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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世皆敌之刻 • 死者苏生 450 洪水

鹊物语 零崎圆 6010 2022-05-28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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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流传着一种名为【摸头杀】的奇妙技术。

  如果对象是一只诱人loli(没错我不会用类似“激萌”这样的词汇欺骗自己的欲望,就是诱人!诱人!bewitching!),那么这种技术可以让双方感到满足。

  “摸头杀”这三个字充满温馨甜腻感,很显然没有谁会把里面的“杀”字当真。

  但是,那是在施术者怀着善意,内心稳定平和没有破坏倾向的情况下。

  他得轻点。

  如果施术者使用了打桩机狂扁地面的力量,可能会造成不大和谐的结果。

  痒正在用自己的身体亲身体验这样的感觉。

  说实话,很糟糕,哪怕它这具身体只是类似人偶的构造,也不大好受。

  原本面部流动的白色与红色在极致的灰中停顿下来,无可避免地接受渲染和改造。

  按在它头顶的五指微微前推,只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痒的头颅就变成了某种独立于他身体之外的单独个体。

  只见一团混着红色的白色球形物体瞬间变扁,继而压迫颈椎骨,如同一根钉子深深嵌入痒的体内。

  尾椎骨作为“钉子头”率先从身下戳出来,痒原本含胸嘴凑前的猥琐姿势被碾压成一个扁扁的“大”字。

  一圈淡淡的灰色波纹侵入白生生的肉体,将触碰到的稳定坚固固体变成流体。

  痒的整个身体在一瞬间混入了波纹内部,像是一滴墨水滴入大海,荡漾起一阵涟漪。

  然后?

  然后当然是没了。

  ——“啪,哒。”

  鞋跟落地声。

  黑色皮鞋踩踏在扩散状的血渍上,表面泛着一层显眼的红色,鞋底碾磨出一层薄薄的暗红色粉末。

  阿克面无表情地将最后一根荆棘从身体中抽出,扔在地上,手拂过胸口。

  失去了几斤肉的胸腔创口合拢,破开的黑色正装自动修复完整。

  扭扭脑袋,身上的血痂迅速化作烟气一样的物质飘散。

  打上领结,凌乱的短发梳理整齐。

  嗯。

  完美。

  要谨记——

  随时保持作为哥哥的体面与威严,让妹妹看见不会失望的万全状态。

  帅气的男子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狼藉,双手紧了紧衣领,嘴角向下,眼底闪过一丝阴暗的情绪。

  他阿克从来没有从命运中离开过。

  哪怕是现在,也有一种走在“早就注定”的道路上的糟糕感觉。

  无法自主。

  如果这样就能够见到妹妹,那么也就罢了。

  相比之下,自己的感觉根本无足轻重。

  可如果不行呢?

  可如果所有的忍耐,顺从,牺牲,只能换来更加过分的欺凌。。。

  我凭什么要听从不知道在哪里的某个东西,那该死的命运的安排?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心境的变化,阿克身周的灰色变得越发迷离飘散,充满了叠加的层次感,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变得模糊不清,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世界上。

  ——“淅淅沥沥——”

  白雪被隔绝在外,相反,天上开始变得乌云密布,灰色的阴云中落下灰色的雨滴。

  淅淅沥沥。

  淅淅。。。沥沥。。。

  逐渐倾盆的大雨不断向外扩散,囊括下更多的世界版图。

  所谓烛火,本身就是印刻在多元宇宙内的道路,它可以是从未有过的,但必定独一无二,蕴含着匠心或是天工。

  现世的奇迹,绝对不是区区工具,不含自我意志的事物能够达到的。

  阿克不是合格的王。

  这一点早已被鹊证实。

  他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好。

  无力,无能。

  哪怕有着生而无敌的才能,在面对规格外的存在时依旧显得羸弱。

  他的人格——这种持有强烈的自我,价值观,并能够凭着这份意志破坏世界的力量。

  太过纤细。

  本来触手可及的事物一次次从身边溜走,滚雪球般失去一切直到一无所有,那么这差的那么“一点点”,命运的差池,却是永远无法超越遥远距离。

  以他原本纤弱的腿脚。。多半跨不过去!

  蒙帕斯只是一个术式。

  他比起阿克,真的是地狱开局,从无到有。

  但他足够善良。

  开玩笑,一个人只要足够善良就能成为圣人?

  这不是很扯淡吗?

  可这确实发生了。

  绝对纯粹的意志。

  自我的认知。

  有的时候,超凡与烛火的距离真的只是那么一点,但却卡住了太多的生命。

  直到此刻,阿克才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世界的现状,以及现状中每个人都要利用他,吃他自肥的事实。

  已经忍无可忍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要被吃掉,有没有天理?

  垃圾世界!

  垃圾现实!

  这种现实要了干什么?

  还不如回家洗洗睡做做梦。

  从此刻开始,他首次拥有了反抗既定悲惨命运的资格。

  不在自怨自艾。

  去想。

  去做。

  无论是什么,一定会达成。

  哪怕是。。死者苏生。

  转身。

  鞋底踩踏着地面,一下一下,像是在锤击大地的心扉。

  “呵呵呵。。你改主意了啊,无辜的怪物。”

  身后突然传出来平静的声音。

  阿克头也不会,继续前行。

  “呵呵。。哈哈哈哈哈!!!”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能够吞噬人欲望的东西呢?

  痒笑得前仰后合,只是那无表情的面孔怎么看怎么怪异,咧开的嘴如同演员失败的即兴表演。

  阿克继续前行。

  他已经不会再回头了。

  “欲望这种东西,越是压制,越是强烈!你见过洪水吗?无论如何堵塞,最终都会破堤而出,先前的一切忍耐都会在最后化作冲垮一切的毁灭!”

  “就算是我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这一点你应该很明白才对,聪明的小家伙。”

  “然而你还是反抗了,为什么呢?是因为忍不下去了吗?”

  阿克几步迈出,已经走到了塔的边沿。

  从他脱离荆棘的那一刻,就自动放弃了Purple(人偶)的身份,并且再也回不去了。

  心中说不出的舒畅感,就好像原本身在井中的人被捞了出来,在刺眼的阳光中睁大眼睛,尽情享受被湛蓝明艳的天空灼烧的痛楚。

  “呵呵。。人从来只能对自身的欲求妥协,接受,任何的对抗都只有自我毁灭一途。”

  痒后仰的身体以一个高难度的杂技姿势站回来。

  “去找寻塔中的那位吧!”

  “你想要寻回的是完全抹灭失落的事物!想要找回来只能重新去追寻一切的源头!”

  “那么。。虽然你不会听进去,但我还是要说。。”

  痒没有戴面具,嘴角咧开,头一次露出类似真实微笑的表情。

  “替我向伟大的【环】,横向生命,万物之母·黑天鹅冕下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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