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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450章 错乱

假意矜持 洱冬 6439 2023-07-03 16:32

  权植说,“不管阿远是意外还是人为,我都会还您一个真相。”

  “谢谢你阿植。”

  提到宋伯远,老爷子难免伤感。

  权植在一旁安慰,那温善近人的模样,与在露台上的冷漠杀伐判若两人。

  一时间,宋砚青忘记了往前走。

  “那是阿远的孩子吗?”权植看着他,问老爷子。

  这时,老爷子才发现他。

  “阿砚过来,这位是你权伯伯。”

  “权伯伯,好。”

  权植看着他笑着,只是那眼神看的宋砚青脊背发凉。

  他攥紧手指,无声抿唇。

  权植收回了那种压迫感十足的视线,笑道,“虎父无犬子,阿砚未来可期呀。”

  “借你吉言。”老爷子说。

  权植跟老爷子又聊了几步,才离开。

  从宋砚青身边经过时,权植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天从寿宴回来后,他就一直在查与太阳花相关的资料。

  谁知道不小心被老爷子发现了。

  那一晚,老爷子烧光了他所有的资料,还抽肿了他的手掌心。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的这些东西,从现在开始……把你的脑子清理干净,不然我们整个君善都要一起倒霉。”

  老爷子的话向来都是命令,宋砚青很少违逆。

  那是第一次,他问,“为什么?”

  老爷子一脸震怒地盯着他。

  本以为老爷子要打他,最后老爷子深深地叹了一声,“这些事情……你未来会懂的。”

  自那天之后,老爷子对他的教导,越发严格。

  逐渐地,他忘了太阳花,也忘了虞倾。

  但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候不是不相逢,只是时间未到。

  没几个月,虞曼琳死了。

  据说是在去宁安寺的路上。

  梅姨告诉秦婉的时候,他刚进家门。

  老爷子带他去君善学习了半天。

  听到“虞曼琳死了”这几个字,宋砚青的脑子里闪过的却是虞倾泪眼朦胧的脸。

  “虞倾呢?”

  梅姨一愣,“虞倾……虞倾在医院。”

  “先去医院。”秦婉君说。

  “我也去。”

  宋砚青跟着秦婉君到了医院,虞曼琳已经没了呼吸,而虞倾还在抢救室。

  看着亮灯的抢救室,宋砚青便想起了宋伯远的死。

  他怔愣在了走廊边,耳边是秦婉君的声音,“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目前状况不是很好,你们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

  是做好什么样的准备?

  宋砚青踉跄着后退,身体贴在墙面。

  秦婉君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透着怀疑,甚至是责难。

  宋砚青茫然了。

  他的母亲,为什么要用这样一种眼神看向自己。

  难道是自己做错了?

  他错了吗?

  混乱中,思绪突然变的零碎,好似散成了无数的片段。

  “砚青哥哥……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妈妈要叫我给那些人表演,我不要……”

  “他们,关我小黑屋……”

  “妈妈死了……她也要我死……”

  “她要杀死我……我没用了……成不了太阳花……”

  ……

  画面一转。

  是只有昏暗灯光的走廊。

  “你说的是这里吗?”

  “对……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还有很多很多的姐姐……”

  ……

  “爷爷,我不要……”

  “爷爷,放过虞倾……”

  “爷爷——”

  ……

  意识昏沉间,宋砚青听到了一个陌生而又模糊的声音。

  “好了,他们以后都不再想起这段记忆……”

  那声音缥缈的似幻觉。

  病房外。

  阿巳突然大叫一声“医生”,很快,顾幸衡带着谢瑜笙和顾莫屿赶来。

  宋砚青的心脏检测仪忽然发出臆想,而他的脑电波,也在不停起伏……

  “顾院长,我们老板怎么了?”

  顾幸衡眯了眯眸子,“人可能要醒了。”

  他话音刚落,病床上的宋砚青突然发出一声闷痛的低吼,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四周陌生的环境,宋砚青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半响之后,他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向顾幸衡。

  “小舅,虞倾呢?”

  “……蔺正带人去找了。”

  找?

  刚刚那如梦境一般的回忆还在脑内冲撞着原由的记忆,宋砚青的反应很慢。

  他眯了眯眸子,才问,“她去了哪里?”

  顾幸衡不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你现在需要休息,我们先给你做个检查。”

  说着,顾幸衡就带着顾莫屿和谢瑜笙向他靠近。

  他们身上的消毒水味道袭来,一段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片段突然冲破时间的枷锁,逐渐清晰。

  四周泛白病房内,摆放着两张床。

  其中一张是他在躺,另外一张上……是虞倾。

  而在两张床的中间,站着他的爷爷。

  爷爷的对面,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人,模样……与顾莫屿有几分相似。

  “宋老先生,催眠一旦成功在,这两个孩子的记忆很可能会出现错乱,说不定对他们智商也有影响……您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良久之后。

  爷爷开口说,“开始吧。”

  “……好。”

  记忆戛然而止,脑袋里面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啮咬。

  宋砚青紧紧地蹙着眉心,试图维持理智和清醒。

  但脑袋真的太疼了。

  “阿砚……阿砚……”顾幸衡低喊。

  宋砚青抱着头,冷汗不停地往下掉。

  “老是,这是怎么回事?”顾莫屿问。

  听到顾莫屿的声音,宋砚青的脑袋越发地疼了。

  “要不要打安定?”谢瑜笙问。

  顾幸衡沉吟片刻。

  他还为出口,宋砚青却咬着牙说,“不,不用!”

  “你们出去……”

  “你确定?”

  顾幸衡不知道宋砚青想到了什么,但他现在这幅样子……看起来真的很严重。

  “我必须要在这里……”

  “出去!”

  “出,出去——”

  ……

  最后三人退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宋砚青,整个人因为疼痛而剧烈的喘息着,肩膀的枪伤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渗出,很快就染红了整个病房。

  走廊上,顾幸衡眯着眼睛,突然看向顾莫屿。

  “你对小时候的事情有印象吗?”

  顾莫屿一怔,他不明白老师为什么突然要这么问,但还是坦然地摇摇头,“没有。”

  顾幸衡顿了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说,“其实……你不是孤儿,你的父亲是一位很厉害的心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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