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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阴狠毒计

  昌平却不知道自己的底儿早已经叫人扒了个干净,离了柳家便来到了玉楼。

  一通瓷器乱摔,“你这掌柜要是干不好的,多的是旁人要干!”

  玉楼的掌柜在人前吆五喝六,到了昌平郡主跟前也还是得奴颜婢膝,“郡主,不是我不肯,本来早都叫那柳家绣楼别售卖美人扇,等我再逼上一逼,自把那柳氏逼到走投无路。可谁知道临了出来一个九皇子,这我不过是一个商人,哪敢跟九皇子对着干,他非要护着那丫头,我也没什么办法!”

  昌平郡主道:“不过就是一个病秧子,怕他做甚?”

  那玉楼掌柜不敢说话,只是苦笑。

  昌平也没就着这点再说下去,毕竟她心里再瞧不起那短命的病秧子,到底他是皇子,还因一身病格外得皇帝宠爱。

  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得时侯便道:“既然明着来不了,暗着总是可以的。开一间绣楼,总是需要料子的,如果她买不了到料子,我瞧她这绣楼怎么开下去?”

  昌平郡主道:“我会寻些朋友,再她那里订上百十来个扇子,到时你吩咐下去,全成的锦缎和云锦都不许卖给她。”

  那玉楼掌柜的都忍不住称绝。

  “还不去办?”昌平郡主道。

  那掌柜的称是,连忙下去。

  “尽是些废物”,所有的点子还得她来想。

  “郡主,我瞧那柳家绣楼虽然赚点银子,但也不过是闺秀间一点儿,两万两怎么给的都有些多了。”那婢子跟她时间长了,自然明白她家郡主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自然是给的多。”所以那柳氏拒绝自己她也是很意外。

  “谁为了柳家绣楼那三瓜两枣的!”自打一开始吸引她的便不是柳氏手里的扇子,而是柳氏本人。虽则柳氏如今年龄不算是正青春了,又生了一女,可有些人就好这口的,何况那柳氏稍一打扮,说是风华绝代也不为过了。

  这样的女子能带给她的利润起止是两万两?

  原本这段时间她正想着法讨了太子哥哥欢心,可谁知道那王青萝却从柳氏那里学个转扇技巧夺了她的宠。她本就怀疑是柳氏,一调查还真就是这个女人。既然她自己找上门来,玉楼的那些又是个蠢货,没的用的东西,还得是自己亲自出手!

  等到了她手里,肃州的肃王爱慕美色,倒是可以送给他玩个把月。

  似柳氏这般的绝色不能直接送出手,留在手里笼络人才是正儿八经的手段。

  ——

  柳家绣楼也早就做好了昌平郡主会出手的准备,反正有个沈清秋坐镇,心里稳了。

  再加上屠九和他的一干兄弟们就住在柳家后院的大通铺里,十多个男人有时候早上起来看着他们打赤膊练功洗脸不习惯,看这会儿心里却格外的安稳。起码不怕那昌平郡主使什么阴喜招对付了。

  可等了小半月,也不见那郡主出招,相反到是接了数十来个单子。

  而且越往后订单数越多,京城的贵女虽然多,但也不至于奢靡到一日换一把。两三两银子的东西就算是家里在宠着的起码也半个月一个月。

  “先不要再接了,这事儿有点古怪。”沈清秋对金彩道。

  金彩点了点头,一开始单子多她高兴,可这会儿一天就十几个便就是黑明连夜的做也来不及。

  “买不到了!全城的绸缎和云锦都断货了!”陈妈妈拖着胖胖的身子焦急喊道。

  她是跑回来的,一边儿摸着柜子喘息。没多久阿秀也回来了,她坐马车到了附近的城镇,也是灰头土脸的摇了摇头,“附近的也都断了货。”

  金彩一下就急了,她是管着送货和订单的,“之前的一批马上就要到时间了,若是拖延要赔钱的。能不能用别的料子代替?”

  “这附近的好料子都买不到了,那些个粗布料子做衣裳可以,用来做这些东西我都能摸出来差距,那些个贵女手那么细,能摸不出来?”陈妈妈摇头,宁肯拖延也不能去骗人。

  否则麻烦越来越大。

  “绸缎行不似那些普通布料,各家各业都能做,如今我们遍地买不到定是有人吩咐下去的。”沈清秋道:“说安静了小半个月,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从来源上叫她们没了料子,那绣品是怎么都做不出来了。

  “那可怎么办啊!这些日子接的单少少说也快一百多了,这要都做不出来赔出去都得三倍起,好些个贵女还定的都是上好的,交了七八两银子,这一赔下去得个没个一千也快一千了!”

  陈妈妈要急死了,尤其是夫人还拒了侯爷,没了后路。这日后一大家子的开销就都指着绣楼呢,如今是有家底能赔的起,可以后要是还没有料子,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这昌平郡主怎么这么恶毒,她是要害死人呐!”陈妈妈跺脚气道。

  “我那里有一匹缎子,先拿出来应急。”金彩咬牙,“原是我娘给我准备的嫁妆,罢了,应急。”这要是赔钱她那份也都没了。

  柳氏早已经从箱笼里翻自己那些个料子了,她倒是有不少绸缎做的衣裳,可这要是用来做绣品,那些个贵女一个比一个眼尖,帕子上多了针洞也能瞧到,何况美人扇需要的色品单一云锦,这就怎么都凑不出来了。

  没有绸缎,做不出活来,日子却过的飞快。

  那些得了昌平郡主吩咐的女子到了点儿便来拿绣品,柳家绣楼拿不出来她们便日日的来找麻烦,好歹屠九和一干男人往门口一站,才没做出些更过分的事情。可照着这样下去绣楼却是也不能再开了。

  “柳掌柜的。”声音传了过来。

  柳氏扭头去看,却发现氏玉楼的掌柜。那玉楼掌柜的还记得九皇子,这会儿也不敢太造次,尤其是看着一旁椅子上正歪头看着他的沈清秋,也是面带笑容的问了好,“小掌柜的。”

  “你今儿来做什么,找麻烦?”沈清秋道。

  那屠九一身肉往旁边那么一站,大有你说是我就砍你的意思。

  掌柜的也是万没有想到屠九从玉楼离开,扭头就到了柳家。这种混迹江湖的货色他不敢多得罪,连忙告饶,“屠九爷,怎么敢找您麻烦,但是您在玉楼那么长时间您也该清楚,我就是个跑腿儿的,小事儿我能拿主意,大事儿哪轮得到我?”

  便听那屠九对沈清秋道:“他到说的也没错,别瞧着他平日吆五喝六作威作福的样儿,玉楼真正的主子来了他也就是条狗。”

  那掌柜的脸一黑,可跟屠九这样的人也不好生气。

  还是柳氏给了台阶,吩咐金彩,“给掌柜的看茶。”又道:“有什么事儿,您直说罢。”

  “这些日子您也瞧见了,这生意不好做。这要再拖下去本钱都赔了进去,您这孤儿寡母的,再京城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那掌柜的说着,便将一叠厚厚的银票推了出来,“其实你一个女人家开个绣楼也不容易,到不如并入我们玉楼,你在底下做个小掌事儿也可以。”

  “这样既能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以后日子也能有个保障,你说是不是?”尽管那玉楼掌柜的说的都在理,不知道真相的也还都以为是河面飘了浮木。

  可眼下的整个柳家都知道玉楼背靠着昌平郡主,哪里会不知道这掌柜来没安好心呢?

  “是那昌平郡主叫你来的?”沈清秋道。

  掌柜的顿时瞪大眼,他们玉楼背后的人是郡主这回事儿知道的人少。便往后一看屠九,那会儿子可说好了,进了玉楼要是泄了玉楼的秘得偿钱!可屠九爷眼睛那么一瞪,掌柜的是怎么也不敢说出赔钱二字。

  “反正都是作工,去哪家步都一样吗?”那掌柜努力笑道。

  “可笑!”沈清秋道:“她雇人买断了全城的绸缎,现如今又来做好人?光是买断了全程的绸缎恐怕都不止两万两吧?”

  沈清秋冷冷一笑,“我娘这小小的柳家绣楼就算是不停轴的赚钱十年下来也不过净赚个几万两。敢问她要这绣楼做什么,赔本买卖吗?”

  “好了掌柜的,你不必再说,不论是玉楼还是郡主府,我都不会去的。”

  且不说那郡主府是不是个坑,就算不是坑给她工钱也不去。好容易有了自由身出来,谁那么自甘下贱又给人去为奴为婢?

  “反正话我也带到了,既然柳掌柜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谁敬酒不吃吃罚酒?”

  所有人往后看去,便见顾庸身着劲装,头上未戴冠,只把头发束了起来,一双黑目炯炯有神,看样子更像是一个武者。

  那掌柜的虽没见过顾侯,可他认识后面马车和担架上挂着的旗帜,那都是顾家的旗帜。

  “顾侯爷,您来了啊!”却是陈妈妈从后面喜道:“侯爷稍等,我去给您看茶!”

  那掌柜的愣了一下,姓顾的,还是侯爷之位的,整个京城就只有那一个杀神?不是,不是他吧?掌柜的又去看了他一眼,便见顾庸黑眸也看着他,问,“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掌柜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民,小民见过侯爷!”

  “我在问你话。”顾庸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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