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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不得她的好处(1)

毒后倾国 鹦鹉晒月 5193 2022-04-30 12:30

  让章栖木深深沉溺于此,再不考虑其它!

  当章栖阳发现,带着脸色发黑、被第二军剔除的弟弟找上玉画舫,把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在弟弟面前斯开时,已经于事无补。

  一个人学坏了就是学坏了,就算他愿意重生学好,他也已经没有那个力气。

  玉蝴蝶不卑不亢,站在画舫外,轻依栏杆,对章栖木勾手。

  章栖木见状当场失态,神女凡尘,更具诱惑,而他已经好几天没尝过她鲜嫩的味道。

  在玉蝴蝶当众轻解罗衫时,章栖木也跑不及待的要脱,被章栖阳一巴掌甩进水里!如此姿态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与地痞流寇有什么区别!

  章栖阳痛不欲生,冲上前欲跟玉蝴蝶拼命:“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你害我弟弟!你敢害他——”

  玉蝴蝶急忙轻退一步。

  一排家丁快速把玉蝴蝶护在身后,拦住章栖阳不顾一切的猛扑。

  玉蝴蝶掩嘴而笑,笑容灿烂明媚,比之燕京名媛还多一份矜持:“章公子,可要三思而后行,玉老爷正在舫内饮酒,若是惊动了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呵呵……小女子也保不住公子……”

  说完翩飞而去,留下一池放肆笑语。

  玉蝴蝶做事怎么会没有后招,如偶然她也不会是两江总督宠了这么多年的名妓,所谓玉家不过是她使尽浑身解数求来的恩客,以丫头的身份当了两天差,才在玉家大门内。

  为表忠心,不会玩的太过污了玉家门楣,她一开始便把计划坦然相告,做到万无一失,若是自己有疏漏,玉老爷可要给她垫后,别让她这一颗老鼠屎污染了玉家的汤。

  本来玉蝴蝶以为玉老爷不会接受,她已经想好,如果恳求失败,她就换个刚来燕京的暴发户家的女儿在燕京租下一片院子,但对土生土长的章栖木来说,露馅的风险很大。

  可玉蝴蝶没料到她一提,玉老爷甩袖而走了一天后,竟然答应了,当然少不了对她的折腾,但能得到这样天下掉馅饼的好事,她的计划只能实施的更顺利更完美。

  现在章栖木浑浑噩噩,能赌能嫖的样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玉老爷子见美人归来,伸手把美色揽入肥肥的肚腩上,伸出苍老的手捏捏美色嫩滑的脸,满副情场圣人的风流客般道:“小娘子太淘,就不怕惹怒了章大人,章大人来清解罗衣。”

  “讨厌。”玉蝴蝶娇媚的挥开恩客的手,身体柔软的欺进,靠在恩客身上,吐气如兰:“蝶儿当然怕了。”你都不怕得罪章大人,她怕什么!原章左相那点事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根本无意搭理他们,你一个大商贾都肯一个名?(不知道你想表达啥),就更见章家的不行。

  她又怕什么:“贱妾好怕,怕奴婢衣衫不够紧,到时候不能为玉老爷守身如玉。”说着玉手探进老爷衣服里,目光勾人。

  玉老爷立即来了性质,嘴里骂着小妖精,身体违背语言,直接正法!

  整件事被玉蝴蝶当成书段零零碎碎、真真假假卖给了茶馆街头说书的老者,因其有一定的特指性,又叫‘兵哥落入红罗帐’。

  一时间在地下传的沸沸扬扬,有好事者掐头去尾后当玩笑拿到台面说,以至于最后此事人尽皆知。

  章栖典凭借权利把故事还原,得到了最完整的结果,惊愕玉蝴蝶残酷的手段,但又觉得她也没损失什么,她本身就是做那一行。

  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收拾一个无什么依仗还处处欠债,无权无势的不得志官吏。

  在众人都好奇玉姑娘这段人狐恋时,玉姑娘协同她船舫离开了,早已在故事开讲的时候起锚,如浮萍般,漂向下一个路口。

  如果将来有机会她再次入燕京,而这个故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报复,她定重展玉蝴蝶的招牌,再赚一次完美狐狸精拉有为青年下水的噱头。

  如果时运不济,她已换了名字,弃了船舫,以另一个名妓的身份,在花丛中翻飞……

  宁惹君子,不碰小人,尤其是各行业中颇有智慧、手段了得的小人!

  她玉蝴蝶的生意也是区区凡人能挑衅的!

  但在她骄傲的心头,也留下了几抹,她穷其一生也追不上的身影,徒留几声叹息……

  章栖阳发现藏在地窖里的二百两银子成空后,瞬间蹲在地上,仰天长啸,心里好似有一把铁钻,戳着他的心神。

  踉跄的从地窖上来,见往日容光焕发、朝气如阳的章栖木胆怯的躲在门扉后,见他上来飞一般的跑了。

  章栖阳突然望着入冬的阴空,身体冷飕飕的,这些年他游走在生活的路上,颓废过,努力过,也想不劳而获后,但无一不是撞得头破血流,凄凉成河。

  入冬了,辛苦了一年,弟弟变了,最后一点买碳的银子都成了奢望,这个冬天还没有开始,已经冷的什么都不剩了。

  章栖阳内心充满了绝望,无权无势、没有人依仗,他们什么都不是,接触的越多,越清楚父亲当时的运气,娶了赵国公的女儿,奋斗在韬光养晦帝王的朝廷里,一路平稳的升到左相。

  明明心中阴暗,却还有一个肯为他纳妾养子的夫人。

  章栖阳突然笑了,大笑无声!

  活该他们被赶出来!他们不被赶出来还有谁能被赶出来!他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害一个对他们从不过分的人家,企图霸占人家的家常,享尽不属于他们的富贵!

  他说着保护妹妹,却把妹妹从那个唯一温暖的家里拉出来换了五千两银子!他讲究着兄长为大,挑起这个家,却从未给新主母添过一分银两;学的母子大义,可却不赡养母亲,觉得她年迈丢人。

  他敢说辛辛苦苦供养弟弟,不是孤注一掷的赌博,他只在怨恨小弟视他的辛苦、尊严与不顾,拿着他抛弃文人傲骨赚来的钱,花天酒地。

  他想没想过战场如死地,万一小弟回不来怎么办!

  章栖阳笑着,笑自己枉为读书人,笑自己一腔黑水,还想受尽天下富贵!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庶出的逆子!却想着当上嫡子,嘲笑兄长,当上人上人!

  他这种人就该这样的下场!人人践踏!再不能翻身!

  可……可为什么他这种人渣还有不甘、还有卑微、还有痛苦,呵呵!可笑,曾经的高门学识让他还保留最后一点人性吗!

  为什么要有,反而更痛苦,更卑微!让他更能看清自己多么恶心!多么龌龊!对嫡母耍尽手段,还企图教坏嫡妹,他们不是高门大户典型的白眼狼是什么!

  纪氏冻得发冷,出门想看看大儿子买回碳火了没有,便见大儿子傻愣愣的站在寒风里,顿时生起一肚子寒气:“你在哪里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买碳!你想冻死你娘!”

  说完气恼的向屋里走去,边走边把冻红的手揣袖子里,骂骂咧咧的道:“读书,读书!人都读傻了!有什么用!早知道当初就多生两女儿,一个五千两,也好过只知道败家的崽子!”

  章栖阳闻言什么都没说,浑浑噩噩的出了家门,周围人指指点点,他当没看见,时间催化了他弟弟的过往,那个女人的离开,更把那些风流韵事推向了至高点,栖木又不争气,只要手头有钱便忍不住去寻欢作乐。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每次他都说痛改前非,说的真心实意,章栖阳亦能看出,栖木痛哭的那一刻真心实意!

  只是过后,栖木便忍不住,不是他不记挂他们,小弟心性本善,只是……只是情非得已更伤人,每次都满怀希望,每次都失望。

  栖木离开第二军后靠卖苦力赚钱,辛苦赚来的银子说糟蹋就糟蹋了,他也心碎也心伤!哭着跪在他脚边问,他这辈子是不是就完了,是不是再也不可能改了!

  章栖阳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前途灰蒙蒙的再也不复小时候的多彩亮丽,那时候即便没有正桌上的一碗饭,小灶台上自己房里他们吃的并不差;那时候虽然低栖典一等,奴才们更敬重无才的栖典,但对他们也不算恶劣。

  他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是别人的奢华、愚昧让他看到了可趁之机,助长了心中的野心?哈哈!他还真是卑劣!

  章栖阳走了很久,从灰色的清晨走到寒风刺骨的中午,晃过一条条让他记忆犹新的街道,有痛苦的、有怀念的、有自嘲的……

  当天空降下今冬的一场雪时,章栖阳恍然抬头,发现他走了很久很久,站在了充满他无数梦想的街头,看到了青红的大门,威武严肃。

  章栖阳看着门口的两尊石雕,苦涩的脸颊淡淡的笑了,栖典爬上最高点,扬起他惯常高傲的头,笑他们爬不上来。那时候他觉得兄长笑的刺眼。

  现在想来,兄长那时候懂什么,不过是小孩子赢了读书一向比不过的弟弟,得意的炫耀自己的存在而已。<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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