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
这不是形容，这是单纯的陈述。
就像是单纯的力量，根本没有其他附带的颜色。
李旦了解到裴老眼神之中传递出来的信息，眼前再一次浮现出曾经注意到的老人手上的鳞片，心下就有些恍然。
恍然，当然是因为黄家在历史上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千年之后的史书上对这家人同样有所记载。
名字叫做黄滚的黄老将军年轻时候带兵厮杀，曾经和一条金龙结拜，成为兄弟。此后，这条在史书之中惊鸿一瞥的金龙，也就真正的销声匿迹。
如此说来，这条金龙很有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老人，换而言之，这个老人原本就是金龙的人形。
虽然这个推测有些不够严谨，但是如果老人就是一条金龙，反倒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比如，老人巨大的力量，再比如老人手上的鳞片……
李旦微微皱眉，说道：“这样说的话，只怕姬发不会是他的对手啊！”
“论真实实力，姬发当然不可能是老龙的对手。”
裴老冷静分析说：“不过，姬发占了年龄的优势，老龙的年纪在这里摆着呢。”
李旦还是不怎么放心：“龙的年龄，本来就比人类漫长，这条金龙看着年老，大概也不是太年老啊！”
“但他架不住现在需要保持人形。”
裴老说道：“化为人形的金龙，实力至少折损八分之八十，而据我现在观察，只怕他连百分之二十的实力也没完全施展出来，到被逼急了，还差一大截。”
李旦继续皱眉：“那他还是很危险啊，难不成要等着他把姬发的力气耗尽？”
“他肯定是这么想的，放倒了姬发，再无后顾之忧，他就能来打你了。”
裴老呵呵笑道：“这家伙打得一手好主意，其实还是要针对你。要么你自己明白了姬发真实的情况，及时阻止，要么就把姬发累趴下之后，把你再来打倒。”
“他想要打倒我，好像并不容易……”
李旦轻声冷笑着，却又不得不承认，裴老的分析不无道理。
要知道，姬发原本就是因为刚刚突破，才爆发出现在的实力，而现在的实力，在姬发的身上并不稳定，或许稍稍呆上一段时间之后还会倒退一些。
这也就意味着，姬发随时随地都可能有倒下的危险。
然而，对于刚刚尝到力量真正滋味的姬发来说，这个时候的失败，无疑是非常打击自信心的，即便是现在还不会在姬发的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伤害，但是留在潜意识之中的失败，却极有可能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心魔。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心魔就可能窜出来作祟。
一旦等到心魔作祟，再来造成的伤害，可能就是致命的……
……李旦眉梢微微一挑，忽然想到了什么，走下台阶，绕到院落的边缘地带，直接绕过了老龙和姬发的战圈，直奔院门口。
“校长……”
冯丹和孙雯急急火火的迎上来，问道：“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帮忙，似乎是应该的，只是现如今单纯的物理力量对轰，他们两个根本插不上手。
正因为插不上手，他们才心急如焚，需要李旦一个指令。
只要李旦发了话，拼着受伤，他们两个人也会毫不犹豫的直接冲上去。
“暂时不用。”
李旦摆摆手，又说：“你俩跟我来……”
他前头带路，却是走出了院落。
冯丹和孙雯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院子里打得热火朝天的，李旦怎么就出去了，难道李旦不关心姬发的死活？
很快，冯丹和孙雯就明白了李旦的用意，原来李旦出了门，却是到了那辆马车的旁边。
赶车的车夫紧张兮兮的拦在李旦的身前，紧张兮兮的问道：“您，您想干什么？”
李旦反问他：“你想干什么？”
“我……”
车夫有点懵，闷声闷气的说道：“你不能过来，又是就和龙老爷子去说，你……”
“这是我的地盘！”
李旦白他一眼，说道：“我的地盘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外人来做主了？”
“站一边去！”
冯丹和孙雯会意，齐刷刷的上前，一边一个，就把车夫抬一边去了。
车夫急得满头是汗，嘴里大叫道：“你不能靠近马车！你离远点！你……”
李旦根本就没再靠近马车半步，而是背负着双手，笑眯眯的问道：“既然都到了门口了，却不出来见个面，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你……”
马车车厢里，有一个十分生气的声音回答道：“李旦，做人不要太无耻，我们之间的事情自然有我师父公断，你不要跟我说话！”
这个声音，当然就属于黄飞虎。
李旦就笑了：“咱们两个人的事情，凭什么需要你师父公断？再说了，你师父是你的人，当然是偏帮你，他能有什么公断？来来来，咱们自己的事情，还是咱们自己来谈谈。”
他伸手拉开车厢的门，然后就发现，车厢里面的座椅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毡，黄飞虎的人就躺在座椅上，面色惨白，看着别说威风凛凛了，就是人模样也有点嘘嘘火火的。
“怎么成这样了？”
李旦都被吓了一跳。
他昨天禁锢了黄飞虎的修为，当然猜得到，黄飞虎身边的人肯定会尝试着揭开，经脉受到电击，已经是黄飞虎注定了的命运。
然而，眼前的黄飞虎明显不是受了一下两下电击的模样，看架势是再电几下都可能一命呜呼的架势。
“你还说！都是你害我！”
黄飞虎心里急怒，咬牙说道：“不是你害我，我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
李旦摇头叹息道：“你这个师傅有点傻啊，既然解不开就不要强行破解了，他不强行破解的话，你也不可能变得这么惨。”
“你……”
黄飞虎气得脸色更加白了。
“你脸白成这个样，肯定是不行的，应该出来晒晒太阳。”
李旦伸手去抓黄飞虎的手臂，说道：“来来来，让我带你出来晒太阳！”
“住手！”
院落之中的老龙总算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不免大吃一惊，厉吼一声，就想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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