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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三十七章 为什么我死你活?

压棺 宫三娘 22528 2022-05-22 23:12

  “这时候如果发现,也不是救不回来的。“师父看着录相里千里眼脸上浮现着虚幻的笑容说。

  二十一日,白天正常生活,吃吃喝喝,一入夜,整晚他耗尽生命地做男女之事。

  当太阳初升,他倒在床上时,我想起一句广告,“感觉生命被掏空。“

  他两边脸颊闪动着不正常的红潮。正是师父说的,“颊红额黑,命在旦夕。“

  二十二日,发信息给大刀说梅梅走了。

  但这一天的录相,我们都看到了白色身影,好像梅梅鬼力增强了。

  大白天现形不说,一直在戏耍“千里眼“。

  她不时拍他一下,有时拉一下他的头发,推推他的椅子,趁他不在时,将他杯子打翻,水流了一键盘。

  晚上在他睡觉时,她爬到了床下,一只手伸进了被子里,千里眼哼哼着,他的影子从自己身体上坐了起来。

  他被女鬼勾成“生离魂“。

  这已经万分凶险了,村里老李曾经有过一次,生离魂,凭着双脚走到县城朋友家。

  回家后,脚上起了大泡。

  他的鬼魂起来后,和女鬼搂抱在一起……

  两人亲热时,女鬼正如他发给大刀的信息上一样,说了句话,“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

  直到完事,他的魂又回到身体里,女鬼回到床下,伸出一只手,猛着拉他的脚踝。

  他动了动,没发生什么事。

  “她这是想试试,能不能把他的魂拉出来。他命还没到头儿拉不出。“

  师父叹息道,“你们看看他睡在那的样子,和死人已经没差别了。这会儿,我也救不了他了。“

  “他给我发信息说自己销魂得很。“大刀沮丧地低下头,翻着手机信息,”看来真的是在消自己的魂啊。“

  二十三日的视频,千里眼出门去了,他的魂魄离体留在家里,直到他回来,魂与人再次合体。

  “好多人在自己至亲死前都会梦到亲人,而亲人说再见的那一刻基本就是死亡时间。”

  “这就是死前的离魂,鬼魂可以自由来去,找自己最放不下的人告别。“

  “这说明,阎王已经来请了。“

  二十三日这天的灵异视频,正是“千里眼“的死前离魂。

  二十四日,没有留下视频,只给大刀发了一条“救命“的信息。

  接着就是死亡现场的照片了。

  师父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好久,问大刀,“有没有各种角度的照片?“

  “有,签证科拍了好多。“

  “找张面部特写的,现在就要。“

  大刀一边犯嘀咕一边给同事打电话,很快,一张照片发到大刀的邮箱里。

  这张照片特别可怕,脸部发紫,舌头微微伸出,大睁的眼睛不甘地盯着人。

  师父截取了他的一双充血的眼睛,放大,黑色瞳孔上有一个模糊的反光。

  好像是人形,但相素太低了,实在看不清。

  但照片里,他孤零零地被吊在吊扇下,屋里并没有别人。

  “难道他临死前看到了谁?“大刀盯着这双眼睛若有所思。

  “我没有这方面的技术,不会把图片弄得更清楚了。“师父遗憾地看着刀叔,”只能看你的了。“

  案子已经按自杀结了案,大刀不愿明着继续调查,就打电话请痕检处一个自称电脑技术过硬的朋友来一下。

  人家知道死者是他的好友,也很愿意帮这个忙。

  很快,一个挺精神着便装的小伙子来到了“千里眼“的房间。

  他不是办案人员,所以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看到这三台电脑,他眼睛一亮。

  他摸摸这,动动那,叹道,“这电脑真好啊。“

  屏幕突然闪了一下,大刀提醒小伙子快点干活,完事请他大排档宵夜去。

  小伙子好像刚从学校毕业,弄了半天,倒也提高清晰度了,但比起“千里眼“不管是速度还是技术都差得很多。

  “你不是自称技术多牛逼,这都半个多小时了,咋才弄成这?能看清个屁呀。“

  大刀不满意地拍了他的头一下。

  就在这时,他按着键盘的手突然又动了起来,快速按住几个键,手指如飞。

  图片一次次被提亮提清,那小伙子嘴里一直发出“呀呀“的声音。

  图片很快被放大到和屏幕一样大,一双诡异的死人眼睛占据了整个屏幕大小。

  瞳孔里清楚地映出他临死前看到的一幕——

  一个穿着白衣服,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抬起只余两个黑洞的眼“看”他。

  那小伙子一屁股从椅子上滑下来,惊恐地看着电脑屏幕,嘴里杀猪般地叫着。

  “不是我,有人按着我的手处理图片!”

  图片上慢慢出现一行红字,犹如鲜血。

  “别碰我的电脑,笨蛋。”

  接着,屏幕猛地一亮,就变黑了。

  那小伙子拿上自己的东西,夜宵也不吃匆匆离开了。

  我们则对着那台电脑发愣,里面那个女子,即是先前出现在家里的女鬼,又是后来他艳遇的女朋友。

  最后又是送他归西的杀手。

  那种含笑看着“千里眼”吊死在风扇叶上的模样让人后背发冷。

  师父当下给韩墨打电话,让他问清楚余青莲封在转运牌里的是什么鬼。

  “黑棺家族对弟子很宽纵,不知道能问出来不能。就算余青莲弄错了什么,我大哥也不会过份惩罚他的。”

  “哼!”刀叔皱着眉,怒气冲冲。

  “奇怪。”师父说了句,“我没感觉到有阴灵在啊。”

  “不太对。”

  他一直自言自语。

  我们离开了那间房子,坐在大排档时,师父接到了韩墨的回电,他说余青莲封了一个自杀死的女鬼。

  自杀的女鬼并不算很凶的鬼,这种鬼对人世没有眷恋,对所佑护的人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

  “按说很合适做转运保身鬼灵,为什么会这么凶戾?”师父手里拿着挂着冰珠的啤酒杯迟迟不动。

  “我记得那个鬼叫梅梅,你能不能查一下,最近有没有死过这个名字的女孩子?”

  “转运阴灵不太可能用时间过长的老鬼,再说这个牌子是白送的,用老鬼或厉鬼都赔大发了。”

  我第一次听说鬼还能卖钱,不禁好奇地问东问西。

  平时遇到问问题,只要是开拓眼界增加知识,哪怕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也会讲给我听。

  还说人不能思维太过局限。

  这次师父一句话也不肯多讲,说这种买卖不做的好,伤阴德。

  大刀宵夜完,连夜回到局里开始查找近一年内死亡的年纪在二十岁到二十九岁之间的年轻女性。

  那女孩子长相清纯,不超过二十五,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延长了年龄范围,怕错过了。

  其实也很快,因为他看这那女子的长相,加上长期从警,练就一双认人的火眼金睛。

  一张张死相各异的照片扫过去,很快他找到一个长相和记忆中的梅梅高度相似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的确吊在门框上,一样的头低着,一样的眼睛半张,身上穿着白色长睡袍,头发散开。

  不过死因那一栏却写着,“谋杀”。

  这是桩悬案,经过长时间的侦查,没有破案,有可能还有同事在追查这起案件。

  他抽出这起卷宗细细看了起来。

  ……

  我们吃完饭,早早回家,这一天跑下来挺累的,我们各自回房。

  芸儿第一个占用了卫生间,冲澡。

  等我在房间听到她出来,我跑到卫生间占了第二的位置。

  由于太急着抢在师父前面,我忘了拿换洗的内衣。

  拉着浴帘,我听到有人开了一下浴室门,又合上了。

  那会儿,我泡沫迷着眼,也没多看,洗完后想起没拿衣服,就打算先围条浴巾,回房再换。

  等我拉开帘子时,看到帘外的洗衣机上放着一套干净内衣裤。

  不知道是芸儿还是师父这么细心。

  我高兴地穿上,师父已经不耐烦地在门口催促,“赶快。“

  我打开门,顺口说,“谢谢师父帮我拿换洗衣服。“

  他呆了一下,嘴里哦哦答应着,回了声,“没事。“

  过了一会儿,我出来倒水,听到洗手间里师父在小声说话,好像和谁偷着吵架似的。

  我竖起耳朵,听到一句,“别这样,让我怎么解释!“

  我扬声问了一句,“师父,你在叫我?“

  “没有。“他不耐烦地高声回了句。

  我喝过水回房间,芸儿跑到我床边,我们闲聊起来。

  她问我,“你感觉到没,这次师父回来后,神叨叨的,好像有事瞒着咱们。“

  我摇摇头,突然问了句,“你感觉没感觉咱们家有点怪,好像多个人似的。”

  “哈哈。“一声笑突然从棺材里传出来,吓得我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乔小络从棺材里隔着板伸出头,“你们说多个人是说我吗?“

  “你?“

  “对,我。我在你们不在家时,常出来溜达溜达。给你们发现了吗?不愧是压官啊,没开阴眼,也能感觉到有阴灵在。“

  她夸我几句,说自己还要修养,缩回了头。

  “我说呢。”芸儿眨眨眼,对我说,“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个。”

  “我不是写了日记吗?怕师父偷看,我就做了记号,谁打开我日记,我就会知道。”

  “你猜怎么了?”她故意钓我胃口。

  “嗯?”

  “今天我发现咱们不在家时,我日记被人动过了。”

  “之前也有过,我以为是师父,但今天师父的嫌疑被排除了。”

  她起来准备出去,表情十分轻描淡写。

  “对了,玉哥,你告诉你的女鬼,别再偷看我的日记了。还有,胆敢把我日记里的内容透露出去半个字,别怪我手辣。”

  她说的声音很大,又杀气十足,想来不用我转述了吧。

  我们爷仨看了会电视,师父破天荒没和我与芸儿抢台。

  我看他跟本没在看电视,眼神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感觉有些累了,我起身去房间休息,芸儿也走了,师父好像没看到,石雕一样坐在电视机前。

  乔小络从棺材里钻出来,坐在棺材盖上,荡着纤细的双腿问,“想不想听听我不堪的过去?”

  我枕着自己的手臂,“你能干什么?你不是说自己是变态吗?”

  她点点头,眼睛在黑暗中发亮,“我之前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医科大学的学生。”

  “在上第一堂解剖课时,我就被尸体吸引住了,特别是新鲜尸体,记得第一次上实践课,好多男女同学都吐了,真是废物。”

  “我从头看到尾,跟本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人体精密的构造像吸铁石吸铁屑一样吸住了我。”

  “终于等到我们自己上手了,我很喜欢将手伸入尸体体腔里的感觉。”

  “我的精湛的技术让老师都叹为观止,他建议我将来可以选外科。”

  “可是他不知道,我只对死人感兴趣,如果让我开活人的腹腔,我可能会有杀死他们的冲动。”

  “唯一的遗憾是,我没有解剖过新鲜尸体。”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简直让我晚上睡不着觉。”

  “有一天晚上……”

  乔小络说,那天月朗星稀,是个谈恋爱的好天气。

  好多苦逼的医学生用爱情冲淡学业的巨大压力。

  所以常看到晚归的小情人们在宿舍门口腻歪得难舍难分。

  这天,她睡不着觉,一个人趴起来,溜出宿舍,来到解剖教室。

  教室里空无一人,她从尸池里捞出一具不知被解剖过多少次的尸体,放在解剖台上,动起了刀子。

  尸体经过长时间的浸泡,犹如风干的老牛肉,纹理分明,层次分明。

  没有一点难度,那种划开的感觉,和解剖真人差的太远。

  她做完解剖,将手套去掉,突然听到一声猫叫。

  灵感像闪电一样在脑子里一亮,她站起身来,向猫叫处摸去。

  那是一窝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大约满月,还不懂世道险恶,猫生艰难。

  一个个挨着跟在母猫身后,在窗外的野地上跑来跑去。

  她像死神一样突然降临在猫群中,捉到一只满月的小猫。

  那天晚上,她解剖了这只猫后,将它包起来丢在垃圾箱内,满足地回去睡了。

  一连几天,她都感觉自己精神特别亢奋,记忆力也好得不可思议。

  好像身体中的某种化学物质分泌特别旺盛。

  过了兴奋期,她又开始焦虑,一次次回忆着解剖小猫的感觉。

  “余下的你猜到了吧。”乔小络问我。

  “我开始一次次诱猫,解剖它们,满足自己心里的魔鬼,直到有一天,解剖猫咪已经无法让我再次安然入睡。”

  她迫切地想要解剖真正的人,毕竟一个躺下的人体,和一只小小的猫是无法做对比的。

  当愿望越来越强烈,像一堆长久堆积在太阳下的干柴时。

  学校突然让每个人写捐赠书。

  就是是否同意在自己死后,将遗体捐赠给学校,贡献给科学研究。

  她感觉契机来了。

  “咚咚咚!”我的门突然响了三声,搞得我一激灵,乔小络眨眼间消失在棺材里。

  我打开门,芸儿气呼呼地将一个粉色笔记本摔在我桌子上,“乔小络,你给我出来!”

  “怎么了?”

  “我的日记又被人翻过了。”

  小络在我耳边小声说,“我以一个变态的人格发誓,我对小女生的心思没有半点兴趣。”

  “真不是我。”

  “芸儿,小络说不是她。”

  “她没和你说过日记的事?”芸儿猜疑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她气呼呼地,“我没法给你看证据,但的确有人动了我的本子。”

  “我相信不是小络。”

  “为什么?”

  我想一个喜欢解剖尸体这么重口味的女人,偷看日记这种小事大约满足不了她。

  但这个理由无论如何我也说不出口,只得强调,“芸儿,我肯定看好小络,等小红棺养好,我带在身上,她离开我一定知道。”

  “如果你的日记再有人动,肯定就不是她了。”

  “再说,咱家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不还有师父呢吗?”

  芸儿狐疑地拿着本子离开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乔小络不知是不是怕了,没再露脸。

  我朦朦胧胧睡着了,耳边有很小的说话声,语速很快。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乔小络的声音,“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她,他,好厉害,我怕他她。”

  她一直不停小声说着类似没有什么意义的话,而她说话的对像一声不响。

  就在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时,突然有人“嘿嘿”笑了一声,将我从半梦的状态中一下惊醒过来。

  在我醒的一刹那,声音消失了,好像是我的梦境,不过,现在的我并不那么相信梦境这回事了。

  我光着脚跳下床,来来回回查看,甚至推开了棺材盖儿看了看小红棺,还叫了乔小络几声。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小络也没回答我。

  可是那声“嘿嘿”太真实清晰了,让我无法安睡。

  浓浓的不安涌上心头。

  ……

  刀叔收拾完“千里眼”的东西,委托师父在房间稍作处理,将三台电脑搬回了自己家。

  依刀叔的说话,电脑是好友最在意的东西,所以看到有人碰会很不高兴。

  搬走了,省得他惦记着。

  师父布置完房子,开始络绎有人到家里看房。

  这个小区离一家市场很近,来看房子的多是做小生意的人。

  由于房租要的便宜,来的人很多。

  最终,大刀决定将房子租给一对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他们刚大学毕业,找到工作,手头特别紧,就当照顾一下。

  而且两人中男生文质彬彬,女生恬静可爱,一眼看上去就合眼缘。

  当下就把合同签了。

  入门口的门楣上,师父给挂了面有些年头的铜镜,大刀嘱咐两人屋里的一切都不要动。

  可以用不可以扔或换,尤其是门头上的铜镜不要扔掉。

  将这些事情处理过后,他就离开了,收的房租汇到“千里眼”父母留下的卡号里。

  不多时收到“千里眼”手机号发来的谢谢。

  大刀没在意,儿子死了,留着手机号也是种念想。

  更让他着急的是梅梅的案子。

  那份卷宗他复印了一份带回家中,打电话叫师父过来看。

  他点上烟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师父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梅梅死前精神状态非常好,没有任何轻生迹象。

  她死时脚下也没有任何垫脚物。

  最最关键的,解剖时发现,她当时肚子里已经有胚胎着床。

  怀孕大约在四十五天左右。

  合适药流的时间,时间更长,就有可能吃不了药了。

  而在她体内检测发现有米非司酮的成份。

  在她上吊的头框边,找到半枚不清楚的指纹,勉强比对,不属于家里任何人。

  师父看起来特别烦心,大刀刚想说什么,他抬手打住大刀,“别说话。”

  “这件事情太奇怪,余青莲不是新手了,不应该在做转运牌时,弄错。“

  “这只鬼很合适做牌子,不过做驱霉运的牌子有点不合适,这种牌子做护身和旺财才是最合适的。“

  “做了转运也罢了,其中禁忌特别多,他都没告诉你那个黑客朋友?“

  刀叔问,这牌子为什么做转运不合适。

  师父解释道,“梅梅是凶杀,那么肯定和肚里的孩子有关系。她被人灌下打胎药,又吊在门框上,这种鬼叫孕鬼,很凶。“

  “做小孩子的守护牌最合适。“

  “做这么一个重口味男人的转运牌,要求他一个月内不得行房,如果行房,需要这块牌子用红纸包起来,算是盖住鬼眼。“

  “可他呢,不但没有避着女鬼,还叫了小姐来家里,从那之后才开始诡异之事。“

  “他不但没能转运,还激怒了女鬼,加上本来就是个衰人……”

  “余青莲又不认识我这个朋友,为什么要害他?”刀叔疑惑地问。

  师父摇头,“我不确定。但一定有原因。”

  ……

  两人正讨论着,刀郎接到一通电话,是租房子的小两口打来的。

  “刀哥,这房子的钥匙你给别人了吗?”打电话的是男生。

  “只有我自己留了把备用的,怎么了?”刀叔奇怪地问。

  “哦哦,那没事了。”男生匆匆挂了电话。

  师父劝刀叔去和小两口说说,换房子吧,租金和押金都退给他们。

  “千里眼”死的太蹊跷,房子最好选空着。

  刀叔一向听师父的,不过这次的事有点麻烦。

  钱都打到好友家人指定的帐户上了,怎么好意思开口去要回来呢。

  师父一狠心道,“我把钱给你补回来,你一个刑警,工资有限,这钱不能让你出。”

  刀叔见师父连钱都愿意出了,事情肯定很紧急,便打电话给男生。

  电话通了,男生好像很紧张地问,谁呀?

  租房子时,刀叔就告诉过他这房子是死过人的,电话里跟他一再说房子不吉利,想收回来。

  男孩反而放松下来,呵呵笑道,房子离单位近,租金又低廉,而且里面很干净,不想退。

  至于鬼神之说,他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有鬼就有鬼吧。

  说完哈哈大笑,将电话挂了。

  ……

  出租房里,男的对女孩子说,“我就说吧,东西不会莫名其妙移位,肯定有人搞鬼。”

  “可他是警察,会偷偷进来,移动东西,来吓咱们吗?就为了把我们赶走?”

  男孩得意地说,“咱们是签了合同的,他知道赶不走我们,才用这招来吓我们。放心吧。”

  女孩愁眉苦脸地点点头。

  原来这几天,细心的女孩发现自己放好的东西,老是莫名其妙不在原来的地方。

  她问了男友,可对方说自己从来没动过她的东西。

  女孩子害怕了,后来男孩子也遇到几次,他怀疑有人偷偷进了两人的房子。

  所以才打电话给出租人,核实钥匙的事。

  没想到,刚打过电话,对方就来电让他搬走。

  他挂了电话,对女孩说,“看到没,我说的吧,就是想赶走我们而已。”

  入夜,女孩躺在男孩怀里沉沉睡着了。

  突然两人的薄被子被掀开扔在了地上。

  熟睡的两人只是动了一下身体,没有醒来。

  一只看不见的“手”摸上了女孩子的腿,一点点向上移动。

  女孩抗议地哼了几声,动了动身体。

  那只“手”不收敛,反而更过份地伸进了她的睡袍。

  “呀!”女孩突然叫了一声,一下坐起来。

  男孩被吵醒了,翻身坐起,迷糊着问,“怎么了?“

  女孩恼怒地说,“明天我还上班,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闹什么了?“男孩莫名其妙。

  女孩胀红了脸,“你摸我干嘛,还掐我!“

  她撩开裙子,大腿处一个青紫的手指印,当两人看到手指印时,都呆住了。

  那指头纤细如女孩子,但手指又很长,如果加上手掌的话,应该是个大手。

  男孩子把手放上去,他是右手搂着女孩入睡的,如果掐她只能是左手。

  但这只手印是右手手印,和男孩的对不上。

  女孩吓哭了,“咱们搬走吧,我害怕。“

  男孩哄她,“其他地方租金贵死了,怎么搬?这样,咱们等这个月的工资发下来,再找那个警察把押金和房租要回来,换个环境好点的高层好吗?“

  女孩这才点了点头,但不敢再睡,两人依偎着,打开台灯,想就这么熬到天亮。

  但架不住太困,女孩子不多时就靠在男友身上睡着了。

  男孩温柔地搂着女友,也睡着了。

  台灯熄灭了,黑暗笼罩着房间,只有微弱的月光照进窗子。

  男孩突然动了,他将女孩轻轻放倒在床上,自己向屋子中间走去。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绳子,走到房子中间,他将绳子向吊扇上一扔,绳子挂在了扇面上。

  ……

  天近拂晓,刀叔被一阵电话铃吵醒,做刑警的最怕的就是这种电话。

  一来电话很有可能就是有人丧命。

  他接通电话,里面传出疯了似的哭叫,语无伦次,叫嚷着让刀叔赔命。

  “你冷静一下。”刀叔安慰着失去理智的女人。

  听了半天才知道是租房子的女生打来的,他心里一紧,接着听女生尖叫着,“他死啦,他死啦!”

  刀叔套上衣服就向出租屋跑,临走时不忘给师父打了个电话。

  两人几乎同时到达出租房,租出去的房子房门大开,里面站着几个急救人员。

  但没有人动手,男孩死了几个小时,已经出现了尸僵。

  女孩趴在男友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男孩子就躺在床上。

  医护人员看来了警察,上前小声说,“我们接到急救电话就来了,当时他就躺在床上,他女友说醒来男友就不动了。“

  “但是,男孩死于窒息,脖子上还有勒出来的绳印。“

  大刀惊异地走到男孩尸体前,让师父拉开女孩,好好安慰她。

  自己仔细看男孩的脖颈,他不会记错,这道印痕和“千里眼“脖子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绳子粗细,包括绳子上的一个粗粗的结,造成了绳印各种独特的标记,完全相同。

  大刀联系单位,将尸体拉走检验,将房租退还女孩,让她另找住处。

  师父更奇怪,他把厨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拿走扔掉了。

  厨房里空无一物。

  还将门楣上的驱邪铜镜给摘了。

  临走时,他将一把扫把,竖起来放在门后。并告诉大刀,警察来看现场时别动这个扫把。

  师父告诉大刀,叫他这段时间别和自己联系,一周后的这个时间,还在这里见面。

  一周后,两人再次在出租房处碰头,大刀打开了吊死两个人的房间。

  屋里像空了几年一样,灰尘很多,甚至出现了回音。

  师父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回头对刀叔说,“大刀,这屋子里没有一点阴气不对啊。“

  房子里久不住人,再住人时不但要打扫干净,还要适当地做点法事。

  就是因为,不住人的地方,时间长了会招游魂野鬼,人住进来,要清清场。

  也算是初级风水术中的一种。

  驱驱阴气,阳人入住才不妨运。

  一个房子里,阳气最重的地方,标志着房子是阳宅的,就是厨房。

  这里烟火气大,阳气极重。

  筷子等物品更是如此,所以师父将厨房里的东西都清静理出去。

  摘了铜镜,竖起扫把,就是给游魂和过路野鬼一个信号。

  这是空房,可以暂时歇脚。

  然而,一周时间过去了,当他再次来到房子里时,这里干净得出奇。

  以一个老压官敏锐的观感,竟然感觉不到一点阴气,师父说,就算有经过的野鬼,他也感觉得到。

  “会不会有东西,是你自己本事不够,感觉不到?“大刀试着问。

  师父眼光像刀一样割过去,“你这么说的话,以后就不要找我帮忙了。“

  “我只是阐述一种可能性而已。“

  “那小伙子明明死得蹊跷,肯定有鬼做祟,你却看不出来,这不是说明是你的问题吗?“

  不管怎么说,这房子是住不得人了,大刀将它空了下来。

  生活好像再次平静下来。

  学校里,邵峰与我们成了好朋友。

  他又和韩佩佩余青莲要好,我们少不了常常在一起玩耍,学习。

  时间久了,我发现佩佩性格很开朗,而且没有富家女的持宠而娇的毛病。

  我们成了真正的好朋友。

  但余青莲给人的感觉总是不阴不阳,老气横秋的,对什么都不屑一顾。

  有一天,邵峰单独把我叫出教室,问我愿不愿意去帮一个人“看事儿。“

  这是我们的行话,有人中邪,或是得了医院治不好的怪病,请“先生“过去,叫“看事。”

  “啥事儿,我这点本事不知道中不中用?”

  “这是我一个哥们的小舅舅。”

  “小舅舅遇到这个事以后,家里花了不少冤枉钱请过好多人,大部分都是骗钱的。”

  “他家家境一般,已经承受不了这种折腾了。”

  邵峰说自己愿意出钱,算是车马费让我过去看看,如果真的有古怪,就请师父出马。

  他千说万说,恳求我一定要去看一下。

  想起我爷爷留给我的家书,老头只有一个愿望,让我多赚点钱,早点发财。

  我现在存钱罐都是空的,脑袋一热就答应了。

  见我答应了,他打电话叫司机来学校大门口等我们。

  他在路上跟我说了小舅舅身上发生的倒霉事。

  小舅舅辈份高但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岁,还在上大学。

  学习一般,但是个电子竞技高手,打比赛,拿过奖的。

  不过家人都不理解,很反感他这种行为。

  这天本来是有课的,但他一个朋友叫他去某网吧指导一帮小孩子电竞技巧。

  给的钱挺多,小舅舅想着这笔钱到手,下学期学费不用爹娘出了,就同意逃课去做。

  这个朋友是富二代,开着车来接他。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路上车子出了车祸。

  他们被一辆满载钢筋的大车追尾,有一根钢筋像利箭一样,穿透车身,直接将富二代钉在自己座位上。

  钢筋是从车后窗斜穿过去的,从富二代双肩中间斜着穿透,从肚子处出来将他钉在座位上。

  几乎相当于竖起贯穿了,更可怕的是,穿过去后,这个男孩还活了一会儿。

  他嘴里直吐血,一手紧紧抓住小舅舅,连眼睛里都充血了,血沫子从嘴角向外涌,“为,什么?是我?”

  他转头看着只受了轻伤的小舅舅说。

  他说这话不是没原因的,两人出来时,他开的是少见的轿跑,小舅舅请求让自己开开。

  可他以车子没过磨合期,小舅舅是新手给拒绝了。

  如果当时让小舅舅开的话,也许死的就不是他了。

  他临死时也许就是这么想的,可惜一切都是推论,救护车来时,小舅舅吓傻了。

  医护人员费了好大劲,他的手就是不松开小舅舅。

  为争取时间,将两人同时搬到救护车上,一边开车一边在车上对富二代进行抢救。

  车子上血腥气浓得化不开,抢救了六分钟左右,抢救医生宣布死亡时间。

  但那只手仍然死死攥着小舅舅的手腕。

  医生一直按摩那只手的关节,半个小时后,手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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