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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87章 缘起则聚,缘尽则散

与骨为谋 程夕 4624 2022-05-18 14:43

  无牙子无奈,只能磨墨醮笔开始画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翘总守在旁边他太紧张,无牙子拿着毛笔过了一炷香时间也没落笔,没有门牙,却把笔头给啃得坑坑洼洼。

  “你倒是画啊!”连翘说。

  无牙子哭丧着脸为难的看着她,哀求道:“好姐姐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灵感画了。”

  “别嘴甜,没用的。”连翘比他小,可听到无牙子喊她姐姐,心也软了些,“你要怎样才有灵感?”

  无牙子低头不语。

  连翘见他三棍子压不出个屁,急也没用,只好拿着他以前画的看。看着看着,连翘忽然灵光一闪,问无牙子:“你这些是画给一个女孩看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看内容呗!一看就知道你是想讨好哪个小姑娘的,才会画的这么诙谐可爱,主角还是你自己,不就是希望看的人能念着你。”连翘:“刚刚还嚷着没灵感,是不是那女孩不肯理你,你才这般要死要活的。”

  无牙子哼哼哈哈的没说话,连翘联想到裘妈的只字片语,有所顿悟。

  “你娘不让你们好?”

  “嗯。”

  “为什么?”

  “我娘说我配不上她,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是因为你没有牙?”

  无牙子怪异的看了连翘一眼,与其说他没牙,不去说他没银子娶老婆。可是连翘就能这样天经地义的忘记银子的重要性,只关心门牙。

  “没牙是难看,但也不至于找不到媳妇。我娘说我家出不起聘礼。”无牙子委婉的说出原因。

  “要多少聘礼?”

  无牙子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张开,想鸡爪。

  “五百两。”

  无牙子摇头。

  “五千?”

  还是摇头。

  连翘咋舌,说:“谁家女儿这等精贵,竟然要五万两聘礼!”

  “不是五万,是五百万,这只是银子,东西和屋子另算。”

  连翘差点摔倒。“你要娶仙女?”

  无牙子账红脸,不肯再说下去。“姐姐回去休息吧,今天万万是画不出来了。等过两日我心情好些,再画些别的东西给姐姐看着玩吧。”

  连翘知道死缠烂打也打不出小人书,只好回去。

  刚回到南宫府,赛牡丹就迎出来,忙不迭的说:“小妹一出去玩就不知道时间了,再不回来,就错过吃药了!”

  许怀泽接过药丸,这次他毫不犹豫地掰了一点点自己先吃了。过了一盏茶功夫,见自己没事,才给连翘吃。

  连翘狐疑地看着许怀泽,问他:“师兄,你是怕南宫家的人毒死我?还是嫉妒赛姐姐跟阿不和好,怕她会毒死我?”

  “又胡说!”许怀泽只是训斥了一句,将她们扔在屋子里,转身离开。

  赛牡丹被连翘取笑,娇嗔说道:“小妹,在外面又受了气不成?一回来就打趣姐姐了。”

  “受气倒没有,只是不太高兴。”连翘吞下药丸,坐在屋子里静待药效发作。

  暖心丸初入喉头,薄荷清香如墨汁滴入水中,舒展弥漫,顿时觉得全身经脉通畅,浊气下沉,神清气爽。

  但这种感觉只持续那么一小会,方才觉得清爽的地方变得炙热,整个人像放在火上烧烤的小羊羔,被烤得皮焦肉嫩。

  连翘知道,要将深入骨髓里的尸毒悉数逼出,寻常药根本没用。暖心丸效力之大,也非常人能承受。她身体虽虚,但长年受尸毒侵蚀,反而变得与常人不同,也许是痛多了,神经也麻木许多,才能忍受暖心丸的痛楚。

  连翘躺在上,抱着枕头咬着牙不出声。

  她在出汗,衣裳早就湿透,赛牡丹替她换衣裳时,看见上面隐隐渗着黑色,知道那是尸毒。

  “姐姐快烧了吧,别让伤口碰着了。”连翘痛得几近昏迷,可她还是强撑着提醒赛牡丹,别让伤口碰到了尸毒。

  赛牡丹用特制的袋子装好沾染尸毒的衣裳,坐在边替她拭汗。“这帕子已经在草药里泡了十二个时辰,有收风收汗清热解毒的好处,免得这尸毒残留在皮肤上,伤了你这细皮嫩肉的身子。”

  “谢谢姐姐。”

  “这是帅交待的,我不过是跑腿的。”

  连翘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她能感觉到,今天的痛感强过昨日,她也知道,明白会更甚今日,若要通过暖心丸去尸毒,就必须熬过一日强过一日的痛。

  衣裳又湿透了,赛牡丹赶紧拿来另一套新的白色中衣,正准备帮连翘换,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赛牡丹回头一看,安静地将中衣交给他。“帅手上若有伤口,一定要小心,别碰到了尸毒。”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属下退了。”

  “别走远,在外面候着吧。”画尘离也拿不准连翘会不会同意他帮她换衣,如果她反抗得厉害,最终还是要靠赛牡丹来解决的。

  赛牡丹应了一声,退到了门外。

  画尘离走进里屋里,连翘半阖着眸子,似睡非睡。

  画尘离小心翼翼地脱去她的衣裳,见她仍闭着眼睛,气息微弱,知道她还在煎熬,心疼得厉害,手也放得更轻,用湿手帕替她抹去汗珠,再换上干净中衣。

  “师兄怎会轻易让你进来做这等事?”连翘突然问他。

  画尘离见她早已知晓,索性与她平躺在一起,抱住她,说:“因为你没有拒绝。”

  “我只是没力气罢了。”

  “在庆州,你与我同共枕,也是没力气?”

  连翘费力地睁开一只眼睛瞅着画尘离,好像在努力集中精力去思考如何反驳他这句话。想了半天,脑细胞早就没有力气集合在一起动作,只好放弃。

  “翘儿,为何突然对我冷淡?”画尘离问她。

  “缘起则聚,缘尽则散,谈不上冷淡,只是……不想强求。”

  画尘离搂住她,不肯放手。明知道她此时需要时间休息,可他不敢放开,就怕这次再心软,她会跑得更远。

  药效渐渐消失,连翘半是昏迷半是昏睡,整个人仿佛泡在热水里,每个毛孔都被一股热流充斥着。

  残留的理智提醒连翘,她还在画尘离的怀里,只等手脚稍稍有些力气了,便像八爪鱼似的缠着他的腰身,窝在他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

  这一觉,连翘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画尘离没敢离开,老老实实做她的抱枕,让她抱着。

  连翘醒来,迷茫地望着画尘离,突然大叫一声:“我知道无牙子的心上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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