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我要的不多！
牛华腾感觉自己就是来错了，对面的男人虽然年轻，但就像是菜市场里的大妈，正在为了一毛钱的事情斤斤计较，而且不断的打着自己的脸
心底里的某根东西被触动后，牛华腾有些大声的说道：“林先生，我想您是误会了。”
林成楠的年轻气盛让牛华腾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年轻人解释，过于专业的话又讲不出来，只好顺着自己的意思，义正言辞的说道
“雷明的投资那是属于个人的事业重心不同，我们无法决定一个人是否对我们来投资，但是IMG最终停止投资，并不是因为我们与ICQ之间的官司原因，他们是一直想要对我们投资的，只是因为目前股票市场的低迷，IMG收缩投资力度，最终是被迫取消了这笔投资。”
“股票市场低迷呀？是最近的互联网泡沫引起的么？”
林成楠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道，刚刚气势有些起来的牛华腾低下头去，这样的事情是骗不了人的。
“是的，整体低迷，如果不是因为如此，我们寻求的投资之路也不会如此艰难。”
“那我想问问，你在初步意向书中，想要至少一百五十万美元的投资额，我想不出，除了雷明，以及我，国内还有谁有这个资金，会对你们的项目感兴趣？”
邵波那儿收到的消息第一时间转给林成楠，林成楠当然也熟悉了。
牛华腾的的要价并不高，但是创作团队的绝对控股权以及低迷的市场，加上看不见盈利的亮点，让投资人望而却步。
“企鹅现在的用户群体几乎都是一些年轻人，他们习惯使用免费的软件，而且你们开发出来的产品是针对国内的市场，在国外很难取得好的效果，这点我想你不会否认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更不要说走出国门，去挑战ICQ或者是MSN的地位。没有付费群体，如果一直靠投资人的融资生存下去，在现在这种经济状态下，我想你们是找不到合适的投资者的。”
这个时候，就连牛华腾本人，他也不清楚，企鹅盈利的道路在何方。
“好吧，林先生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放弃”
牛华腾有些举手投降的意味，会议室外的一凡高层，估计最想看到的结果已经实现了
“林先生，我是搞技术出生的，虽然我借鉴的ICQ的创意，但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很多人都是这样，我一直认为我和我的团队创作的作品是最好的，不怕您笑话，我现在也不知道如何赚钱，这次向您寻求融资之路的失败，我回去后就打算把他束之高阁，重新寻找切入点。希望我们还有下一次合作的机会”
牛华腾甚至不知道，自己和团队的其他几个人碰面的时候，该如何跟他们说。企鹅辛苦这么长时间才建立完善，有了一个初步的框架，并且也获得了很多人的认可，但最终还是要化为泡影，成为这个互联网浪潮中的又一个牺牲品。
牛华腾失落的身影将脆弱的心灵表露出来。
“牛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正走到会议室门口，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牛华腾，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我并没有说林氏天使基金放弃对你们的投资，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有资格，在获得一千多万的资金同时，还能继续掌控控股权，这无异于痴人说梦，如果说我不投资了，国内就没有人会投资了，你只有出国找投资的唯一一条路。而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国内除了一凡蒸蒸日上，暂时没有谁敢再碰互联网。”
林成楠话语中的贬低意味并没有让牛华腾难受，那已经低落的心，因为林成楠对于企鹅的确定投资，又一次发出有力的心跳。牛华腾带着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
“林先生，您的意思是对我们企鹅软件投资么？”
“是的，我的意思就是这个”
林成楠镇定的说道：“林氏天使基金，‘天使’二字并不是白叫的。只是我对于你们目前没有盈利，才从官司中脱身而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确定，居然还要价这么高而感到吃惊。”
“林先生，虽然我们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是，但是我们的软件在目前的互联网用户中非常受欢迎，而且我们的用户长期使用率非常高，这个比例已经超过了ICQ，您的投资绝对会有回报的。”
牛华腾突然感觉自己充满了演说家的风采，连忙拿出随身的纸笔比划起来：“您看，我们的软件在即时通讯方面非常便捷，而且使用的流量非常少，非常复合中国人的习惯……”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有盈利的渠道么？”
“……”
牛华腾无话可说了，这个……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他早就说过，自己都不太清楚盈利的渠道，怎么林成楠就抓着这个不放呢？
“我的创作团队人数虽然很少，但是非常完备，软件的后续升级没有丝毫的问题……而且我们还有很多的想法，要付诸实践……”牛华腾避开这个话题，想要将围绕自身的优秀团队展现出来。
“你有盈利渠道么？”
“……”
牛华腾看在林成楠投资人的身份上，忍住了，啥都没说，但眼神中的愤怒已经出卖了他。
林成楠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愤怒的小鸟”，青葱时的牛华腾还是挺可爱的么？这个时候除了自己，怕是没有谁会想到，几年后“狗日的企鹅”吧
那时的企鹅多威风，说要进入哪个领域，哪个领域立刻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说对哪家投资，哪家立刻声名鹊起。
多少有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感觉。
“两百万美元，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林成楠突然语出惊人：“在我看不到预期目标，纯粹付出的时候，这个投资额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并不像一千多万打水漂，只是为了获得企鹅用户的一句赞赏，我要的是实际利益。”
“你这是在侮辱我”
牛华腾开始还没明白，突然反应过来后有些恼怒的说道：“IMG在月初的时候，一百一十万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
林成楠手指点了点桌子：“你不能拿一个月之前的意向来说事，就好比一年前的雅虎和现在的雅虎能是一个雅虎么？而且他们只是意向，并不是最终确定的数字，这点你要搞清楚”
互联网泡沫下的雅虎成了第一个牺牲品，也是最著名的牺牲品，林成楠突然拿起他来说事，一下子就将牛华腾的气势打了下去。
“你们企鹅不要说跟雅虎比，就是一凡，你们也是拍马不及。今天你的企鹅没有起来，明天就有海豚，后天就有鲨鱼，你是搞技术的，当然知道这个东西不难，我花二百万美金，来买一个现成的软件，你说我能不能买得到？”
“……”牛华腾虽然不承认，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能”
虽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林成楠在为了既得利益而做的口角之辩，只是他无从反驳。
“时间，一切要的都是时间，我是可以这么做，但问题是我并不想直接插手。
一凡的事情你也知道，邵东、潭影他们做的很开心，虽然我是大股东，可是迄今为止，我从来不指手画脚，一切随便你们去弄。
企鹅的这件事情我也是这样，不会去干外行指导内行的事情，哪怕就是我拥有你们百分之八十的股权，我也不会这么做，这一点可以写进合约里，毕竟我是投资人，要的只是利益，至于做事、干活儿的，还是交给你们来最好，我这个人就喜欢吃白饭。”
林成楠说着，顿了一下，身旁的陈沫菲好像无事可做：“对了，你知道她叫陈沫菲，可是你知道她背后的忠信集团么？”
陈沫菲正听着有趣，看着牛华腾越来越低的头颅，笑意已经充满了她的面庞，只是没有想到，林成楠突然把火引到了她的身上。
牛华腾抬起头来，看着这个靓丽的年轻女性，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忠信集团现在有上万名员工，年轻人至少占到了百分之四十，我是指三十岁以下的员工，每年的销售额至少十个亿，是申城本土最大的企业，当然，他们也是我们的股东之一，你想想，如果有这样一个强有力的集团在你的背后做支撑，你还担心后续的投资么？”
“可是，假如我给你百分之八十的股权，往后的的投资额追加，我们团队的股份会越来越少。”
“一台服务器多少钱？维护成本是多少钱？你们每个月的人员支出成本是多少钱？电信带宽这些又是多少钱？”
林成楠在桌子上不住的点着，像是点在牛华腾的胸口上：“所以说，每往后拖一天，你们的成本都在增加，而新兴的同类又在你们的身后紧紧追赶，拖不得，等不得。
想当初，你是打算五十万卖出去的，记住，是人民币，不是美元，现在呢？二百万百分之八十的股权，你们手上就等于凭空有了五十万美元，短短几个月，你们就获利至少八倍，有不满意的呢？”
牛华腾沉默不语，想到了围在一起，吃着泡面，讨论着新的技术问题的好兄弟们？
再想到那些新增的每一位用户，在使用时发出的每一个笑脸，每一声赞叹。
他的心有些疼，心疼自己一手打造的软件成为他人手中的玩物，或者是一只待宰的小猪，等一天养肥了，就杀了吃肉。
牛华腾摇了摇头：“太多了，百分之五十，二百万美元，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牛华腾当然明白，林成楠是真有意想投资，所以考虑半天，最终计算出这个数值。
“而且必须加上，你们林氏天使基金不会干预我们的日常决策与日后发展。”
林成楠也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双方在这个切实问题上面僵持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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