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走了。
当昊说完那句一语双关的话后，任由秦燕怎么认错、恳求，他还是走了。
走得很干脆！
望着昊离去的背影，秦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像是丢掉了精气神一般，一动不动。
“秦总！”
看到这一幕，徐静连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到秦燕身前，将秦燕扶起。
“怎么会变成这样？”秦燕脸色发白，喃喃自语地说着，像是在问徐静，更像是在问自己。
“秦……秦总。”
徐静也没有想到事情最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她犹豫了一下，道：“我建议您现在立即给老大电话，让老出面劝说省.长。这样做的话，省.长还有可能会收回决定！”
“对，打电话！”秦燕闻言，如梦初醒，连忙左右翻找手机，“电话，我的电话呢？”
“秦总，这里！”徐静从沙发上找到手机，递给秦燕。
“小静，你去跟着昊，我现在打电话！”接过手机，秦燕恢复了几分冷静，当下做出安排。
“是，秦总！”
徐静连忙领命，起身朝外跑去。
“呼~”
秦燕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情绪，斟酌了一番说辞，然后才拨通家家主震的私人号码。
“小燕，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电话接通，听筒传出了震的声音，语气之带着几分疑惑，秦燕虽然是家第三代的大媳妇，外加掌管着某个国企，在家地位不低，但还没资格直接有事向震汇报的地步。
“爸！”秦燕哭丧着说，“昊要跟我离婚！”
“哦？”
震闻言，先是一怔，尔后眸里精光闪烁，一边思索着其的缘由，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帆接二连三地惹事，且与白家白洛发生正面冲突，我怕他这样下去会影响到昊的仕途，连累这个家，所以今晚赶到东海与他见了一面。”
秦燕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敢撒谎，如实说道：“当时，因为我的情绪比较激动，有些话说得太重了，令得他差点走火入魔，据说事后他还遭到了暗杀。”
说到这里，秦燕停顿了一下，见震没有开口的意思后，又继续道：“昊得知这件事情后，打电话让我去给帆道歉。当时，我也在气头上，就告诉他不去。”
“刚才，他从杭湖赶了过来与我见面，再次强硬要求我去道歉，我拒绝，并且说了几句难听的气话，他打了我耳光，然后告诉我要跟我离婚。他还跟我说，他会为了帆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
秦燕说到这里，心一动，又补充道：“我看他真的生气了，就告诉他愿意跟他去给帆道歉，但他执意要离婚。爸，我也是一时冲动，我知道错了，您帮我劝劝昊。”
“你等我电话。”
听完秦燕的叙述，震并未表态，只是让秦燕等电话。
“知道了，爸。”秦燕心一凉，却识趣地没有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身在燕京某个四合院的震挂断电话后，本想直接拨通昊的电话，但又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摁下书桌上的红色按钮。
“首长。”
很快，一名负责保护震安全的炎黄组织成员进入书房。
与白家笼络武学高手一样，家也有自己的安保力量，其震等几个家核心成员的保镖都挂着炎黄组织的名头。
“老爷睡了吗？”震问。
“刚听完京剧，马上要睡了。”
“你下去吧。”
震闻言，先是让保镖离开，稍作沉吟后，起身走出了书房，走进了四合院的内院。
所谓内院，其实是另外一栋四合院，和震所住的四合院是打通的，是家定海神针、家老太爷远山的住处。
就当震前去找家老太爷远山的同时，昊在酒店负责人心惊胆战地陪同下，走出了酒店，径直走向了自己那辆红旗H7专车。
与此同时，昊察觉到徐静也走出了酒店，暗跟踪着自己，并未理会。
很快，昊进入红旗H7轿车里，并未急于启动汽车，而是望着檀宫的方向，忍不住暗问自己：去找他么？
“啪——”
没有答案，没有吸烟习惯昊，极为罕见地点燃一支香烟，轻轻吸了起来。
烟雾弥漫，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自责、有担心、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他能够猜到，帆因为得知当年事情的真相，心情十分糟糕。
甚至，在他看来，以帆重情重义的性，多半会像楚姬说的那样，对他这个父亲产生质疑、抵触！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他实在不知道见了帆之后，该说什么。
道歉么？
在昊看来，这不是帆想要的。
解释么？
秦燕的话虽然过火了一些，但有些话还是事实，当年的确是自己在世俗权力和真爱之间选择了前者，并且顶着巨大压力、昧着良心，当着家众多人的面告诉了灵韵自己的选择！
“唉……”
当一支香烟燃尽的时候，昊忍不住叹了口气，最终放弃了去找帆的念头。
因为，在他看来，这个时候去找帆，不是最佳时机。
“嗡……嗡……”
就当昊做出决定，打算启动汽车的时候，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
昊拿起手机一看，赫然看到是家老太爷远山的书房电话！
这个发现令得昊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立即猜到了远山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爷爷。”
想了想，昊接通了电话，主动问好。
“昊，你和小燕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如同昊所想，远山开口直接提起了刚才的事情，“小燕做得是有些过头，你教训她一顿也是应该的，但离婚就算了。”
“爷爷，如果我不这么做，我怕小帆这辈都不会认我了。”昊皱眉。
“有那么严重？”远山有些不信。
“爷爷，我知道您也派人对小帆的资料进行了调查，但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您也不了解小帆。”
昊沉吟了一番，道：“小帆与我相认，并非看重我的权势，也不是想依仗家，而是因为他重情重义，对亲情渴望，外加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得到了他的认可与感动。”
远山沉默。
“翱翔山庄事件，他得知我要为了他鱼死网破，不止一次打电话提醒我不要那么做，而且冒着巨大的风险，亲自为两名证人修复心神。”
昊继续道：“另外，我之所以说他不看重我的权势，也没想过依仗家，是因为他有那个资本！”
“什么资本？”远山充满了好奇。
“他是邪皇褚玄机的徒弟！”昊揭开谜底。
“原来如此！”
远山瞳孔微微放大，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炎黄组织之所以愿意与我们家联手惩罚白家，是因为他，或者说是因为他背后的褚玄机了。”
“爷爷明鉴！”
眼看远山一下便猜出了其的猫腻，昊倒也没有感到奇怪，毕竟，家能够成为华夏第一豪门，完全是凭借远山的大毅力和大智慧。
“这样吧，让小燕陪着你去跟小帆道歉，也算是让她长个记性，以后收敛一下作风。”
远山沉默了将近半分钟，才道：“另外，你告诉小帆，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有一个家成员去找他的麻烦。如果他想回到家，家的大门随时为他敞开，家的资源可以任由他使用！”
“呃……”
尽管昊想过远山知道帆的真实背景后，会让帆回家，但他没有想到，远山竟然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毕竟，在家第四代成员之，还没有人可以拥有这样高的待遇！
甚至，整个家之，也只有他这个最热门的家第三代接班人选，才拥有这样的待遇！
“昊，这是我对他的承诺，也是对你的承诺。”
似乎能够猜到昊的心情，远山叹了口气，道：“我的要求很简单，离婚之事不要再谈了，这会让外人看笑话，也不利于稳定。除此之外，你是家族和阵营花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什么放弃仕途之类的屁话，那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也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爷爷，我……”
“先有国，后有家，最后才是个人。”
远山打断昊的话，“一个真正的男汉大丈夫，可以有儿女情长，但不能英雄气短，家庭担当固然重要，但还要对得起家族，更要对得起这个国家——这个国家是由无数先辈放弃儿女情长、放弃家庭、甚至放弃生命，用鲜血换来的！”
“昊谨记爷爷教诲。”
昊心头一颤，最终选择了妥协，一方面远山说的事实，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远山给足了他和帆能够给的一切！
“不要让我失望！”
远山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挂断了电话。
“爸，您这么安排妥当么？”眼看通话结束，震满是疑惑地问道。
远山那双原本浑浊的眸里精光闪烁，一脸深意道：“眼界决定高度，气度决定格局，今后你会明白我的用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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