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从睡梦中醒来。
看到眼前一切,艾文一头雾水
这是一个三十平米房间,绿色植物随处可见。
不远处木桌上放着装有点心的盘子。
一个白袍人坐在右手边摇椅上,闭眼来回摇晃。
“请……请问这是哪?”
闻声,白袍人睁开眼,将桌上点心递给艾。
,“吃点吧,缓解一下饥饿。”
接过点心,艾文打量白袍人。
他大概六十来岁,头发十分整齐,看不到一丝银发。
一双深褐色眼眸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你……你是谁?”
“你要见的人。”
“你是普尔玛文?”
老者顿时大笑。
“哈哈,多谢抬举,但我不是,毕竟我不可能活一千年。”
“是吗?”艾文略显失望,“那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
“一个迟暮老者,因行动不便,特让你过来帮我做事。”
“做事?做什么?”
老者说话阴阳怪气,艾文不由头大。
“活着。”
“什么?”艾文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我不活得好好吗?”
从身上拿出茶叶,老者倒在杯中,用水沏茶。
“喝口水都会呛,何况活着?现在你能活,不代表之后也能活。”
“为……为什么?”
“之前你在拉尔格山,现在出现于此,答案不很显然?”
“拉尔格山?什么地方?我从没去过那?”
瞟一眼艾文,老者用手摇晃杯口,热气腾腾的茶瞬间变凉。
喝一口,老者紧皱眉头。
“看来魔法并不总有用,茶叶味完全没出来;下次,我真该耐着性子等等,不然一杯好茶又得毁。”
“那个……老先生,您有听到我说话吗?”
老者未理自己,艾文再次发言。
“话?你有说过?”
艾文一愣,随即尬笑。
“没关系,我再说一次,请问拉尔格山在哪?为什么您说我去过那?”
“年轻人,你的意识不怎么强烈,换个词,就理不清头绪;拉尔格山就是你所知道的雾蒙山。”
艾文听后,顿时恍然。
“对不起,我真没反应过来;但为什么我在那就活不了?有什么危险?”
“尼曼法师集会,你听说过吗?”
心里一震,艾文瞪大眼睛。
“他……他们在雾蒙山?”
“不光他们,还有铁箭盟。”
“铁箭盟?他们难道联盟呢?对付我,有这必要?”
“别自恋,你还没这资格;他们针对目标是八年前叛逃的女术士;偷走尼曼帝国镇国之宝,尼曼人岂会不追究?”
虽不知术士有多厉害,但听名字,艾文觉得不比魔法师差。
“卡西娜是女术士?那她们岂不很危险?您是怎么得知消息,我看您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是吗?”老者饶有兴致道,“为什么?”
“我虽不了解尼曼法师集会,但从以往道听途说中,我认为他们应该是一群极为疯狂的信仰者。
“为所谓“神意”,可不惜一切去做,必要时,牺牲自我也在所不辞;而您恰恰不具备狂热者特点。”
仰天大笑,老者赞同。
“对于他们的描述,虽不全对,但十有八九;我很难想象这话出自外人之口。”
“信仰宗教者,皆一个样,以点看全,谁都能猜出。”
“那……你信仰宗教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艾文哑然。
说不信,一遇到大问题或大机遇,艾文总在心中默念神灵保佑。
说信,艾文从不对任何宗教感兴趣,甚至有时还嗤之以鼻。
一时间,艾文陷入沉思。
想从心灵根源,找到确切答案。
许久,艾文坦然道:“如果只能回答有、或没有,那我选择没有。”
“为什么?你可是牧师,连光明之神也不信仰?”
虽说神灵和信徒确实存在利害关系。
但连基本信仰都没有,神灵凭什么赐予你力量。
除少数法师外,所有魔法类职业全需要信仰。
比如风系魔法师信仰风元素之神,才能使用风系魔法。
表面上,牧师是医疗辅助职业,实质却是魔法类职业。
虽然教会内部,将光明之神赐予魔法称为圣光。
但外人看来,这只是具备医疗效果的光明魔法。
当听到一个牧师不信仰光明之神,哪怕老者再淡然,都不免吃惊。
“在我看来,神灵太飘渺,和我的生活没交集;当遇到危难,除自身实力外,没人会帮我。”
“怎么会?朋友、家人、妻子不会帮你?”
“呵呵,他们当然会,但这也是自身实力体现;假如不懂经营、维护彼此关系;关键时候,你能指望有人帮你?”
略微点头,老者说:“虽然我有些似懂非懂,但通过交谈,我对你有新认识;不过你还没回答我之前问题。”
手摸脑袋,艾文十分纠结。
“我很难给出确切答案,毕竟什么事都没有绝对。”
“看来你处于迷茫,并没看透自己想要。”
“也许吧。”艾文耸肩道,“你是那个给我写信和脑海留言的人?”
“魔法传音通知你,是我;信,我没写过。”
说罢,老者从身上拿出茶叶。
放进另一个杯中,用水沏茶。
片刻,一股茶香味从杯中散发,弥漫房间。
艾文看一眼老者,又看一眼茶杯。
不顾水温,一饮而尽。
“这……这怎么是凉水?”
刚喝完,艾文惊讶道。
“哈哈,后生可畏,一眼看出门道。”
“老先生,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它看着是热茶,喝着却是凉水?”
“你太相信眼睛,以至于离开它,你什么都无法分辨。”
“您……是说这是幻境?”
先点头,老者再摇头。
“周围一切虽是虚幻,但房间却存在,甚至和你还有渊源。”
“能直说吗?太高深,我听不懂。”
将一把银色钥匙交给艾文,老者略有所思。
“打开左边大门,你就知道我说什么;但离开前,我要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亲人和同伴陷入困境,你会帮谁?”
“什么亲人?什么同伴?能说清楚吗?”
“你父亲和恋人在威尔城,对吧。”
艾文不安点头,“是的。”
“我让他们去海怪巢穴救你之前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