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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1)

雪色天空 麦秸J 3299 2023-06-03 11:32

  二零一四年正月十四,我去大舅家里做客。

  并且我希望趁这个机会去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就我一个客人,但我舅舅和舅妈给我做了八个菜,另外还有包饺子。

  吃完午饭后,我慢慢地往曾经的那个家走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那个经常出现在梦里的院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回到这里,因为我曾以为再也不会来了。

  当我推开没有上锁的门的时候,曾经的点点滴滴一下子浮现在脑海里,记忆里的猪圈、葡萄架、石榴树和葡萄树都不见了。

  院子里到处都是凌乱的杂草、树枝和玉米杆,破旧的窗户上落满了灰尘,角落里满是没有了蜘蛛的网,墙上依然清晰地保留着我和妹妹写过的字,屋檐上的灯头插口依然还在,但是从那时以后再也没有插上灯泡。

  我推开堂屋的门,扑来一阵刺鼻味道,废旧的壁画上的图案几乎看不清楚了,但是左边钉着的神雕侠侣的海报、带有日历的风景画依然完好,那是2004年的日历,右边还保留着很多我曾经贴过奖状的痕迹,这是我得到的大小不一、内容不同的从一年级到五年级的九张奖状,伴随着我的成长、学习和难过又喜悦的心情。

  至今已相隔十年。

  在那时各方面条件都很差的农村,只有一张奖状的奖励,管教严格的父亲,我恐惧的情绪和自卑的心理,换来所有人的夸奖和赞扬,换来我所有心酸和难忘的记忆……

  而就在我离开这里后的第二年,那次趁着外婆去世的机会我回来这里时,大舅的孙子孙女对我说,我爸把属于我家的所有东西从这里搬走时,扔掉了很多他认为没有用的东西,包括我留下的书、作业本、日记、小物件等等,只剩下墙上贴的奖状,所以他们用胶带把奖状重复粘了一遍,把缺口补上,又把因意外撕裂的地方粘好,只希望把来之不易的珍贵的它们保存完好……

  但是尽管听到他们这样说,可我还是用力地毫不犹豫把它们撕了下来,碎了一地,只剩下这些痕迹,只剩下和它们有关的回忆,还有眼睛里因为它们而涌出的热泪……

  墙上还有我用毛笔写下的名字,郑板桥的书法“难得糊涂”依然挂在曾经我用过的书桌上方。

  每到下雨天都会出现雨帘的门口,许许多多大雪纷飞的夜晚,那个每当星期天都会播放《梨园春》的电视机,永远都留在记忆里了。

  我重新关上门往外走,看到了过道门的门后面那首诗《春夏秋冬》。

  四年级的时候用铅笔写的,我想让每一个来到我家做客的人在离开的时候,看到我的诗,现在还能看得清楚,上面还有我的名字。

  春树新枝条,夏热汗水滴。秋叶落满地,冬冷雪坑明。

  我走在胡同里,看见村里原先的很多瓦房如今已翻盖成楼房。

  几个老年人拿着拐杖和老花镜坐在门口边晒暖边聊天,她们见到我时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的内心更是感慨,一张张熟悉的脸,有的却是已经年迈古稀,她们算了一下然后说大约已有十来年没见过我了,又问起我的家人和我们的现状……

  我离开她们的时候,她们都留着我让晚上去她们家吃饭。

  后来我去了邻村想找我的朋友,那时候一起上学一起玩耍的伙伴,但是他爸爸告诉我说,他在初七那天就去了深圳,他在那里工作,然后把他的手机号给了我,让我晚上给他打。

  在电话里他对我说,那时候我一声不吭就走了,谁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他去我家找我时才发现我家乱七八糟,什么都没有了,在我离开的第二年在他家的胡同口才见过一次,也正是我外婆去世的那时候。

  那时候年纪小,我太过于天真,看起来傻傻的孩子气,过着太过于顺其自然的年代。

  现在已是2014年,真正属于我的家依旧如故,十多年前妈妈种的那盆仙人掌依然活着,院子里的那几棵泡桐树如今很高很粗壮,十多年前爷爷砌的那堵墙依然坚固地立在前后院中间,十年以前一直挂着麻油灯的那颗钉依然在厨房里那个属于它的位置,看家狗在寂静的夜晚叫的格外响亮。

  我经常听的那首歌,是那部妈妈喜欢看的电视剧《篱笆、女人和狗》的主题曲,是在十多年前的黑白电视机前,是现在的真实写照,是我此刻的心情。

  星星还是那颗星星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山也还是那座山,梁也还是那道梁。

  碾子是碾子缸是缸哟,爹是爹来娘是娘,

  麻油灯呵还吱吱地响,点的还是那么丁点儿亮。

  哦,只有那篱笆墙影子咋那么长,

  只有那篱笆墙影子咋那么长,

  还有那看家狗,叫的叫的叫的叫的咋就这么狂。

  星星咋不象那颗星星哟,月亮也不象那个月亮,

  河也不是那条河哟,房也不是那座房。

  骡子下了个小马驹哟,乌鸡变成了彩凤凰,

  麻油灯呵断了油,山村的夜晚咋就这么亮。

  哦,只有那篱笆墙影子还那么长,

  只有那篱笆墙影子还那么长,

  在那墙上边爬满了爬满了豆角秧。<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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