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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第三十九章:我的七寸

南墙比你更温柔 安屠生A 3871 2022-05-03 10:44

  薛北戎自知理亏,不提这茬,诘问道:“我问你她现在怎么样了,谁让你说这些废话!”

  陆沉握紧双拳,克制着情绪说:“血是止住了,可是她一直大哭大闹,又跟那年的情形一样了,医生给她打了安定,说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回家。”薛北戎拿起沙发椅背上的大衣,匆匆朝外走,走了没几步,又返回来抓我胳膊,“你也来!”

  “我不去。”我从内心深处同情薛晓白,可我一秒钟也不想再看到薛北戎。

  薛北戎缓缓松开手,用从没有过的温和口吻,缓声对我说:“小白抑郁症犯了,她醒来看到你在身边,心情应该会好一点的。”

  “小白有抑郁症?这怎么可能?”我不可置信地瞪着薛北戎,他没回答我,而是别过脸,点了个烟,我只好问陆沉,“什么时候的事情?”

  陆沉犹豫了下,说:“好几年了……很严重。”

  所以她才会不声不响的离开学校,而后再也没有任何消息的吗?

  薛北戎转过脸,一副我已经答应了的样子嘱咐说:“余欢喜,见到小白高兴点,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要再刺激她的情绪。”此时此刻,薛北戎这个焦灼心疼的眼神,特像十岁那年我不小心掉水里时苏白刃拼命捞我时的样子。

  能让一向沉着冷静的薛北戎,在我面前无意间流露出这般脆弱的一面,想必薛晓白情况是很严重的了,

  我暗暗心疼她,嘴上却是得理不饶人的说:“你求我。”

  薛北戎的字典里怎么会有“求”这个字,他很快就恢复人渣本色,捏着我的七寸,冷冷说:“余欢喜,余生还想看到余潇潇,你就跟我走。”

  我立刻紧张起来,“你把我姐怎么样了?”

  “陆沉,告诉她。”薛北戎穿上外套,动作飞快的系上扣子。

  陆沉同情地望着我说:“余潇潇在一个很安全的医院,医生说她情况很好,也许最近几天就会苏醒过来的。”

  “王八蛋!”我咬牙切齿地骂了薛北戎几句,不得不跟他们一起上了飞机。

  飞机是私人性质的,机舱很大,非常豪华,装置齐全,厨房卧室酒吧餐厅影视娱乐设施一应俱全,真他娘的奢侈。

  登上飞机后,薛北戎安排我住到唯一的一间卧室里,“饿了打这个电话,叫人送吃的来,这是菜单,随便点。”交代完了,他就自己拿了条薄毯,转身去了商务座椅上躺着。

  我一坐飞机就晕,哪有胃口吃东西。

  “咚咚,”有人敲门,是个甜美的女孩子声音:“余小姐,薛先生让给您准备了晕机药。”

  他怎么知道我晕机?

  我愣了下,起身开门,谢过空姐打扮的女孩儿,吃了药躺下安心看剧本背台词。

  结果没看两页,就被困意包裹的严严实实,很快就磕上沉重的眼皮睡着了。

  担心着另外一位乘客可能会随时闯入,我睡得很不踏实,因此老是做梦。

  我梦到余潇潇。

  是她没生病时候的样子,二十三岁,跟我现在一样的年纪,一样脸蛋光滑皮肤白皙。

  梦里,余潇潇梳着漂亮的发髻,穿着件蔚蓝色欧根纱材质的蓬蓬裙,裙子上点缀着星星般闪耀的碎钻,每一颗都是手工缝制的,衣服布料很高级,垂感十足,出自名家设计师亲手设计缝制的礼服,衬托得我姐身姿越发曼妙窈窕,同时又风情万种,美的啊,跟画里走出来的仙子般。

  尤其是她托腮沉思时充满柔情蜜意的眼神,简直是爱神本人的化身。

  梦里,余潇潇躺在沙发上,懒懒睁开眼睛,活动了几下四肢伸懒腰后,声调慵懒地说:“欢喜,这是你姐夫送我的生日礼物,他说定做了两件,另外一件给你留着,等你长到我这么大时,就送给你。”

  她说的姐夫,是薛北戎。

  很长一段时间了,余潇潇总是喜欢用“你姐夫”三个字代替他的名字。

  余潇潇用鞋尖挑着礼服边缘,悠闲地晃着说:“欢喜,你姐夫说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他想正式给你见面,你觉得怎么样?他啊,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你为什么要讨厌他呢?我真搞不懂,你讨厌到连见都不想见他。欢喜,你有时候啊,真是不懂事,我跟你姐夫将来是要结婚的你知道吗?”

  是的,我非常不想看到薛北戎,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我希望余潇潇做最幸福新娘。

  我能掩饰住心事,用最甜的笑祝福她,可是我没法控制住自己被刺痛的心啊。

  我很卑鄙又卑微的,爱着那个卑劣的男人。

  我不是个石头,做不到看着他们手牵手在我面前秀恩爱。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见他!”余潇潇忽然站起来,她不再和蔼可亲,不再温柔,像怒值满满的红心皇后恢复原本样貌般,用一种十分痛恨的眼神瞧着我,她语气尖锐的说:“因为你也喜欢薛北戎,你从小就暗恋他,你看不得我和他幸福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余欢喜,你写的那本日记我全都看到了!你想下辈子和他在一起?你做梦吧!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日记……

  那本被我烧掉的日记,她怎么会看到了?

  我心虚的低下头,想对余潇潇道歉,可是我梦魇了,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很快,余潇潇又出现了。

  她站住山崖边,不再漂亮,不再光鲜亮丽,她没穿衣服,满身是伤,她腹部微微隆起,她抚摸着布满伤疤的腹部,握着手机打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我。

  “余欢喜,从小到大,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的是那点吗?你总是不争不抢,嘴上说着姐姐啊,我祝你幸福,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合,其实你心底里巴不得我和他分手,你做梦都想和他在一起,现在,你终于如愿了吧!”

  我没有。

  我根本没有想过你们分手,我是真的祝愿你们百年好合!

  我在心里辩解,呐喊,可是余潇潇她听不到。

  她再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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