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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妾的生存守则 季太白 5665 2022-04-30 10:59

  梁鑫鹏看着那少年用一种轻飘飘且全不在意的调子道:“小生姓连,字嵇远。”

  咚~~~一声。

  连嵇远三字彷佛洪钟一样,猛地撞进了梁鑫鹏的脑门里,留下一阵阵令人发懵的余震。他瞪大了眼睛看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连连嵇远?!”

  连嵇远似乎轻点了一下下巴,没什么诚意道:“正是小生。”

  梁鑫鹏发懵的同时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踢着铁板了,环视了一眼四周的刑具,他隐约有一种‘自己别想活着出去’的预感,顿时两股颤颤

  连嵇远一挑眉,因为他闻到了弥漫在空间腥酸味,待瞟了一眼梁鑫鹏的双腿间后便了然了。

  “连少爷,令妹的事是孙家主使的。”梁鑫鹏勉强咽下不安,说了句整话。

  连嵇远点点头,用这种下流计策就想拌住他?未免太小瞧了他。悠闲地掀开了茶盖,黑沉的双眸将绿波底处层层叠叠的茶叶看得一清二楚。

  梁鑫鹏见他没表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因为没人告诉他,连少爷竟然这样的惹不起。

  原本只当是白馒头,那里想到竟然是块硬石头!

  梁鑫鹏看了一眼对方身后站着的两排黑衣卫士,隐约感觉孙家跟连少爷之间,恐怕有更深的纠葛。那种纠葛是他这样的小人物碰触不到,也不能碰的。

  “那”梁鑫鹏小心翼翼地说了一个字,连嵇远不置可否,脸上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梁鑫鹏心下坎坷,绝没想到这淡若清风的笑容却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让他犹如身置阿鼻地狱!

  一具具尸体被拖出了地下室,梁鑫鹏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依旧从容微笑的人,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梁鑫鹏的心里阵阵发寒,连嵇远的眼神平静且专注,如果不是地下狰狞的血迹还在,梁鑫鹏几乎就要以为对方不过是在茶楼里悠闲品茗的文人!

  茶盖轻磕在茶杯的脆响让梁鑫鹏浑身不由随着一抖,看向连嵇远的目光且恐且惧。

  连嵇远道:“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你不过是孙家抛出来的一个小棋子。谁能给你活路”连嵇远微微一笑,神态亲和:“你可看得清?”

  梁鑫鹏脸色青白全无血色,哆哆嗦嗦地爬过一地狰狞的血迹,抓着连嵇远下摆一角,僵硬地抬头:“还,还请连少爷,示,示下”

  一日后。

  因着梁鑫鹏的事淑雅已经气得许久没睡好了。当连嵇远一脸轻松地走进她闺房的时候,她正在床上补眠。

  碧萼请连嵇远在八仙桌上坐下,连嵇远看了放下帷幔的花罩子一眼:“妹妹呢?”

  碧萼听了下里间的动静,压低了声音道:“这几晚都气得没睡好,刚刚才躺下。”

  连嵇远一笑:“快叫你们姑娘起来吧,就说我要给她说个好消息,听完了保证她就能睡着了!”

  碧萼的眼一亮,虽然心底有些疑惑,到底脚步轻快地掀开了珠帘进里屋。哪想淑雅已经隐隐约约听见了声音,睁眼起来了。她随便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到外间就看见连嵇远脸带微笑地坐在八仙桌上,便道:“哥哥今晚要吃什么,好不容易回来一回”

  连嵇远一听,脸上的笑容就越加柔和了,看淑雅眼底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到底疼惜她,道:“妹妹快过来。哥哥与你说个好消息,不然就你这样子,下厨做出来的饭只怕也是涩的!”

  淑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几日她一直没想到应付的办法,看兄长神色轻松,隐隐感觉恐怕这事已经解决了。

  淑雅顺从的坐到了连嵇远的身边,连嵇远道:“这两天让你受委屈了,其实那个梁鑫鹏也就是个满口胡言的浑人,这两天又编排上别人家的姑娘了。”

  淑雅感到十分的诧异,“谁家的姑娘?”

  “不是什么好话,不听也罢。”连嵇远不愿说那些流言:“比起你的闺名,孙家姑娘倒更倒霉一些。”

  且先不说淑雅问连嵇远孙家姑娘如何更倒霉一些,只道从莫名地方安安全全回到家的梁鑫鹏正在摆宴招客,几乎将敬川狐朋狗友聚在了一块。众人调笑无忌,人人怀里一个姐儿,亲嘴爱抚,淫声浪语不断。梁鑫鹏抱着家里娇嫩的姐儿自然也放浪形骸,席间狐朋狗友们也开他的玩笑,道:“你不是要娶连家四小姐吗?怎么还没叫媒人上门提亲啊。”

  接着又开了几句猥琐下流的玩笑,梁鑫鹏的脸色微微一变,缓了一会啧道:“我还以为孙家真能把连家四姑娘塞我怀里呢,那想是吹牛皮!”

  众人哄笑。

  梁鑫鹏怀里的姐儿道:“爷可是失望了?不过这也不是件坏事,正经人家的姑娘一个个深拘在闺房里能有什么味道?还不如我们这些姐妹懂情趣!能把爷们别在裤裆上!”

  席间的姐儿听她一番话个个笑得花枝招展,男人们一脸暧昧地点头应和。

  这时梁鑫鹏意味深长道:“那也未必,我原想我的一双眼已经是火眼金金了,没想也有看错眼的时候,我那二表姐,平常见了我恨不得将鼻孔顶到天上去,哪想啧啧。”

  众人的胃口都被他吊了起来,要他接着说下去,梁鑫鹏不肯,只道他跟孙家到底关系好,不愿意坏人家姑娘的名声。

  不说那成啊?!众人一听到这,就知道有更深的内幕。个个都保证自己的嘴肯定就跟那铁葫芦似的,绝对不会与旁人说!梁鑫鹏佯装为难,最后强不过众人就道:“我那表姐的丫鬟,前天跟我要了那种药。我本以为她是替胡氏买的,最后想想不对,胡氏就算要也应该跟我直接拿呀。于是我就留了心了。”

  梁鑫鹏一顿,众人都七嘴八舌的要他继续说下去。梁鑫鹏灌了一壶酒:“其实越是正经的姑娘内里越是骚。我才留心就发现但凡连家老爷上孙家做客,我那二表姐就涂脂抹粉日日打人连老爷跟前晃荡好几回。”

  “就前两日还给人家连老爷的酒里下了药,等席上人走光了拉着人连老爷躲在假山后就那个那个了。”梁鑫鹏挤眉弄眼,众人皆悟,竟然是这样一回事!

  淑雅从连嵇远那里套来了话,听得目瞪口呆,这下子孙家名声算是彻底的坏了。

  “孙家姑娘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淑雅觉得十分惊讶,瞪圆了眼睛看向连嵇远,连嵇远见她如此‘求知欲’,气道:“哪有姑娘像你这样的,听了这样的话都不羞!但凡规矩好点的姑娘都要气得红眼眶了,说我拿脏话辱你耳朵,你看看你这样像什么样!”

  淑雅吃连嵇远一顿教训,心下也有点害怕,最后还是摆起了笑脸:“我这不是好奇吗?再说你是我哥又没关系。”

  连嵇远无奈了:“我看你将来怎么办。只要你在外人面前装得好,别露了马脚,以后随你。”

  淑雅笑了,挨近了连嵇远一点:“真的假的?”

  连嵇远看她,不说话。

  淑雅却在连嵇远的目光中猛然明白了过来:“父亲”

  连嵇远点点头,深瞳底似乎藏着淡淡的讥讽:“不然就以父亲的秉性,怎么可能松口说要把你嫁给梁鑫鹏。”

  淑雅的心底发寒,头一次,对连老爷有了怨恨。

  连嵇远安慰道:“没事,有哥呢。”

  淑雅一愣,接着目光幽远,似乎在发呆,良久才低声道:“哥哥为了我费了不少心思吧。”

  连嵇远但笑不语,能把一桩人家女儿的罪孽,变成了全因女方家风败坏,女儿勾引外来男人在自家花园中做下了苟且之事。不能说连嵇远没费心思,一桩牵扯到了政治深因的案,连嵇远却能把责任都推到了女方的身上。

  而连老爷?他当然是无辜的!

  自孙家留言传开,敬川的人只怕也只会轻飘飘地认为,男人嘛,那个没一两桩风流韵事?

  淑雅也明白过来连嵇远的计策了,要让一件丑闻成为微不足道的过去式,唯一的办法就是转移民众的注意力,造出一件更轰动,更令人惊诧的丑闻。

  淑雅看着连嵇远坚毅而苍老的侧脸,忽然就下定了决心,慢慢道:“哥,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连嵇远一挑眉,因淑雅脸色严肃,他也认真了起来。淑雅站起身,到里间,从枕头下面抽出了一张纸,回到了连嵇远的跟前,犹豫再三,才把手中的信条放到了连嵇远的掌心。

  淑雅看着连嵇远越来越惊诧的脸色,觉得无形中彷佛有一口千斤大石,压得她的胸口喘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连嵇远忽然抬起头,厉声道:“妹妹,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淑雅的脸色在连嵇远严厉的目光下越来越白,挣扎良久,最后还是僵硬而缓慢的点点头。

  连嵇远神色莫测道:“这硫和钾是什么东西?”

  淑雅一愣,没想到连嵇远会不知道,老实地摇摇头。

  连嵇远继续问:“你这里面只写了许多可能,并没有确切的杀伤力。”说着将目光投到淑雅的脸上。

  淑雅再摇头。

  “那这硫钾碳的配方比例呢?”

  淑雅浑身一僵,看向连嵇远许久都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她不想撒谎,尤其是在兄长延后了王爷的大事,替她化解了一场灾难后。

  排山倒海的愧疚几乎就能将她活活淹灭。淑雅自讽地想,明明已经将三种原料说了出来,却不肯说出配方比例。所谓的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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