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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七十一章 死师徒吧

  目瞪口呆的雪河猛然瞥见师父一脸诡异地怪笑,立刻揪起他衣领,拎到跟前小声问道:

  “老怪!你是不是夹带私货啦?!”

  “唉哎,我这老眼昏花的,随身带的小瓶瓶又多,随便放串点什么粉粉末末啦,也是很正常嘛!”

  “喂!”

  雪河见他承认了,立刻担心道:“不会被发现吧!……这种事,你,很缺德的喂!”

  “傀儡蛊而已,又不是迷心蛊。”

  束海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就老四这死脑筋,这个时候再不推他一把,等他自己开窍岂不是得等下辈子咯!”

  雪河看着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郎情妻意的样子让人心里一阵高兴,语气随即软了下来:

  “下不为例!”

  “知道知道!”

  此时的狴犴心里也是一阵奇怪,莫名像是身后被人推了一把,整个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倒,可巧就正遇上她柔美的唇瓣。

  两人虽然皆是有情有意,却是谁也未曾道破,连手指相碰都会红着脸躲开;如今第一次初尝恋人甜唇的滋味,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哪里还有心思缠绵,一下子就羞红了脸,随即各自低头转过脸,唯有十指紧紧交扣在了一处。

  傀儡蛊是一种很低等的蛊,在极短的有效时间内,会听从施蛊者的号令让宿主做出简单的动作。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令针锋相对的两人立刻就安静下来,臊得满面通红,剑拔弩张的气氛烟消云散。

  但是同时被一群强势吃瓜群众围观,又不免尴尬。

  束海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对众人说道:“你们以后给我记住:永远不要跟女人吵架!吵输了还好,大不了丢条性命;要是吵赢了,那就注定当一辈子单身狗,再也翻不了身啦!”

  “喂……”

  “说句软话又不会死!向女人低个头有这么难吗?……死要面子活受罪,谁难受谁自己心理清楚。”

  束海表面上奚落众人,指桑骂槐的意味十分明显。

  众人居然一边倒地都站束海,一致对着老四疯狂暗示。不知是迫于压力还是自己有所反思,亦或是勇于向老怪这个黑恶势力低头,总之狴犴沉默片刻,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支吾道:

  “我,是我当初不应该留那首诗。这件事,确实欠考虑,言语冒犯,对你不起。”

  虽然态度有些勉强,但是这句话能从那么骄傲的狴犴嘴里说出来,已是十分不易。

  没想到一直言语凌厉寸步不让的停云,此时竟也低着头小声说道:

  “……其实,我也有错。”

  蒲牢见状,也忙上前施礼道:“先前多有得罪!如今既然话都说开了,误会也澄清了,那两个人就别再吵了,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嘛。”

  “对嘛,老四你不可以对一个姑娘家这么凶!”

  众人一改初见时的敌对态度,立刻对停云热情起来,不仅对之前的事赔礼道歉,还嘘寒问暖地,倒让停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咦——?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雪河的预料,直看得瞠目结舌:这些习惯了打打杀杀、不解风情又一根筋的蠢男人,是被老怪吹了什么歪风不成?怎么突然间就乖觉起来了呢?真是开窍了吗?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怪!”

  雪河使劲揪住正企图溜走的束海,压低声音质问道:“你搞什么名堂?你又跟他们瞎说什么啦?”

  “喂!”

  束海一本正经地打掉她的手:“你这死丫头!有事相求的时候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样喊人家‘师父父~’,现在用不上了就叫人家‘老怪’!有你这样的嘛?!我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若换作以前,束海以真身相见时那副白净面皮的俊俏少年模样,拖个长腔、扯个卖萌撒娇式的调调还让人觉得可以接受;然而现在,一个身高不足四尺的干瘪老头,一脸褶子跟个地精一样,额,这画面实在是有点……

  辣眼睛。

  雪河满是嫌弃地转过脸,心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师父的份上早一巴掌糊过去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哪怕四哥再话不防头要出口伤人,众兄弟也能帮着调解,而不是一味地只知道好勇斗狠。

  见四哥和停云的事大概没什么好担心了,雪河四下寻找覃柏,却瞥见他正独自歪在墙边竟是已经睡着了。原本没有血色的脸上一片潮红,领口微敞,虽然伤处已经包好了,衣服上还沾着斑驳的血渍;刚才进门时瞧见他,整个人也都无精打采的,明明瞧见自己回来也不说话,如今这屋里一片闹哄哄的居然还就能睡着了?

  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异样,雪河丢下老怪,几步走到近前,伸手在他额上试了试,竟是滚烫的。这时候发起高烧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睡得很沉,连雪河摸他的额头都没有发觉。

  “师父!”

  “诶?又来?”

  束海撇嘴,使得那张原本就丑陋的脸更加狰狞了:“不成,这回不好使了,我不上你当了,哼。”

  见他耍起小孩子脾气,雪河没办法只得赔笑道:“师父!你快过来瞧瞧啊!难道你想让你徒弟变成寡妇吗?!”

  束海不以为然地掏掏耳朵:“反正我看你这几日愁眉不展的,正好他死了你就换一个呗!”

  “可是他不能死啊!”

  “你这话倒是奇了!”

  束海笑道:“这凡间的人哪有不会死的?早晚罢了!谁都逃不过轮回,早死早托生,下辈子别这么倒霉再遇到你就好咯!”

  “师父,”雪河敛起笑容,严肃道:“你要这样,我就不跟你好了。”

  “这位仙女,你刚才明明都喊我‘老怪’了!这说明咱俩本来也没多好吧!”束海白了她一眼,居然不买帐。

  雪河咬牙道:“好!有骨气!……死师徒,从今往后我不做你徒弟了,你找别人去吧。”

  “诶呀你这没良心的小兔崽砸!”

  束海一听这话立刻变了个脸,上前一步猛然抱住她的胳膊:“没这么严重吧徒弟弟!有事好商量啊!”

  “那就医好他。”

  雪河指指覃柏。

  “这你就难为人了吧……‘巫山老怪’,不死不医的啊。”

  “死师徒。”

  “能医能医!”

  束海立刻笑嘻嘻地从袖子里摸出两小药瓶来,拿在手里晃了晃:“八步断魂散,起死回生蛊。”

  雪河皱眉:“这什么套路?那不是毒药吗?”

  束海点头:“对呀,先毒死他,然后我就能把他医好了。”

  “不要。”

  雪河咬着嘴唇,轻轻把覃柏揽进怀里。他身上也是滚烫的,却不由自主地发抖打着冷战。

  束海见状哄道:“哎呀,一个男人而已嘛!回头等他死了,师父把他皮子扒下来、制成人皮囊,就跟个布娃娃一样!到时候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咩?”

  束海不是胡说,他虽是蛊医祖师,但从来是只跟虫子和死人打交道,不医活人。

  雪河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覃柏,用自己的身体暖他。

  透过屋顶上的破洞,天光已开始有些微微发亮。

  停云与狴犴言归于好,关系又近了一步,心里自然欢喜。忽地又想起杯雪,有心想去再问雪河天蚕丝的事,却见她面色凝重地抱着个人,不知是什么状况,也不好开口多问。

  蒲牢这时说道:“天快亮了,我们还是先送停云回去吧。”

  一句话提醒了狴犴:“我来送吧。”

  “还送什么啊!”

  骏猊笑道:“不如我们趁机借道鬼谷,直接去黑龙脊得了!眼下这破地方还有什么好呆的嘛。”

  停云点头:“也好。”

  众人也纷纷同意,说着便各自收拾行装准备出发了。

  “可是,他都已经这个样子了,”雪河扶着仍是昏睡不醒的覃柏,有些担心地说:“你们仍然要带他去借兵吗?”

  蒲牢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实在不行,老六可以代替他。只是,眼下我们实在分不出人手单独保护他。”

  雪河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万不得已,你们会把他丢到沙漠里自生自灭吗?”

  骏猊插言道:“或者,我把他送回王府去,自然有人会照顾他。”

  王府里那么多狐狸精!这不是摆明了羊入虎口嘛,不成不成。

  雪河咬着嘴唇,低下头不说话。

  覃柏现在的外表是一个留着稀疏胡须的中年男人,虽然生得也算是五官端正,但与年轻貌美的雪河在一起时,总让人瞧着不怎么般配。

  停云并不知道他们更多的故事,眼看这事处理得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心里多少不忍,可自己一个外人又不好多言,就求助般看向身边的狴犴,希望他能帮着雪河说句话。

  狴犴会意,刚想开口,却见蒲牢递过一眼色,摆了摆手,对着停云亦是神秘地一笑。

  两人皆是一愣,想着其中大概另有缘故,便没有作声。

  “好,你们不管他,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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