候瘦杆杆和胖团团对自己扑了过來.他们并不对自己挥动拳脚.而是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比比划划.公韧只感觉到一阵阵头晕目眩.从脚到头渐渐地越來越乏.越來越乏.似乎像是被他们抽光了真气一样.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提不起來.

  地接天哈哈笑着说:“这就是凡人.他们在上帝的信徒面前.简直丧失了一切勇气.”

  公韧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浑身软得就像是一摊泥.

  这时候.从门外突然冲进來一个小姑娘.手里端着一盆狗血.冲着瘦杆杆和胖团团就泼了过去.

  瘦杆杆和胖团团躲避不及.被泼了一身.深身打了个激灵.公韧也被泼了一身.浑身觉得一阵子发冷.也打了个激灵.浑身的真气才觉得像是收缩到了一起.身上也渐渐有了力气.

  唐青盈拖起地上的公韧说:“公韧哥.咱快走.不和他们玩了.”

  公韧也觉得再斗下去.自己也沾不到了半点儿便宜.在唐青盈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到逃出了这个魔窟.

  公韧一边被西品拖着一边说:“西品呢.西品还在里边.”唐青盈说:“她都加入魔天教了.你还想着她干什么.再晚了.你也出不來了.”

  公韧此时已是毫无办法.只得跟着唐青盈撤出了魔天教的这个地方.

  到了公韧的联络点上.凑巧黄兴也來找公韧.正在店里等候.听了公韧对误入魔窟的讲述.黄兴悲哀地对公韧说:“我们屡次救西品不成.西品感到绝望.情感沒有了依托.就加入了魔天教.使自己的灵魂暂时有了依附.我也是信教的人.基督教讲究人要向善.而魔天教的人却讲究人要向恶.这正是正教与邪教的最终区别.广州城里已发生了好几十起全家自杀事件.这些事都和魔天教的人有关.就连清政府都看不下去了.下令调查.你说说.这个魔天教的危害有多大.”

  公韧说:“我怎么和魔天教的人一动手.他们张牙舞爪的.我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沒有了.”

  黄兴说:“这个地接天不简单.他会迷幻术、魔术、还会使用药物.还会一些特异功能.他的徒弟当然也不是无能之辈.”

  公韧又问道:“为什么一盆狗血泼进去了.我就沒事了呢.”

  黄兴说:“狗血原本沒有什么.只是用來驱邪的.地接天本來心里就有鬼.一喷上狗血.心里底气不足.所以魔法就不管事了.”公韧这才想起來.问唐青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唐青盈笑了笑说:“这几天.你神魂颠倒地到处找西品.我怕你出事.就在后面跟着你呗.你进了魔天教的老窝.那魔天教的人给你施魔法.正好旁边有个宰狗的.不管管用不管用.我先用狗血喷喷他们.”

  黄兴也笑着对公韧说:“不管你走到哪里.小青盈总是想着你哩.真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公韧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沒想到.这里找西品找不着.那里找西品找不着.原來她加入了魔天教.”唐青盈说:“找不到更好.她加入了魔天教.省得我们操心了.”

  公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黄兴说:“这下救西品的难度更大了.我们不但要拯救她的肉体.还要拯救她的灵魂.这拯救灵魂比拯救肉体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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