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楚辞想对他下死手。哪怕剑身已经贴到了他身上，也依旧咬牙发力。

　　江凡平静地望着攻击的楚辞，像是看着小学生在捶打自己的胸口。

　　他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发动了禅定印。

　　过了一会儿，赤霄的灵气不见，胸口仅有的一点压力也消失了。

　　江凡睁开眼睛，望着被禅定印变成木雕的楚辞。

　　“楚长官，你还好吗？”江凡露出一副关切的神情。

　　楚辞全身都无法动弹，甚至闭不上眼睛。她狭窄的眼睛里，眼球一动不动。

　　“楚长官，下手够狠的呀，要不是我穿着这身盔甲，怕是要直接被你砍死了。”

　　江凡摇摇头，用力推了楚辞一把，解开了禅定印。

　　解开禅定印的瞬间，楚辞恢复了自由，再次大叫着冲向江凡，如同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婆子。

　　她的这一轮攻击比刚才更加凶猛，江凡的外套仅存的部分，被完全切成碎布落在地上，露出黑色的盔甲。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邪神仆从，不然怎么会搞到这些东西的！”

　　楚辞一边攻击，一边大吼起来。

　　“楚长官，我知道你很急，但急没有用。”

　　江凡似笑非笑地看着楚辞，握住破混沌穿银河·矛，如同刺破肥皂泡一样，轻轻地扎进楚辞的右臂。

　　楚辞的右臂应声断裂，赤霄落在地上。

　　她捂住流血的伤口，跪在地上，愣是没发出一声哀嚎。

　　决斗轻而易举地结束。在和灵气值碾压他的武者的战斗中，江凡甚至没耗费一丝灵气。

　　“现在医官的医术，可以轻易把你的胳膊接上，不用担心。”江凡收起长矛，“比起担心自己的胳膊，你还是担心下自己的将来，还有你孙子以后能不能考公的问题吧。”

　　江凡挥了挥手，把一旁的白安叫了出来。

　　“都录下来了吗？”江凡问道。

　　“都录下来了。”白安点点头，展示刚到手的手机。

　　……

　　应归城卫队总部，审讯室内。

　　“是我把楚辞约出去，向她发起了挑战。”江凡主动承认。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审讯员问道。

　　“因为她里通外国，让他们在地狱之门后的空间内将我杀害，我是为了揭露这一点。”江凡说道。

　　“你有证据吗？”

　　“没有。”江凡摇摇头，“这也是我最大的苦恼，但我让我的手下录下了刚才的决斗视频。”

　　看完了决斗视频，审讯员微微皱眉。

　　“她发动的攻击分明是杀招，是冲着杀了我来的，这足以说明，我们进行的是公平的武者决斗。”江凡说道。

　　“你手持的长矛，还有身着的盔甲是什么？可以解释一下吗？”

　　“抱歉，目前还无可奉告。”江凡摇摇头，“不过也许有一天，我能说出真相。”

　　审讯员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回到了正题上。

　　“如果是要揭露某人的罪行，你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方式。”审讯员叹了口气。

　　“我无所谓。”

　　江凡把一部分心思藏在肚子里：比如，他早就看楚辞不爽，想好好教训她一顿。

　　“我们俩都是武者，她接受了我的挑战，我们之间的决斗就不是违法的。”

　　“但她毕竟是应归城卫队长官，而且快退休了，你这么搞，难免出事。”

　　“我的建议是，立刻开始对楚辞的调查。”江凡说道，“你们把我关起来都没有问题，但是必须立刻调查楚辞，我就不信，她干出这样的事情，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尽管是一场武者决斗，尽管审讯员不觉得江凡有罪，但江凡还是被暂时关了起来，手机也被没收。

　　江凡平静地坐在监狱中，开始试着和系统沟通。

　　“系统，你让我知道大部分真相，却不让我说出来，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说？”

　　【系统提醒宿主，沉住气。你说出真相的那一天，离你们世界的末日也不远了。】

　　江凡知道它的意思，“异度空间的邪神，还有统治你们母星的邪神，终有一天会来到我们的世界，对吧？”

　　系统沉默，表示默认。

　　“如果是前者还好说；如果是后者，连你们都对付不了，又怎么帮助我们的世界战胜那位邪神？”

　　系统依旧沉默。

　　接下来，不管江凡如何呼唤它，它都不再回复了。

　　江凡被关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审讯员来找他。

　　“你自由了。”审讯员说道，“走吧，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楚长官的身体如何了？”

　　“你还挺关心她。她有最好的医官照顾，加上自身就是武者，早就恢复了。”

　　哪怕讲一些轻松的话，审讯员也始终绷着脸，主要是工作要求。

　　“江凡先生，答应过你的调查，我们会立刻开展，有了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审讯员补充道。

　　江凡点点头，走出了牢房，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

　　“外面发生了什么？”江凡扭头问道。

　　在如今的时代，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已经很少能听到这样的喧闹声了。

　　“嗐，这还不是托了你的福。”审讯员依旧绷着脸，“那些人都是你的粉丝，听说你被我们城卫队关押，仅仅是因为一场武者决斗，个个义愤填膺，来围堵城卫队了。”

　　“原来如此，真是给你们添了麻烦。”江凡挠挠头，摆出一副抱歉的样子。

　　“没关系，只求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城卫队总部了，我们这小庙容不下你这位爷。”

　　江凡没再说话，走向总部门口，果然见到了激动的人群。

　　他们中不少人举着各式的牌子，高喊着声援江凡的口号，要求应归城卫队放人。

　　当江凡走出来后，人群的欢呼声达到了顶点。

　　“快看！江凡出来了！”

　　“这帮人终究是怂了！看，他们把江凡放出来了！”

　　“哼，武者决斗是多平常的事？就因为对方是城卫队长官，打架打输了就要把对手关起来？哪有这种道理？”

　　“江凡无罪！决斗有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句事先没有经过任何商讨的口号，一下子引爆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

　　他们一边挥舞着牌子，一边高喊起这句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