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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悲伤那么深

设计你,爱上我 十年瑾 5279 2022-05-02 12:54

  第6章悲伤那么深

  天亮了,豪华的酒店房间里,凌乱的衣服随地乱扔,想要找件蔽体的衣服,显然不可能。床上的两人呈s形睡姿,脸朝向窗外,男人的手搁在她的腰上,就像两年前的那个清晨。

  到底不是何越,昨夜的记忆零零散散,像电影片段一点一点地倒带,痛苦得凌君想砸自己,她竟然从这个陌生的男人身上找到了一些何越的感觉,凌君忽然觉得有些可怕,难道还有人是可以替代的吗?可是他终究不是。

  凌君轻手轻脚地起床,她知道他应该也醒了,只是他转了个身继续睡去。

  真好,凌君想,不用直接面对尴尬。她找好散落在周围的衣服,塞进了一个塑料袋里,然后拿了酒店的浴衣套上,拉上门离开。

  在酒店商场,她为自己买了一套合适的衣服。回来的路上,凌君这么告诉自己,昨夜只不过做了个梦而已,梦醒,她还是需要面对现实。

  路过花店的时候,看到满天星,凌君买了一束,她每天都买,那是何越喜欢的,将满天星摆在了家里,感觉也有了生气。

  每天上班、下班,生活仍然要继续,凌君仍定期去看心理医生,吃的药一颗不少,失眠依旧,想念依旧。

  十一月的天气,非常寒冷,北方的城市开始下雪,南方的城市寒冷潮湿,每天与来来往往的人擦身而过,每天与不同的人打交道,该微笑的时候,她会微笑;不该微笑的时候,她连表情都懒得给予。

  至今没有何越的消息,凌君从不刻意打听,同学的聚会,她也不去参加。

  包里永远放一把雨伞,办公室里永远挂一件厚重的大衣,凌君只能如此照顾自己。

  又到周末,平去澳门玩,凌君拒绝同去。

  陈小姐近来总是出差,凌君只好独自一人去超市。大姨打来电话时,凌君刚提着购买的东西走到公车站,人多拥挤,寒冷刺骨,小情侣如孪生体,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凌君的目光在那个曾经站过的位置搜索着熟悉的人,但再也没有等她的人,没有为她占位的人。

  冬天为她暖手,夏天为她扇风,无聊时捉弄她,难受时逗她笑,生病时忙前忙后,那个人再也不见了。

  会将自己认为好吃的食物放到她的碗里,会连夜为她查资料,会在她兼职时一直等着,会陪着她挤公车,会忍受着难受陪她吃甜食,会在空白的纸上写彼此的名字,紧紧相依,代表相爱一生。

  这样的人,再也不会有了。

  那个男孩了时光,柔美了岁月,那个男孩,在她的记忆里成就了最美好,可是,最终凌君无法将他留下。

  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誓言,都在我们看得见的岁月里妖娆死去,那些说好不分手的人,早已散落在天涯。

  枯萎的心,千疮百孔,再也找不到可以爱的人,再也找不到比他好的人。

  时间流逝,物是人非。何越,你是否还记得,有一个女孩,真的想你,仍然爱你?

  挤上公车,人多空气不流通,凌君有些缺氧,未到站便下了车,打的回家。

  在电梯里,回拨电话给大姨,开口便是:“刚刚在外面,没有听到电话响。”这样的谎话说久了便也淡定了,大姨听得出来,也不会指责。

  大姨每次的电话都是让凌君去n市,凌君就敷衍着:“好,有空的时候去。”她知道这个所谓的有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因为她本无心要去。

  “你什么时候才会有空呢?我们已经两年多没看到你了。凌君,你这孩子,我们也是你的家人哪。”大姨的忧心凌君听得出来,她觉得眼睛变得湿润起来,有什么流出来的冲动,可是终究没流下来。

  两年多了,没给大姨打过一个电话,走的时候也没对他们说过,回来的时候,某天偶尔拨了号码,大姨就常打电话过来念叨。

  凌君吸了吸鼻子,心里空落落地难受,与她同电梯的男人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我住十五层,你住十八层,是吗?”罗南最终出口,日日相遇,同座楼层,机会难得,从未有机会说话,来来去去,这个人淡如菊的女人,似乎比谁都忙碌。

  “是的。”凌君回答,他们常常在上班或者下班的时间遇到,仅仅也只是在这楼层里遇见而已。

  “你好像总是一个人。”

  凌君没回答,她不喜欢被探究,任何有关自己的事情她都不愿意与别人说起。罗南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些,最终沉默。

  到了十五层,罗南向她点点头出去。

  凌君不喜欢跟陌生的男人搭讪,即使每天擦身而过,那也不过是个陌生的人而已。

  到了屋子,真正的疼痛来临,每次都能死去活来,可仍然能存活。某天陈小姐与同事聊天时说起,也曾有此经历,后来去中医院开了药吃了半年多就彻底好了。

  凌君不喜欢喝中药,所以只是听听而已,可是当疼痛一阵又一阵地来临折磨着身体的时候,凌君想,她也该去配些中药吃。

  凌君在咖啡色的沙发里蜷缩成一团,疼痛让她没有力气去打开空调。

  凌君想,就这么疼死过去吧,明天不用特地去墓地看爸爸妈妈了,就可以早些一家团聚了。

  那些治疼痛的西药,一点也不想去吃。平说,你每次都吃那么多药,那药会腐蚀掉你的生命。她早已只能靠药物维持了,晚上失眠,如果不吃药,她可以睁眼到天亮;痛经的时候,如果不吃药,会痛得只剩半条命;抗抑郁的药不长期吃,她会复发。凌君真不知道这样的身体为什么还要好好儿的,那些让她好好儿的人都去了哪里?为什么她要好好儿的,到底好好儿地给谁去看?

  爸爸妈妈,你们看得到吗?何越,你又可以看得到吗?前些日子,跟一个感觉类似你的人上床了,可是回到家,发觉,谁也替代不了你,我该怎么办?何越,我该怎么办?

  桌上透明的玻璃杯里插着凌君买来的满天星,和她一样孤寂。那曾是何越第一次送过的花,从此也成了她最喜欢的花。

  何越,也许你早已忘记,可是我都记得,你说我就是那满天的星,点点渗透进你的心,让你时刻思恋,可是最终你还是骗了我,不是吗?

  此刻的肚子很疼,每次都以为自己会承受不住。多么想念,你不厌其烦地用掌心替我按摩,我真希望自己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我怀疑自己早已是那一缕幽魂,随着我们的孩子而去,可是,你为何不让我去?

  何越,你让我惦记你,你却不见我,你何等残忍?

  既然让我离开,就不该派人来照顾我,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

  你如此关心我,你可知道,最终只是让我更加地万劫不复而已!

  我们的孩子,最终没了,是我的不小心造成的意外,你可知道,你可心疼?

  醒来,天已大亮,昨夜噩梦不断。

  太阳照了一地,感觉应该是个暖和的天,可是屋里仍然湿冷。

  凌君撑着沉重的身子,打开空调,暖和的风让人觉得温暖了些,将自己泡在暖暖的水里,直到肌肤泛白,热水变冷,才拖着身子走出。

  镜中的女人有着一张精致的脸,只是看上去没什么血色。凌君想,无论这张脸有多么美,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疼过了一夜,已经好多了,凌君还是撑不住,倒了水将药再次吞下,要腐蚀就彻底地腐蚀吧,反正,她的生命里也没什么可珍惜的。

  在石钟山的墓地,将爸爸妈妈爱吃的东西摆满一地。“这冰冷的地下,爸爸、妈妈在一起是否会觉得快乐呢?”这里多么安静,远离了尘世的喧嚣,还能听到鸟儿歌唱。

  “爸爸、妈妈,你们终于在一起了,可却让女儿一个人痛苦着。”

  “你们怨我不听话对不对?没有吗?”

  “昨夜是谁来托梦,为什么还是凌君你要好好儿的?”

  “爸爸、妈妈,我听够了,真的听够了。”

  空旷的墓地上偶尔也能听到几声乌鸦声,这不算吉祥的声音,凌君不感觉到害怕。想要的人都没了,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自己有的也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老天爷要的话,随时收走便是。

  一阵冷风吹过,凌君用双臂环住了自己。爸爸妈妈相邻的墓碑有张小男孩的照片,清秀的小脸,微微含笑。

  可惜,墓碑上却没有任何名字,凌君望得有些发怔,那个孩子是不是也像她一样?

  凌君走过去,心疼地伸手触摸照片,眼泪又恣意地流,为小男孩,为自己。

  我们都是被抛弃的孩子,是吧?<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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