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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冤家聚首

狐祸 九怜 5984 2022-05-22 12:25

  这‘圣姑’穿着身儿粉红相间的和服,身形又十分的娇小,迈着小碎步儿走在前边儿,慢吞吞的,就跟个蜗牛似的。

  我低着头跟在她后边儿,看这前后无人,正盘算着要不要把这小娘们儿给绑了,可也不知这‘圣姑’在那些阴阳师的眼里是个什么地位,万一要挟不住那些人,就白搭了。

  我这正琢磨着,不等得出个结论,就听这山洞里边儿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循声看过去,我便见来人是个身形高猛的汉子,这汉子约莫得有四十左右了,穿着一身儿黑色的盘口布衣褂,模样是种教书先生的斯文脸面,表情却十分的严肃。

  我正偷眼打量这由远及近的汉子,便听前边儿这‘圣姑’朝那人招呼了一声,“法师,你这是要去哪里?”

  “杏子,我有事,要离开一下,”那中年男人走到‘圣姑’面前,背手而立,语调亲热,却有意与这日本女子保持距离,转而说,“我带回来那人,你好生照看着,不许为难,也不可放他离开。”

  “又走?你为什么总是往外跑?你不喜欢杏子吗?”圣姑略受打击的问了两句。

  可那中年男人却没给她任何答案,只说了句,“乖,回头给你买糖人回来。”

  说完,这中年男人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圣姑转回身,一脸气愤的瞅着匆匆离开的男人,却也没出声阻拦。

  我站在旁边儿,低着头,没敢多瞅,直到那男人的背影彻底从这山洞之中消失,圣姑这才叹了口气,转而继续往山洞里走。

  我这儿刚跟上去,却听那日本小娘们儿不解的问道,“你们国家的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我凶不行,柔也不行,他到底想要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那‘法师’。

  我悻悻的想着没做声。

  那圣姑却像是在问个很认真的问题,听我不做声,便停下脚步,转身朝我看了过来,似乎是在等我回答。

  “……”尴尬的沉默了半晌,我只得硬着头皮回了句,“可能是喜欢妩媚一点儿的吧?”

  “妩媚?”日本小娘们儿想了想,转身继续往山洞里走。

  我又跟上去,没走多久,便进了个空旷的大山洞,这山洞内部是人工修砌的,十分工整。

  走出洞口,迎面便是一个高大的祭台,那祭台上似乎是个血池,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儿,和那血池里咕噜噜的冒泡声。

  再往里便是一处高阶,那高阶之上则是宽敞的卧榻。

  而这血池两侧是两排茶几座椅。

  只是这地儿空荡荡的,除了我俩,一个人都没有。

  那圣姑出了洞口,便径直朝那祭台走了过去,踏上祭台的台阶,便开始脱衣服,一边解着腰上的封带,一边往那血池前走着,就吩咐说,“把吸收了灵气儿的胎血倒回来。”

  闻言,我便也跟着她上了那台阶。

  眼瞅着这圣姑光溜的进了那血池,泡在池子里,我是毫无负担的就把那葫芦盖儿拔开,把里面儿混合了黄汤子的胎血,给她倒血池里了。

  这味儿,我自个儿都快受不了了。

  那圣姑似乎也是觉得难闻,可还是强忍着,泡在池子里,闭目养神。

  这小娘们儿成天在人血里泡着,有男人敢要她才怪。

  我悻悻的想着,规规矩矩的退到了一旁,低着头,偷眼打量四周,发现那卧榻的高阶两侧有两个人工修砌的入口,似乎是这后边儿还有别的地儿。

  站在祭台上等了好一会儿,直到那圣姑传出了轻微的鼾声,我这才悄声下了祭台,进了那入口。

  这两个入口是相通的,都连着后边儿黑漆漆的内室。

  我走进去,拿出手电照了照,发现这是个书房,连卧室都不算,旁边的桌子上堆着好些乱七八糟的图纸,就连那书架上都挂了很多阵图,和地形图。

  我只匆匆扫了几眼,便从里边儿找出了牙儿山的地形图,甚至还有牙儿山内部的地形图,也就是林启仁从清心观夺走的那些破碎图纸拼出的地形图。

  只是这书架上挂的是拓印下来图纸,甚至和林启仁手里那张一样,也缺失了一些。

  我抬手揭下这牙儿山内部的地形图,折好就藏在了身上,随后在那书架上翻找一通,也不知是碰了哪里的机关,这书架突然‘咔啦’一声,朝旁边儿划开了。

  看这后边儿还有密室,我先是紧张的朝外面看了看,确定这声响没有惊动那圣姑,这才悄悄摸了进去。

  这书架后的密室可比这书房大多了,只是十分的潮湿,因为在这宽敞的密室中心有个不小的水池子。

  此时那水池边还扔着两件儿衣服,似乎是那中年汉子刚换下来的,而地上湿漉漉的也都是水。

  我用手电照着,走进密室,四处瞅了瞅,这仔细一照,才发现那密室里边儿的角落里好像是躺着个人。

  借着手电光,我只看了个大概,可那人身上穿的衣服,却是让我心头一颤,赶忙走了过去。

  到近前,掀开遮住那人半张脸的皮衣兜帽,我这才确定,这人是温白。

  他怎么会在这儿?

  这小子不是去南川找温亦儒了么?

  片刻的惊诧,我猛地回过了神,难道刚才那个与我擦肩而过的中年男人,就是温亦儒?

  这温白倒在密室的角落,身上是彻底湿透了,我喊了他两声,他也没反应,这小子的双手被铁链反锁在了身后,那铁链的另一头就锁在这角落的石桩上。

  以温白的性格,被温亦儒抓住,怕也是没少吃了苦头。

  不过,温白的身上并没有很严重的伤,大概只是闹的太凶,被温亦儒给打晕了。

  我看叫不醒他,掐人中也不管用,便从帆布兜子里找了根铁丝,三下五除二就把锁住温白的铁铐给撬开了。

  可就在这时,这密室外边儿突然传来了那圣姑的喊声,这婆娘是在喊‘跑腿儿的’,我琢磨着可能是在找我。

  这温白昏迷不醒的,我也带不走他,只能退出密室,将书架推回去,悄声往外边儿看了看,见那日本小娘们儿泡在血池里,没有出来,这才溜回那祭台下边儿,问了句,“圣姑,你找我?”

  “我后背不舒服,你来给我抓抓。”那圣姑坐起身子,不自在的往那血池边儿上蹭了两下。

  我瞅着她那血淋淋的后背,是一阵恶心,可还是硬着头皮过去,在那婆娘的后背上抓了两下。

  这一抓,那圣姑背上的血就被我的手给擦掉了,顿时露出了大片的血色符文。

  我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密密麻麻的符文,都是茅山‘诡’字符,和之前酒楼那邓老板中的血咒,是一样的符文。

  只是这婆娘身上有很多。

  当然,她是不可能给自己下血咒的,难道这婆娘是那些血婴的母体?

  我要是杀了她,是不是那些血婴就都死了?

  我如此猜测着,想起那些变异的婴儿,和惨死的产妇,一时间也确实是动了杀心。

  可不等我动手,那山洞里便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阴阳师跑进来,叽里呱啦的跟这‘圣姑’说了一通日本话,二人的交谈我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懂。

  却也看出这婆娘急眼了,呵斥了那阴阳师好几句,那人就又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紧接着这婆娘也踏不住了,赶忙起身,也没擦擦身上的血,就慌里慌张的穿上了衣服,鞋子都没穿,光着脚下了祭台,就往那山洞外跑。

  我拎着两只鞋,假装很关心的追在后边儿,就问她,“圣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还光着脚呢……”

  “有人进山了……”圣姑慌里慌张的回了句。

  可不是有人进山了么?这人就在你后边儿跟着呢。

  我还以为出了啥大事儿,闻言,是顿感一阵无语。

  可等出了山洞,我才知道,这婆娘为啥如此紧张,因为这洞口已经被一群披着黑色风衣的军装汉子给围住了。

  而在这些人之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小舅,姜山。

  那日本女人急匆匆的往外跑,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拎着两只鞋,跟在这女人屁股后面跑出去,就一下撞到了小老舅的眼里,顿时我那小舅的脸色就黑了几分。

  我也是惊得手上一哆嗦,鞋都掉了。

  “姜山?真的是你。”那圣姑喘着气,仿佛看到了姜山,也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小老舅冷眼瞅了我一下,便将目光放到了那圣姑身上,冷冰冰的说了句,“伊藤杏子,让温亦儒出来。”

  “他…他不在。”这日本小娘们儿的声音突然就弱了几分。

  “那他带回来的人呢?”小舅又问。

  闻言,那圣姑却是没声儿了。

  “我姜山的处事风格,你应该很清楚,把人交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小舅上前一步,咄咄逼人。

  “留个全尸……”伊藤杏子却是失神的笑了笑,无力的垂着双手,依旧没有给小舅任何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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