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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16章 她流产了

  权诗洁立刻嫌弃的往后退了一大步:“你吃相能不能别这么粗狂?看着让人很倒胃口。”

  北堂御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你抓到了?在哪儿呢?快带我们去!”

  权诗洁一把推开北堂御:“急什么急啊,这种事儿有什么好急的,让我先吃口饭行不行?”

  在场的其他人纷纷窃窃私语,因为这个权诗洁一直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连客套都懒得客套,可是对北堂经理好像有点不一样,两个人说说笑笑,还这么暧昧,该不会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吧?

  李斯时立刻又抓起饮料喝了一口然后全部喷在了其余的菜上面:“好了,这下不能吃了,你能带我们去了吧?”

  权诗洁不禁满脸厌恶,她瞥了一眼李斯时皱眉说到:“我靠,你这人真恶心。”

  李斯时才不管她,也不用着怜香惜玉,一把抓起权诗洁就往门外推:“恶心就别吃了,现在就带我们去。”

  “唉唉唉……我还没吃饱呢……”权诗洁叫嚷着,可惜已经没人管她了。

  权诗洁只好认命,乖乖的开着车带着北堂御和李斯时去了郊区。

  权诗洁说她找到的是一个叫李玉华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肖剑锋的老婆。她还利用权振东关系查到肖剑锋和肖雪儿已经逃到国外去了,想要找回他们几乎不可能。

  北堂御不禁疑惑的问到:“怎么肖剑锋和肖雪儿都逃到国外去了,单单把李玉华给留了下来?”

  权诗洁耸肩:“这谁知道啊,待会儿见到她了你们自己问她呗。”

  车子到了郊区之后他们又往前开了几十里路,到了一个山脚下的村庄里,村里面的道路都窄的很,车子根本开不进去。

  三个人下车之后又走进了一条特别偏僻的小巷子里,这个时候才六七点钟的样子,可是路上已经基本看不到什么人了,家家户户还都关着窗锁着门,所以尽管是大白天也显得格外的阴森。

  北堂御问:“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权诗洁无所谓的说到:“这有什么难的,只要她没出国那就肯定留在国内了呗,而且因为做了亏心事她肯定不会居住在人口繁华的地方,只能尽量找偏远的地方藏起来。偏僻的地方什么人会去?当然是喜欢冒险和旅游的驴友了,所以我就把李玉华的照片发到驴友圈了,让他们帮着留意了一下。

  不过真找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都接到过好几个假消息了,每次去都不是。直到上次,有人说在这里见过李玉华,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没想到还真叫我给找着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巷子尽头一处有些破旧的房子钱,权诗洁说:“就是这里了,希望她没有逃走。”

  北堂御正要上前敲门李斯时一把拉住他,说:“你不能去,她认识你,肯定不会开门的,说不定还会从别的地方逃走。”

  他又指了指权诗洁,说:“你去。”

  权诗洁点了点头,等北堂御和李斯时躲到一边之后她就开始敲门。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一个警惕的声音问道:“谁啊?”

  权诗洁故意用那种很生硬的普通话说到:“泥豪,我是从阿尔吉尼亚来的登山客……天,很晚了,能不能,在你这里住一晚?我……会给钱的。”

  说着她还从身上掏出了几百块钱在李玉华眼前晃了晃。反正她画着浓妆,李玉华也不看不出她是不是外国人。

  听她口音好像还真是个外国人,李玉华的警惕性降低了一些。

  不过仍有些不放心的问到:“就你一个人?”

  权诗洁急忙点头,然后还手脚并用的比划着说:“就……窝……一个。”

  “好吧,”李玉华彻底放松了警惕把门打开了一些,说到,“那你进来吧。”

  权诗洁感激的笑了笑,然后抬腿走了进去。

  她刚一进去北堂御和李斯时就同时冲了上去,一脚踹开了门板。

  看到北堂御李玉华吓得瞪大了眼睛转身就想跑,可她身后的权诗洁早就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无路可逃。

  李玉华立刻跪在地上向北堂御求饶:“求求你们,不要抓我,求求你们。”

  北堂御冷笑着说到:“我们当然不会抓你,我们只是把你送到公安局去罢了。”

  李玉华吓得跌坐了一旁,随后开始大声的哭诉:“都是肖剑锋,都是他坑了我啊,他把我的身份证拿走了,却给我办了一个假的护照,他们走了,却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我真是恨死他了!”

  北堂御不屑的看着她:“你那都是罪有应得,可是小唯她做错了什么要替你们承受这一切?你们抛下她逃跑的时候有想过小唯的感受吗?”

  李斯时心中也是满腔怒气,他快步上前却蹲了下来,压抑着怒气说到:“你知道吗?你们犯的罪足够判无期徒刑了,甚至判死刑都有可能。”

  李玉华脸色苍白的抱住北堂御的大腿哭诉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舅舅我吧。”

  北堂御和李斯时对视一眼,随后也蹲了下来,说到:“如果你肯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也许你还有救。”

  “我说我说,都是刘德全,是他指使我们干的,是他说把金酋公司的标签贴在我们的产品上就能赚大钱,我没说谎,真的是他干的啊。”

  “什么?”北堂御突然想起来他最后一次去公司开会的时候公司的仓管说过仓库里丢了一批标签,他没想到竟然是刘德全监守自盗把那批标签给偷走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刘德全竟然又把那些标签给了文威集团,还指使他们从中获利。

  本来以为是两件不相干的事,却没想到竟然有了这样的联系。

  “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他。”李玉华又强调了一句。

  李斯时问到:“那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吗?”

  李玉华急忙说:“有有,刘德全和我们签了一份合同来着,上面有他的名字。”

  “那合同呢?”李斯时急忙追问。

  李玉华想了想哭着说到:“可能被肖剑锋给烧了,记得走的那天他烧了好多文件来着。”

  “烧都烧了你还说什么。”权诗洁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说的都是屁话。”

  “啊?你不是外国人?”李玉华竟然诧异的问起了这个。

  权诗洁嗤笑一声:“都死到临头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关心这个?”

  李玉华嗫嚅了两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斯时又问:“那你知道刘德全人现在在哪里吗?”

  既然找不到证据那么找到证人也是一样,只要把刘德全找到,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李玉华又开始哭:“我要是知道那个老畜生现在在哪里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可恶的老畜生,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北堂御冷哼一声:“得了,少在这儿做戏了,哭了半天一滴眼泪也没有。”

  装可怜被拆穿,李玉华讪讪的收了声。

  北堂御又问:“那肖剑锋呢,你总该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吧?”

  “这个……”李玉华眼神闪了闪,虽然她恨死了肖剑锋,可是肖雪儿是跟着肖剑锋一起走的,如果他们找到了肖剑锋那不等于也找到了肖雪儿吗?不行,她不能出卖自己的女儿。

  见他犹豫,李斯时不慌不忙的说到:“作为主犯,无期或者死刑,绝对跑不掉的,而从犯,顶多判个三五年,是在监狱里待一辈子还是争取宽大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玉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一想到无期徒刑她就觉得恐惧无比,她又不是主犯,为什么要代替肖剑锋那个老不死的在牢里面过一辈子?她还有大把的好日子为什么不过?而且肖剑锋那个老鬼不也是故意抛下她自己走掉了吗?

  是他不顾及夫妻情分在先,那么她把他供出来也没什么不妥吧?

  想到这儿她立刻试探性的问到:“你们确定我能被宽大处理?”

  李斯时心中一喜,脸上却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说到:“知道你后边儿这位主是谁吗?她可是新任市长权振东的妹妹,有她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玉华回头去看权诗洁,怎么看都不觉得她像一个市长的妹妹,她不禁有些疑惑的问到:“她真的是市长的妹妹,怎么看着不像?”

  权诗洁立刻一脚踹了上去:“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而且我还绝对不用坐牢?”

  听她这么嚣张的语气李玉华稍微有些相信了,她说到:“那好吧,我愿意把肖剑锋的下落说出来,不过我要到了公安局才肯说。”

  听李玉华这么说三个人心中具是一喜,事情总算是有了转机了。

  权诗洁毫不客气的踢了踢李玉华:“起来吧,别装死了。”

  李玉华无奈,只得起身,颤巍巍的跟着北堂御和李斯时出了门,权诗洁怕她不老实就在后面盯着她。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北堂御和李斯时不认识路于是又换成了权诗洁在前边儿带路,他们两在后边。

  刚来的时候因为有阳光照射所以也没觉得这路有多难走,可是现在周围一片黑乎乎的又七拐八拐,总觉得比来时的路要漫长。

  几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村口,就在大家几乎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李玉华突然趁着他们不注意刺溜一下钻进了旁边的树丛里往山上跑去。

  “我靠!”权诗洁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拔腿就追了上去。

  北堂御和李斯时也反应过来随后追了上去,可是李玉华对这里的地形明显比他们要熟悉,又接着黑漆漆的夜色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我靠,这死女人!”权诗洁忍不住破口大骂转眼就想追上去。

  北堂御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让她站在原地,然后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和李斯时分头去找。”

  说完两个人就立刻一东一西跑了。

  权诗洁跳着脚大声吼了一句:“都说了老子不是女人,老子是纯爷们儿。”

  吼完自己也开始寻找李玉华,她是资深背包客,很清楚在野外应该怎么自我保护,所以一点也不怕那些飞禽走兽,胆子比男人都要大。

  可是她忘了,山上除了飞禽走兽还有村民布置的陷阱。

  生活在山脚下的村民为了防止山上的野猪跑下来祸害庄稼往往会在山上布置陷阱以逮捕野猪,这些陷阱都很隐蔽,哪怕是在白天上山也要小心翼翼,更何况是晚上。

  所以除非是迫不得已,村民是绝对不会在晚上上山的。

  也许是权诗洁有点儿背吧,她挑的那条路恰恰是陷阱最多的地方,所以才往前走了没多远就光荣的中招了。

  不过万幸的是她掉进的是一个挖了很久很久的陷阱,里面布置的尖锐的竹子都腐朽了,她掉下去的时候还没被竹箭扎个肠穿肚烂,要不然再往前走一点掉入新挖的陷阱,只怕到时候不死也残了。

  掉下去的时候权诗洁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害怕,而是开始诅咒那个该死的李玉华:“特么的死贱货,竟然害的姑奶奶我掉坑里了,你最好别让姑奶奶我给找到,不然的话我特么的一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哎哟我去,这坑里怎么这么黑啊?”

  骂累了她才想起来喊救命:“北堂御,李斯时,谁在啊?快来救救我,救命啊!!!”

  回应她的只有几声隐约的狼嚎。

  权诗洁立刻抱紧双臂往里面缩了缩,然后又骂道:“我靠,老娘是在求救又不是在求欢,你们嚎屁嚎啊!”

  既然附近没人那她也就只能自救了,可是这个该死的陷阱是这么的深,墙壁又满是青苔,她根本怕不上去。

  “看来真的要在这里待一整晚了,希望明天会有人来。”权诗洁干脆做了下来,仰着头看着坑外,喃喃自语到,“今天的月亮好像有点暗啊……不知道哥哥在干什么,会不会想起我。哼,肯定不会,自从那个狐狸精来了之后哥哥都不关心我了……”

  其实说真的,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如果能有个人作伴就好了。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人呢,那两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且这里又湿又冷她的手脚都渐渐开始发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她忽然听见有人在喊她。

  她仔细听了听,那声音又消失不见了,只依稀听见风声和动物的叫声。

  她喃喃低语了一句:“难道是幻觉?”

  又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她失望的说到:“果然是幻觉。”

  “权诗洁,你在哪儿?权诗洁?”就在她又准备睡过去的时候一句清晰的呼喊声传到了她的耳中。

  “权诗洁!”

  权诗洁立刻跳了起来,用手做成喇叭形状对着外面大喊:“我在这儿,我在陷阱里面,救命啊!”

  很快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洞口,他趴在上面问了一句:“权诗洁,你在这里吗?”

  权诗洁跳着挥了挥手:“我在我在!”

  没想到,竟然是李斯时过来了。

  确定权诗洁没事之后李斯时也松了一口气:“不是让你在原地等着的嘛,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权诗洁又饿又冷,也没心情跟他打嘴仗了,直接骂道:“你哪儿那么多屁话,赶快想办法把我救上去!”

  李斯时哼了哼:“这是你求人的态度?我说你身为一个女人不骂人能不能别每次说话都三字经开头啊?不行,你得答应我以后再也不骂人我才能救你上来。”

  权诗洁急了:“你特么的,现在什么情况啊,快把我救上去不然我饶不了你!”

  李斯时可一点也不着急,老神在在的说到:“你要不答应我可就走了啊。”

  “你走一个试试!”权诗洁威胁着,眼中却闪过浓浓的不安。

  “我真走了啊。”李斯时说到,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意思。

  “……”

  见下边儿没了声响李斯时立刻抬腿就走,没带一点儿犹豫的。

  “喂你真走啊?李斯时你别走啊!我答应你就是了,喂!”说实话权诗洁还真有点儿怕李斯时就这样走了,毕竟从一开始她就发现李斯时不喜欢她,当然不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几啊,不过现在不是就他能救自己么,所以她还真怕李斯时会见死不救。

  幸好幸好,李斯时并没有走远,听到她的回答就又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一根藤条还是绳子之类的东西。

  他说:“我把藤条抛下去,你自己抓紧了我把你拉上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快点儿,哪儿那么多废话。”权诗洁有些迫不及待的说到。

  李斯时依言把藤条抛了下来,权诗洁抓住藤条,一边接着他往上拉得力道一边自己踩着墙壁上突出来的泥块往上爬。

  折腾了许久才爬了出来,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对着李斯时一顿拳打脚踢:“你很厉害是不是,很牛逼是不是,竟然敢威胁我!”

  李斯时躲闪着:“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

  “我答应你不骂人可没答应不揍你!”权诗洁并没有停下施暴的动作,一边打一边还骂着,“要是不把你走的哭爹喊娘的,我权诗洁跟你姓。”

  这回是李斯时忍不住骂人了:“我靠,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我警告你别再动手动脚啊,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权诗洁才不管他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穷追猛打。

  两个人往前跑着,眼见权诗洁又要扑上来撒泼李斯时一个转身让了过去,可是两个人都没注意到的是前面就是一个陡坡,李斯时这么侧身一让权诗洁刹不出车直直的往前栽了下去。

  “小心!”李斯时眼疾手快急忙把她拉住,可是依旧阻止不了权诗洁因为惯性而往下倒去的趋势,反而还因为自己没站稳也跟着栽了下去。

  慌忙之间两个人抱作一团咕噜咕噜的滚了下去。

  也不知道往下滚了多久,在李斯时的背部猛烈的撞上一块大石头之后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

  李斯时皱眉推了推还趴在他身上的权诗洁,问到:“你怎么样了,能动一动吗?”

  权诗洁挣扎着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大声嚷嚷着:“妈呀可摔死我了,我说你是不是扫把星转世啊,怎么才认识你第一天我就倒了这种血霉了。”

  听她骂人还是这么的中气十足李斯时稍稍放心下来,他自己也尝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腰部以下的地方巨疼无比,动作稍微大一点就疼的一身的冷汗。

  四周黑漆漆的只余天上几点星光,李斯时坐不起来只好对权诗洁说:“快打电话试试,能不能找人来救我们。”

  闻言权诗洁却挠了挠头:“我没带手机,手机落在车上了。”不然她之前掉下陷阱的时候就会打电话求救了。

  李斯时无语,他费劲的动了动身子终于从裤子口袋里把手机给掏了出来,一看,竟然一点讯号都没有。“不行,我们得爬到上面去,这下面没讯号。”

  他记得在上面寻找权诗洁的时候他还用手机照明,那个时候是有讯号的。

  权诗洁站起来望了望他们滚下来的那个山坡,却只觉得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这坡恐怕有点高,你能起来吗?”权诗洁又问。

  李斯时休息了一会儿又试着动了动,可是腰部立刻传来无法忍受的刺痛感,他不禁呻吟了一声。“恐怕不行,我受伤了,所以这下得靠你了,你先上去,再找人来救我。”

  “不行,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更何况你还受了伤,我才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素来的权诗洁此刻却格外的认真。

  可惜李斯时一点也不觉得感动:“难道你没闻到这附近有一股奇特的臭味吗?”

  权诗洁吸了吸鼻子随即厌恶的皱眉:“是啊,而且闻了之后感觉特别恶心。”

  “这是瘴气,越到深夜瘴气就越浓烈,所以你得趁着瘴气还没彻底弥漫过来的时候找人把我救出去,你要是也在这儿待着那我们就都完了。”

  “那现在怎么办?”说实话这种情况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她终于明白之前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了,去旅游从来没出过意外。

  “拿着我的手机,爬上山坡去。”李斯时喘了口气,有些虚弱的说到,“你怕不怕?”

  权诗洁摇了摇头:“我不怕,可是你真的没事吗?”

  虽然知道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权诗洁肯定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李斯时却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说到:“没事,你放心去吧。”

  权诗洁点头,随后咬牙起身朝山坡走去。

  “等一下。”李斯时突然喊了一声,然后从旁边摸到了一根干枯的树枝递给权诗洁,“拿着这个探探路,千万要小心,可别再掉坑里了。”

  权诗洁的眼眶莫名的有些热,却一把抢过树枝然后生硬的说到:“才不会,等着我来救你吧。”

  山坡又高又陡,难爬的很,再加上路上不时有什么长着刺的植物总是割破她的掌心,她痛得要命却一直咬牙忍着,因为她知道李斯时一定在看着她。

  爬陡坡是非常的费力气的,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渐渐被汗水湿透了,还有裸露在外的大腿部分总是被各种不明昆虫叮咬,她多想挠一挠,可是只要一松手她就又会往下滚,所以痛也忍着,痒也忍着。

  这陡坡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她不敢去想自己到底爬了多高又还剩多远,因为怕只要一想身上的劲就会松下了,所以她拼命的爬着,爬着,爬着……终于,在她抓住最后一把野草的时候她发现她爬到了山坡之上。

  她趴在地上冲着山坡底下喊:“喂,倒霉鬼,我爬上来了。”

  她没有听到李斯时的回答,却听到清晰的石头敲击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让她安心了不少。她再打开手机一看,这里果然有了微弱的信号,她立刻打了报警电话和医院的电话。

  再又打了哥哥的,电话接通之后她立刻喊了一声:“哥,快来救我。”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她一看,通话时间只有一秒钟。她的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正呆愣间一个叫武松的人的电话打了进来,她犹豫了一下之后摁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北堂御的声音,他焦急的问到:“斯时怎么你电话之前一直打不通,找到那个烦人精了吗?”

  权诗洁大约猜到这个烦人精说的就是自己了,可是这一刻她却是那么的高兴。她声音有些哽咽的答到:“找到了,可是我们又掉下去了。”

  “额,”听到是权诗洁的声音北堂御还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是一惊,“你们掉到哪里了?斯时呢,怎么会是你接的电话?”

  “李斯时他受伤了,还在坡底待着呢。”

  “快说一下你们具体的方位,我现在就去找你们。”

  权诗洁按照自己的记忆把大概方位说了一遍:“就是从山脚下上来,一直往前走,大概走了五六百米的样子,前面就是一个陷阱,绕过陷阱往右边走就是一个陡坡了,我们就在这陡坡下面。”

  “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们。”

  “不用了,权诗洁立刻说到,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就在村口等着,等他们来了就把他们带过来。”

  “你这个做一点都不正确,这是郊区,救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等是没用的。你留在原地别动,我现在就去找村民求助。”北堂御不客气的把她训了一顿,然后才说到,“我手机快没电了,稍后联络。”

  被训斥了权诗洁不但没有反驳居然还乖乖的应了一声,本来人家就没说错啊,她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挂断电话之后权诗洁又朝着坡底吼道:“北堂御说他马上带人来找我们。你千万要坚持住!”

  虽然听到了权诗洁的喊声,可是李斯时实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连旁边的小石头都拿不起。

  “喂,李斯时,你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权诗洁有些不放心的又喊了几声。

  可是照旧没有人回答,她不禁有些着急。

  等了又等还是不见人来她的心终于悬到了顶点。

  她把手机的音乐功能打开播放歌曲,然后找了个树杈把手机放了上去,这样等北堂御来的时候就能看见手机的亮光了。

  接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顺着陡坡慢慢的滑了下去,其实她根本看不到李斯时现在的位置,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向他靠拢。

  “李斯时?你能回答我一声吗?”她继续前进,接着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一个趔趄直直的往前倒了下去,但是她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好巧不巧的栽到了李斯时身上。

  本来已经昏迷过去的李斯时被她这么一压立刻痛醒过来,不由得闷哼一声。

  权诗洁急忙滚落到一旁,开心的叫了起来:“原来你在这儿啊?”

  李斯时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嗯,”

  然后又断断续续的说到:“你……你怎么下来……了?”

  权诗洁顺着他的声音靠了过去,借着微弱的光终于找到了他:“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你没事吧?”

  李斯时没有回答。

  权诗洁急了:“你可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我就成了杀人凶手了,虽然我不一定要坐牢,倒是我内心还是会有点不安。”

  对于她这种时候还不忘嚣张一把的行为李斯时气得差点吐血,他咬牙说到:“没事……不会死。”“哦,那我就放心了,”权诗洁立刻说到,知道会有人来救他们她放心了不少,不一会儿又说到,“你不是很讨厌我吗?那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李斯时不想让她误会,坚持了一会儿之后才说到:“武松……让我来的。”

  “武松?是北堂御吗?他为什么会叫这个奇怪的名字?”对于权诗洁这种约等于废话的提问李斯时根本不想回答,而且他也没有力气回答了,他的嘴里渐渐有了一股血腥味,因为全身都痛所以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腰部到底还伤到了哪里。

  其实权诗洁是故意没话找话,因为她怕李斯时就这么睡着睡着然后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果他偶尔还能发出点声响的话她也不至于那么害怕啊。

  想了想她又坐到了李斯时旁边,轻轻抬起他的脑袋让他睡在自己腿上。

  “喂,李斯时,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李斯时迷迷糊糊的想到不是很讨厌,而是特别讨厌,那种讨厌仿佛与生俱来似的,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那种反感的感觉就从骨子里冒出来了。你要问他为什么他又答不上来了。

  权诗洁哼了哼:“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李斯时心想,这人真有意思,就这还有默认的。

  过了一会儿权诗洁居然有些惆怅的说到:“其实我也挺讨厌我自己的,因为我不但吸毒我还偷窃,我还暗恋自己的哥哥。”

  如果不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的话李斯时惊的简直想从地上跳起来,这权诗洁是以为他要死了还是准备说完就把他弄死啊,要不然怎么能爆出这种惊天秘密来呢?

  “你知道北堂御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吗?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开车撞死他。是不是很奇葩?哈哈,其实那是因为我那天嗑药嗑多了,脑子都变得不清楚了。我也很讨厌那时候的自己,刁蛮任性嚣张霸道。”说完之后权诗洁陷入了沉思,她仰望着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李斯时竟然在她无所谓的语气里感到了一丝孤独。

  他动了动,有些急切的想知道她后来的故事。其实他的动作十分的轻微,几乎感受不到,可是权诗洁竟然低头拍了拍他的头顶说到:“别急,我慢慢讲给你听。我哥知道我吸毒以后就把我所有的现金和银行卡都给收缴了,还把我关在了家里。

  不过毒瘾发作的时候我还是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然后在地铁上偷人钱包来着,不过第一次出手就被北堂御抓住了,然后我哥关了我的禁闭,逼我戒毒。那个时候我真是恨死北堂御了,恨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脑子里想了不下百种折磨北堂御的方法。

  不过我很快又不恨他了,因为我哥又重新开始关心我,对我特别好,每天都抱抱我鼓励我戒毒。其实我吸毒偷东西都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让他能够多关心我一点。

  你也许不知道,我和我哥一直都相依为命来着,小时候他特别的宠我,什么都依着我,有好吃的全留给我,有人欺负我他就去跟人拼命,他说一辈子都要宠我来着。可是在他二十四岁那年他喜欢上了一个比他小八岁的姑娘,从此心里就再没了我的位置,我心里嫉妒的快要发狂了,所以在那女的离开我哥之后我一点都没觉得难过,甚至偷偷开心了好几天。

  不过,很快我哥又结婚了,娶的是他的首长的女儿,而那个时候我也才明白那个女的离开我哥的原因,因为我哥娶的人不是她。

  我想她一定不是真心爱着我哥的,像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我哥,不管他娶了谁。可是我哥是真心爱着那个女的的,为了她我哥又跟我嫂子离婚了。

  来来去去,那两个女人轮番出现在我哥的生命里,我一直都是被排除在外的,只能暗暗嫉妒偷偷痛苦,因为我连一个说爱他的机会都没有。我也不要他爱我或者回应我,我只需要他每天给我一个关切的眼神就行了,我不想被忽视。

  好不容易那两个女人都从我哥身边消失了,可我哥身边又有了一个女人,我又被忽略了。所以,北堂御让我哥重新关注到了我,我心里是感激他的。也因为这样我那天才会把他带到家里去见我哥。”

  奇怪的很,明明是听着她的故事李斯时却总是想到自己,他想起和北堂御在英国的那段日子,他们也整天形影不离,后来北堂御爱上了林婕,他就成了被留下来的那个人。那个时候他也嫉妒,也模糊不清的痛着,甚至以为那就是爱情。

  可是后来他渐渐明白了,那不过是因为害怕孤独而产生的错觉,怕被遗忘怕被留下,所以总是想要吸引别人的注意。

  他甚至怀疑,权震东之所以突然对权诗洁开始冷漠起来说不定就是因为发现了她不可告人的心思。

  这个时候的权诗洁就像那个时候的他,敏感而脆弱。

  他挣扎着,虚弱的说到:“那……那不是……爱。”

  听到他说话权诗洁心中一喜却不敢轻举妄动,她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呵护一块易碎的水晶。

  她轻声问到:“你说什么?”

  李斯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拼尽全力说到:“那不是爱,是占有欲,是孤独在作祟。”

  “真的?”权诗洁期盼的问到,之前她虽然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诉说着那些事,可是她的心里是满满的纠结和痛苦,她陷在不伦恋的自责中无法自拔,她每时每刻都在谴责自己可又没有办法拯救自己。

  李斯时的这番话简直就像是救命稻草,把她从绝望的深渊的拉了回来,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李斯时,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

  李斯时用尽最后的力气冲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权诗洁也笑了,笑的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她开玩笑似的问到:“喂,你想不想看我素颜的样子?”

  李斯时突然就想起了古装电视剧里蒙着面纱的女人说谁看了她的脸就要娶她。权诗洁让他看她的素颜该不会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一激动然后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权诗洁一惊,急忙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李斯时,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不要死啊!”

  正在她也快崩溃的时候她听到坡上有人在喊着李斯时的名字,她抬头发现不远处有不少灯光在向这边靠拢,她立刻开始大声的呼救:“救命啊,我们在这里,我们在山坡下,救命啊!”

  听到她的呼喊声人影渐渐开始向这边晃动,来人正是北堂御和前来帮忙寻人的村民,他们就要得救了。

  北堂御带着村民用门板把李斯时抬到村口的时候警车和救护车也同时赶来了。

  医护人员又急忙把李斯时抬上了救护车,北堂御把李玉华交给警察之后也上了救护车,可是在发现权诗洁也跟了上来之后就忍不住黑了脸:“你上来干什么?”

  北堂御语气有点冲,权诗洁就受不了了:“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就不能上来了?”

  北堂御冷冷的说到:“你还好意思问,不是让你在原地等着的吗?你瞎跑什么!如果不是你到处乱跑斯时能受这么重的伤?你看看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你心里难道就没一点点的内疚?”

  其实权诗洁心里内疚的要命,可不知道为什么道歉的话竟然怎么也说不出口,反而怒气冲冲的说到:“我为什么要内疚,又不是我把他推下去的?再说了我那是瞎跑吗?我还不是为了帮你追回那个贱……那个李玉华。你现在反过来指责我是什么意思?想过河拆桥是不是?”

  “你……”北堂御气得脸色铁青。

  “我,我什么我,你想翻脸不认人是不是?”权诗洁飞快的反击到。

  这时一旁的医务人员不耐烦的吼道:“都别再吵了,谁再吵就给我下去!”

  权诗洁不放心李斯时自然是不愿意下去,所以那些还没抱怨完的话硬生生的憋在了胸口,一路上脸色都非常的不善!

  北堂御也懒得再理她,坐在另一半不说话。

  到了医院李斯时被推进了手术室,北堂御和权诗洁又开始大眼瞪小眼。

  北堂御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的走来走去,权诗洁坐在长椅上看的眼晕。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说到:“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的,安静的坐一会儿不行吗?”

  北堂御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无所谓不免又怒火攻心:“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没你那么冷血,竟然还坐的住!”

  权诗洁气愤的反驳到:“我怎么冷血了,我也很担心的好不好?但是担心就一定要走来走去的吗?”

  北堂御干脆不搭理她,因为在他眼里权诗洁又开始变得无可救药了。

  权诗洁却嚯的一下站起身走到北堂御身边:“说,李斯时是救了我没错,所以他的情我一定会还的。你们不是很想把那个什么小唯救出来吗?那我现在就去找我哥,让他放人。”

  说完不等北堂御做出反应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权诗洁赶到家中,把权振东的书房卧室都找了一遍也不见他人影。

  她干脆直接上了三楼开始踹林婕的卧室。

  “里面的人都给我出来,听见没有给我出来出来!!!”

  卧室里面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权诗洁当然知道里面在干些什么,一想到哥哥就是因为跟这个女人鬼混而不顾自己死活的时候不由得更是怒火中烧,又开始使劲的踹门:“出来听见没有,我数三下,三下过后还不出来我就进去了,一……二……三!”

  里面乒呤乓啷一阵乱响,三声过后门猛地被打开,胡乱披着一件睡袍身上大汗淋漓的权振东出现在了门口,房间里传来淡淡的味。

  权诗洁眉头一皱,冷冷的看着权振东。

  权振东脸色也是十分的恐怖,他沙哑着嗓子说到:“去客厅等我,有什么事五分钟后再说。”

  权诗洁黑着脸下楼了。

  五分钟以后权振东不但洗了澡而且还换了一身家居服到了客厅。

  他坐到权诗洁对面,问她怎么了。

  权诗洁是一肚子的委屈,她冷冷的说到:“你还知道要关心我这个妹妹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没命了。”

  权振东心中十分讶异,问到:“你怎么了?”

  这一句话把权诗洁所有的情绪都给点燃了,她愤怒的说到:“】你还知道问我怎么了,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妹妹吗?自从那个狐狸精来到咱们家,你有正眼看过我一下吗?你关心过我吗?就在之前,我就快死掉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要挂掉,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听着权诗洁的控诉权振东不由的眉心一皱,他的手机是全天都放在身边的,知道他号码的也就那么几个熟人,他不会不接。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权振东淡淡的说到。

  权诗洁气得差点跳脚:“我现在看着好好的那是因为有人救了我,现在那个人还躺在手术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是谁?”权振东问到。

  权诗洁眼珠一转,然后说到:“还能有谁,不就是我那个欢喜冤家北堂御,人家可是霍出命去救我的。”

  “北堂御?”权振东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在官场多年打拼培养出来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见权振东犹豫,权诗洁立刻夸张的说到:“北堂御伤的好重,腰部以下完全没知觉了,还吐了血,医生说可能有生命危险。”

  啪!楼上传来一阵玻璃碎掉的声音,权振东和权诗洁抬头去看,】林婕正一脸苍白的站在楼梯上,见他们看过来她扯了扯嘴角说到:“我给振东热了杯牛奶,太烫手了,打翻了,我再去泡一杯。”

  权诗洁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说到:“哥,北堂御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就算活过来估计也残废了,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就把那个肖唯放出来吧。反正抓到了李玉华,肖剑锋和那什么雪儿的也很快就会被抓住,犯人都被绳之于法,无辜的人也应该还于清白。”

  权振东是绝对不会怀疑他亲妹妹的,所以他也没有去查证受伤的人到底是不是北堂御。

  他只是沉思着,如果北堂御真的瘫痪了,那么谁还有能力来接管文威集团。

  权诗洁又说到:“哥,我们一定要给北堂御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治好的。”

  闻言权振东眯着眼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权诗洁,他发现她似乎对北堂御格外的关心,而且眼睛里的焦急是骗不了人的。他觉得,原来的计划也许并不需要改变,反而会变得越来越顺畅。

  如果权诗洁趁着这个时候让北堂御爱上了她,那么他就不用担心北堂御会出卖他们了。

  所以,肖唯,更加不能放出来,就算放出来了也绝对不能让他们重新在一起。

  想到这里他立刻说到:“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权诗洁终于笑了,然后说到:“谢谢哥,哥你最好了,那我现在就去医院盯着。”

  说完又风一样的跑了。权振东摇摇头,叹息到真是妹妹大了也不中留啊,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把他臭骂了一顿。

  天色已经很晚,他起身上楼,在路过那一堆碎玻璃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回到林婕的房间,她正不安的坐在床头,握着电话听筒,她十分担心北堂御的情况就打了李斯时的电话,可是李斯时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而北堂御的电话又关机了,她的心不由的高高的悬了起来。

  权振东的破门而入更是吓了她一大跳,她慌张的站了起来。

  权振东上前就一巴掌把她扇到了地上:“臭女人,再敢乱动我电话试试。”

  他的手机也只有林婕能接触到了,所以那电话肯定是林婕挂掉的。

  林婕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脑子里也嗡嗡乱响。

  权诗洁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是一不小心接通了,在听到是权诗洁的声音之后她下意识的摁了结束通话。

  挂掉电话她才想起这并不是她的手机,因为害怕权震东责怪她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删掉了通话记录。

  她抱着侥幸的心态想着也许权诗洁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因为每天都要接电话打电话挂掉一两次也很正常。

  可是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还间接的害了北堂御。如果受伤的人真的是权诗洁的话,她现在肯定没命了。

  想到这儿她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偷偷往角落里缩了缩。

  权振东坐在床沿边,冷眼看着缩在地上的林婕,面无表情的说到:“过来,跪下。”

  林婕心中万分害怕,她非常的清楚权振东是有多么的喜怒无常,可是如果她不过去的话后果只怕会更加的严重。

  她吞了吞口水,慢慢的朝权振东爬了过去,然后端端正正的跪在了权振东脚边。

  可是她刚一跪好权振东就一脚将她踹翻在地,脸上满是肃杀:“这一脚只是为了让你长点记性,以后别轻易碰我的东西。”

  那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踹在林婕的胸口上,她的胸口一下子像是被厚实的棉花堵住,整个人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这就是惹怒权振东的下场,不管他前一刻是怎样的和你在床上恩爱缠绵如胶似漆,只要你稍不如他的意他就会一脚将你踹翻在地。

  她的心是死了又死,碎的不能再碎。

  权振东起身走到林婕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林婕动也不敢动,哪怕被他踹过的地方疼痛的要命也不敢伸手揉一下。

  过了一会权振东却又蹲了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挑起林婕的下巴温和无比的问到:“疼吗?”

  林婕的眼泪到底没能抑制住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她咬着唇小声的啜泣了一下,模样格外的楚楚可怜。

  权振东用手指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说到:“别哭,别用她这张脸哭。”

  林婕表情一噎,所有的楚楚可怜都顿时凝在了这张脸上。

  权振东接着说到:“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你早就死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这张脸,不要给我弄坏了,只要这张脸在就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明白了吗?”

  林婕僵硬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再一次痛恨起这张脸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她就不会被权振东看中,也就不会过上这么没有自由的生活。

  “乖,”权振东摸了摸她红肿的脸颊,“明天拿着我的批条去看守所找一下那个叫肖唯的女人,具体要做什么我明天再告诉你。”

  说完他弯腰把林婕从地上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还给她盖上了被子:“睡吧,我去给你拿个冰袋,宁西。”

  听着权振东走出去的脚步声,林婕慢慢的睁开眼睛,却牙关紧咬。她不会一辈子都当别人的替身的。

  第二天当权震东给林婕一叠照片的时候林婕就猜到了权震东到底想让她做什么。

  照片上权诗洁和北堂御两个人暧昧的叠在一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连她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都不由的相信了。

  果然,她猜的没错。

  权震东说:“不管你怎么解释这些照片,只要让那个叫肖唯的女人再也不会回到北堂御的身边就行了。”

  林婕不懂,既然北堂御已经受了那种重的伤,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权震东需要的呢,为什么他要一直这样穷追不舍?

  可是,她只有服从的份,根本不需要质疑。

  带着照片林婕到了看守所见肖唯。

  此时肖唯已经怀有快七个月的身孕,可是因为牢狱生活,她的身体越发的瘦弱,挺着一个大大的肚子看起来有些怪异。捏着装着照片的袋子,林婕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见来看望自己的人是林婕,肖唯先是一怔,而后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人竟然是你。”

  林婕深吸了一口气,故作从容的坐到了肖唯对面,说到:“我来看你可不是出于什么好心。”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咬咬牙把照片从袋子里倒了出来,摊在肖唯面前:“我是来看你的笑话的。”肖唯瞄了一眼照片却又很快的转移开视线:“你这是什么意思?”

  已经开了口,接着说下去也就没那么难了,林婕勾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到:“你还不明白吗?在你坐牢的这段日子里,北堂御已经和别的女人好上了。”

  肖唯眼神闪了闪,咬着唇说到:“我不相信,他不会背叛我的。”

  “那你说他为什么不来看你?连我都能来看你他有什么理由不来?他根本就是忘了你。”

  “不……不是的,”肖唯挣扎着说到,“他只是忙而已,只是有点忙……”

  在监狱里的这两个月,她每一天都充满希望的等待着北堂御来救她,从早上等到晚上,然后失望,然后又想着也天他就来了。

  她就在这样的失望与希望的轮流煎熬中度过了整整六十天一千四百四十个小时。好不容易今天来了一个看她的人,那个人却告诉她,她等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来了,永远都不会来了。

  这叫她怎么接受的了?她不相信,北堂御怎么可能忘了她呢?

  她强迫自己的视线绝对不要停留在那些照片上,可是林婕的话却像是一根又一根的刺,狠狠的扎进她的心里。

  林婕的笑声更大了:“忙?是啊,他当然忙,忙着讨好他的新欢,你看了这照片没有?我建议你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一下,这个女孩是多么的青春貌美啊,男人最阻挡不了的就是青春的诱惑了。你再看看你自己,邋遢的像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任谁都会选年轻漂亮的姑娘的。”

  肖唯的双手狠狠掐进手心里,直到手心出现一个又一个惨白的月牙印,她的瞳孔猛然扩大,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厉声说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说的都是谎话,你都是在骗我!”

  “哼,骗你?我有那个必要吗?我只是看在咱俩都被北堂御抛弃过的份上同情你而已。啊,不对,我应该比你要好一点,因为我没有怀上他的孩子,也没有坐进监狱。”

  肖唯不由的捂住了肚子,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痛着,腹中的宝宝好像也有感应似的胡乱动了起来,一直踢着她,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打击让她不由得脸色发白浑身发颤。

  “你知不知道,你的文威集团就是被他的新欢给买走了。而北堂御为了讨好他的新欢竟然立刻了金酋转而担任了文威集团的总裁。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这里是消息闭塞的监狱,你不知道也是当然。”

  什么,连妈妈的公司也……

  肖唯如遭雷击,虽然是坐在椅子上可她的身形俨然已经开始摇摇晃晃,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讲简直太致命了。

  她做了那么多,甚至被关进了监狱都是为了保住妈妈的公司,可是转眼之间公司就变成了别人的。

  还有爱人,也变成了别人。

  林婕想了想又抛出一枚重型炸弹:“还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说,昨天北堂御和他的新欢出去划船的时候他的新欢掉进湖里了,可是北堂御为了救她竟然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北堂御自己是不会游泳的,想起来真是感天动地啊,外面已经开始流传这一段佳话了。”

  其实这个故事根本就是她捏造的,不过是捏造的又怎么样,肖唯又不可能去找人求证。

  可她不知道,她捏造的这个故事直接就把肖唯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因为她之所以会爱上北堂御,就是因为他的那一次奋不顾身以命相搏。

  可是现在林婕告诉她,北堂御也为另外一个女人这样做了。那么以前经历过的那些事呢?都是做戏吗?如果不是做戏那为什么要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这样奋不顾身?如果不是特别的,如果你对别人像对我一样好,那这种好,我宁愿不要。

  北堂御,既然这样,那你当初,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浑身颤抖的,一边拼命让自己不要去相信林婕的话一边却又在不断的对自己说,那你说他为什么不来看你,为什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的脑海中不停的闪过和北堂御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告诉自己,北堂御是多么的爱自己,他不可能背叛自己的。

  她咬着牙坚决的说到:“我不相信,我要见北堂御。”

  林婕冷冷的说到:“他不会来的。”

  “我要见北堂御,我要见北堂御,我要见北堂御。”肖唯固执的说到。

  “你!”林婕刚想骂肖唯不识好歹,却敏锐的发现肖唯已经两眼无神了,只是不断的毫无感情的重复着那一句话而已。℃≡miào℃≡bi℃≡阁℃≡

  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恋战,拿起包包就准备走人。

  她哼了一声说到:“我走了,这些照片你就留着慢慢欣赏吧,等你的孩子一出生你就可以告诉他照片上的人是他的生父和继母。”

  “我要见北堂御,我要见北堂御,我要见北堂御……”肖唯执着的说着。“疯子。”林婕骂了一声就走了。

  这时负责看守的人走了过来:“七五三二,起身回牢房了。”

  肖唯坐着没动,嘴里还在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

  看守的人觉得奇怪,因为顾忌到她是孕妇就走过来把她扶了起来。结果刚走了两三步她就看到后面留下了两三个血脚印,而肖唯刚刚坐过的地方更是有了一大滩血迹。

  看守的人不由的惊呼一声:“快来人啊,她要流产了!”,请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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